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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Doom 02 ...

  •   民居出现在眼前的时候,瑞克和丹妮互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些希望之火,只是丹妮眼中的欣喜是伪装出来的。

      “我去看看有没有人,你在这里等我。”瑞克说着拿出了腰间的枪。

      丹妮却知道,屋里没有活人,只有两具尸体。虽然她不大想看这样的场面,但是她真的需要换一身衣服,她感觉自己被紧身服裹得严严实实,浑身难受。而且,也不知道她“上身”的这家伙这身衣服穿多久了,她总感觉有股幽幽的馊味……“瑞克,我跟你一起去,我想找身衣服换一下。”

      瑞克瞅了她一眼,然后笑道:“当然,你闻起来可不好……”

      丹妮脸一红。

      “我在开玩笑呢,不过你需要洗一下,”他说着用手捏了一把丹妮的脸,“脸上头发上都是泥土,看头发上还有草叶。”他捻起丹妮耳边的一根枯草说道。

      丹妮脸又是一红,也许没有红,只是有些热而已。心里默念道:“此人是有妇之夫,不要多想不要多想不要多想……”

      瑞克见丹妮往后缩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过于亲昵。不过他原本就没什么其他意思,所以只是笑笑,又继续往民居的门口移步。

      他看见了里面的尸体,“丹妮,不要过来……”

      可是丹妮已经走到了他的身旁,虽然做足了心理准备,可是有那么一瞬间,她还是被死亡和绝望的氛围冲击了一下。

      虽然隔着窗户,却是那么真实。沙发上坐着一具尸体,另一具趴在地上。趴着的那个被猎枪射穿了头部,倚在沙发上的那个整个头盖骨都被掀掉了,他的手边倚着猎枪。他先杀死了自己的妻子,再自杀。墙上用鲜血写着“上帝请原谅我们”。两个虔诚的教徒宁愿犯下自杀的罪行下地狱,也不愿再活在这个没有希望的世界。

      苍蝇在苍白的尸体旁到处乱飞,隔着窗户,丹妮似乎已经闻到尸体腐烂的味道。

      “你还要进去吗?或者我们去找汽油,然后离开。”

      瑞克的声音从远处飘来,可是他明明就在她的身旁。丹妮只是下意识地点头。即使不为了换这身该死的衣服,她也想进去,以后满大街都是这样的情景,她必须习惯。

      她看了瑞克一眼,瑞克已经用手捂住了鼻子。丹妮推开了门,一阵恶臭迎面扑来,从指缝间钻进鼻子里,苍蝇的声音在她耳边嗡嗡作响,她整个人都要晕过去了,胃部极度的不适后一阵扭曲,她伏在门边,吐了一地。

      瑞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也许原本他也想吐,只是现在女孩吐了,作为男人,他内心里的责任感驱使他表现的镇定自若。

      丹妮扶着门框站直起身体,笑道:“现在不进也不行了,我吐到裤脚上了,呵呵。”

      见她惨白着脸笑,瑞克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上楼去吧,卧室应该在楼上。”

      “你去找汽油和车吧,我自己可以上去。”丹妮不想耽误时间。

      瑞克没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多说了。

      楼上的气味比楼下好一些,丹妮开了窗户通风。然后迅速在衣柜里翻找衣服,然后费力地脱下身上的衣服,衣服却仿佛已经跟她粘在一起了,她脱得无比费力,她的手臂和大腿内侧都是红红的一片。

      瑞克检查完楼上的各个房间就转回了主卧室。走到门口,便看到女孩穿着内衣,正专心地与缠在脚踝上的裤子搏斗。丰满的胸部起伏着,手臂和腿部都是结实而柔韧的肌肉,线条明显却不粗犷,看起来那么流畅而有力,而且……很性感。他立刻背过身跨到了门外。

      丹妮听到门外的声音,立刻拿起衣服挡在了身前,“瑞克吗?不要进来,我在换衣服。”

      门外的瑞克已经平复了呼吸,“嗯,我不进去。我刚刚检查,房间里的浴室好像可以用,不过是冷水。”

      “太好了,”丹妮小小的喜悦了一下,她真的需要洗一下,脱衣服又脱出一身汗,“不过……会不会耽误你时间?”

      瑞克在门外回答道:“不会耽误多少时间的……我检查过房子里,很安全,我先下去找找看车,你好了就下来。”说完,他就匆匆跑下了楼。

      丹妮应了一声,便放心地冲进了浴室。

      她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上身宽松的棉布T恤外套一件格子衬衫,下面套了条松松垮挎的牛仔裤,脚上还是原先的那双黑色运动鞋,走起来非常舒服。

      虽然这家主人的衣服对于丹妮来说普遍嫌大,但是她还是多拿了一套,塞进了背包里。然后背上背包迅速冲出房子,让新鲜的空气充满她的肺部。不远处的草坪上,瑞克找到了新的坐骑——一匹马。

      “我们还是要去亚特兰大吗?”丹妮走到瑞克身旁,瑞克已经把缰绳和马鞍都弄好了。

      “嗯。”他应声后,摸了摸灰马的鬃毛,皱着眉头打量了丹妮一下,他得承认,丹妮穿着这样的男性化,让他安心了许多。不过另一件事情却又让他有些紧张,“虽然让这匹马驼两个人似乎有些残忍,但是眼下我们也没别的办法了。”瑞克说,他们两人只能共乘一骑了。

      “那就出发吧!”丹妮有些斗志昂扬,虽然去亚特兰大城很危险,不过瑞克估计是势在必行的,她想阻拦也阻拦不了,只能认命的跟从了。

      瑞克将自己头上的“牛仔”帽子拿了下来,按在了丹妮的头上,然后踩着脚蹬跨上了马背,骑稳后,向丹妮伸出了手。

      丹妮很怂的把帽子下的绳子在下巴下系好,拉住瑞克的手,踩着他空出的脚蹬,提气一跃便跃上了马背。她默默感叹,这个身体的身体素质太好了。

      因为马比较小,瑞克立刻就感到后背的柔软,他不自在的向前移了点点,尴尬地说道:“我已经十几年没骑马了,所以……喔喔……喔……”瑞克话还没说完,灰色的马就走动起来,背上驼了两个人实在是没办法撒丫子驰骋。

      丹妮有些惊悚,没想到这匹小灰马在驼了两个人之后还能迈动蹄子,她还默默希望马干脆摔倒,他们就不用去亚特兰大了呢。

      灰马在颠簸的草地上加快了脚步。自从主人死后,它就一直被拴在那里,只能吃以绳子为直径的圆圈内的植被,马蹄也没有踏出圈子一步,现在它再获自由,即使背上过重,它依然想要狂奔。

      丹妮被颠地坐不稳,下意识地就搂住了瑞克的腰。

      瑞克心里一阵怒骂,这下可好了,丹妮的上身紧贴着他的后背。因为紧张,她的大腿也紧紧贴着他的腿。他简直想甩手不干下去步行了,即使他是个有老婆而且有原则的人,但是他首先也是个男人。不过他身后的人似乎一无所觉,他只得深呼吸道: “丹妮,你放松一点,不会掉下去的。”

      丹妮“啊?”了一声,立刻有些尴尬地放开了缠着瑞克腰的手臂,转而拉住了他的衣服下摆,也尽量保持了距离。幸好马已经走上了公路,平坦的路让她感觉安全了许多,她长舒了一口气。在他们俩压死马之前,他们不会有坠马的危险。

      “我刚太紧张了,嘿嘿,虽然你十几年没骑马,但是技术还是不错的嘛!”丹妮说道。

      “嗯。”

      “两个人骑真的好挤啊,待会儿马累了,我可以下去跑一段的。”

      “嗯,”瑞克嗯了一声之后又觉得不大对,“还是我下去跑吧。”

      “还是我下去吧,你不是说你刚从植物人状态恢复不久吗?看起来就一副苍白虚弱的样子……我不是说你弱啊……那个,是这样的,你是恢复期的病人,而我是运动健将,我下去跑比较合理。”丹妮一阵词穷,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这么罗嗦了。

      这次瑞克没有说话,听到“运动健将”这个词,他很不争气的想起了丹妮肌肉线条流畅的长腿。一定是昏迷太久了,现在生理机能开始慢慢觉醒了。他想。

      中途丹妮下去跑了四次,再一次,她证明了她“上身”的这个身体的运动能力。瑞克见她跑得好像不费力的样子,也就没有再讲究什么“绅士风度”。

      一路无话,浓浓的尴尬融化在空气中,难得的悠闲时光。

      沉静下来的瑞克又开始思念着他的老婆孩子,而丹妮,她只是在酝酿情绪做好心理准备,因为接下来的城市里,他们会遭到丧尸的攻击。

      亚特兰大已经变成了一座死城。

      城市里一片安静,只偶尔有几丝不知来处亦不知去向的风吹起地面的垃圾,垃圾刮着地面发出“哗哗”的声响。一辆军用坦克横在街心,战士的尸体横在炮口,已经有些腐烂了,一只乌鸦在啄着他的眼睛,它似乎感觉到了除了死亡之外的活物——丹妮和瑞克,它转动着黑色的眼睛看了两人一眼,又继续去啄尸体的眼睛。

      丹妮屏住了呼吸,她闻到空气中淡淡的腐蚀的味道。在电脑屏幕中看到一座死城和置身其中,感觉天差地别,不是来自二维与三维的差别,而是心灵上遭受的冲击。她只觉得高大的建筑物将他们重重包围,周围的街区小巷把亚特兰大城变成了一个迷宫,一个杀人的迷宫。

      灰马被巴士里猛然惊醒的丧尸吓地顿了一下,丹妮感觉到灰马身体的颤抖,同时,也感觉到瑞克颤抖了一下……至于她自己,也应景地抖了一下。奇怪的是,她看着那具丧尸,心里竟然又冒出这样那样的怪念头,比如:哇,特效化妆师的技术果然高超,看那干瘪突起的颧骨,充血覆膜的眼睛……

      “没事,就几个,伤害不了我们。”瑞克说着一拉缰绳,继续往前走。

      丹妮回头看了一眼,他们的后面有三个丧尸在尾随,他们的动作僵硬拖沓,那覆盖了薄膜的眼睛看起来死气沉沉,但是却又阴森恐怖。她的心里慢慢有些害怕,她知道不止这三个,还有更多。

      “直升机!”瑞克指着对面的一座大楼说,大楼的玻璃窗户上投射着一架直升机的影子,而且在慢慢离去,“驾!”他朝着那个方向追去。

      丹妮无语了,即使在那个房子里浪费了些时间,瑞克竟然还是看见了直升机。

      她的心里有些慌了,再转过一弯的巷道里有着大量的丧尸。两人骑着一匹马,逃跑的速度根本提不上来。她猛然挣扎了起来,“瑞克!停下,停下,让我下去……我叫你停下!哦,不!”

      灰马转进了一个巷子里,满巷子的丧尸闻到了鲜肉的味道,立刻就遵从“吃”的欲望,从巷子里挤了出来。瑞克一时间愣住了。受惊的灰马抬起了前蹄,并不颀长的马身扭曲着,动物的本能让它快点逃跑,但是它却被一根缰绳给束缚住了。

      正在挣扎的丹妮随着马身后倾,手上一松,身体就失去支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瑞克伸手想捞住她,却只抓到了她的裤脚。“丹妮,该死的!快跑!”

      丹妮不用他提醒,虽然这一下摔得尾椎生疼,手肘也磕了一下,但是逃命却是一种直觉。

      丧尸们步步逼近,已经到了丹妮的脚边,她迅速爬了起来,向坦克的方向跑去。她当然不会忘记这个逃生的必选场所。而瑞克,他看到丹妮跑开,就立刻骑着马逃命去了,再转身寻找丹妮时,已经不见她的踪影。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Doom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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