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平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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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天——上古人类拥有翅膀，所以他们是飞来飞去的”这句是张骞显示自己博物行万里时说过的话。
“昆仑上西王母是率领天界众女神的天神，她的羽毛啊……”这是东方朔神神秘秘的说自己见过神的时候挤出来的句子。
“哼。”桑弘羊不屑一顾，“真是这样，你们也飞飞看啊。”
“哎，我只是普通人啊。”张骞叹息。
“老了老了，没那个力气。”东方朔感叹。
而自己只是笑笑，大家都已经醉很了，所以才说这种不着边际的话。
睁开眼看到明黄的纱帐随风轻微摆动着，慢了一阵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坐起身来薄被掀到一旁，绕过屏障就看见姐姐对着绣到一半的花纹呆呆的不知想什么。“三姐……”轻轻的喊着，四周无人的情况下就可以抛弃的规矩唤这个亲昵地称呼。
回过神来的人转看过来，“醒了？”
“嗯……”走过去像以前一样抱着腿蜷坐下去，“我睡了多久了？”
“不长，半个时辰都不到。”姐姐柔和的语调让自己慢慢的放松下来，“要不要再睡会儿？”
摇摇头，“不能的，已经僭越规矩了。”睡在皇上夫人的房间里本是杀头的罪过，不能因为自己是有皇上的允许就放肆了。
“不要紧的。”姐姐回答。
“皇上驾到怎么办？”
“你知道他不会来的，不是么？”姐姐微笑着，“如果不愿睡的话，陪姐姐聊会儿吧。”
“姐……你知道了？”肯定却不希望如此的问。
将针线收入篮里，似乎想起身的样子，自己赶忙起身搀扶着，毕竟快六个月的身孕了。“整个皇宫都知道的事情，姐这里虽然……”话没有说全自己却也明了。
“僭越就僭越吧，青弟留下吃饭吧。”姐姐轻柔的笑着，手上却微微使着力气。
点点头，“嗯。”“把今天发生的事都告诉三姐好不好？”强烈祈求着。
不能拒绝的，因为以后要一起在这个皇宫里活下去了，从现在开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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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池取意清苍漭沆，承明殿倒映在水中，似水下亦有楼宇，颇为秀丽。池中渐台取音“浸”为池水所渐，台上楼阁耸峙，甚至一部分楼宇其下便是池水，站于其中脚下波涛声让人心境空灵。
一早便进宫换下值守的郎卫，不放松警觉的边欣赏美景，仿佛是一日间世界生机全现，冬日那寒冷入骨的日子似乎成了遥久的回忆。其实进宫也并非多么难熬的事情，皇上不会刁难郎官，一时辩论那些博士或文士早抢着抒发己见，根本不需要自己说话，就算皇上指名，一句才疏识薄，仍需学习便可了事；弓高侯也没有多少时间放在整自己身上，陪在皇上身边自然心思在皇上身上；那些看不起自己的郎官只要不管也就好了，反正人生在世被人看不惯也是正常，自己也不需要他们的友好。甚至于有些时候是很开心的，比如看姐姐的时候，吃着大姐让带进的点心闲散的聊着；没有任务时，张骞、桑弘羊、东方朔，四人人数不定的聚着，在郎官的卫舍里喝点酒吃点小菜，听他们互相说着自己的本事指责别人的不是，本身是快乐而长见识的。假日去二姐处帮忙，不时去看看公孙敖，一切都是平和顺利的。进宫一个月多的时间并没有自己原先预料的那么难熬，大概皇上只是不想让自己乱说话放在旁边好看着吧。其实又何必呢，既然全天下的主人都不会为自己作主，那么这个只能是奢望了吧，保护自己已有的一切已经耗费心力了，还能顾得了多少呢。
“卫青。”身后的门被突然打开，马上弯下腰行礼，“你会六博吧。”
几不可见的皱了眉头，“是。”
“皇上不在，你进来陪我下棋。”韩嫣命令着。
“侯爷，任务在身恐怕不能。”
韩嫣不耐，“叫你进来就进来，任务不用管。”
今天弓高侯似乎心情非常不好，那么自己也就是要倒霉了吧。早知道会这样的话就不和张骞换班了，看看焦急不耐的神色，将叹气忍回肚里，跟同样值守的郎官打声招呼，走了进去。
韩嫣斜坐在靠窗的榻上，几上放着象牙制的六博棋，指指对面的位置，“喏，坐下。”
不甘愿的坐了上去，拿起一只掂量着。
韩嫣看着对面人的动作，身体前伸，“先说清楚，输的人要听赢的人话做件事。”
听到这句话讲棋子放下，“恕难从命，弓高侯对卫青有什么不满请直说，不用绕弯子。”皇上不在也可以稍稍说点真心话。
“卫青你怕输吗？”
“弓高侯不用激我，卫青的斤两卫青清楚。”
“嗯。接着说下去。”韩嫣好整以暇的听着。
也许将话说开了比较好，“弓高侯，卫青不明白为什么侯爷老是针对自己，如果说以前的事情，卫青不觉得是侯爷针对自己的原因。”就那一面么？多少年了？韩嫣针对自己不是那个浅显的原因。
“下棋吧，如果你赢了我，你就可以要求我把原因告诉你，怎么样？”韩嫣将棋盘摆好，做了请的手势。
皱皱眉头，“侯爷说话算数？”
“当然。”
从朝堂上下来，本想就此赶回渐台，可太后传话，就不得不转道去长乐宫。看到长乐宫的宫墙，心情就变得很差，如果有可能真是不愿意到这里来，太皇太后，太后，都是让人头疼的角色，如果窦长公主也在的话，那就是想杀人的情形。
整理整理仪容，挤出个微笑才让门口的宫人通报，慢慢踱进太后所在的画堂，“母亲。”
“彘儿。”太后笑着招招手示意刘彻靠近点。
“母亲，安好，不知找孩儿来有何事？”刘彻走到太后所在的几案前端跪下来。
太后笑了笑，“彘儿这话说的，母亲找孩子还要非有事么？”
“当然不是。”刘彻急忙否认，“只是担心如果母亲有事的话，孩儿知道好帮母亲分忧。”
“彘儿孝顺是母亲的福，不过彘儿好久没来长乐宫给太皇太后请安，母亲有点担心而已。”
果然提到了这件事，将一早想好的说辞说了出来，“母亲您晓得的，奶奶她见到彘儿就心烦，彘儿也是为奶奶好才没来的。”
“这是什么话。哪有奶奶对孙子使脸色的，你呀不要胡乱用些理由来打发母亲。”
“母亲。”刘彻语带怨气。
太后从几案后站起身来，刘彻赶忙扶着，“今天你说什么都要跟母亲去向太皇太后请安。”
“母亲！”
“好啦，都是一国之君了还这么任性。”
将最后一子放下，终局。“弓高侯，卫青胜了。”
韩嫣将棋子往棋盘上一扔，“嗯，你是胜了。”
“按照约定，侯爷应该告诉卫青原因了。”
韩嫣起身从柜上取下一只红漆盒子，打开一看原来是蜜枣干果，丢了几颗进嘴里，“卫青，你吃么？”
“侯爷，请不要打岔。”
将盒子放到一边，“我没有打岔，你是赢了这局，我又没说你赢了那个赌约。”
“什么意思？”卫青疑惑。
“下棋呢，有一局定胜的，也有三局两胜，五局三胜，更有七局五胜，不是么？”韩嫣吃着果脯开心的笑着。
卫青听言忍住被戏弄的怒气，“侯爷是一早就打算不履约的吧。”
“没有啊。”韩嫣扮着无辜，“是你没问清楚吗。”
卫青噌的站了起来，“既然侯爷是戏弄卫青，那卫青还是回去值守好。”
“喂喂，别生气啊。”韩嫣开口说道，“呐，我们三局两胜好不好，你都胜了一局了，不介意再下一局吧。”
卫青停住脚步，“侯爷说真的？卫青只要再胜一局就赢了赌约？”
“嗯，君子一言。”听到此话，卫青安慰自己就一局好了。
一边担心着王孙现在在干什么，一边思考着见了太皇太后要如何应付，今天还真是措手不及，怎么也没想到母亲会来传人。
明渠引水入长乐宫，在宫东北角形成了连续的水面，鱼池、酒池、层池等等，以搭石建水道相连，遍植草木，营造田野风景。太皇太后、太后便在此养情函性。太皇太后已然年迈此时的气候本不适于老人在屋外活动，但老人家喜欢花草树木的气味，众人也就顺着意了。
“奶奶。”刘彻陪着太后穿过新开的梅林往亭子走去，婢女本欲下跪，挥挥手表示免了，先开口总是占得先机的。
“彘儿？”太皇太后听到声音转过身来。
“嗯。”走过去让太皇太后的手指确认一下。
“你瘦了。最近干什么了？”摸了摸颧骨太皇太后说道。
刘彻将脸上的手抓在手心里暖着说道，“哪有，孙儿最近吃得可多了，怎么会瘦呢？”
“是吗？”这句话不是对着刘彻说的而是转到了太后的方向，虽然太皇太后眼睛是盲的，可谁到了她身边可是清楚地很。
“祖宗放心，彘儿健康着呢。”太后跪坐到太皇太后的身后，轻轻的捶捏着背。
“奶奶最近可安好？”
“嗯，还不错。不过昨晚做了个梦，今天就想着出来透透气舒坦舒坦。”
“哦，奶奶是个什么梦啊？”刘彻开口询问。
“长乐宫里养的那只母猪怀孕了。”
“那不是好事么？”刘彻笑道，老人家么喜欢田园生活了，就在长乐宫的园子里养了些家禽，畜牲，还种了许多了果树。说实话一路走来都不觉得这是在宫里了。
太皇太后蹙蹙眉，“本来是好事啊……可是那母猪怀的不是我养的那头公猪的子……”
“呀，这个……”太后低呼着。
“奶奶后面还有么？”刘彻询问。
“我呀在梦里找啊找，终于发现园子里不知什么时候跑进只野猪了……”太皇太后说着一脸不开心。
“奶奶那只是个梦……”刘彻笑着安慰。
将手从刘彻的双手里抽出，“我老婆子就是不把它当梦。”太皇太后不高兴了。
刘彻真是有苦说不出，太皇太后这是算哪门子不高兴啊，最后太后出声了，“老祖宗，彘儿他不懂您爱这些动物的心，说错话了。”
“哼，那你说说该怎么办。”
太后笑了说道，“老祖宗，我们去看看您养的母猪可好，然后让人在园子里找找有没有老祖宗梦到的那头野猪。”
“找到了呢？”
“那老祖宗的梦就有神力啦，我们再把那只野猪赶出去。”
听到这句话太皇太后的脸上才稍稍有点好脸色，刘彻这才敢开口，“奶奶，孙儿说错话了，奶奶您罚孙儿吧。”说着就拿太皇太后的手扇自己巴掌。
“哎呀，奶奶怎么舍得罚孙儿呢，要是孙儿有孝心，今个就留下来吃个饭。”太皇太后说道。
“嗯。”
手中的象牙棋子跌落棋盘，不解惊疑的看着站在下面的人和对面一脸沉浸棋局的韩嫣，卫青开口，“你们……”
韩嫣招招手将卫青的注意力拉回棋盘上，“落子无悔啊。”
卫青皱紧了眉头，现在是关心棋局的时候么？“你要是输了别后悔啊。”说着韩嫣就下了一步。
看着韩嫣不慌不忙地样子，卫青心里转了几十个心思，既然他要下完那就陪着吧，快步的走着棋步，两人突然下起快棋。
刘彻招手让旁边一个郎官靠前来，“回去说一声朕在长乐宫用膳。”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平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