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打倒富江帝国！》鲸下川

13、在黑涡镇与斯内普教授相处很愉快（7）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门缝外还有黑影在来来回回缓慢地行走着。
　　原以为对床的男子死了以后就不会再有人走进来，谁想到在我和斯内普谈话的时候又有一个大肚子的女人握着铁器走进了病房里。她走得悄无声息，以至于我听见黑暗里的斯内普匆匆念了一句统统石化，才意识到有人进来了。
　　我转过头，只见到一名大肚子的女人握着铁器站在离病床不远的地方，并不明亮的光影照出她满嘴的鲜血与脸上僵住的狰狞表情。
　　真是有点糟糕，有一个人进来了，就意味着会有其他的人再进来。
　　我捂住伤口挪到了女人的面前，她的眼珠子死死地瞪着我，微张的嘴里喷出一股浓浓的腥味。
　　既然被这个女人看到了，就没有再放她离开的道理。
　　我取出女人手里的凿子，扬手正要把她给解决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斯内普的声音：“等等！”
　　我奇怪地看向他，斯内普匆匆走到了我面前来，夺下了我握在手里的铁器，他的表情有些不可思议：“你在做什么？”
　　我面无表情道：“杀人灭口。”
　　“她是一名孕妇！”他低吼道。
　　“嗯，”我应了一声，“会喝血的孕妇。”
　　斯内普沉沉看了对床那具像蜂窝一样的男子一眼，他低声道：“孩子……是无辜的。”
　　见他这么说，我无所谓地应了一声，收回手，没有再对女人做什么。
　　病房里自然是不能再呆了。我去窗户边看了看，五楼，看来也不能从这里跳出去。我正思索着从这里离开的办法，斯内普扯住我的衣袖，扬起魔杖呼了一声“移形换影”，下一秒，我扶住墙壁吐了个痛快。
　　都快忘了斯内普是我的外挂来着。
　　等到翻涌的胃部好了一点，我才有力气抬眼看一眼四周，是在黑涡医院的门口，漆黑的楼房里依稀还可见走动的身影。吐得太猛，伤口隐隐作痛，我转头看向身边的斯内普，问：“正直的少年，你难道不准备进去拯救那些被吸血的人吗？”
　　“我不是格兰芬多那群愚蠢而又莽撞的狮子。”斯内普看了我一眼，表情阴沉。我歪头看他，他躲开了我的视线：“早小姐，请你在这里等一等。”
　　眼看斯内普转身朝着医院里面走去，我开口又问：“愚蠢的少年，你要去哪里？”
　　“我忘了东西。”
　　“什么东西？”
　　斯内普的脚步停了一下，他头也不回地回答道：“我的头发。”
　　噗，你是秃顶的中年大叔吗？
　　斯内普想进去找他的头发，我当然不会阻拦。问题是……我现在身上有伤，万一遇到了坏人怎么办？
　　我看着斯内普有些走远了，微微犹疑一会儿，还是选择举步跟了上去。
　　进医院的过程没有多复杂，斯内普抿紧嘴唇，握着他的魔杖，带着我一路绕进了医院大楼。他走得小心翼翼，我起先并不懂拥有高超魔法的斯内普为什么要这样警惕，照我来说，就该大摇大摆地一边甩魔法一边走。
　　没多久，斯内普就因为过多地使用统统石化提早退休了。
　　一路来到了四楼，斯内普气喘吁吁地靠在墙壁边，阖眼努力地平息着过于急促的呼吸。我默默瞥了他一眼，目光放在了房里的病床上。床上定了两个人，一个是趴在床上喝血的孕妇，一个是保持着惊醒姿势的病人，他表情惊恐地与他面前近乎零距离的女人大眼对小眼。
　　……话说回来，为什么都是孕妇？
　　我忽然想起之前早川雅跟我说过，母蚊子为了产卵会去吸动物的血。我犹疑了一会儿，还是将我脑海里那一个诡异的想法告诉了斯内普：“她们……会不会是蚊子怪？”
　　“早小姐，你的脑子是被巨怪吃掉了吗？”斯内普冷冷嘲笑了我一声。
　　这个镇子实在太诡异了，有这样的想法应该不奇怪。
　　等了好一会儿，斯内普终于恢复了力气。他直起了身，径直往病房外走去。我迈步跟上他，看了一边定住而动弹不得的孕妇，漫不经心又问：“你准备怎么对她们？”
　　斯内普没有理会我，他干脆利落地带着我来到走廊。观察过走道里没有人在行走，斯内普悄悄地推开了隔壁的病房。房门微微拉开，一条光亮长长地照出了病房里的景象。
　　里面只有一个女人。她坐在病床边，光正好打在她的身上。她垂下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正用手温柔地抚摸着鼓起的腹部。
　　出乎意料的，这是孕妇没有在喝血。
　　“……”我看见斯内普诧异地皱了皱眉，他犹豫了一秒，还是选择推开门走了进去。也不知道孕妇是不在意，还是没有发现我和斯内普，她摸着鼓起的肚子，表情十分的柔和。斯内普在离病床不远的地方站了许久，他打量着孕妇，手里的魔杖握紧了又松下，最终，他相信了这名孕妇的无辜，对我道：“早小姐，麻烦你留在这里，等事情结束，我再来找你。”
　　……他这是让我保护这名孕妇？
　　不过也好。我摸了摸隐隐作痛的腹部，走了那么久，感觉伤口好像有些裂开了。我想着斯内普已经将这一层楼的孕妇都解决了，现在这个房间应该很安全。更何况就算有那么一两个漏网的，我也不至于连一名孕妇都解决不了。
　　我点头应下，目送斯内普离开了病房。忽然，我看见房角有一样圆柱样的东西，我顺手捡起来一看，发现是瓶杀虫剂……医院里是不允许有这种东西存在的吧？忽然，我感觉什么东西在朝我靠近，我下意识举起手里的杀虫剂对着我身后一喷——一声惊天的惨叫顿时刺得我伸手捂住了耳朵。
　　我转头顺声看过去，只见刚刚还坐在床边的孕妇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后，如今正掐着自己的喉咙痛苦地翻滚。
　　……显然刚才我把杀虫剂喷到了她的脸上。
　　不过，杀虫剂的杀伤力有那么强大吗？
　　我正奇怪，病房门突然被人推开，紧接着一个人闯了进来，反身死死把门给关上。门外不断有哐哐哐的敲门声，还有女人尖细的声音在怒喊着要杀人。闯进来的人用劲抵住大门不被拉开，表情惊慌地大声喊道：“惠子！快醒醒！救我！”
　　好熟悉的声音。仔细一看，我发现进来的人居然是五岛。
　　她显然也看到了我，惊喜道：“早川！快来帮帮我！”可她的话晚了一秒，那扇门猛地被拉开一条缝，一张沾满血的脸顿时挤了进来，很快的，推拉的房门就被强行扯开了。一群面容凶恶的孕妇握着铁器站在病房的门口，嘴角挂着血淋淋的笑容。
　　五岛不知所措地瘫坐在地上，她恐慌地看着那群孕妇，一点一点地往后退，最后撞到了我的脚上。
　　“抓到你了！”
　　“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人。”
　　“谁也别跟我抢，这个女人的血是我的！”
　　……
　　门口那群孕妇把我和五岛当成了食物。
　　我面无表情地举起了手里的杀虫剂，对准她们摁下了喷头——
　　刚刚还想要喝光我的血的孕妇们尖叫着跑了。
　　她们显然没有胃口再喝血，连迎面跑过来的斯内普都顾不上，一瞬间稀里哗啦跑了个精光。
　　没想到杀虫剂的威力这么大。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那瓶杀虫剂，然后对气喘吁吁赶回来的斯内普说道：“你看，她们真的是蚊子怪。”
　　“早小姐！”斯内普黑着一张脸，我面无表情地跟他对视，有些不明所以。半晌，他脸上的表情渐渐柔和下来，却依然严肃：“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你这是在关心我？”我迟疑道。
　　斯内普冷声回答：“不，我只是担忧早小姐你巨怪一样愚蠢的大脑会拖累你的性命。”
　　我：“……”
　　我这一喷之后，那群孕妇都老实下来了，就连这个病房的孕妇见了我直瑟瑟发抖。事情解决完了，我本来想直接回自己的病房，但是隐约还有些后怕的五岛拉我到一边小声地叙旧。
　　我这才知道，原来上次五岛去吊唁后不久，就从一座诡异的漩涡灯塔上滚了下来，摔成了骨折。末了，她低声道：“你发现了吗？那些蚊子飞行的轨迹是漩涡的形状……漩涡的旋风，漩涡的云朵，漩涡的头发，漩涡的灯塔，还有上次班上变成了蜗牛的片山同学……这些……难道真的像秀一说的那样，是漩涡的诅咒吗？”
　　……什么鬼？
　　我完全不明所以，只听她自言自语了半天，等到拿着杀虫剂去五楼继续找头发的斯内普找回来了，五岛才停止了喃喃。她微红了脸，道歉说耽误了我太多的时间。我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解决完所有的事情，斯内普没有多逗留，他顶着一双发青的黑眼圈留下一句他在附近守着，就又转身匆匆地离开了。我也跟五岛道别，迈步回到了自己的病房。
　　当我躺在床上的时候，天边已经是黎明。晦暗的阳光从外面照了进来，我能清楚地看见对面床上的男人身上跟个马蜂窝似的伤口，血迹溅满了洁白的床单，他的眼睛翻白，死气沉沉的。哦……还有那个被统统石化到不能动的孕妇，她的表情依然狰狞，只是因为站久的缘故，脸色惨白得可怕。
　　病房里还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腹部的伤口越来越疼了。我皱紧眉合上了眼，准备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