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无痕》紫轩.

21、第 21 章

　　带着杀气的剑，带着寒气的剑，纪越痕抬头看着白枫染，声音空洞无物，“你为何要杀我？”
　　“老大！白枫染你住手！”石云生急得大喊大叫。
　　“白枫染，我完全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背叛禁清阁，要背叛我们，要杀我们！”殷末南不解，他完全不解，他们不是一直是好兄弟吗？
　　“背叛，呵呵，我现在只有背叛这一条路可走！完全不由我去选择！”白枫染几分失神的大喊，剑一阵颤抖，划破了纪越痕的脖子，鲜血蜿蜒流下，纪越痕却全然不觉得疼痛。
　　“究竟发生了什么？！”石云生实在耐不住了，狂吼，他要知道真相！
　　白枫染的眼慢慢扫过这三个对他这一生来说相当重要的人，凄楚一笑，“我无奈，是我自己太笨了，太傻了，我自己让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两年前，我离开禁清阁去江南一带打探消息，在那里，我遇到了一名女子，她很美，美的让人觉得她是在梦中才会出现的仙女。我于是疯狂的迷上了她。”
　　说到这，白枫染苦涩一笑，“我以为她是仙女，却没料到她是毒女！她在给我喝的茶里放了一种药，那种药吃了会让人上瘾，可笑我一个精通药物的人，在美色的诱惑下，居然没有察觉。那种药让我必须每个月服一次，不然身体就异常的难受而且会导致功力衰弱，我想尽办法去解，却是徒劳无功。后来我发现那种药里含有一种关键东西，那就是生长在南蛮地区的罂粟！我彻底绝望了，因为这种东西目前没有任何药物可以解！我问她为何要这么做，她却笑着对我表明了她的身份，原来她是一个邪派组织的人，组织的首领看中了我，要我加入那个组织，为那个组织办事。她说如果我答应，那么不仅可以不间断的供应那种药，就连她的人都是我的。她虽然那样害了我，但是我还是爱她。”
　　“于是，你就答应了？做了那个组织的走狗？！”石云生愤怒的大吼。
　　“没错，我答应了，因为我摆脱不了那种药，而且我还爱她，组织还可以助我功力大增。”白枫染哈哈大笑起来，“我加入不是对我很有利吗？”
　　“那我们呢？我们是结义的兄弟啊！”殷末南心在裂开。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你们对我的恩情，我只有来生再报答了，我是个傻瓜，世上最傻的傻瓜，背叛了兄弟的傻瓜！我在禁清阁卧底，给他们提供消息，现在禁清阁衰落了，他们认为时机到了，于是，让我来毁了禁清阁。”白枫染还在笑，笑的那样惨然。
　　“你……居然答应了！”石云生此刻恨不得把白枫染碎尸万断！
　　“由我来杀你们，至少还能给你们留个全尸吧……”白枫染木然的把剑再抵进纪越痕的脖子几分，“到了这个地步，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也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了。”
　　纪越痕轻轻合上眼，“你真的……是个傻瓜……你中了那种药，为何不来找我们帮忙？”
　　“因为……我爱她，很爱，我离不开她……她是我这一生中最爱的人。”白枫染脸上滑落一滴泪。
　　情，终究还是个情字，是这个情字让白枫染入了魔，情，最伤人，却又是世人最渴望得到的……
　　“去吧，纪越痕，我没有资格在叫你一声老大了，如果你要报仇，来生，我会让你杀了我！”剑光一闪，削了下去！
　　“老大！”石云生和殷末南齐声惊呼，但，他们此刻却无法动弹。
　　一剑落空，白枫染大惊，一回头，却见纪越痕满脸冰霜的站在他身后。
　　“你……移天幻影身法？”白枫染吃惊不小。
　　手中月魄缓缓举起，“我不想杀你，但是我却不得不杀你，因为你，死了那么多弟兄。”目光看向门外，门外是一具具浸血的尸体，那样惨烈……
　　“我不杀你，就对不起他们，即使你曾经是我的兄弟！”
　　话音落，月魄挑起一抹寒光，直刺白枫染要害，白枫染一个转身避开，剑扫纪越痕下盘，
　　衣袖挥出，毒粉洒了出去，纪越痕掌风起，扫开毒粉，右手剑走空手，左手掌带八成内力印向白枫染的胸口，白枫染撤剑急挡，却不料纪越痕右手一翻，刺穿了白枫染的肩，月魄抽出，左手握拳，打在白枫染胸口，震得白枫染跌开一丈开外。
　　白枫染口吐鲜血倒在地上，他输了，纪越痕果然是纪越痕，一拳震碎了他的五脏六腑，毫不留情！
　　纪越痕缓缓走到白枫染面前，“告诉我，那个组织是什么组织，首领又是谁？”
　　白枫染带血的嘴角微微勾起，眼睛呆呆的看着屋顶，“组织……我……不能告诉你……因为……她还在那里……首领……我不知道……因为……我从来没见过……都是她每次把任务传达给我……”
　　“你……”
　　“我快不行了……最后悔的是……我背叛了你们……最遗憾的是……临死前……我……没有……见到……她……”最后一个她字一落，白枫染头一偏，再也不会动了……
　　纪越痕腿一软，跪倒在白枫染面前，眼泪滴下。
　　殷末南和石云生就那样一直呆呆的坐在那里，他们不想动，什么也不想说，因为心痛如刀绞，没有一丝力气……

　　纪越痕在呆呆的看着天空，天空是阴云密布，就如他此刻的心情，殷末南和石云生药力散后，集合残余的弟兄收拾了残局。
　　禁清阁已经完了，是因为自己吗？是因为自己的逃避导致了毁灭吗？自己是个罪人，完全的罪人……
　　三天了，殷末南和石云生看着纪越痕就一直那样坐在窗前愣愣地看着天空，三天里他没吃任何东西，也没喝一口水，就一直那样坐着。
　　他们知道，他受的打击很大，宁无修的死，宁无殇的决然，白枫染的背叛，任何一样都足可让他心碎。
　　“老大……”石云生实在忍耐不住了，他不能看着纪越痕这样下去，因为他好不容易才回来，回到他们身边。
　　纪越痕缓缓转过头，“我不配做你们的老大，根本不配，禁清阁……已经毁了……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禁清阁。”
　　“别说了！不关你的事，真的！”石云生急道。
　　“不要把所有的事都揽在自己的身上。”殷末南沉声道。
　　“你们……走吧……禁清阁已经没有了……”纪越痕慢慢说完这句话，身子一软倒了下去，他……太累了……
　　“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