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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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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淑只是想帮我,所以才出了这个馊……这个好主意,让我半夜为伯川送酒菜。本以为在良辰美景下,我为伯川斟酒奉菜,两人对月长谈,对饮成歌,尔后,便能够换得心心相印!”
“接下来趁着酒醉情浓,双双滚进床单,事后再豪爽的说句:我会负责的!大师兄就会感动痛哭流涕然后再次投怀送抱!”阿淑抢过话头兴致勃勃的说了下去。
但是,看着重山投过来的幽怨的眸子,再看阿淑早忘记刚才伤痛的一脸金光闪闪的样子。我便知道,阿淑的馊主意馊得一塌糊涂,她还不知道馊在哪!
看我摇头,阿淑忍不住奇道:“什么地方出错了吗?”
我再问:“大师兄酒量是不好,但你看他喝醉过吗?”
阿淑惊了一惊,又摇了摇头。
我又问:“这么多年,大师兄上过你的当吗?”
阿淑垂头丧气,愁着眉摇头。
我问:“大师兄是长的很娘,但他性格娘吗?”
阿淑愣了一愣,摇了摇头。
我食指敲桌:“这就对了嘛,大师兄要是真愿意喜欢男的,他也绝对只会是攻,不会是受!你这逻辑从开头到结尾全都是你自己的意淫,除了死得惨,死得更惨,不会有其他的结局!”
阿淑大惊:“红氤,原来你这么懂男人啊,我以后要是追男人,绝对找你帮忙!”
我汗了一汗,一个长得如花似玉,生起病来也能算是弱柳扶风的姑娘,本性里面就想着的是追男人,竟然不是勾引男人,我以为阿淑不是一般的强悍。
虽然勾引男人也不是个什么好词子,但是相对于追来讲,却明明白白的阐述了一个主动被动关系。自古女子多柔弱,带着一股骨子里甩不脱的矜持,即使相中了喜欢的男子,也只会暗示又暗示,暧昧又暧昧,主动出手的少之又少,若是相中的男子实在是蠢得不领美人情,要么,就是着旁人旁敲侧击的狠狠暗示加明示。不过我一直以为,若是暗暗送了许多趟的秋波那男子还是只觉得你眼神不太好而没领会你的情意,原因只有两个,一是该男子真心不喜欢你,二是你的确眼神不太好,相中了个太笨的男子!但不管是哪个,都应该抛弃旧情,投入新的感情中去。
扯远了,这些跟我没有关系,因为我最亲近的姑娘就是阿淑,而阿淑绝对绝对不是这种自古以来的女子。若剥去这一层女娇娥的皮囊,她绝是一个爷们,纯爷们。她若看中一个男子,一定想着把所有的好奉送给这个男子,把所有的困难替这个男子挡着,再然后把这个男子给娶回去。
由此可见,阿淑注定是条女汉子,鉴定完毕!
阿淑搭着重山的肩膀,问:“那你给帮忙出个主意,怎么样才能哄回大师兄的芳心,不,才能让大师兄愿意摘取重山的芳心!”
我低头默了一默,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重山开口打断了我的遐想:“不劳你们费心了,我不会再去打扰伯川的生活了!”
我跟阿淑惊了一惊!
在我们的记忆以来,重山打从决定开始喜欢大师兄的那刻开始,便死缠烂打死心塌地的喜欢着大师兄,中间有许许多多的曲折磨难,他也从来未被困难打倒过,只是越挫越勇,也正是他的这番痴心,才使得我跟阿淑齐齐站在他的这边来,想方设法的帮他。因为在我们看来,他们俩在一起,那是迟早的事,既然是迟早的事,为什么不早早撮合他们把这事给早了呢?
看着我和阿淑惊奇的表情,他努力的挤出释然一笑,但是那一笑,却是比哭还难看,我重重的握着他的肩,“你别勉强……”
他不再笑了,深深的埋下了头,好半天,才抬起头,站起身来,走了,一边走,一边道:“真心喜欢一个人,就不能妨碍他快乐的生活。看着他开心,我就开心了!我开心,就不难过了!”
我和阿淑目瞪口呆的看着重山的背影沉重的远去,阿淑讷讷的问:“懂男人的女人,你说,这男人,这些男人,是怎么了?”
我哪里懂什么男人,我不过是旁观者清罢了!
我若是懂男人,我便该知道河洛房中的女子是个什么样的来龙去脉,我若是懂男人,我便该知道河洛的吞吞吐吐为哪般,我若是懂男人,我就不在这里唉声叹气了!
我长长叹了一口气!
阿淑看了我一眼,道:“差点忘了,你今早还跟河洛吵架来着!不过阿淑,你吵架时候的样子可真不像你!”
我心中一个咯噔,面不改色:“怎么不像我了嘛?”
阿淑说:“你跟我混了这么多年,我的豪爽气魄一点都没学到,跟个男人吵架还哭哭啼啼,柔柔弱弱的,还捏着个细嗓子讲话。哪里有平日跟我争吵时候的半分麻利劲?对了,你们为什么吵架?河洛竟敢那样对你,要不要我去帮你报仇?我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打得鼻青脸肿找不到北……”
我瞟了她一眼:“你遇到迷谷时候不是也变了个样,不是也哭的很悲伤么?”
她顿时被噎住了,收起舞得兴致勃勃的拳头:“我再也不会了。世上再也没有人能让我哭得那么悲伤了!”话语匆匆结束,她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她站起来面对着湖水:“你看这水流的多么的欢腾快乐啊,再多的泪水汇入也不会将它染成悲伤!”
我走到她身旁,拉着她的手:“阿淑我……”
话未说完,她却将手抽开去,打断了我的话:“真的,这里边很有禅机的,你站在我这个角度仔细看看,来,过来多看看,你就明白了!”
说完,把她刚刚站过的地方让出来,便匆匆的转身走了。
我看见她提袖捂住了眼睛,我想,她一定是在哭了!
我不敢追上去,阿淑并不愿意让别人看见她哭的模样,我没有学会安慰她,但我至少得学会尊重她的悲伤。
我站在河边看了很久很久,想了许多许多,直到天色暗沉。
兜了一圈,我竟然又走到了栈元老的院子门口。
正在犹豫进与退的问题时,已有一个女婢站在面前矮身一礼:“栈元老邀姑娘进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