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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晚会前奏 ...

  •   学院里喜欢陈哲涵的女生很多,每天总会有不明信件出现在他的自行车篮子里,有的时候是一些卖相可爱的零食,除了情书不能吃其它的陈绍眼睛都不眨统统揽了过来,非常不客气地塞进肚子里。
      陈绍和我的友谊铁杆得过分,由于写情书的前车之鉴,学院女生大都以为我另有所图,每天上课放学吃饭总会有不明白眼飞过来,就连傍晚散个步也能听到自己的八卦
      “你知道三班那个某某吧?”意压低了的声音一听就是八卦的开篇,只是这“某某”怎么有点耳熟?
      “就是死追我们家哲涵然后被拒然后她死缠烂打然后老天有眼然后她从楼梯上滚下去的?”花痴女愤愤的声音似乎嘴里嚼着的不是口香糖而是我的脖子
      “听说她现在退而求其次看上哲涵他妹妹了?”
      “不对,肯定是在打心理战先拿下小姑子?”又是咬牙的声音,听得我一阵阵发寒
      “我家哲涵啊~~~~~”一个人哀嚎,紧跟着几个学妹一起哀嚎~~~~我在大树另一边,心里也跟着哀嚎~~~~~我招谁惹谁了~~~~~~
      恋爱中的女人果然是盲目的,暗恋中的女人果然也是盲目的……我狠狠抖落一身鸡皮疙瘩无限哀怨地看了看身边的陈绍,可她却听得兴味黯然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接着咧开嘴露出八颗牙齿“要不真的考虑当我嫂子?”
      俗话说不能惹火头上的狮子,很显然陈绍没听说过
      “啊~~~~~~~~~”陈绍的痛叫声惊起了刚刚飞回巢的乌鸦,唔,展翅姿态真不错,有希望赶上白鹭了。
      谣言似乎对陈哲涵没什么影响,碰上外出写生测绘回来,他总会一如既往地带些当地特产,陈绍一份我一份,即使不小心碰到有人传我和他的八卦也只是浅浅的眯了眯眼睛,然后半真半假的开玩笑:“我也希望这是真的”留下陈绍笑得意味深长
      既然当事人都不担心了,我丢一次脸和丢两次其实没有多大区别,流言对我实在没什么杀伤力。只是陈哲涵这样太阳一样耀眼的存在怎么可能喜欢我呢,我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他只是把我当成了妹妹的好朋友,仅此而已。
      忙碌起来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三年的建筑生涯嗖地从身边划过,就连稍稍悠闲的大四也悄悄接近了尾声
      对于一辈子来说,三年很短,可是对于我来说,这三年却已经抵上了半辈子,失去记忆也让我失去了很多,我不知道以前的朋友是否还等在原地,不知道去过哪些地方得到过哪些感动,就连和父母曾经相处的点滴也忘得一干二净,所以这三年里我努力记得出现在身边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情,能记得的所有境遇都显得那么弥足珍贵。
      三年里我极少梦见以前的事情,只是有一个背影常常出现在我的梦里,在一个很奇怪的街角,大雨倾盆而下他就那样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偶尔耸动的肩膀告诉我,他在哭,高大的身躯缩成一团,那么优秀那么骄傲的他怎么会流泪?不知道为什么我了解他的骄傲,就像我们已经认识了一辈子那么长。我的心一阵阵的抽痛,眼泪挤得眼眶涩涩难受,他是谁,为什么光看到他的背影我就这么心疼?心里隐隐的恨意也会偶尔漫出来,那种酸胀的疼痛总是让我喘不过气。我怔怔上前想用手抚慰他的心伤,可是一切都隔了层厚厚的雾气,“啊~~~~~”痛苦得好像野兽伤到极处的嘶吼仿佛要穿过胸膛把里面跳得越来越快的心脏撕碎……
      醒来我总会愣愣地躺很久,黑暗里只剩下我模糊的记忆,摸了摸枕头,果然又湿了……
      又是这个梦,努力回想梦里他的样子,却总是在一团雾气里,怎么也看不清,想着想着天渐渐亮了。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陈绍专属的催魂夺命铃声极具震撼力地传来,她说我老是接不到电话,索性自己把我手机抢了过去,不仅声音调得最大,还把她号码的来电铃声设成了凤凰传奇的歌,声称听着就让人精神振奋,你不接旁人也会提醒你的。
      “你个猪,还睡,赶紧出来,九点□□其造型见哈~~~~”陈绍说完风风火火地挂了电话,我看了看手机……才七点,我无语仰望苍天……我的周末啊……
      刷牙的时候看到镜子里有点浮肿的眼睛我又恍惚了一阵子,到厨房找了点冰块敷了敷才把老妈留在桌子上的早餐给解决了。老爸还在睡觉,估计昨晚又是彻夜创作,很可惜我除了在绘画方面有点天赋外对文学简直一窍不通,这点让老妈很高兴,因为家里有一只夜猫子就够了,另外一只白天可以捉去逛逛街什么的。
      最近老妈爱上了跳舞,每天一早就邀着小区里的妈妈们跑隔壁的公园去排练,碰上周末不用上班还整天琢磨这个舞步那个姿势的,连我这个亲亲宝贝女儿一周回家一次也得不到她的待见。老妈某天很文艺地给她们团队取了一个“芭蕉听雨”的名字,洋洋得意地向老爸耍宝,看着老妈一脸期待,老爸撑着额角凝思了好半晌才憋出一个好字。
      随便套了一件T恤配牛仔裤,等出门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了
      赶到风其造型的时候陈绍已经等在了外面,一脸郁闷地从上到下地打量我,活像在菜市场挑白菜,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我的姐姐诶……您老人家不会准备这样就去参加我哥的毕业晚会吧?那我们还做个毛线造型,剃个学生头得了……”说完很不客气的飞过来两个白眼。
      我这才注意到陈绍今天的打扮,天蓝抹胸长裙搭着披肩,乳白高跟鞋衬得她的脚白皙小巧,右脚靠近脚踝的地方还系着轻轻浅浅的带子,整个淑女的打扮,可惜一开口就原形毕露。
      等等,毕业晚会!我竟然把这茬给忘记了,昨晚做梦的后遗症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消除,仍然有点恍惚。
      “可是我没有晚礼服啊”我可怜兮兮地拉了拉T恤,家里虽然生活尚算富足,可是毕竟不属于上流社会,几乎没有参加过一个像样的晚会。而陈绍她舅舅是宣凯企业的大股东,爸爸又是我们学校校长,参加这类活动当然是司空见惯了的。
      “不管不管,先把头发做了,现在去买礼服是来不及了,我还有一件太小穿不下,你穿估计刚好,傍晚给你送过去吧!”哇哇说完拉着我就冲进风其造型。
      终于知道为什么要这么早过来做造型了,我们剪烫染一体化能快得了么,风其是全市最好的造型中心,陈绍拿着她妈妈的金卡刷得面不改色。
      毕业晚会是陈哲涵他妈妈张罗的,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意在给他挑个中意的名媛淑女,陈绍早就跟我提过,当时我一口回绝,既然是变相选美那我就更不能去了。谁知道陈哲涵送邀请卡听到我拒绝的时候只静静看着我,眼睛墨黑好像一湾深潭,里面漾起了点点失望,那么英气的脸瞬间黯淡了下来,让我立刻有了强烈的罪恶感,很没骨气的嘟囔:到时候我太难看太丢脸不要怪我。接过邀请卡的时候我分明看到他的眼里倏忽闪过惊喜的光芒,伸手拍了拍我的头顶温柔说了声好,然后弯了嘴角挽起一抹明亮的笑容,似乎那天绚烂的晚霞都盛进了他的眼眸里,刹那芳华。
      看着镜子里一头及腰卷发,我有点无奈“你说今晚是你妈帮陈哲涵挑女伴,你激动个什么劲啊,还拉着我掺和,又不要相亲!”
      “晚会有帅哥啊,到时候指不定我也能找到我的春天,再说我们都快大五了,拉上你也是为你好”说完眼睛很可疑地闪了闪,然后继续坐在我床上嗑瓜子。
      这几年不是没遇过别人表白,可是每次总觉得不对,所以宁肯一个人。陈绍的情况也差不多,一会儿这个太机灵,那个太呆的,没一个满意。
      “好了,我也该回去了,傍晚给你送礼服过来哈。”说完拍了拍手上的瓜子壳,站起来拎着新买的包包故意款款走了出去,临出门还回头抛了个媚眼,吓得我生生打了个激灵。
      没想到送礼服过来的是晚会的主角,开门的时候我呆了一瞬,今天的陈哲涵格外帅气,一身墨色条纹西装,里面穿着浅灰色的衬衫,整个人看上去神采奕奕,他轻轻笑了开来“不请我进去坐坐?”然后自顾自走了进来,把装着礼服的盒子放在桌子上。
      “你今天不是应该很忙?怎么有空帮我送礼服过来?”我回了神走上前打开盒子仔细端详礼服,浅紫色的缎子,在腰的部分稍稍收了进去,侧边别了一个粉灰色的蝴蝶结,裙子的后摆几乎曳地,典雅却不失俏皮。
      “我刚好送个朋友过来这里办点事,还有时间就过来接你。”他拿起沙发上的□□抱枕放在手上研究,“你好像很喜欢□□”说完想起什么,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又是那份□□小熊的情书!我的脸迅速烧红,慌不择路地拿起礼服“我去换衣服”然后飞快冲向自己的房间,差点没被绊倒。匆匆关上门,只听到身后陈哲涵爽朗的笑声。
      换好衣服对着镜子照了好一会儿,没想到被这衣服一衬还挺像那么回事,我满意的甩了甩上午才做好的卷发,开心地走到客厅。
      “赶紧吧,要迟到了。”我打开门换好鞋子,一回头差点撞到站在身后目光灼灼的陈哲涵,“你今天很漂亮”眼看我的脸又要飞红,赶紧绕到他身后推着他出去,锁上门。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晚会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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