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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不能说的秘密(中) ...

  •   拿着玉对着天空比了半天,还是不敢相信,这通透晶莹的玉石里面浑然天成的一抹血色,原本以为只是一点飘红而已,竟不曾想到是一个活物。
      仔细看来,这一抹红色相较于之前的晕染状,缩小了许多。我太久没留意,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然而现在依旧看不出是个什么兽物,但愿能长得漂亮点,也好自己留着玩,如果太丑了的话,我就送给阿淑当婚礼礼物。
      掂量了掂量,我决定去打擂场看看我未来的姐夫们。
      看着宽广的擂场和一群又一群的打擂青年,我目瞪口呆,好半天,才扭过脖子回头问竹羌:“木孤大人想给阿淑,娶几房丈夫?”
      河洛先笑了:“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木孤大人这样钟情的男人,自然也希望给宝贝女儿寻得一心人了!这多场比赛同时进行不过是为了减少比赛的场次和增加筛选到好男人的几率罢了。先把广众分为几个片区,分别竞争,挑选出优胜者,再让挑选出的优胜者相互竞争,每个人都有充分的时间和精力体现最佳水平。”
      竹羌总算把手中的柚子啃完,忙不迭的补充:“不只不只,这选拔考核的项目多且广,不单要考单挑,还要考群架还有考攀高射击等分别项目,3天一次。要是之前落选的人们觉得经过时日练习有大跨度成长,可以直接挑战分区的战胜者。啧啧,这样子挑出来的人,绝对是强手中的强手。”
      我迷迷糊糊算是听懂了,只觉得说不出来的麻烦,道:“这不像是选女婿,倒像是练兵!”
      河洛赞许点点头:“木孤大人为女忧之过切,只是阿淑姑娘天性活泼可爱,平白受这约束,苦了她了!”
      我瞪大了眼睛,敢情阿淑装了老半天的淑女白装了?他看我一脸的惊诧,又笑着夸我道:“阿氤也很活泼可爱啊,就是懒了些!”
      我收起懒懒的坐姿站起来就走:“我得去勤快勤快!”
      他一把拉住我:“怎么突然要走了?”
      我执意要走:“懒人也有勤快的时候,具体表现在……”
      还未说完,便被他打断:“是生气了么?我也懒,我比你更懒,你看行吗?”神色里依旧是调侃,只是抓着我袖子的手却丝毫不放手,好像,还有一丝丝紧张?
      他的反应让我有些捉摸不透,我只是幽幽的补完我的后半句:“具体表现在吃的上面,这个桌上的小食快吃完了,我只是想挪到那张桌子上弄点葡萄吃吃!”
      “啊,葡萄。嗯,嗯,是没有了!”他有些尴尬的收手,回头跟竹羌聊天。
      忽然东南方向一声巨响。擂台上许多人顿时停了下来,扭头去看。一直在高台上远远看着的木孤大人站起身来,威严的俯视全场:“屁响的事就停下不打,此种男子谈何气概?”
      一语惊得众人回头,该摔跤的接着摔跤该对剑的继续对剑。
      忽然瞥见重山往那个方向飞奔的身影。也就是说,大师兄伯川,就在那边?
      我不由得疑惑。竹羌猛地一拍脑袋:“哎呀,不好了!难道是……”
      见我认真听着又连忙住口,嘿嘿笑了两声,将目光投向擂台。
      我央求了几次,他都说咬紧牙关不肯松口,我起身就往声响的方向走去,他这才说道:“空空谷之东南处有一巨石称天落。但实际上不是的,是师傅当年封堵三师兄迷松的地方。我担心是那边出了事。”
      我眨了眨眼:“迷松不是沉睡了吗?”
      竹羌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一边瓮声瓮气道:“我不能再多说了!”
      我一边把他甩下,一边往天落石走去:“你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我自己好奇要到这边来看一看!”
      河洛也跟了上来:“我什么也没听见,只是跟着阿氤游览了一遍空空谷!”
      竹羌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们俩远去。
      赶到石林处,只见伯川与重山一并做法,起石为舞。
      然而重山的法力差伯川太多,几次下来,连我都看出他们做法的勉强及相互拖累了。只差夺了剑赶上阵去。
      正犹豫的时候,重山一个力续不继,那凌空飞舞的石头四炸而开,重山承受不住摔在了地上。他看着碎石懵了,有些怯怯的看着伯川,估计是害怕伯川生气来着。
      然而伯川根本就没有空理会他,连气都不喘直接飞身朝我而来,冰寒的剑气老远便直逼照面。
      我一时搞不清楚情况,连步伐都忘记了挪,心想:大师兄疯了?
      身后的河洛早已抽刀迎上,炫亮的刀光迎着剑气而上,恰如火遇冰,一瞬间爆发出巨大的能量,两个人的战斗早已从地面上一路斗到了天上,我只远远的看见两个人化作了两道身影交缠打斗,不由得着急,想要变出我的法器飞升上去,猛地被人拉住了裤脚,低头看是重山,他虚弱的拉住我:“没事的,他们在试法!”
      我把他扶起,他咳嗽了两声,望着天上斗在一起早分不清谁是谁的云影,脸上是望尘莫及的悲观:“他的法术才够与伯川一同斗法!”
      我想了想,这的确是吃醋后的表现,于是在担心上面两个人的时候,不由得分一丝神来安慰这个失恋人:“没事,你天生骨骼惊奇,只要多加练习,法术一定会在他二人之上。”
      重山顿时活了劲过来:“你也觉得我骨骼惊奇?”

      下来之后,大师兄右胸受了点伤,血已经渗透到了衣服外面,而河洛却完全没事,我绕到他身后看了看他的红株子,已经很微弱了,几乎不可见。
      我蹭到大师兄旁边搀扶着他安慰道:“大师兄,若不是因为你伤未痊愈,肯定受伤的是他!”
      河洛抱手笑:“你大师兄比我厉害多了,他那是旧伤口裂开了!”
      大师兄一挑眉,捂着伤口冷冷道:“河兄不必自谦,伯川不是无气量之人。”
      他看了看重新布阵后的天落阵,又看了一眼河洛。捂着胸口转身回去,自言自语了一句:“原来师傅的用意在此!”
      我想追问,但是大师兄一甩袖子推开了我,不要任何人的扶持自己往回走去。
      我只得转头缠着河洛:“你们刚才的阵法有什么用?大师兄布的阵法你怎么会?这个山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河洛凝神想了想,摇摇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我一下子站起身来。
      河洛被我强烈的反应吓了一跳:“是木孤大人教我的!”
      我顿时有些懵了,木孤大人一边要往他身上种红株子,一边却又教他法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河洛见我一脸的疑惑,长叹了一口气,道:“我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木孤大人说我还有执念,否则,以当时的状态,不可能活下来。后来他教了我一些术法,说是有利于记起要想的东西。但我仍旧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我好像要找什么,所以一路找到这里来了。具体要找的是东西还是人还是什么事情的真相,我却不得而知!”
      这种半知半解最难受了,就好比说我现在隐约猜出谷里似乎有什么秘密,但具体是什么却不得而知,因为心里挠得难受。但这秘密既然有人知道总归有办法挖出来,而他从哪里来认识什么人完全不知道,这半解就有点难解了:“你可以忘了它!”
      他笑了一声,但声音听上去却是如此的僵硬苦涩:“拼了命都要去找的东西,又怎么能轻易放弃!”
      我心中一凛,有所触动,竟无语作答,心中仿佛有许多思绪,却一个字也理不清楚。
      他在我的头上一阵乱拨:“阿氤在想什么?”
      我垂下头,伸手慢慢把头发理好:“我叫红氤,不叫阿氤!大家都这么叫!”
      他道:“那是别人给你取的名字,我便叫你阿氤,只叫阿氤!”
      是啊,这名字不过是一个随口的代号,也许我从来不是红氤,不知道是什么名字,但以后都是红氤!一个没有来由没有过去的人,一个没有牵挂没有羁绊的人生,真的是好的吗?
      我突然执着起来:“那迷松的故事,你也不知道了?”我跳了起来,撇开河洛。追往木孤大人的院中。
      木孤大人正在专心画着什么,连我走近都不曾察觉,这才发现他画的是空空谷的布阵图。
      见我来到,他一点都不惊奇,仿佛早就料到我会到来,手中依旧画着:“红氤,你今天的步子太急了,不是说前两日看的《淡定即》很受感触么?怎生两日不看便忘了去!”
      我仔细看着他画的标注,沉默了好一会,终于鼓足勇气:“木孤大人,你能不能将迷松的事告诉我?”
      木孤大人猛地抬头,我吓得闭上了眼睛,已经做好准备挨巴掌。半天,巴掌却没有落下来。
      我微微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只见他停笔看我,见我胆小模样,不禁笑:“我不过是抬个头,你吓得巴巴做什么?”
      我试探性的问:“那也就是说你会告诉我了?”
      他拍了拍书桌旁的凳子示意我坐下,一边从旁边找出一本书对着地图看:“空空谷已经进入了危境,有些事,我也希望找些人分担一些,好防不测!”
      我刚坐下立刻又跳了起来:“什么?空空谷有难?”
      木孤大人似乎十分不满意我这么激烈的反应:“遇大事需得小变,你向来性子安然,而今怎么越发毛躁!”
      我重又坐了回去,扭头执拗的辩解:“之前安然,无非空空谷的大家相倚相依,无甚计较。空空谷有难,我若依旧安之若素便是真正无情无义。”
      木孤大人不再争辩,继续讲道:“忘川河前,魂梦两绝。忘川河里尽是不得投胎的鬼魂。一边是洗涤了记忆的往生之途,一边是孤魂野鬼永世煎熬。凡人的魂魄到此,为了来生再见今生最爱,可以不喝孟婆汤,便须跳入忘川河饱受孤魂野鬼噬魂之苦,等上千年才能投胎。千年之中言语不能通身形不得见,你旁人就是那忘川河里的一滴水,放眼望去与其他无异。千年之间你只得看着自己的爱人来来回回,却遍寻不到你,你千呼万唤看着他在你面前焦急,却无法让他看到你。这就是违背天规的代价,需得熬够一千年,你才得以带着记忆往生。然而,在十八万年前,一位魔君硬生生的拆了银河洗忘川,企图洗净忘川河中怨念鬼魂!”
      我倒吸一口气:“那岂不是整个天上地下都惊动了?”
      他点点头:“银河一拆,顿时人间动乱无数,直是天地变色。那忘川河里的冤魂受不得仙气,半死半逃,窜流混沌之间所布之处!天上银河一泄,方阵全乱,天色半暗!然而,即使颠覆了天上地下,他也没能救成那个女子。而魔君自己……”
      我试探性问了问:“魔君自己却来到了空空谷?”
      他失落道:“不,我不是那个魔君,我是他的哥哥!那个凡间女子的魂魄遍寻不到,许是同其他死伤了的鬼魂一般,灰飞烟灭了也说不定!骨莫怎么如此幼稚,一颗魔界的锁命石怎么可能锁得住一个注定要毁灭的灵魂。那个女子再也找不到了,骨莫他也被穿窍而驯,成了一个猎魂兽,一生以孤魂野鬼为食,捉尽逃遍天下的阴风鬼魂。”
      我望着木孤大人,他脸上是道不尽的哀默和悲伤,他道:“我亦不信那个女子就这么死了,一遍一遍的走过忘川河。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发现了这一处空间,我想到天道定不会轻易放过我们,便在此处布起了结界凝出一个悬空的世界,带着阿淑躲到了这里!”
      “木孤大人,你的脚,就是在那时候走忘川河被伤的吗?其实你,你也很喜欢那个女子是不是?”
      木孤大人长吁一口气,“是啊,是啊!”他忽然笑了:“其实是我先遇到墨涟的,但是命运就是这般,由不得人!然而我有时候也在想,幸而和她相爱的是骨莫啊,如果是我,知道她在忘川河里受千年之苦,我能不能为她做到这般呢?我能做到的,也只能护她的女儿周全,让她快乐的长大,快乐的嫁个普通的人,过着平凡的生活,两人厮守一辈子!”
      “你说的是阿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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