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
解释了自己的来历，段小庄的好奇心被满足，虽不明白为什么蔡小桥怎么就成了穿越专业户，但
鉴于蔡小桥自己也不甚明白就没有多问，吃完晚饭，楚留香明理的带着自家孩子出去了，蔡小桥和段小庄
毫无形象地翘着二郎腿，就着顶级的茶水嗑瓜子。
聊了会以前在□□的生活，两人各有感叹。
段小庄现在是有家的人了，蔡小桥还在时间的夹缝里苦苦挣扎。
见蔡小桥一脸的淡然，段小庄八卦道：“你就没有在别的世界遇到什么让你有那啥那啥感觉的人？”
蔡小桥一脸茫然，没有反应过来，继而醒悟地道：“没有，就是有很合得来的人，不过我还没确定，
就穿到别的世界了。”
段小庄一脸遗憾，轻声道：“其实刚来的时候真的不好过，但习惯之后，其实也挺好的。”
蔡小桥一时忍不住，揶揄道：“是啊，钓到楚香帅的男人。”
段小庄睁大眼睛，憋了一口气，回敬道：“是啊，总比一直在帅哥美女遍地走，结果却是单身的好
上那么一扣扣。”
蔡小桥吃了个鳖，两个人相视一眼，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段小庄和楚留香要回京城，蔡小桥想着，反正自己一个人留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江南也没甚大意思，
死乞白赖地跟着他们去京都观光。
京都繁华，街道格局星罗棋布，高门大户比比皆是。
蔡小桥裹着斗篷，前方段小庄正在和卖猪肉的小贩讨价还价，百无聊赖的蔡小桥，抱着孩子很安静的
楚香帅，一时间只闻段小庄的声音。
楚留香不甚喜欢蔡小桥，段小庄不是武林中人，未察觉蔡小桥身上十分浓厚的肃杀之气，他虽对他们
不抱恶意，甚至在段小庄面前特地收敛，煞气却也明显的很，不知是杀过多少人才炼得如此霸道，因段小
庄对蔡小桥十分喜爱，他才没有说出来，蔡小桥也是心中有数，俩人都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段小庄把东西都递给楚留香，自己拿着买了的一大叠纸张，蔡小桥识趣的遁走，楚留香知道却没有说
什么，段小庄却是全然没有发现。
“果然是首都，这有钱之人遍地都是。”蔡小桥是真心的感叹，这给他带来了不少的便利，虽然在
流星街生活强杀夺掠，但平静的生活也很好，京都一行，钱包鼓鼓的游山看水。
当了个小镖师，路上随便打劫个拦路的强盗，小偷，这不少的姑娘就向他抛锦帕，同行的男人羡慕他
艳福不浅，蔡小桥面无表情，心底暗道：“这就叫漂亮了，你们没看过二次元的，不管男人，女人都比这
些要美艳上不少。”
届时正当男风盛行，行镖路上也出了不少趣事，一些喜爱男风的少年也加入到向他飞锦帕的行列
，少年拿着瓜果上前搭讪，眉眼翻飞间不少人都流下口水，唯蔡小桥这个当事人不为所动，面不改色，目
不斜视地道：“在下并不是那爱好男风之人，公子还请见谅。”
少年也不惊讶，只是淡淡道：“阁下严重了，只不过一番好意还请接了罢，我若是再拿将回去也是
不好看。”
蔡小桥只好收下，接下来可就开了头了，半条街的少男少女拿着各种东西一拥而上，这下可真是
苦不堪言，蔡小桥连忙趁着混乱把外袍扒下，迎风甩向街边一角，众人的注意力被吸引的一瞬，奋力逃出
，再不当那万人迷。
没了镖师的营生，蔡小桥拍了拍自己的腰间的钱袋，胸口衣襟还塞了几张银票，足够他半年自由来
去，游山玩水自在逍遥。
到成衣店买了几身结实，针脚细密耐穿的短扎，结实的步靴和长裤，头发已长到披肩的蔡小桥也不再
蒙上头巾，胡茬冒出来更添男子气概，打扮得如同行走江湖的一名猛夫，背着包袱走天下。
一路上遇到几个同样打扮的男子，结伴同行。
游遍大江南北，见遍世间百态，蔡小桥也不再是那英俊少年长相，胡须纠结，皮肤被晒得古铜，肌肉
健硕，看着便是一落魄的武夫，还不务正业整天乱逛，蔡小桥也不管别人八卦，照样每天往深山老林里冲
。
在猎人世界当了五年的魔兽猎人，在森林里更让他如鱼得水，遮天蔽日的古树，紧紧缠绕的藤蔓和潮
湿腐烂的落叶泥土，在人迹罕至的地界，搭建一个他理想的小窝。
幸运的在武侠世界生活了下来，没有自找麻烦的去收养什么弃婴，弃婴被丢弃在森林的边界，他路
过的时候刚好狼也到了，他没有出手，狼把还在啼哭的孩子一口咬断，声音戛然而止，他看着它把尸体吃
完，狼舔了舔沾满血迹的嘴，他淡然的笑了下，回森林深处的小巢。
“听说，这里有少见的百年灵芝，这次咱们可就发了。”一个裹得严实，背着锄头和药兜的男人和身
边随行的同伴说道。
同伴是个年龄相仿，但胆子甚小的干瘦男子，同是背着药兜却打着哆嗦。
“我告诉你，要想你家丫头不被李老爷充房，你就得胆大点，干完这一票把帐还上，还能剩下不少
，够你下半辈子吃吃喝喝的。”男子又道，伸手拍了拍同伴的肩膀，面罩下的脸明显不怀好意。
干瘦男子用力的点了点头，喉结上下的动了动，攥紧药兜的背带。
蔡小桥就站在他们上方的巨木枝节上，风吹动他的头发，面无表情。
灵芝难寻，长在腐朽的巨木上，只有在森林深处才有它的痕迹，蔡小桥看到过却没有采，对他来说
，那东西如同路边的野草，对他并无用处，吃用都可以在森林里找到的他根本不需要。
对那两个卑微的农夫来说，那便是天药，可以拯救他们的一切，所以在分赃不均的情况下，打杀
起来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
蔡小桥没有出手，甚至只是看了一眼就消失在暗处了，这里离他的家还有一段距离，他现在还不想
因为这个而杀人，他最近不想杀人。
事情似乎超出了他的预想，人的贪欲无穷无尽，有了第一次就会想要第二次，偷偷进森林偷药的人
越来越多，他们的足迹遍布森林的边界，有些胆大的已经侵入深处，他的家附近开始有人去偷灵芝，一两
只不满足的老鼠，向他小窝所在的地方进发。
杀掉侵略者，这是生活在流星街人的常识，参加忍界大战而且留下传说的男人，怎么可能不会杀人
呢？蔡小桥半磕上眼睛，手上动作不停，笔直硬挺，饱饮杀戮的斩魄刀结束了这场闹剧。
开始就会有结束，杀鸡儆猴是一种好意的提示，森林里的偷盗彻彻底底的断绝，每个人路过这片黑
郁郁的森林都不禁打个哆嗦，那是毫不掩饰的恶意和嘲讽，贪婪的结果。
一年一年的过去，蔡小桥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不是他特意的避开人群，只是这里只有森林才让他心
情平静，阳光从林间缝隙照射下来，他成了野人的外貌，原始的皮质衣服，乱糟糟的头发和胡子，一双平
静明亮的眸子，已经没了热情，只余淡然。
睡在树上，他想起还在火影的时候，那里有个特别喜欢睡在树上看云的家伙，像个老头子的怕麻烦
，扎着高高的马尾，挑着的凤眼，满是淡然，蔡小桥已经记不清他叫什么了，到底是鹿丸还是鸣丸呢？蔡
小桥疑惑地挠了挠头，一片叶子飘飘悠悠的落了下来，恰好落在他的额上，算了，管他呢。
太久了，也许真的是穿越的时间太久了，很多世界的事情，他已经不是那么记得清楚。
只有在没有事情的时候，回忆那些过去，他不是不怀念那些人那些事，身不由己，便是他的写照。
他记得鸣人傻兮兮的笑容，山崎退的红豆面包，和乔巴的玩闹，幼年期西索的包子脸，小白的怒吼
------四周静悄悄的，蔡小桥漫不经心的翻了个身，遮住微红的眼角，掩饰的打了个哈欠。
想珍惜却已经不在，是不是很遗憾呢。
再次见到楚留香的时候，蔡小桥没有打招呼，楚留香正一手牵着六七岁的小女孩，长相五分像楚留香
，五分像段小庄，拎着小篮子走在集市，不时低头回答女儿的问题。
怕被人撞到，楚留香提醒女孩子，温柔道：“无恨，小心看着前面，回家再看小鸡仔。”
叫无恨的女孩子眼仁漆黑，眉眼弯弯，笑答：“爹爹一直说，小鸡仔是小哥的化身，三苏有天也要
穿到搞基文的，我先准备着，对了，爸爸，三苏是谁啊？”
楚留香一头冷汗，天真女孩仰着头，目光灼灼。
楚留香无奈地道：“爸爸也不知道，你回家问你爹爹吧。”
女孩乖巧的点了点头，父女两个携手离去，蔡小桥从窄巷走出来，径直去成衣店买衣物，野人形象引
得街上众人不住地看，他浑不在意，掳了掳纠结如水草的长发，进了店铺。
出来又是一翩翩公子，岁月并没有留下什么，他还是那般模样，皮肤因为近几年的不见天日而苍白
，每天的打猎和锻炼让身量结实，蔡小桥买了个馒头，细细的咀嚼，京城还是几年前的布局，他抬眼，夕
阳西下。
再次回到人间，蔡小桥首先去了趟银庄，兑换了银钱去喝酒，陈年的绍兴味道醇厚，女儿红清冽，桂
花酒爽口，尝便酒楼的各种佳酿，蔡小桥打着饱嗝，付了酒钱，蔡小桥满嘴酒气，摇摇晃晃的抱着一坛酒
出了店门，小二和掌柜都忍不住松了口气。
蔡小桥没有醉，但脑袋也有点不清楚了，他用力甩了甩头，眼前模糊，衣襟半敞着，苍白胸膛上星
罗密布的都是陈年的伤痕，已经不那么明显但仍可以看出当时伤得很重，几乎致命的伤口。
他慢腾腾的走着，街上的路人都避让着，不过有些好色之徒还是上前调戏，两三个地痞流氓轰涌而
上，挡住蔡小桥的去路，领头的瘪三色迷迷的拦住蔡小桥，下流道：“小美人，喝得这么醉，是不是有什
么不高兴的啊，来哥哥们陪你喝喝。”
蔡小桥嗤笑起来，片刻，冷声地道：“不想死就快滚！”
那帮地痞不乐意了，领头的瘪三恶狠狠地拉住继续走的蔡小桥，狠毒地道：“哥哥们可不是什么好
耐性的，要是不想受那些个皮肉之苦，就老实点。”
蔡小桥闻言，愣了一下，多久没有听到这么没品的话了呢。
地痞以为蔡小桥被吓到了，得意的咧开嘴，露出黄黄的牙齿，伸手想要搂住蔡小桥的细腰，蔡小桥反
手一掌，那地痞被打飞出三丈远，摔在地上脖子一歪没了气息。
地痞们被吓呆了，周围注意着的平民也是一阵慌乱，蔡小桥缓缓收回手，仰头喝了口酒，舒爽的吁出
口气，目光淡然继而离去。
游玩一番，蔡小桥雇了马车一路向北，风光无限好，逍遥一段时间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居住下来，又
是人迹罕至，百无聊赖的躺在草地上晒太阳，蔡小桥鼻尖沾染了花粉，他伸手抹了去，十指交握放于肚腹
，享受的闭上眼睛。
人生一世，求的便是逍遥自在，历经几世，终还是余自己一人，寂寞也罢，快活也罢，生也罢，
死也罢，只要心内安生，又有何妨。
无名森林的深处，藤蔓常饶的树屋，那人却是不会再回来。
天要黑了，蔡小桥慢腾腾地从草地上爬起来，眼前突然久违的一黑，当下心里就是一荡，这次可千
万不要再穿到武侠世界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