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繁花录》久久

26、第六回之六

　　难道我上次竟然没有更新上？！幸亏今天来看看

　　江思慢慢喝了两口粥，听她如此说，倒笑了：“姑娘莫替思儿担心罢，自从进了府，有老爷姑娘疼着，何止于少了口吃食。”弄玉也笑：“原是我白担心，只怕奴才们欺心罢。”便拨了鸡瓜茄子就饭，吃得甚是香甜，其余几样只是尝了尝，后热热地喝了口汤，皱眉道：“这汤味儿原好，不知是谁放了些香油，倒将本味遮住了，罢，收了去。”邢青乃道：“姑娘不中意么？我倒闻着很好呢，以前在家里如何吃得到这些，莫说鸡鸭，便有块豆腐都算荤了，白菜做汤，到这份上，已经是神仙排场，若姑娘不喝，那半碗赏了我罢。”
　　弄玉笑道：“什么贵物儿，我这半碗残汤泼了也罢，双喜再盛碗给你便是。”看双喜重新盛了来，邢青吃了，又疼起来，道：“可怜这么个孩子，倒受了苦楚，想是家里贫苦，有好东西也孝敬爹娘，到不得你嘴里。无怪人说，在大家子里当小厮的，比别人家的主子都尊贵些。既是喜欢，你且吃就是。”又将自己这边蟹黄豆腐推了过去，命双喜：“将汤里的虾丸都捞了来不妨。”邢青道了谢，将菜吃了大半，江思也徐徐将一碗粥喝了。
　　下面人过来收拾了桌子去，奉上茶来，窗外雨仍未住，三人便坐了闲话，邢青坐在灯下描花样子，又说要与弄玉做个扇套，取了样子来与她瞧，问喜欢什么。弄玉道：“花样什么打紧，无非取得你这片心，尽着力去做罢，只休伤了神。”又对江思说：“你心力不济，也休多烦了神，又拘束着他，诸事要问，横竖他也翻不过天去，便随心罢。”
　　这里说了阵子话，雨势渐大，却见邢青频频哈欠起来，弄玉便道：“眼看这雨难住，不若叫人取雨伞木屐来，我将着青儿回去罢，你也早些睡。”江思忙拦住道：“姑娘且慢，此时秋风寒雨最是伤人，青弟年幼，中了风寒不是玩的，天又黑，路上想是难走，让他就在这里歇了罢。”
　　弄玉笑道：“可见一个人做了哥哥，便知道如何疼起弟弟来。只是你顾着兄弟，留他在这里歇，却叫我天黑下雨的，一个人回去不成？怎也不留我呢？”江思被她一说红了脸，低头道：“姑娘休取笑了。若肯在此留宿，倒是思儿的福气，只怕思儿服侍不周，倒叫姑娘不快。”弄玉道：“你只不要扭手捏脚的百般不肯，万事且听我的。我哪里来的不快？”灯下拉过江思的手，悄声道：“我知道你身子弱，也不真与你如何，只贴身搂着睡了，可好？”江思越发羞红了脸，低头不语。
　　这里弄玉乃叫双喜进来，一头带了邢青去洗梳，一头在床上加了被枕，看着邢青睡下，到底孩子，不一会就睡得烂熟。外面送了江思每晚的汤药来，与他慢慢喝下，弄玉也去梳洗一番，上了床与江思搂抱着交颈而眠。此时那雨越发大起来，打得窗户乱响，连那廊下的铁马也叮叮当当响个不住，弄玉乃吐舌道：“亏你留住，不然这会子才走到一半，雨却大了，有伞也只怕淋了去。”又去江思脸上乱亲：“好亲亲儿，你只熬过这个冬天去，好日子在后面，我断不让你如此夜夜空宿了去。”说着又伸手下去摸，江思被她手隔着，也挣扎不得，只低声求告：“姑娘好生睡罢，仔细青儿听见。”弄玉也低声道：“怕甚么，难道他没有这一天了不成？”说着又摸，觉得江思身子瘦怯可怜，肌肤滑腻得紧，只除了那要紧的去处，遍身抚了几周，看他细细喘息，脸红身烫，方才住了手，搂着睡了。
　　待到了次日，乃约了几个好友商谈围猎之事，又要联名写个折子上奏五城兵马司和察院，好带了家人兵器出城，凡相熟的都来了，只田瑜使人告了假，言说因母王病重，在家侍奉汤药，不能前来。穆紫雁讲起：“安平女王一向健旺，才娶了新宠的，如何就病得狠了？我听家母说，已经告了半个月的假，连田姐姐也足不出户，朝廷本要商议安平小世子的婚事，如今都推了后。”成兰笑道：“想是娶了新人，加倍恩爱，就此伤了身也未可知。”又有人说：“才羡慕她老人家偌大年纪还左一个右一个地娶在房里，原来到底是不济。那日听说田家驸马有了喜信，还道若母女双双添丁，岂不是双喜临门，又成一段佳话。不料天有不测风云，如今竟成了这般模样。”易锦乃问道：“安平小世子许嫁何人了？”穆紫雁道：“早议定的是关外呼儿翰族的王女，如今人家也到了岁数，待来娶亲哩。可不女王又病了？钦天监倒说，冲喜方得病好，要早嫁才是。礼部却上了折子，道母亲病重，不宜嫁娶。圣上一时也难以决断，若再有不忍言之事，只怕尚要守三年，此事可大可小，只看朝廷的意思。”
　　几人谈论之时，早有人将折子拟好，过目之后使门客娘子恭谨誊就，一一署了名，只待明日递上去。便纷纷告辞，弄玉落在后面，被易锦拉了拉袖子，便小声说：“姐姐有何指教？”易锦见其余几人都走得远了，才笑道：“近日忙了些，也没顾得上问你，上次在赏香楼吃螃蟹，你看那迎君相公好是不好？人可是惦记着你，好几次都问起哩，想是看上你了。”弄玉听了也不禁脸一红，道：“羞人答答的，青楼里的相公说的浪话，也认真来说给我听！无不逢场作戏罢。”易锦笑道：“他们原为了银子，咱们为了乐子，两下得便，岂不都好？若你无事，便来合我同去走走，包你尝到好处。”弄玉也点头道：“难得姐姐还想着我，只目下不便，待日后罢。”易锦忍了笑道：“亏你家里也有一夫二宠，怎还束手束脚的。莫不是怕了谁来？”弄玉乃发了急：“姐姐说哪里话，怎见得是我胆怯了不成？既如此说，今日便去才是！”说着拉了易锦袖子要走，早被易锦拽回，告饶道：“好妹妹，怎的说风就是雨了。今日我还要去户部关份例银子去，实不得便。”弄玉哪肯依从，只要拉她，易锦告了半天，又许下一顿东道方才脱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