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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番外 ...

  •   这是离开祖国,离开乒乓球之后的第三年,马龙在当初执教生涯奥运圆满之后拒绝了继续升迁的机会,选择了去德国深造。

      海德堡是一个非常古老而浪漫的城市,内卡河畔的夕阳常常让他想起从前,闲来无事时喜欢一个人散步走过古桥,豪普特街,逛逛集市广场,绕过大力神海格立斯喷泉,是外墙绘有骑士肖像的饭店。独自在异乡的生活并不像想象中寂寞,大学里不乏中国留学生,而马龙的奥运冠军和教练的身份广为人知,在这里他交到了不少朋友,学会了不少新生事物,也开始习惯另一种生活。

      有时候,他也会收到来自五湖四海的朋友的邮件,facebook,ins上也永远不乏从前好友们秀恩爱,秀美食的身影。生活过得似乎异常充实。仿佛塞满了各种热情的喧闹,就能遗忘那个角落的空虚。

      他尽力避免让自己去追寻那道身影,不想用尽心机去逼那个人面对。但是这零零碎碎的信息里,得知那个人也并不在中国,而是四处旅行,就像为了公开赛曾经到处飞行的从前,只是那时满心都是比赛,何尝真正去体味过身边路过的景色。许昕曾跟他电话聊天时笑称诗人终究把自己的生活过成了诗人。他笑笑并没有回应。

      柏林,布里斯托尔酒吧,这是马龙在德国和朋友们一起度过的第三个生日,时光如水,曾经三瓶就倒的男孩子现在也能和一群成年人杯筹交错。热心的朋友们早对这个至今单身的男人的感情生活充满了好奇,奈何真心话和大冒险下马龙选择了大冒险,被众人拱上台唱一曲情歌。
      马龙无奈笑笑,拿起话筒,向旁边吉他手说了几句,对方点点头。

      简单的和弦前奏响起,马龙的声音从话筒传出来。

      “这风铃跟心动很接近
      这封信还在怀念旅行
      路过的爱情都太年轻
      你是我想要 再回去的风景

      这别离被瓶装成秘密
      这雏菊 美的像诗句
      而我在风中等你的消息
      等月光落雪地等枫红染秋季等相遇“

      朋友的暗示,怎么会不懂,可遇见过那个唯一的你,又能有什么其它的人能让我动心。
      从15岁,到今天,我认识你的时间已经比我们生命中没有彼此的时间更长。
      你出现在我记忆中每一个角落,忘记你等于忘记自己,忘记过去。

      “还记得那年秋天说了再见
      当恋情已走远
      我将你深埋在心里面

      等终等于等明等白等待爱情回来
      青春属于表白阳光属于窗台
      而我想我属于一个拥有你的未来“

      当年你不告而别,而我选择将你埋在心底,可时间终究证明我对你的感情无法抹去。
      重逢之时,重新拥你入怀时,就已明白,早在我明了自己心意之前,身体早已习惯了你。只要在你身边,不知不觉就想抓住你,不放手。

      “纸上的彩虹用素描画的钟
      我还在修改回忆之中你的笑容
      该怎么去形容为思念酝酿的痛
      夜空霓虹都是我不要 的繁荣“

      酒吧里回旋着着清澈的乐音和并不那么专业的歌声,却不难分辨这是一首情歌,听众也心领神会,翘首以盼或许会到来的告白或其它。

      而这样的歌声响起不久后,酒吧的门口有一个并不显眼的身影步入,在歌声中沉默,凝望着那一方小小的舞台中央。
      曾经起哄让他唱歌,曾经用尽溢美之词表扬他的歌声,可即使还是那样勉强的音准,那样纯稚的音色,仍然是我心里的独一无二巨星。
      曾经在比赛前的下午拉着他挤在一起录唱情歌,曾经他无条件陪着我纵容我各种突如其来的奇思妙想。
      这些我心里无法磨灭的回忆,你也一样无法忘记吗?
      眼前熟悉的身影竟然开始模糊,张继科意识到自己竟然泪眼朦胧,于是转身准备出去冷静一下。

      舞台上还在唱歌的马龙突然觉得心悸,就像曾经每一个局点赛点来临前的时刻,得到或失去的预感,在那一刻尤为鲜明。于是他抬头的那一刹那,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来不及思考,从舞台冲了下去。
      跑出酒吧门口。身后是不明真相起哄的好友同事和路人。

      张继科才出门走了几步,突然手臂一股大力拉扯,将他转了过去,扑面而来的酒气和温度 。
      目光撞进熟悉的眼睛里。抓住手臂的手掌炽热的温度透过衣袖,仿佛直刺入骨。

      “你……来了,这次还要离开吗?”马龙望着对方泛着微红的眼角,那熟悉的弧度曾经无数个夜里在梦中浮现。
      “我只是……”在这样的情绪下被撞见,张继科不觉赧然,然而面对的人是他,竟然找不出一句借口,更说不出拒绝。可生性直接的他,此时却感觉站在命运的分岔路口,就像回到无数个年月的从前,一个抉择,影响的就是一生。

      可从前从来其实没有选择,命运必然走上那一条路。就像曾经亲手埋在山上的蝴蝶盘,多年之后化作碎片仍然回到手中。就像我遇到你这宿命,既是毁灭也是成就,相遇,别离,重逢,走不出命运画的圆。

      曾经每次,都选择直面生活给的每个坎坷,坚信自己手握球拍就能掌握自己的命运,而如今,放下球拍的你我,紧握彼此的双手,就能成为命运的终局吗?

      两个人看着对方的眼睛,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半响,张继科自嘲般地笑笑,“我们这像什么样子,早就不是小年轻了,演这种偶像剧剧情还能看吗?”
      马龙松开了手,“是啊,可谁说老了就不能浪漫呢?”凑过去在他眼角一吻。“现在的继科儿一样能迷倒万千少女……和我。”轻吻从脸颊滑下,含住那浅色的薄唇,挑开唇缝。
      张继科不自觉抬手扶住他的肩臂。抬头回应这个吻。

      绵绵密密的吻,从轻微的苦涩到情热似火到温情脉脉。

      我们不再年轻,不再如曾经那般无所畏惧一往无前,但我的世界里身边永远与你并肩,态度坚定,爱曾跨越边境,可缘分不停。

      后来的某一天夜里,他们在床上相依相偎,聊起曾经,马龙问:“你那天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张继科笑笑说:“因为你的朋友用你的手机给我发了短信,说我不来就灌醉你留在酒吧里。而我那个时候恰好在柏林。”马龙大笑,抱紧怀里的人,“看来我该感激他们?”

      或许更该感谢命运,让我们尽管一再错失,却又次次重逢。让我们历经缺憾,终究完满。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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