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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Chapter.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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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拓静静拥着我,将头轻轻靠于我的肩上,须臾,发出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喘息。倏地,那喘息声变得沉重起来,他看着我,眼里闪烁着我不可分辨的东西。
他的下身紧紧抵着我,身子绷直,像是即将离弦的箭。
正在此时,我猛地一把推开了他,对向他疑惑的眼,笑吟吟道:“不玩了,你这幻术使得太好,我差点也着了道。”
肖拓的眼里一闪而过惊讶,顷而,又恢复了原本淡淡的模样。他理了理衣衫,问道:“你何时发现的?”
我歪了歪脑袋,道:“不早,不过半柱香前罢了,那时……你正脱着我的衣裳。”
肖拓挑起了他那好看的眉毛,长长地“哦——”了一声,继而又道:“那你还随着我对你……”
肖拓故意将那话说得隐晦暧昧,我的脸微微有些发烫,便不由自主地拔高了声音,道:“本姑娘心想肖某为了得到自己,不惜如此煞费苦心,便于心不忍,想着不妨顺着你的心意,陪你玩一会。”
肖拓听罢看着我,眼里隐隐有些笑意,道:“好一个柳兮,你比我想象中的有趣。只是不知你出了这门后,是否还能那么的伶牙俐齿。”
我不屑,道:“怎么?门外有捉妖师不成?”
肖拓淡淡答:“正是。还是位姓苏的捉妖师。”
我心下猛地一颤,起身就欲离去,身后却懒懒传来肖拓的戏谑声:“柳姑娘,你还没着衣呢。”
我一愣,旋身披上了衣裳,便匆匆推开了门。
那魂牵梦萦的身影霎时填充了我整个瞳孔。
我瞧见他身着一袭蓝色的锦袍,我瞧见他黑色的长发被松松地绾起,我瞧见他手里执着一把白色的玉折扇,乍一看竟与我的有好几分相似。
他笑着望着我,那一笑,我竟硬生生盼了无数个日夜。
“苏矢,苏矢,苏矢……”我不断重复呢喃着他的名字,一头埋进他的怀里,泪水在眼眶里旋着圈儿打转。
“柳姐姐……”恍惚间我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便抬起了头,只见方才将我推进肖拓那屋的丫鬟正怯生生地看着我。
我还未能平复好情绪,便低声问道:“何事?”
那丫鬟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我方才明白:“那个,前面……我搞错了……房间。是……这位公子,包的你。”
我听罢,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肖拓那边。肖拓那屋的门仍是半开着的,肖拓正半躺在刚与我缠绵的地方,含笑望着我。
我心起疑虑,隐隐觉得不对劲,却说不出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只得装作没事扭过头来咧嘴对着苏矢笑:“原来是你买下的我,真好。”
苏矢伸出手来弹了弹我的额头,道:“先别提这些事,来,随我去个地方。”
我应声道:“好。”
苏矢带我来到一弯湖泊旁,我的心情也随着那清洌的湖水荡起一圈圈细碎的涟漪。
这里的山很青,水很白,湖波淡淡的如同叠锦。
我脱下鞋来,赤着脚在那露湿的草上东蹦西跳。
苏矢问:“对了,兮儿,你怎么会在那烟花之地?”
我被那声兮儿所打动,不住地咯咯笑,说:“被人打昏了卖过去的。”
顿了顿,我抬起脸看向苏矢,眨眼问道:“这几个月来,你想我了没?若是想我,为何不来寻我?”
苏矢默了会,道:“被一件事缠身,所以没能来寻你。”
我踮起脚在草丛里旋转,道:“我也想你的紧。我白日里在想你,深夜里也在想你;吃饭时在想你,玩耍时仍在想你。我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叫嚣着,我想你。”
苏矢却再没了声音,我刚想回头看看发生了什么,却只听“突突”两声,我被人定了穴。
我心一紧,担忧苏矢出了事,便冷声道:“是谁?你把苏矢怎样了?”
那人不说话,我又道:“你快把苏矢放了,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话刚出口,我心里便咯噔一下。
身后没有打斗声,能够让我没有防备的人……
一个答案就要呼之欲出。
我摇了摇头,不愿意相信,便试探性地问道:“苏矢?”
却不想身后诚然传来了那个再不熟悉不过的声音——
是我。对不起。
我一滞,问道:“为何?”
苏矢没有回答我,只是重复着那句风淡云清的对不起。
我缓缓的闭上了眼。
我听见了远处花苞开放的声音,我听见有悠然的歌声穿林渡水而来,我听见湖水微微激荡,风过处梅花坠地的声音。
半晌,我才听见了自己的声音:“谢谢你带我来那么美的地方。我原谅你了。”
言毕,我的睡穴隐隐作痛,不多时,我便昏下了。
醒来,我正睡在那原来的客栈里。我起身环看四周,屋里的摆放仍是先前的样子,碧色的茶杯里尚留有茶水。我走上前去嗅了嗅,仿佛能想象出,那无数个我不在的日子,苏矢在这边一个人斟着茶,那苦涩的味道在舌尖上绽放出一朵又一朵白色清莲。
我手指轻拂床上的被褥,感受着余留着的苏矢的温度。
几个月前,我们还一同睡在这,我的手还环着他那被被子一圈又一圈裹着的身子。
彼时,窗外的星星调皮地冲我眨着眼,我躺在这身上披着柔和的月霜,心下澄明如镜。
我将头埋进自己的两膝之中,轻轻地问道:
苏矢,你究竟是无情还是多情?
没有人作答,远处隐隐传来打更的声音。风声依旧。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