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天生一对》毛夭夭

5、类人&误会【修】

　　自从发现肖尧可以做出香喷喷的米饭后，谢斐然就将做饭的任务交给了对方，只负责张嘴吃饭的生活让他的幸福指数直线飙升，对于肖尧喜欢黏在他身边的举动也舒心不少。
　　如此幸福的过了四五天，谢斐然开始计划离开这里的事，毕竟食物是有限的，而且听肖尧的意思其他地方有安全区。只是要怎么离开呢？
　　“喂，呆子。”谢斐然走到厨房正要想询问交通工具的事就被肖尧戳中了笑点。
　　高大的男子身上穿着明显偏小的粉色围裙，而围裙上笑得略带猥琐的熊猫和男子脸上面瘫一字号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种诡异的不和谐感油然而生，让人忍不住发笑。
　　“你，你这围裙是哪里来的？”谢斐然拍拍胸口顺了口气。
　　“橱柜里找到的，有点小，很奇怪吗？”
　　“不，很衬你！”对着肖尧竖起大拇指，见肖尧眼里闪过类似害羞的神色，谢斐然继续在心里偷笑。
　　“你刚才要问什么？”看到对方忍笑的脸，肖尧聪明的选择转移话题。
　　“哦，咳咳。”捏捏憋笑憋得有些僵硬的脸，谢斐然正色道：“我在考虑离开的事，想询问下你的意见，毕竟你对外面更了解。”
　　“外面的情况吗？我这几天也没怎么出去。”说道这里肖尧有些惭愧，这几日他只顾着感受得来不易的友情竟是忘了外出探查那群人的消息以及收集物资。
　　“你也不清楚啊，这就比较难办了，你有这片儿的地图吗？”摸摸下巴，谢斐然发现要处理的问题还挺多的。
　　“我只有全国地图，没有区域地图。我一会儿出去看看吧，顺便给你找几件衣服。”肖尧到现在还记得对方穿着堪堪掩住大腿根的宽大衬衣，雪白的大腿不停在眼前晃动的场景和将对方抱在腿上碰触到的滑嫩触感。今后若是要离开谢斐然那副摸样他断是不许的。
　　“唔，也不是不可以，你要注意安全。嗯，你脸上有面粉，左边…再往下点…还有，没擦到…算了我帮你。”谢斐然伸手抹去肖尧脸颊下方粘上的面粉，目光习惯性的扫过对方的耳垂，手颓然一僵，眼神闪了闪，又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手。
　　“今天吃什么？”谢斐然绕过肖尧凑到灶炉前。
　　“包子，你之前说想吃包子。”
　　“哦，不错。”谢斐然转身拿起一个包子，掩下眼里的杀意，“把东西拿去客厅。”说着谢斐然挪开位置。
　　肖尧点点头，端起一盘包子，走出厨房，心里却在挣扎着想要告诉谢斐然他的秘密。
　　‘嘭’‘咚’
　　闭眼前肖尧看到的是谢斐然狠戾的双眸，那一刻他觉得意外却又理所当然。
　　“呼呼，呼呼。”手中锅铲落到地上，有些失神的退后几步直到靠到墙上谢斐然喘着气，分不清是激动还是愤怒。
　　深吸了几口气，平息了呼吸，谢斐然在刀架上随意拿了把刀，蹲在被打昏的肖尧身边，拿刀的手高高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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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对于谢斐然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因为在他的记忆里除了疼痛就是昏睡，渐渐的他有了些许清醒的时间。但入目的却是一片雪白，白色的墙，白色的衣服，白色的用品。白色的空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那种静谧几近逼疯他。之后的漫长时间里谢斐然知道了自己身份，他是被实验室创造出来的，被称为Similar Mankind意为——类人。
　　那些人对他并不算坏，但他实在无法喜欢或者说是平静的对待在他身上发现的一切。或许他所接触的人类不多，但所接触的人类都他恶心，那种惧怕却又渴望的扭曲的脸使得他对人类这个物种并没什么好印象。
　　当初他和其他几个类人计划着逃离。最终以‘时’的消失和他的异能为代价，他来到了这里。虽不知道‘毒’和‘兽’被传送到那个空间，但他一直坚信自己已经完全逃离了那些人的控制。所以即使他独自一人来到了完全陌生的时空，即使外面有很多感染者但他依旧感到高兴。
　　这个叫肖尧的男人是不同的，初见时他就如此觉得。心底总有种直觉让他去信任这个男人，而事实证明这个披着老虎皮却内心脆弱的男人值得他去相信。所以即便知道男人有事隐瞒也选择放任。因为直觉告诉他，那个人断不会伤害他，但他却忘了这并不等于男人不会带来危险！忘记了他逃离了原本时空的那些人并不代表这个时空没有危险！
　　就在刚才，在帮男人抹去脸上面粉的一瞬间他扫到男人耳垂处有不自然的凸起，那样的独特的形状，瞬间让他忆想起微型探测器。这种用来探测实验对象物理位置和生物状态的东西被植入人体后所形成的凸起他自认不会认错。
　　他比任何人都珍惜此刻所拥有的生命和自由，所以他绝不允许有威胁出现。不论他信任与否，不管肖尧是好是坏，对于此时的他来讲都不重要了。他必须消除这个威胁。
　　而事实却是刀在刺到胸口的瞬间停了下来，因为谢斐然心里有个角落在不停的说，你会后悔的，会后悔的。
　　犹豫片刻谢斐然闭眼深吸口气放下手中的刀。
　　虽然自己的预知异能因为时空跨越而受到影响，但那种强烈的感觉由不得他不信。既然自己的‘预’说杀这个呆子会后悔什，那先留下他的小命也无妨。不过肖尧的秘密和身份他是一定要知道的了。
　　既以下定决心谢斐然果断的将肖尧拖到客厅，绑到椅子上然后端杯水窝到肖尧对面的沙发上等男子醒来。

　　肖尧恍惚的醒来，看了看四周他发现自己被死死的绑在了椅子上，原本混沌的脑子一下清醒了。他记起自己被谢斐然打晕的事。
　　“醒了？体质不错嘛。”谢斐然冷冷的声音传来。
　　“你”肖尧想问为什么抬眼就见到谢斐然脸上冷冽的表情。
　　“我什么？来吧，说说看，那个微型探测器是怎么回事？”
　　“微型探测器？那是什么？”肖尧对于这个第一次听说的东西疑惑了。
　　谢斐然细细打量这肖尧，身体里被装上东西自己却不知道？当他傻子吗？
　　“我对你有所隐瞒却不代表我会骗你。”
　　“你当真不知？”见肖尧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谢斐然皱眉，此刻他倒是宁愿肖尧是在欺骗他，必经未知的敌人的才是最危险的。
　　“我以为你至少是信我的。”
　　“这已经不是信任与否的问题了。”谢斐然摸摸下颚，事情变复杂了。果然还是该直接除掉这个带着未知威胁的男人！“探测器的事情倒可以先放在一边，那么现在我们来谈些你绝对知道的话题，例如你所隐瞒的事。”
　　对谢斐然的问话肖尧只是低头不语，脸上的血色却退了个干净。
　　“呵，怎么，不说话？”
　　肖尧依旧沉默，见状谢斐然心里一阵烦躁。他已经大度了留了这人的小命，他就不能‘知恩图报’么，“抬头，看着我！”
　　肖尧一愣依言抬头，但目光始终游离在外。
　　“你！”肖尧的不合作让谢斐然大为光火，上前一把揪住肖尧的头发迫使他看向自己，“你视乎还不太明白现状，你身上带着的探测器对我是个威胁，所以只要你老实交代我就放过你，如何？”
　　“为什么会威胁到你？你是什么人？”
　　躺在沙发上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谢斐然此刻突然觉得身心疲惫，这种思维不在一个空间的问询真的没问题吗？！

　　谢斐然抱着一袋肖尧放在客厅的零食一边‘卡彭，卡彭’的嚼着填饱肚子一边面无表情的盯着肖尧低垂的头。
　　该死，之前被这个男人做的饭养叼了嘴自己做出来的菜完全无法入口啊！
　　“都一天了，你打算就这么和我耗下去？我说过我并没有要害你的意思，只要我确定你的小秘密对我没影响就放了你。”
　　“……”
　　“好吧，我们换一种方式，用一问一答来增加信任度。不要让我听到拒接的答案。”无意于恶化两人关系的谢斐然选择退一步。
　　听到谢斐然的话肖尧抬起头“什么问题都可以？不会说谎话骗我？”
　　“嗯，但不要得寸进尺。”翻了个白眼谢斐然环抱着手臂，斜倚这沙发闭眼不想再看那个面瘫的男人，“你先问吧。”
　　“你为什么不吃饭？”
　　听到问题谢斐然嘴角一抽，果然他们两个思维不是一个空间的，“因为自己做的不好吃。你之前的生活来源是什么？”
　　“最初是父母的保险金，后来是养父寄的钱。可以松开我么？这个姿势很别扭”
　　“你有养父？我以为你的孤儿，那你有没有觉得被跟踪过或者监视过？”谢斐然古怪的瞟了眼肖尧，这人的情况的确有些奇怪。
　　“是的，没有感觉被监视或者跟踪，之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而且我刚才又回答你两个问题了。”
　　啊？怎么就回答两个了，明明只有一个跟踪监视的问题啊？
　　大概是看出的谢斐然的疑问肖尧眨巴着眼睛道：“你又问了一次养父的问题，我回答你是的，接着你又问了跟踪监视的事情。是两个问题，而且之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可以松开我么？”
　　于是他居然被那个呆子算计了！那明明只是疑问口气而且啊！“不可以松开。”撇撇嘴谢斐然不满的瞪了眼肖尧，“两个问题就两个问题，你问吧。”
　　“其实是三个。”肖尧小声嘀咕了一句，见谢斐然已面露不耐急忙问：“为什么不可以松开？我饿了可以吃东西吗？”
　　“你在耍我！”谢斐然‘噌’的一下站起来，眼睛危险的眯了眯。
　　“我没有。”
　　“那你问的这叫什么！”
　　肖尧沉默了片刻才磨磨唧唧的说“是你说不能‘得寸进尺’啊。”那一脸无辜的样子让谢斐然直想抽人。
　　之前还觉得这呆子有点头脑现在看来那是自己的错觉，这人不但EQ为负连IQ也有问题，哼哼，反正是那呆子自己傻。
　　“就是不想松开，也不想给你个呆子吃的！该我问了吧。你有没有遇到过在一夜之间改变对你的态度或者消失的人？”
　　“有。”肖尧不由的想到几个这样的人，心里微微有些难过。“为什么不严刑逼供我？”
　　“我无意伤害你，只是怕你带给我危险。”谢斐然面色不改的开口仿佛之前想要举刀灭口的不是自己，“你知道‘M计划’么？”谢斐然脸上显出严肃的神色。
　　呃？肖尧显然被问愣了，那是什么？
　　对着一脸呆样的肖尧谢斐然沉默了，这人的情况很特别，特别到让他战栗，这种行为模式像及了他所逃离的地方，只是有些地方又有些怪异的不同，让他不敢断言。所以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弄清楚肖尧所隐藏的事，只是那个面瘫的呆子明显是块硬骨头，要是‘毒’在就好了一分钟轻松搞定啊！谢斐然有些懊恼的想。
　　“我不知道那个计划，我们还是朋友么？”肖尧忐忑的声音打断了谢斐然愈发远走的思绪。
　　朋友？这男人现在还……谢斐然的神色瞬间古怪起来，“为什么这么问？”
　　“我没有朋友，即便是有人接近，第二天那人也会远离我，我并不清楚那是什么原因。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我很开心。我觉得我们之间有误会。我不会带给你危险，也没有想伤害你，我想保护你，”肖尧的神色格外认真，说得谢斐然一愣。
　　果然是第一个朋友，那张冷肃的脸的确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更何况这人EQ为负，不善言辞，被误解很正常，自己要不是对面瘫脸习惯了……等等，思维电闪之间谢斐然觉得自己抓住了重点，面瘫有可能是疾病有可能是性格使然也有可能是人为！
　　“你知道自己平时是什么样子吗？”
　　“平时还能是什么样子？”肖尧被弄得一头雾水。
　　疑惑中的肖尧没有发现谢斐然的身体有些颤抖。果真如此，就像是脸上被画了王八，如果自己不照镜子也没有人提醒就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脸有多怪异。
　　这是一种绝妙的实验观察手段，将实验对象放入被刻意隔绝的社会环境中潜移默化实验对象的性格行为，让实验对象即使在社会大环境中也被隐隐排斥在外，重要的是实验对象并不清楚被排斥的原因会依旧好好生活，这样就可以清楚的了解实验对象的一切生活数据并且不用担心实验对象在社会中有过重的影响而使得实验受阻。
　　就像肖尧之前的状况，众人排斥他是因为他面无表情，寡言难处，却从没有人告诉过他这是不对的且可以改变的，哪怕是恶意的谩骂都没有。
　　就像是被狼群收养的小孩没有外界的告知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是人类，即使会被狼群隐隐排斥却依旧生活在一起。他敢保证即使肖尧有天莫名消失也不会有人会全力寻找他或者根本不会有人察觉到他消失。可想圈养他的人花了多少时间和金钱在这上面，这种行为绝对是他所逃离的地方的手段！
　　松开绑在肖尧身上的绳子，谢斐然坐回沙发失神的仰望着天花板，要怎么做呢？之前和‘毒’‘兽’‘时’在一起还可以和那些人抗衡而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而自己能力还没恢复现在还加上一个能力不明的面瘫呆子，干脆直接站到外面被感染者吃掉好了。
　　“我们还是朋友么？”
　　谢斐然扭头视线聚焦到肖尧脸上，头又是一痛，现在真心不是面带倔强求答案的时候啊！白了眼坐到自己身边的肖尧，谢斐然继续走神。
　　“我们还是朋友么？”肖尧执拗的问道。
　　“……”谢斐然额头闪出个‘井’字，“你先告诉我你的异能。”要是异能太废物就和这个呆子分道扬镳吧，不过既然被如此圈养想来异能应该不差。
　　“什么能力？”
　　“你就装吧，接着装！不就是有异能么。”被弄得心烦的谢斐然没好气的开口，随即他就想抽自己一巴掌，尼玛这样直接开口那个没有EQ的呆子绝对会乱想啊！
　　“我不是怪物！”肖尧猛的一下站起来。
　　尼玛，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没有说你是怪物。”见肖尧泛白了脸色，谢斐然拿出十二分的耐心。
　　“我没有特殊能力，我是人类不是怪物！”
　　虽然知道肖尧此刻的反应全拜那个圈养人所赐，谢斐然还是止不住的暴躁，“老子也有异能！你闭嘴！”
　　“你何必骗我。”肖尧有些颓废的坐道地上，现在这个猜到自己特殊的人也快要消失了吧，和那些人一样一夜间莫名的消失了。
　　“我骗你做什么，能吃么。虽然我的能力因为些原因没有恢复但确实是有的，正式介绍下，Similar Mankind代号2107，能力是‘预’ 谢斐然这个名字是我自己取的，你可以叫我谢斐然也可以叫我预。”
　　“Similar Mankind？预？”
　　他是在兼职讲解员么，谢斐然在心里默默吐槽，嘴上还是解释道：“Similar Mankind意为类人，简单说就是‘M计划’里产出的拥有特殊能力的物种，已知的类人算上我共四个。你的能力我不知道，其他几人分别是全身是自由操控毒物却全是毒的‘毒’；拥有野兽形态的‘兽’；可以控制时间的‘时’；最后是能预知未来的‘预’也就是我。”
　　“……”肖尧木讷的望着谢斐然，心里犹如惊天巨浪般翻腾着。
　　“好吧，只是说说确实没说服力,把你的手给我。”谢斐然对肖尧伸出手。
　　肖尧半信半疑的将手放入谢斐然掌心，“你要怎么做？预知我的未来？”
　　“我的异能因为些原因还没有恢复况且对同具异能的你，我的预知有限。现在闭上眼睛。”说完谢斐然就半跪在肖尧面前将手掌覆在肖尧眼上，再将额头抵着手背闭上眼。
　　模糊的感知透过肖尧向外延伸，四周的空气扭曲成一团不断有画面和声音飞闪，谢斐然眉头微皱，暗暗加深了感知，脑中的画面渐渐清晰起来，先是模糊的房屋环境，接着是微亮的窗口，躁动的感染者，然后‘砰’‘砰’‘砰’三声枪响。怎么回事？有意外？谢斐然心中一凌，刚要加强感知以便看得更清楚脑中就传来一阵剧痛，玛的，这是谢斐然昏迷前脑中唯一闪过的词汇。
　　依旧处于莫名状态的肖尧察觉到有温热的气息靠近，然后唇碰到一个嫩润的物体，咦？肖尧睁开眼，咦！！！
　　眼前是谢斐然微翘的睫毛，原本遮掩他双目的手已经滑到胸前，另一只手微微与己相握，原本半跪的身体由于主人的昏迷而整个覆在肖尧身上，两人形成一种微妙的相拥姿势，而谢斐然的唇正覆在他唇上。
　　亲，亲，亲到了！！
　　肖尧的思维瞬间停顿，当神智回笼时他急忙仰头向后退，而谢斐然瘫软的身体也顺着肖尧的后退向下滑，最终在谢斐然的头滑到腹部时，肖尧再次僵住了，脸哄的一下涌上一股燥热。僵持了半响肖尧才木着手托着谢斐然的头轻轻放在一旁，然后‘唰’一下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