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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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冲向布鲁克林分局的路上，赤井不得不强行清空大脑，死死盯着前方被车灯照亮的窄窄路面，并控制着右脚踩向油门的力度。
好一阵，他才意识到不知何时取消静音的手机在响。来回跳动的两个音节，单调冗长地渐渐塞满整个车内。赤井试图无视那个铃声，焦躁的心情却有增无减。
踩着指示灯转换的最后两三秒冲过路口后，他还是妥协地拿起手机，按下通话键。
“赤井……？你在哪！”
是卡梅尔。
“在去布鲁克林分局的路上。”
通讯另一端的卡梅尔倒抽一口气。
“怎么……你收到什么情报了吗？”
听出他的语气不对劲，赤井降低车速，在离下一个红绿灯不到一百米的路边停下。“发生了什么？”
卡梅尔顿了下。
“着火了。档案室的位置。刚刚消防队将明火扑灭，接下来我们马上要进去查看是否有人员还在里面……”
档案室？赤井回忆着同卡梅尔诺兰两人一起查看监控记录时，一瞥而过的建筑布局图。他想了起来。“是在地下一层入口后，法医办公室隔壁的房间吗？”
“是的。”卡梅尔回答。“怎么了？”
赤井不再回答。扔下手机，重新发动车子，以最快的速度飞驰过刚刚转为绿灯的十字路口。
※
深夜的布鲁克林警察分局明亮如白昼。消防车、救护车和重型机械车塞满街道，全副武装的警察穿梭来回，探照灯扫过缠着隔离胶带的红色栏杆。
拨开重重人群，出现在卡梅尔面前的赤井恢复了往常的冷静——除了紧握成拳的双手。
“法医室的情况如何？”
卡梅尔愣住。“现在还没确认。里面应该没人……”
赤井仍执着地看着他。“特斯拉法医在哪里？”
想了好一阵，卡梅尔才确认自己从赶到警局到现在为止，的确没见到过特斯拉。他拦住转身就要冲进警局的赤井：“先等一等！我和消防队那边确认下！”
他紧紧扯住赤井的深色短风衣袖口，像怕这个人突然又做出什么出乎意料的举动般，两人一前一后，以周围警员看来都觉得有些别扭的样子，来到消防车附近。
“杰森队长在哪里？”卡梅尔问留守的队员。
五分钟后，匆匆走来的消防队队长摘下熏黑的面罩，看了看卡梅尔手机里的警务系统人员档案。他有些不太确定：“似乎……是有这么个人。但我们不是在警局内发现他的。”
“什么？”卡梅尔和赤井面面相觑。卡梅尔松开钳着赤井的手，把手机往消防队长眼前又塞了塞。“你确定？是这个人？”
“之前外围封锁时在街角看到的男人和相片上样子很像。他靠着墙闭着眼，我的队员还以为是个流浪汉。”杰森啧下舌。“我说，你们这么想知道，直接去救护车那里看看不就行了。还有十几分钟他们就会把伤患送去医院。”
在救护车前，卡梅尔大步流星向车后方向走去。而赤井还站在原地，似乎慢了一拍。
卡梅尔皱起眉。
前FBI、现任分局副局长看着他这位以前的同事、上司、也可以说是朋友。
男人站在灯光的死角，任黑暗笼罩住全身。看不到表情，看不到脸庞，更看不到他一直以来自信坚毅的双眼。卡梅尔意识到什么。他无声呼出一口气，回身走向赤井。
“杰森说他只是昏过去了。”
赤井抬起左手，捂住双眼，揉揉眉心。
“我们过去吧。”
卡梅尔跟在他身后。看着赤井走向光亮地带的背影。如果他的记忆没有错，那么……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赤井做出这个动作。
※
半躺在担架上的特斯拉拧着眉头，像在思考什么严肃的哲学问题。
卡梅尔对这位法医并的了解程度并不深，只知道他是之前被害的斯帕克法医的好友。两人出生在芝加哥同一个街区，读的同一个小学、初中以及高中，大学虽在不同的学校，却都是法医专业。之后，经历重重波折，两人一前一后被调职到这间分局。在卡梅尔从FBI离职来这里之前，斯帕克和特斯拉已经在布鲁克林分局工作了将近三年。
此刻，斯帕克正以吃人的恐怖目光，注视着出现在他面前的赤井。卡梅尔连忙走上前，隔在两人之间。
“放心，我现在没气力站起来揍他。”特斯拉尖刻地说。
卡梅尔无从劝解他，只得转移话题。“你为什么……会在警局外的街边？”
而且还是昏迷状态。
特斯拉又哼了一声。
“这要问你身后那位先生了。”
“？”
看着两人困惑的样子，特斯拉只当他们一个装傻一个被骗。“我是被那个银发长毛从办公室里拽出来扔到街上的！说得够清楚了吗？那边假装自己不是同谋的赤井秀一先生？”
两个人都呆住了。
卡梅尔冲到临时病床前，按住特斯拉的肩膀。赤井则像忘记置身何处一般，猛地回头望向广阔静默的黑夜。
“你确定？！”卡梅尔吼起来，声音都带着沙哑。“是那个琴酒？！”
“到底在惊奇什么，他前几天就……喂！他走了！”特斯拉拍开卡梅尔的手。“赤井秀一！站住！”
被叫到名字的男人只短促停了下。他微微侧过头，稍长蜷曲的额发被夜风轻轻吹起，像是这个世界对他的最后一份温柔。
卡梅尔和特斯拉听到赤井低低的声音。
“斯帕克的死……对不起。”
下个瞬间，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闻声而来的护士们身后，跌入夜色的陷阱。
-tbc-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