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莫亦萱

6、卖货的小哥

　　----------店内------------““王盟！我回来了！”陶雨诺以冲刺速度跑进店内。“人不在…不会是去警.@局录口供了吧？”陶雨诺顿时眼前浮现出这样的一幅画面：人民公仆——警【和谐】察叔叔板着一张严肃的脸对自己说：“陶小姐，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你的身份很是可疑。”然后…..自己就会被打包送到救助站，遣返回那个“家乡”。“完了….”陶雨诺虚弱的呻吟一声，绝望的捂住自己的眼，缓缓蹲下去。“诶？雨诺，你回来啦。”王盟拎着一袋豆浆，走进店里。却惊讶看到陶雨诺正蹲在地上。“王盟…”陶雨诺一看到王盟眼泪就控制不住的流下来。“怎…么了？”王盟一头雾水。“你以后一点要挺老板的话，别气他….我走了之后，你….我….会想你的….”陶雨诺边流泪边说。“你在说什么？你要走？去哪儿？”王盟不解的问。“你…不是已经报警了吗？”陶雨诺抽泣。“没有啊，老板曾说过你的身份特殊，不能随便报@警。出事一定要先找他商量。怎么了？”王盟奇怪的答道。“哈？”陶雨诺的眼泪迅速收住。“那我昨天一夜没回来，你就不奇怪？”“嗨！我以为你去朋友家了呢。所以没在意。”王盟不在意的挥挥手。“呼..吓死我了。”陶雨诺松了口气。“对了，我买了早饭你吃不吃？”王盟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不了，我吃过了….MD！我的瓶子落在小哥家了！”陶雨诺疲惫的拒绝，猛的一激灵，才想起自己竟忘了这么重要的事。“啊！！！！！！我的宋代青花瓷啊！白请人吃饭啥都没捞着啊！”陶雨诺懊恼的抱头大喊。吓得正在准备早餐的王盟将手中豆浆洒在地上…...------------------------------------几天后------------------------------------------------------------------------小店如常开张，王盟依旧很开心的打扫，陶雨诺由于上次的过失，让王盟禁止接触那些古董啊什么的…“好无聊哦…”陶雨诺懒懒的趴在柜台上，低声抱怨着。“不会啊，今天天气不错。你要不要出去逛逛？”王盟忙里抽闲，回答道。“不要….都逛遍了、没意思。”陶雨诺果断的拒绝。“要不你出去招揽客人吧！现在周边店铺都在这么做呢！”王盟拍打着衣服，提议道。“好主意！”陶雨诺眼睛一亮。很高兴地跑到街上：果然此时暑气去了大半，来这种街的人也多了不少。但店与店之间竞争激烈，没她想到现在都连上街拉客的招数都是出来了！“加油啊！西泠印社已经几个月不开张了！”陶雨诺挽了挽袖子，信心十足。“这位大爷…不是！这位先生好面熟啊！您一定常来我们店里！如今我们店里又多了好多新货，您要不要瞧瞧？”“呵呵…我是隔壁店的伙计，我都认识你，你怎么会不觉得我眼熟？”“啊？那你慢走啊！”“哎呦！你是不是那个XXX？我可等你很久了，你定的货，我已经准备好了。”“杳杳竹林寺。”“什么”“你是谁啊？我局今天要抓住一个私自贩@卖文物的人，你来捣什么乱？”“对不起对不起….”（汗啊….俺们的货全是偷摸导出来的..）“这位先生….诶？小哥！”陶雨诺经过几次乌龙事件，信心倍受打击…不想却碰到自己一直在找的那个人。“那个…你怎么过来了？”陶雨诺讷讷的问道，脸微红，自己刚才的丑态他一定看到了吧？好丢人….“我来还你东西。”张起灵淡淡说道。“哦….什么！”陶雨诺先是没理会，但立即反应过来。“你的瓶子。”张起灵将手中的瓶子递给陶雨诺。“谢谢！小哥！你要不要进店里坐会儿？”陶雨诺惊喜的接过。“…..”张起灵没有说话。但陶雨诺明白不回答就表示默许。待自己将张起灵引进店内，不出意料的听到王盟惊喜的喊声。于是，张起灵受到了贵宾级的待遇。此刻，他正坐在红木的椅子上喝着雨前龙井，一副悠然的样子。当然这是陶雨诺自行想象的。
　　卖货的小哥！？就这样，未说明全部来意的小哥沉默地坐在椅子上，陶雨诺和王盟谁也不敢擅自开口。只能互相看着对方，大眼瞪小眼。相看两相厌后，王盟索性出门散步，独留下陶雨诺一人看店。起初，陶雨诺还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往小哥的方向看。渐渐地，陶雨诺不自觉就会瞥一眼小哥，弄得陶雨诺觉得自己就像是个色狼，看见漂亮姑娘总要瞅上一会儿….O__O”…这是什么比喻！墙上的石英表指着“4”，阳光改变了入射方向，斜映着门前的石板，石板很小，仅仅安在门檐下。此时，却能清晰印证着江南水乡的古老，那份幽幽的水韵柔情，阳光荡漾，看得陶雨诺的心也在随着轻轻颤动。那是陶雨诺每天最爱的时刻，只要看着那阳光，不刺眼却很柔和，照得陶雨诺的心也会变暖，她会很自然的想起和朋友们，和父母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也许现在于她而言是很遥远的距离，但只要自己不会忘记他们，她就能克服愈来愈强烈的不安；只要自己相信一定会回去，还会和他们相见，自己就有勇气继续待下去，等待机会的到来。陶雨诺闭上眼默默祈祷：爸爸妈妈，相信我吧。我一定会回来的！一定！心中瞬间积蓄起满满的勇气和信心，睁开眼却看到张起灵的那双平静的眼。陶雨诺一惊，定了定神，笑问：“小哥，你看我干嘛？”张起灵转过头，目光直直看向时钟。“额….怎么了？”陶雨诺跟着张起灵的目光看向时钟。“你在发呆。”张起灵开口道。“….呵呵，没什么。”陶雨诺垂下眼，随即抬头笑道。“我饿了。”张起灵没有追问下去。“哦。很饿吗？再等等王盟吧。”陶雨诺起身，走到门口，没看到王盟的身影，皱眉道。“……”张起灵没说话，双手交叉放在大腿，继续他的发呆大业。当敲响的钟声提醒6点已到，而王盟也准时回来了。“王盟！王盟！我饿了！”陶雨诺大力的拍着桌子，大声说。“我看看厨房还有没有剩饭剩菜。”王盟慢吞吞的走向厨房。“算了算了。怎么能让小哥吃剩饭剩菜！”陶雨诺一听，便取消在家吃饭的打算，“咱们出去吃。”“可是，家里的存款的确不多了啊…”王盟无奈的低声抱怨。“呵呵…怎么会呢？”陶雨诺忽视王盟的拆台。“打肿脸充胖子。”王盟不满的低喃走吧！小哥，今天我请你吃正宗杭州菜！”陶雨诺大大咧咧抽走最后几张毛爷爷。张起灵转头看见陶雨诺原本放钱的地方，确实没剩几张，张起灵心中对陶雨诺的印象除了不寻常，又多了一项：缺钱。-----------------------------------楼外楼外---------------------------------------------------------------------- “小哥，再见！今天真是要谢谢你啊！”陶雨诺站在王盟身边，笑着和张起灵道别。张起灵顿顿的看着她，陶雨诺心里一毛，想收回笑容已然是来不及，只能表现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诡异表情。“明天见。”张起灵微微牵起嘴角，转身离去。支撑不住的陶雨诺直直向后倒去，“哎！雨诺！你没事吧？”王盟连忙接住她倒下的身躯。“完了。这祖宗明天还来….王盟咱的存款还剩多少？让我算算咱还能支撑几天…..”陶雨诺脸色灰暗，双眼无神。“实在不行，我打电话给老板吧。让他把我工资提前预支出来。”王盟皱眉道。他简直能想象老板听到他这番话，肯定一副要吃掉他的表情。接着是大喊什么要破产了，让王盟挺住什么的。次日，陶雨诺昨天一夜没有睡踏实过，她终于体会到为什么胖子会见到名器就往上扑，敢情是生活所迫啊！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和胖子一样看着明器就冲上去一通搂！她保证再也不嘲笑胖子了。张起灵早早等在西泠印社的门口，正值九月末的清晨，温度稍稍有些低，张起灵静静的倚在墙壁上，低着头。王盟打着呵欠准备开门营业时，惊异的看到那伫立在门口的人影。

　　张起灵低垂的头抬起，目光清明，“早。”他说。整整一个早上，王盟的嘴就没有合上过。早饭很简单，豆浆油条陪清粥小菜。张起灵很少吃早饭，他坐在一旁的躺椅上等待着。而今天早上吃饭的只有陶雨诺一人，很简单，王盟的嘴合不上。“什么！”陶雨诺听完张起灵的话后，惊讶的喊出声。“你说，要来这儿当店员！”张起灵不置可否的看向她。“可是，我们店不够大…..”陶雨诺为难道，言下之意是供不起您这尊大佛。“我暂时来帮忙，毕竟，我需要钱。”张起灵不急不慢的说道。“你！你需要钱，我们更需要。”陶雨诺急了，NND！自己的问题还顾不得解决，半路来了只拦路虎！“我帮你们买东西，我抽三成。”张起灵头一次开口说这么多废话。“这…”陶雨诺犹豫了。“答应他吧！很划算的。”王盟悄悄在陶雨诺耳边说。“…..好吧。”陶雨诺答应了。心里的确有着按捺不住的窃喜。于是，在九月的西湖畔，来往的行人就看到如此奇异的景象：简易的小棚，里面挂着各色字画，还放置了珍贵的红木桌椅，一派大家风范。外放的音响播放悠扬的古乐，小棚正中央坐着一位身穿民国服饰的男子，面容俊逸，表情平静如水。而另一边则坐着一位身穿古装的女子，头发挽成发髻，显示出她已嫁作人妇。尽管年纪轻轻，但气质很稳重，与她的夫君大有夫唱妇随之感。而门口则站着一位年轻男子，戴着一副眼镜，手拿算盘，很明显他是个账房先生。好奇的人群不断走进来观看，偶尔有好奇的拿起放在两旁桌子上的古物来回翻看的。那女子总会微笑着看向他们，柔声道：“小女本是吴家的四小姐，家中有着一家百年古董店。无奈今况不佳，只得拿些不值钱的东西出来献丑。夫君是个考古学家，为帮我主持家业只得放下工作，陪小女子来此。我夫君擅长鉴宝，大家凡是有疑问的不妨问问他。”听者有同情的就会问问价钱，好在东西小巧耐看，价格适中。买的人还是很多的，当然不乏有人买完东西要求和男主合影的。女主人毫不在意一一应允，男主尽管不善言谈，但不会拒绝。一时间，西泠印社的奇异一家子立刻被宣传得杭州人人皆知。现在本身是个热爱穿越的年代，梦想穿越的人很多，但真正能穿成的却少之又少。为了满足自己的愿望，加之男的帅女的不赖，东西还不贵，又件件是古董。来光顾的人自然是愈来愈多。就连在门口站岗的账房先生的笑容都比往日多。一日，忙碌了很久的陶雨诺，王盟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这几天，店内的东西卖出去不少，尽管没有很贵重的东西，但积少成多嘛！钱也是挣了很多。陶雨诺擦了擦额头的汗，觉得这些天的劳累没有白费。但张起灵似乎就没这么开心，他刚刚从一位富婆的手中挣脱出来，脸上依旧印有几个唇印。表情冷得连周围的空气下降几度。“想不到小哥你是个情场杀手啊！上至八十，下至五岁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被你迷住了呢””丝毫没有发觉的陶雨诺笑着说道。
　　“…….”张起灵不再说话，径自往前走。“小哥，你慢点啦！我跟不上的！”陶雨诺一看小哥有生气的架势，忙跟在后面陪笑道。“老板！等等我啊！”扛着沉重桌椅的王盟吃力的跟在后面，眼见一身轻松的两人大有要走远的趋势，急得连老板都喊出来了。“恩？王先生找我何事？”陶雨诺缓缓转身，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又来了！”王盟恶寒，自打演上这出戏，陶雨诺貌似还扮上了瘾，天天晚上都要给他演上几段，说是要为明天做准备。王盟心道：“这分明是过你的穿越梦呢吧！”“雨诺，我饿了。咱赶紧回家！我记得冰箱里还存着几根黄瓜。”王盟咽了咽口水，一本正经的说道。“没劲儿！”陶雨诺见无法打动王盟，顿时萎靡起来，“我要吃肉！才不吃什么黄瓜！”陶雨诺耍起小孩脾气。“不行！现在的肉一点都不好！”王盟拒绝。“唔……”陶雨诺皱紧小脸，一副苦相。一旁的张起灵默默看着这一对活宝，天天上演的无聊戏码，反而不觉得无聊。也许正常人家的生活也不过如此，每天为那些小事而牵挂，无论外面有多大的事都关乎不到这里。繁琐，平淡，却最为珍贵。张起灵这样想。眼中不觉染上几分柔和，那双深邃的眼此刻只能容下眼前那一幕。“今天我请。”张起灵不由自主的开口说道。“诶？”同时抬起头的两人，一模一样的反应，看着很滑稽。张起灵微微一笑，很短暂。“耶！太好了！”两个人兴奋的欢呼，之前争吵的不快迅速抛到脑后。“那也要先把东西搬回家。”张起灵及时补充道，否则这两个人很容易把这些东西扔在原地。“好！”兴奋中的两人似乎力气也大了不少，东西平分，轻轻松松送回了店里。“吃饭！吃饭！”陶雨诺围着张起灵催促着。“你们随便选！”张起灵无所谓的耸耸肩。王盟，陶雨诺对视一眼，似乎决定了什么，坚定地喊出来：“火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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