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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遣送回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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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遣送回宫
夕颜牵着皇兄走到屋外,一辆马车停在他们面前。
“小夕,我们该回宫了。”
夕颜甩开皇兄的手,自顾自地钻进马车内。皇兄似乎无奈地笑笑,紧随其后。
“这次出来不少时日,也该玩够了吧。”一进入马车,皇兄又开口道。夕颜也不看他,盘腿而坐,打了个哈欠开始闭目养神。
“走得再远,也出不了这个南丽国。再说,我的一举一动皇兄不都知道么。”
“唉,小夕,我是为你好,”皇兄凑近他,坐在身旁,“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皇兄也和你一样,觉得宫里闷得慌,想着法子要溜出来,但是皇兄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敢胡来,二来也没有宫女侍从有这个胆子让皇兄出宫,什么事都要先请示父皇。可你不同,皇兄想你出来玩玩也无妨,派人跟着别出什么大事。”
“我能出什么大事,皇兄多虑了。”
“皇兄平日里太放任你,你怎的和男子纠缠不清,而且招惹上寒家的公子!”
夕颜微微睁开眼,斜睨向他:“男子又如何?只要我喜欢,他就必须乖乖听命于我。”
“你胡闹!!”
“这有什么。不妨对皇兄直说,我就喜欢征服男人,尤其是比我高大,比我强悍的男人,如果他有张好看的面孔那就更好了,看他为我疯狂,屈从在我之下,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开心的。”
“你是不是用了蛊惑术?”
夕颜弯起嘴角一笑:“当然。”
“你……”一贯以温和形象示人的大皇子终于忍不住拧起眉毛,“以后不会再有机会让你出宫了!这次是父皇让我来抓你回去。再过几日便是你生辰,本想到那天再告诉你,父皇已为你选妃,你早日成婚收收性子吧!”
夕颜的笑容凝固了:“你说真的?父皇要我成婚?”
大皇子冷笑一声,不再看夕颜。
糟糕了。我的事父皇知道多少?如果只是选妃,我还能出宫的话……不,不会的,父皇疼爱我,不会像皇兄说的那样对我禁足。而且,我还有蛊惑术不是么,想什么时候出来玩都行,不需要看谁的脸色。哼哼,成婚就成婚,没什么好怕的。
夕颜在心中打着如意算盘,脸上又悄悄地笑了。
南丽宫
“大皇子——二皇子——到。”
夕颜跟在大皇子身后,徐徐地踏着步子,顺便扫视了两侧迎接的宫女侍卫。出宫没多久,还有这么多人惦记着,心情很不好,夕颜瘪瘪嘴,再无其他表情。
“参见父皇。”
直到皇兄这一声,夕颜才缓过神来,急忙跟着给父皇行礼,口中也接了句“参见父皇”。
“夕颜!”一个声音传到耳中。
夕颜慢慢抬起头,是父皇走到了他的面前。
“儿臣在。”
司命殷涞,这个南丽国最令人敬畏的人,就是夕颜的父亲。十五岁登基,二十岁领兵打仗,如今不惑之年,仍是骁勇英姿。夕颜恭敬地仰视着父皇,这样一个男人,有着举世无双的神力,有着无数的传奇,无所畏惧无人能敌,任谁在他面前都不敢妄自菲薄。只要一个眼神,就能将夕颜的意志摧毁。
“离宫二十天,可有什么见闻说来听听?”
“唔……”
“还是光顾着胡闹,连自己是什么身份都忘了?”
“回父皇,儿臣确实只顾着胡闹了,不过身份没忘。这不皇兄来找我,我就回来了嘛,也没逃也没跑什么的。其实这回出宫啊,儿臣更加确定了一件事,父皇真是英明神武!儿臣所到之处,皆是风和日丽,百姓安居乐业,一派生机勃勃。这样的南丽国正是因为有了父皇的统治,才有这般景象。儿臣心悦臣服,竟一时间被迷住了,不知不觉出宫这么久,令父皇和皇兄为我担心挂念,实在是罪过……”
“儿不必说了!”司命殷涞双眉紧蹙,深吸了口气。
夕颜看着父皇一脸受不了他的表情,暗喜,这才收住话匣子。
但南丽国皇帝又紧接着说道:“既然知道罪过,儿需受罚,收收你那顽劣性子!”
“咦?”难道真是皇兄说的那样?
“禁足十日,不得踏出东翔宫半步。”
“父皇……为何禁足孩儿。”
“且,由国师净舜华这十日负责看管,在东翔宫住下,” 司命殷涞转身朝国师望去,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领旨下跪,皇帝继续说道:“夕颜若不服管教,或是对国师不尊重,不必通报,国师自行决断,略施惩罚。”
“臣遵旨。”
“等等!父皇!!你让儿臣禁足便是了,何必麻烦国师呢,国师平日里就十分忙碌,还是让儿臣一个人待在东翔宫吧。”
“夕颜,”司命殷涞缓缓摇头,“你一句何必麻烦国师,是不是又想着遛出宫?这次禁足你要安分守己,好好跟国师学学。下个月初七就是你的生辰,就要满十八了,怎么还像个孩子贪玩,不成气候!还是父皇关心得太少?”帝王重重地叹了口气,“要是你母后还活着,你也许就不是这个样子!”
一说到母后,正是夕颜的痛处。他还依稀记得那个美丽的身影,牵着小小的夕颜蹒跚学步,用甜甜的声音鼓励自己,每一次他快要跌倒的时候,母后总会及时的伸出手来……然而记忆只停留在那时,后来母后得了奇怪的病,散手而去。
夕颜咽了咽刺痛的喉咙,用极轻极轻的声音说了句:“儿臣告退。”
一直回到东翔宫,夕颜都没能摆脱这种惆怅的情绪。可以依恋的母后已不在,他早就学会了如何独处,即便有再多心事也只与自己述说。可是今天不同,有一种违和感,这种感觉令夕颜更加烦闷。
“国师大人。”夕颜停住脚步,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转向那人,翠绿色的瞳孔如湖水一般清澈,然而转瞬间由浅变深,一股慑人的威力散发出来,“这几天你待在屋子里不必出来,自有下人照顾你的饮食起居,屋外有任何动静都和你无关,记住了吗?”
“夕颜皇子,这是在命令我,还是在对我用蛊惑术?恕臣愚钝。”净舜华扶了扶脸上的面具,冰蓝色的眼珠放出寒光,似乎是对夕颜不屑。
夕颜错愕地呆立在原地:“蛊惑术对你无效?这不可能。除了皇族,其他人不可能不受控制。”
“回皇子殿下,我不是皇族。蛊惑术确实很神奇,可以让人不知不觉间服从,这是南丽皇族特有的奇异法术,是与生俱来的。但我要提醒你的是,蛊惑术对我无用。而且我要奉劝你,不要滥用蛊惑术,你的父皇也从来不靠这种法术来愚弄人民。”
“啧,国师大人说的是。”夕颜摆摆手,装作对净舜华的说教毫不在意,猛地伸出手朝他的面具而去,“那你戴着面具做什么,是不是因为怕我的蛊惑术啊!”
净舜华一手挡在面具前,侧转身来,夕颜一个踉跄没站稳,被一只手搂住腰,倒在了净舜华臂弯里。
夕颜一把推开他:“放开我,你个臭国师!”
“果然是不服管教的性子。罚你将《逾者志》抄写十遍,若抄不完不得离开书房。”净舜华声色俱厉,拖着夕颜朝书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