《[综]打倒富江帝国！》鲸下川

3、当十字路口的美少年杠上富江（3）

　　老头没有回来。
　　整整一个夜晚。
　　外面的大雾迟迟没有散，清晨的雾气惨白得像死人骨头一样。
　　我下楼的时候刚好开早餐，来雾之町旅游的旅客也一齐聚集在了客厅里，谈笑不断，气氛很是活跃。
　　我没有看到那名美丽的少女，也没有看见那名半夜出去买鹅肝和鱼子酱的老头。
　　老婆婆跪坐在边上给客人的碗添饭，她的动作漫不经心，眉目间饱含担忧。
　　都吃早饭了，那老头还没有回来。
　　我找了处安静的位置，老婆婆端来了早饭，早饭是米饭，配了味噌汤、煎鱼和生蛋黄。
　　第一次吃日本的早餐，居然有生蛋黄……感觉有些重口味。
　　虽然不知道怎么吃，但看到隔壁有人将生蛋黄倒进米饭上以后，我默了默，也跟着倒了上去。刚吃完，老婆婆拿过我的碗，心不在焉地往里面添了满满的一碗饭。我想说我已经饱了，可看到老婆婆心不在焉的模样，也就闭上了嘴，任由她发怔乱添，我面无表情伸手捻了煎鱼，一边端碗喝味噌汤一边吃。
　　酱汤很咸。
　　那群旅客明显也察觉到了，打着哈哈喝了几口就放下了碗。我看他们一眼，这个时候老婆婆却回过神来，将碗递在我面前，笑容和蔼：“早川小姐，多吃点。”
　　“……”
　　我已经饱了。
　　我抿了抿嘴唇，低下头继续吃。

　　老头死了。
　　他的尸体在离旅馆三百米外的十字路口正中心，仰面躺倒在血泊里，睁大的双眼里还充斥着没有散去的惊恐与绝望。
　　他是失血过多而死的。那道致命的在脖子上，脖颈上满是用剪刀割出来的伤口，很深，深到能看到里面白色的喉管与肌肉。伤口很多，很乱，像是在挣扎的过程里割出来的，那来自于大动脉的鲜血喷出了几米远。鲜血把他深色的和服染得无比鲜艳，他的血泼满周围的墙壁，电线杆也溅了许多红色的液体。
　　极其惨淡的一幕。
　　而那把致命的剪刀，就在他的手上，至死还紧紧地握着。
　　由于是大雾天，那股浓郁不散的血腥晕在雾里，弥漫得老远。
　　发现尸体的时候是早上九点多，一名警|察过来告知消息的时候，脸色很古怪。我漫不经心地回头看一眼老婆婆，她的脸色煞白，嘴唇抖了半天，突然眼白一翻，捂住胸口倒了在地上，炸缩成一团。
　　一名青年立马将老婆婆从地上抱起，却发现她已经晕了过去。
　　所有人顿时全乱了，围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有的做心脏起博，有的打电话叫救护车，有的转来转去不知道在急什么。
　　我沉默地靠在边上，忽然，我看见有人从门口走了进来。一身红色洋裙，脚上是一双红色的高跟鞋，面容美丽，姿态高傲。她看着乱糟糟的现场，厌恶地皱起了好看的眉毛，冷哼：“真是个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她的声音一出，现场忽的静了下来。
　　不是为她无礼的话语感到愤怒而安静，而是那种……所有人的视线都痴痴盯着她看的安静。尤其旅客里的三个男人，他们的眼神恍然而着魔。
　　我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只是微微觉得，这少女的长相太过邪性。
　　少女十分享受这种被围观的感觉，她微微扬起眉，捻起肩上的一缕头发打卷儿把玩。环视了所有人一眼，她脸上的笑容傲慢而迷人，声线婉转勾人：“你们觉得我美吗？”
　　男人们痴痴地点了点头。
　　“那你们爱我吗？”
　　得到了男人们的回应，少女倨傲地扬起下巴，显得十分得意。她怜悯而讽刺地看了我一眼，我看出她是在嘲笑我长得有多丑，又为着自己的魅力而得意。她咯咯咯笑得花枝乱颤：“我的名字，川上富江！看你们几个长得还不错的份上，离开这群丑陋的女人，跟我走吧~”
　　于是，那群男人抛弃了昏倒的老婆婆，不顾恍然醒悟的女伴的拉扯，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拥挤在那名叫富江的少女身边，拥簇着离开了这间屋子，只余下剩下的两名女客，咬牙切齿却又不知所措。

　　外面雾气很大，巷子又十分的狭窄，急救车开不进来。
　　救护的人想用担子将老婆婆抬走，但是没有想到，他们刚进来，老婆婆自己醒了过来。老婆婆恍恍惚惚地说自己没有什么问题，强调了好几遍，不愿意离开，急救的医生护士只好离开了。
　　老婆婆的精神不太好，絮絮叨叨地念着一些词。而留下来的两个女人，一个出去找那三个跟着富江离开的男人，一个留在这里照顾老婆婆。
　　留下来的那个女人搀着老婆婆去卧室休息以后，又是坐在了客厅里，焦急地等待着。
　　她自然也是心不在焉的，自己的男伴突然跟着一个陌生的女人走了，换谁的心情都不好。
　　我见女人忙忙碌碌，根本就不需要我做些什么，索性上楼回房间继续玩手机游戏。偶然一抬头，我见到的窗户外，浓浓的白雾里沁出几分艳红，雾气冰冷到让人心底发寒。
　　这让我开始觉得，这次的日本之旅恐怕不会那么容易渡过。
　　出去找人的女人叫小川原，显而易见的，她最后是一个人回来的。另外一个女人叫吉津美纪，她照顾老婆婆照顾了一个上午，老婆婆的气色非但没好，反而更加差。老婆婆发烧，口中迷迷糊糊叫着老头的名字。
　　两个人讨论着现在的情况怎么办，可半天下来，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更重要的是，她们一直没有意识到……午饭的时间早已经到了。
　　我站在楼梯间，想告诉她们吃午饭的时间到了，但是两个女人在卧室忙着照顾发烧的老婆婆，偶尔抽空看我一眼，都没有什么好脸色，我便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好在我在行李箱里放了许多方便面，我下去烧了个热水，泡着当午餐吃了。

　　惨叫之夜。
　　大雾惨白，浓重的夜色都遮不住那浓浓的白色。
　　一条条让人迷失的十字岔路，渐渐响起一声又一声凄凉的惨叫，诡异的颤音勾得心底发寒。
　　衬着昏暗几乎看不见的路灯，就像鬼一样的阴森。
　　我叼了两口方便面啪唧啪唧地嚼，下面即便是做了晚饭，也不见那两个女人上来叫我一声。
　　她们不理我，我自然没什么心思跟她们说话，靠在窗户边上玩着手机，偶然往窗户外看上一眼，这一眼，差点让我手里的面汤洒了一地。
　　楼下的十字路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站满了人，漆黑的人影站在分叉路口，微微垂着脑袋，一个个隐隐约约的，看上去萧条而阴森。
　　而那一声声高过一句又一句的叫声，就是那些人影的嘴里发出来的，嘶嚎中充满绝望，连绵不绝的凄厉，几乎要撕破我的耳膜。
　　它们在等待，等待一个路过十字路口跟它们占卜的人。
　　这时候，楼下的老婆婆突然惊叫了起来，声音里惊慌失措的狂乱，她喊：“快关上窗子！关上门！不要让任何一个人进来！！”
　　“那群鬼魂！她们来了！！快关上！”
　　“不不不——阿娜达也会回来！把门打开，打开啊！”
　　窗户？
　　我想起之前老婆婆跟我说过，在夜晚的时候最好把门和窗户关上。于是我伸手关上了窗，顺便睨一眼站在下面一个又一个孤伶伶站着的人影，转身下楼。
　　客厅里乱成一团糟，饭菜汤水撒了一地。两个女人那会儿应该正在吃饭，老婆婆就迷糊地醒了过来，固执地要去把庭院的落地窗打开。她们拉拉扯扯地，我刚下来，就眼看她们三个人撞在墙上，一个不小心，把灯给关了。
　　我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她们又扯衣服又嚷嚷不断，突然间，一声缓慢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争闹，死寂沉默。
　　伴随着外面阴森如同鬼一样的惨叫，这声敲门声变得极其诡异。
　　大半夜的，会有谁来敲门？
　　我看见那两个年轻女人的脸在淡淡白雾的反照下透出一阵惊恐的惨白，她们僵住了手里的动作，抖着牙齿死死盯着对方。
　　“笃，笃，笃。”
　　门口有节奏地又敲响了三下。
　　老婆婆原本惨淡的脸上浮起一抹温柔的笑容，她轻松地挣脱了两个女人的手，不紧不慢地伸手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然后起身，一步一步朝玄关走去，那副姿态，就如同去接待她最心爱的人一样。

　　“芳子，芳子，快开门。”
　　“诶，你等等，我来了——”

　　这不是那死掉的老头的声音吗？
　　……的确是挺可怕的。
　　今天难道是万圣节？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两个信以为真的女人受惊地往后退，想要远离一步一步地这个房间，突地一声响，她们撞到了窗户上。然而，与此同时，她们身后又传来一阵像是指甲刮在黑板上的刺耳声响。
　　嘎吱——嘎吱——
　　一声声像是挠在她们的骨头上面，穿透脑袋，直至鲜血淋漓的刺痒。
　　“啊……我的愿望会成真吗？”
　　一字一顿的，声调怪异。我站在边上玩手机，沉默不语地扭头给那爬在窗户上的人照了相。
　　日本不愧为怪谈之国，这种吓人的活动随时随地都会举办。
　　我盯着手机刚拍的人，摸摸下巴又觉得有些奇怪，这照片看起有点不太对。
　　我抬眼朝着两个人看去，她们怕得牙齿都在打颤，惊恐让她们的面庞扭曲到不能用一个具体的词来形容。她们一点一点转过头去看，我也跟着挪开了视线，突然间，两声凄凉的惨叫顿时惊天而破。
　　趴在窗户上的，已经不能再称呼为人。
　　衣服破烂到只剩几块碎布挂在身上，露出一身干尸一样皱巴巴的皮肤，许多地方已经高度腐烂了。一股腥浓发红的黏液从没有眼珠的眼眶里流了出来，那只骷髅一样的手指嘎吱嘎吱地挠着玻璃窗。
　　脖子上是狰狞的伤口，像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割了无数刀，死肉翻开的伤口里有数不清的白花花的蛆虫在蠕动。
　　惨叫之夜，夜色狰狞。
　　“我爱十字路口的美少年爱的要死。”红色的黏液啪嗒啪嗒地滴落在窗口上，那具奇怪的女尸裂开牙齿外翻的嘴唇，她在说话，却像是在阴森森地嘶嚎，“你说，我的愿望会实现吗？”

　　之前看过的剧情基本上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