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的故事》黄十四兔

11、（十一）

　　商陆站在那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不走吧，怕方正发火赶他走，他这会儿哪能经得起情绪激动。走吧，方正没人照顾，他舍不得。
　　“方正，我知道你不想见我，可现在他们都不在，我要是走了，你一个人在这儿怎么说也不方便。”商陆软着声劝道，“你就让我留下来吧，我保证，等你好了，我绝对不碍你的眼… …”
　　方正闭着眼，商陆端着碗等着回复。屋子里静悄悄的，直到商陆以为方正睡着了，才听到对方口里嘟嚷一句：“随便。”
　　商陆得了允许，松了口气赶紧去厨房收拾。
　　弄完又赶紧到楼下药店买药。
　　方正这个性怎么可能让孙翔和秦正阳帮忙打理那处的伤口，他自己肯定也没力气去管。商陆觉得要负责到底。
　　方正睡了一觉又吃了饭，这会儿不困，闭目养神。
　　“吃完饭有一会儿了，先吃药好不好？”商陆买药回来哄着方正先把退烧药吃了。
　　方正吃完药，想继续躺，却没见商陆帮忙拿开垫背的枕头，疑惑看去，商陆憋红了脸，从口袋里掏出一管药膏：“方……方正……那……那里……要上药……”
　　方正是明白人，本来想开口拒绝的，可又觉得拒绝只能让自己不好受，他方正的目标是让自己过得舒坦，而不是闹别扭受罪。
　　见到方正点头，商陆赶紧帮方正转了个身。揭开被子，看着方正背上红色的，有些还带有青紫色的痕迹倒吸一口凉气。方正腰间还留着指印，小心退了内裤，昨晚被使用的地方红肿不堪。
　　这一切都在控诉商陆的暴行。
　　“对不起”卡在喉头，商陆咬着牙尽量平静下来。上药的时候方正忍不住疼得颤抖的身体让他罪恶感升至顶点。
　　好不容易折腾完，方正重新躺好，本来恢复了些的脸色重新变白。
　　“上完药没事就出去吧。”方正声音虽然嘶哑却平静得让商陆不知所措。
　　“方正……我……”
　　“不用说对不起，”方正打断他的话，“昨晚是你情我愿，没有谁对不起谁。商陆，我们算彻底两清了。你要是觉得做一次不够偿还你的房子和饭钱，剩下的我现金还你。”
　　商陆彻底慌了：“方正你说什么？！”
　　方正全没了平日的活力，死气沉沉的：“我说什么你还不明白么？你不是认为我为了钱可以和别人开房么？那我自然可以为了房子和你睡……”所以说，不管前世还是今生，他们都只是包养与被包养的关系罢了，谁认真谁就输了。
　　“方正！”商陆完全慌了，坐下来抱紧方正，“别这么说……我知道你生气，你要是气我误会你，你好了以后怎么报复我都可以，就是别这么说你自己……”
　　方正能清晰地感到商陆的紧张，默默叹气，就是这么个人，做了那么不可原谅的事，却怎么也气不起来。
　　说实话，被商陆误会，方正第一时间是生气的，可立刻被铺天盖地袭来的失望和伤心取代。
　　所以他用了所有的理智带着前世的怨一起，拼命拒绝商陆，却仅仅因为他一个拥抱就土崩瓦解了。
　　“商陆……昨晚你说是你生日……”方正抬手回抱商陆，“昨天没办法说，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