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试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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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鼬任务结束后的第二周，小樱终于将第一疗程的药剂制作完毕，结束了长达十天的修仙生活。小孩子身子骨弱，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为此亏了自己。为了弥补这些天的操劳，她狠狠地讹了一把，让鼬在养伤期间以病患的名义拿了不少药草和卷轴。宇智波鼬自然没什么怨言，甚至还帮忙指点了下她的幻术。
有鼬这样的幻术大家做老师，小樱对幻术的领悟突飞猛进，对术的免疫能力也高了许多，但能不能使出有力的幻术，就是另一回事了。
世家的底蕴平凡忍者终究是难以企及，木叶看似和平，实则危机四伏，小樱心知不快点提升实力，她的计划也难以推进。若无意外，马上就要跳级、毕业，或许会进入暗部，或许会先跟随一位上忍做做任务。要是面对大蛇丸那样的敌人，她哪有胜算？要得到大蛇丸赏识，说服他做盟友，得有足够引起他兴趣甚至震撼到他的东西才行。
想着各种复杂的局势、谋划，小樱不由叹了口气。立在窗边的乌鸦歪了歪头:“小樱，你在忧心什么？”
鼬前世离开木叶也没忘观察弟弟，自然也没少观察弟弟所珍视的队友。乱世中坚韧女子多如春花，可惜不是早早零落成泥便是逐渐枯败，他以前也希望弟弟能得到真正的幸福，能去爱人和被爱，他曾经把这种希望寄托在小樱身上，后来又寄托在香磷身上，但他从未真正了解过她们。如今有缘重逢，他才慢慢了解到樱是怎样的一个人。
鼬还记得小樱生气时对他说的话，“你们这些宇智波，真是太傲慢了！你们太过相信自己的眼睛，也太过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幻术骗别人骗多了最后会把自己也骗进去的。”
樱毕生前二十多年都在努力和宇智波打交道，前十七年在尝试赢得佐助的喜爱，后来就几乎变成了恨。这种恨驱动着她成长，也令她在无数个夜晚彻夜难眠。当年去刺杀佐助，乍一看是没脑子的冲动行为，实际是情感积攒了太久的爆发。她始终在追赶着他，到最后却愈行愈远，那种绝望在夜里，在任务失败的时刻，就会涨潮一样淹没她假作的坚强。她搞不清楚这恨意是对佐助还是对自己，她有时会感到被背叛，有时又觉得是他们没能留住他。佐井刚加入第七班时对佐助出言不逊，依旧会引发她的愤怒，年轻时的感情总是那么激烈而幼稚，樱后来常常为之羞愧，但又觉得自己当时那些尖锐的，神经质的行为和言语实在是充满了生命力。
失去他们之后，她活得太清醒，甚至不像活着了。
“那天好像有暗部跟着我……三代大人可能是注意到什么了。”
樱没有提她的谋划，而是说起了别的事。鼬厌恶大蛇丸，想必不会赞成与大蛇丸联盟这样高风险的事，但她与大蛇丸共事多年，心知此人会是一大助力，若归来，很可能会影响此时的格局，木叶的将来也会大大改变，这风险不得不冒。
“你打算如何应对？”
小樱脸上并没有慌张之色，反而绽出一个微笑:“三代大人掌控木叶全局，迟早察觉我的异常，这一天来得不晚。我得好好利用这次机会，展露锋芒，让三代和顾问团察觉到村子里有了如四代火影一般能制衡各方的天才才是。”
乌鸦的红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从小身负天才盛名的鼬怎能不了解天才背后的沉重？“天才”要背负的，是所有人的期望，一不小心就可能泥潭深陷，要自比四代那样的忍术天才，要肩负的担子又何其沉重？
小樱这样做正是把自己置于漩涡中心，分担宇智波一族融入木叶的压力。鼬叹了口气：“需要帮助就通知我。”
小樱随意地应道：“知道啦！哦对了，记得帮我给佐助带笔记！”
宇智波本来就人少，警备部队抽调了不少人去特别调查组，自然也得添上缺口，连佐助都在警备部队兼职换班，没法一起训练。
佐助脑袋聪明，但是个实战派。鼬也是靠艰苦的训练、拼杀的经验和自身天赋走到现在，小樱前世和大蛇丸研究了许久宇智波一族，又和卡卡西探讨过佐助的训练方式，对科学训练很有一套，专门整理了适合他的训练笔记，从体术忍术到幻术，都是普通的术，但讲得深入浅出，旁征博引，角度新颖，顺道写了不少打基础的好方法，鼬看了也觉得很不错，翅膀一伸就收了起来。
总算是送走了鼬的影分身，小樱长吁一声，躺倒在床上。
“唉——”
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即便能够凭借医疗忍术缓解疲劳，她也有些抗不住。眼见着自己的黑眼圈越来越深，脾气也越来越像当年那样暴躁，小樱带上眼罩，打算睡一个久违的美容觉。
窗外飞快闪过一道棕色身影，小樱沉沉睡着，没能察觉。
这一觉睡得香甜，醒来已是次日清晨，身上的疲惫一扫而空，樱和井野一同嬉笑着走向学校，半途遇见班主任伊鲁卡，两个小姑娘脆生生地打招呼：“伊鲁卡老师早！”
伊鲁卡的脸色却不像平日那样和气，显得有些凝重。他拍拍井野的脑袋：“井野，你先去学校，小樱，跟我来。”
面对井野“你又做什么坏事了”的眼神，小樱摆摆手，回了个微笑示意没事。
跟随伊鲁卡穿过一条街道，拐了好几个弯，小樱抿抿嘴，模样显得有些紧张：“伊鲁卡老师，那个……我犯什么错了吗？”
伊鲁卡摇摇头：“我也不清楚，”看到女孩不安的表情，他忍不住安慰道，“你在学校的表现很出色，超乎了大家的想象，我觉得应该没什么事的，说不定是表扬你呢？安心吧。”
小樱点点头，揪着衣角，颇为局促地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并不大，只有火影和两三暗部，其中一人一头银发，小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那人便懒洋洋道：“春野樱，瞎练刀的小孩儿，你怎么会和宇智波扯上关系？”
他的声音带着戏谑，穿过数年的光阴，敲在她的心口。小樱眼圈一红，险些落泪。
“哎，怎么哭了……”
银发暗部挠了挠头，小樱几乎可以想象出那副面具后他尴尬的笑眼。
“卡卡西，不要吓她。”
三代火影和蔼得像是邻家爷爷。
“小樱，可以和我讲你的秘密吗？我不会告诉别人。”
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刻，小樱心跳如擂鼓，做了个深呼吸，轻声道：“我一直对‘忍者的根源’非常感兴趣……什么是查克拉，它从何而来？我们在为什么而争斗？是血继界限吗？还是强大的忍术？忍者比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名强大太多，为什么还要为大名办事？火影大人，您能回答我的疑问吗？”
三代火影叼着烟斗，透过烟雾，小女孩的面庞变得虚幻不清，听到这些话，猿飞不由想起了曾经的弟子，心里感到一种难言的悲伤和欣慰。
“很抱歉，小樱，你能想到这些问题，是很好的。但我暂时还无法告诉你答案，我也不知道答案……”
小樱紧盯着三代火影的双眼：“您真的不知道答案吗？您被称为‘博士’，还是忍术专家千手扉间的弟子，我认为您一定是有所体悟的。”
三代火影振了振烟斗:“小樱，有体悟和有答案并不一样……你会明白的。不要为寻找答案钻得太深，曾经有个人也问过和你一样的问题，他……走错了路。”
小樱明白自己已经引起了三代目的联想，铺垫有了，后续就好说些，她缓缓解开头巾，露出碧绿的百豪之印。
如果说之前的话语还只是个聪慧小孩的困惑的话，搭配上百豪之印，就无疑是枚炸弹了。三代明显也没想到这秘密这么大，这么惊人，险些没拿稳手中的烟斗。
“这是——你怎么会有百豪之印？！”
三代目走近小樱，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手下那股澎湃的查克拉力量不是作假，这是货真价实的百豪之印。
但是……百豪之印只有纲手才有，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印的字符长达数万，常年跟在纲手身边的静音都没有学会，这个小女孩怎么得到的？他一直看着村子，春野樱也并无出村记录，不可能是间谍，再说，间谍也不会行此险招。
小樱颇为自豪地笑道:“自从我学到查克拉后，我就一直在尝试各种方法，去寻找它从何处来，感受它在身体里的流动，几年前，鼬教了我通灵之术，按理说我应该和乌鸦达成契约的，但我忽然到了一个很神奇的地方，有一只超级大的蛞蝓和我签下了契约，教会了我这个，还教了我很多医疗忍术……”
……是仙人模式？还是通灵术出错后的意外之喜？是运气，还是天赋？面前的这个小女孩取得了蛞蝓的认可，并在这么小的年龄里，仅靠自己的领悟就学会了百豪？猿飞日斩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还是说，木叶真的出了一个新的自来也大蛇丸纲手三合一式的天才？
“真厉害啊，小樱……我真是老啦。”
三代目发自内心地感慨道。
三代目回到办公桌前，坐在转椅上晃了晃:“从今天起你可以不用去忍者学校了，跟着卡卡西做任务吧。卡卡西，你带她一起。”
“您觉得她需要我带吗？”卡卡西抓了抓头发，苦恼地说，“这种小孩儿可不好带啊……”
他可不敢带，天才小孩都很难搞。
小樱内心也有顾虑，她想去医疗部做医学研究，又怕研究人员终究拿不到实权，在暗部或者根又怕太受束缚，摆不
到明面上的天才，凐灭了也没人知道……还是参加中忍考试和上忍考试比较能够快出人头地。
当然，枪打出头鸟，出人头地之后会怎么样，她都有心理预期和准备。
三代目又问了句:“你愿意和他一队么，小樱？还是你有什么其他想法？”
小樱犹豫了一下:“火影大人，我对这个没有太多异议，但我更倾向于做明面上的雇佣型忍者，而不是暗部。”
三代目沉思片刻，道:“这样吧，小樱，你和卡卡西现在去演习场切磋一下，结束后你去医院帮忙，我再考虑下你的提议。”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试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