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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1.数不尽的栀子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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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代学长，能耽误您一点时间吗？”
背后传来女生清脆的呼唤时，凌牙正准备迈出校门。
以他的性格，一般来讲，这种请求至多让他回头，真要在这种场合与对方理论一番那是不可能的——脑子正常点的都不会找上校内第一不良的，但今天似乎是个例外。
凌牙心情的不愉快指数上升了27个百分点，例外？看样子没错，九十九游马身边的家伙——这女生很眼熟，似乎就是那个青梅——都是例外。
与其说是有胆量和他搭话不如说他们脑子里压根儿没这方面的螺丝钉吧……他想着，开了口。
“名字。”
一般学生在知道他是不良的前提下被这样一问都会退缩——只可惜这法则对某人及其周边人士不适用。
女孩子毫不胆怯，生硬地回答了他。
“观月，我是观月小鸟，神代学长。”
果然和游马相关的家伙都不怎么正常就是了，凌牙心情顿时恶劣不少——在对方报上姓名的瞬间，他已经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了。
“然后？”
“虽然冒昧，但能耽误学长一点时间吗？我有一些关于最后一题的疑问。”
果然……凌牙眼神冰冷，而小鸟毫不退怯地直视着他。
小鸟啊……他听游马说过这姑娘，虽然不是胡搅蛮缠的类型，但也是毅力卓越、坚韧耐心的人物，所以才更讨厌。
“有什么问题？”
应该已经听出了他语气不善，但小鸟仍旧坚持。
“答案与题目相去甚远，所以可以的话能请学长告诉我这样回答的缘由吗？”
虽然是请求的语气，但内容还真是毫无辗转余地。原本凌牙是会生气的，但他想到了不愿想到的几个地方。
“回答我几个问题的话。”
小鸟表情也不甚友善地点了点头。
这几乎就是在证实他的想法啊，凌牙想。他提了问。
“第一，有几份问卷。”
“一份。”
凌牙不由“啧”了一声，居然真是这样，接下来的问题他都懒得提了，但对于送上门的挑战他从不回避。
“第二，你喜欢游马。”
对于这个肯定句，小鸟露出了近乎胜利的惨笑。
“是。”
剩下的提问已毫无必要，事实已足够明显。但凌牙忽然又有了一点兴趣。
用这样显而易见的陷阱来算计他，这女孩图的……而且不怕被游马知道？
“你也很闲。”
他冷淡地说，而小鸟针锋相对。
“可填了问卷的学长不也一样吗？而我认为如果对象是学长的话，还是有这种必要的。”
针对谁的什么必要？凌牙没有问，他们都是聪明人。
“那还真是谢谢。”
“不客气呢，那么学长，”小鸟抿了抿唇，看上去略显不安，但毫不退缩，“现在能请您回答一下缘由吗？”
“别拐弯抹角了，”虽然有兴趣，但已经失去耐心的凌牙并不客气——他是不会承认这份不客气中包含了与游马约定时间将至的焦躁的，“想问直接问。”
他的怒气没能动摇小鸟，女孩仍旧直视着他。
“那么，可以请您告诉我么，您喜欢游马吗，承认在他交往吗？”
“……目的？”
凌牙冷淡却轻声地提问。或许是和那个笨蛋相处已久的关系，他无法对小鸟眼中的悲伤视而不见——尽管站在他的角度一定会被认为是落井下石，但他不在乎。单就今天的接触来讲，他不会对小鸟产生什么好感，却也不会厌恶——这个女孩，大概只是真心喜欢游马，所以才会在冲动之下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吧——在凌牙听到的游马的转述里她偶尔唠叨却一直关心着游马，凌牙实在不认为会让游马放心、信任的小鸟是个会特意找人麻烦的人，或者说，其实她与游马一样，也是个相当单纯的人。
那么，她的目的也可想而知。
“我只是……”第一次地，小鸟表现出了动摇，她的声音颤抖，面容哀戚，“希望游马喜欢的人，也喜欢他……”
……一笨笨一窝。虽说她是那群人里唯一聪敏一点的，但也很笨。
凌牙眉头微皱。
是他平时的表现让游马感觉到什么了吗？进而才使这种情绪扩散开来，导致了今天这件事？但不管怎样——
“我没有回答的义务，”凌牙冷冷地拒绝道，“时间快到了。”
说是如此，他却并未立刻转身离开，而是露出了嘲讽的表情。
“你是小鸟对吧？为什么会在游马对自己有信心的情况下还不相信他？而且，他没告诉你吗，”表情不经意间柔和，“我承诺过会杀掉他，”凌牙顿了顿，嘴角上扬，即是强调也是宣告，“说到做到。”
这句话温柔平淡，但小鸟能感受到其中包含的意志强大，决心无可动摇。
小鸟明白，这是远超提问的回答。而仿佛被这带动、被某种不知名的情绪驱动，她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学长，你的光剑，是在游马那里的吗？”
校内第一不良的骑士看上去很平静。
“不是在，但也在。”
小鸟又一次地抿了抿唇。
“换言之……”
凌牙淡淡地笑了。
“——那是属于他的。”
说罢，他不再搭理小鸟，转过了身，向校门走去。
无法控制地，眼泪一滴滴从小鸟脸上滑落。
她是知道的，知道这世上总会有那些无需言语即可传递的事物；她也同样清楚，清楚世上也会有那些无比热烈深沉专注的感情；
它们太热忱太遥远，她想要甘心的，可她并不甘心，却也只能放弃。
她一点点地蹲下，将头埋进膝盖，努力地不哭出声。
她讨厌笨蛋，特别是那两个相互喜欢的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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