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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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惊呆了。菲尔第一个反应过来，赶上前抱起苏糖：＂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苏糖慢慢不再尖叫，牙关发出＂咯咯＂的磨牙声，整个人蜷缩起来，十根手指扎进胸口，仿佛要把心脏挖出来似的。菲尔想要把他的手拉开，但他的力量根本不够，无法阻止。
阿尔贝看得心惊胆颤冲着楚轩大吼：＂喂，楚！苏他不对劲！你听到了没有！＂
然而楚轩只是看了一眼这边，然后继续无动于衷地和马尔巴士谈条件。马尔巴士狞笑了起来：＂我说你怎么这么大胆要和我签订契约，还不用催眠暗示，原来你有特别的术法可以转移伤害！＂
楚轩摇了摇头：＂不要分心，继续。这个条约我有异议，必需更改......＂
......
约翰狠狠地咬着手指：＂我就知道他不会管，真是个冷血的家伙！＂
菲奥娜忍不住插嘴：＂你们不是同伴吗！怎么会这样？＂
威廉讽刺地笑了声：＂哈！＂
皮特被吓地哭了起来，朱蒂颤抖着问：＂那现在怎么办？＂
就在这时赵綴空从朱蒂和皮特的身上爬起来，拱进苏糖怀里，直接用蹄子踢断了他的手，才中断了他的自残行为。他冲着马加锡亚叫了几声，马加锡亚听懂了。
＂其实我也很奇怪，按理说没有任何术法可以在灵魂上做手脚，＂马加锡亚敬佩地看了一眼楚轩，＂我可以看到老大自身的灵魂也在灼烧，比糖.苏还要剧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应该是由于这个孩子的灵魂和老大的灵魂之间存在某种联系。而且这个孩子的灵魂很特殊，他对于恶魔的排斥比一般人要严重地多。＂
赵綴空又叫了几声，马加锡亚惊道：＂不不不，我现在可不敢入侵他的精神域！他的精神波动太狂暴了！＂
一恶魔一黑羊讨价还价，恶魔最后苦恼地说：＂真的不行！要不让她试试？试过你就知道了！＂
马加锡亚口中的她，便是依旧陷在幻境中的莉莉安娜。话音落下，莉莉安娜便从幻境中解脱出来，大叫了一声。
马加锡亚笑眯眯地对她说：＂去试探一下糖.苏的精神。＂
莉莉安娜刚想开口，就见恶魔打了个响指，接下来就不再说话，闭上了眼睛。大家都知道她在施展精神力，也都静静地看着。
不一会儿，所有人都能感到一阵心悸，仿佛冥冥中有什么看不见的阴影压下，莉莉安娜毫无征兆之下，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马加锡亚指着她，＂灵魂炸裂！她已经没救了。＂
菲奥娜吞了口口水：＂是脑死亡的意思吗？＂
马加锡亚摇了摇头。
威廉突然发一声喊，颤抖着指着尤曼吉游戏盘。那上面的玩家数目，赫然变成了十二！
阿尔贝摸了摸鼻子上的汗，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喃喃道：＂这，这下，吉利了。＂
------苏糖就这样杀掉了莉莉安娜。
然而他现在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不存在痛到了麻木，那种直接作用在灵魂上的绵延的刺激让苏糖完全无法忍受。理智完全被掐断，即使是身体昏过去的时候，灵魂也在嘶喊。
然而到了后来，他连嘶喊的余力都没有，自我徘徊在崩溃边缘，体内金丹甚至出现了涣散的迹象。痛到极致，完全无法习惯，苏糖只能凭着本能运转心法，让自己免于崩溃。
不知过了多久，那种痛苦骤然消失，他感到一阵虚无，便彻底封闭了神念，陷入了长时间的灵寂。
等他再度清醒，慢慢睁开眼睛，印入眼帘的是一双带着朴素黑色镜框的黑色眼睛，冷静而肃穆。他看着那双眼睛发呆，然后才意识到那是谁。
那是楚轩。
他慢吞吞地伸出手，摸了摸楚轩的脸，确认他是否真实。楚轩握住他的手，动作僵硬：＂你这次的反应证明神魂共鸣的确存在，看来只有强烈的刺激才能引发这种感应，例如这一次契约的签订。＂
苏糖还是一幅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此时赵綴空走了过来，伸手掐他的脸：＂小糖果，傻掉的话，杀了你哦。＂
苏糖把目光转向他，然后收回来，一把打开他的手。他张了张口，一开始只发出小猫般微弱的声音，像忘了说话似的调整嗓音，良久才找回说话方式：＂......发生了什么？＂
楚轩解释道：＂契约使得我得到了一个C级直线剧情和3000奖励点。可能是由于神魂共鸣的缘故，一部分契约带给我的感觉传递到了你那里。马尔巴士说你的灵魂方面可能有一些小问题，特别排斥恶魔的契约之力，所以引起的排异反应比一般人要强烈。灼烧灵魂带来的是情绪上的负面能量，这些能量给你的灵魂造成巨大的伤害，让你感到极端的恐惧和厌恶，辨识起来便是极端的痛。不过休息到现在，你的灵魂应当已经恢复了。据说你在我身边更能恢复。＂他说到这里，皱了皱眉头：＂说起来，这很难解释。马尔巴士所谓的知晓一切隐秘，不过是风中记载的传言八卦而已。灵魂的构成和凭依，毫无根据，那些恶魔也空有概念，还需要进一步验证。＂
苏糖眨了眨眼：＂那么，你呢？灵魂方面的感受，应该可以跳出身体的约束吧？＂'
楚轩点了点头：＂痛觉是肌体遭到伤害性刺激产生的反应，提示人类趋利避害。我能感觉到那种强烈的刺激，但因为平常并没有感受过，并不认为痛觉会给我造成伤害，所以对我来说，那是一种很难得的新奇的体验。＂
苏糖看着他闪闪发亮的双眼，喃喃道：＂你喜欢就好。＂
赵綴空摸了摸鼻子：＂楚轩没有痛觉？＂
苏糖瞥了他一眼：＂嗅觉、味觉、触觉也没有。＂
赵綴空用神奇地眼光打量楚轩：＂果然是人形电脑？＂
＂......你太科幻了。＂
苏糖坐了起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小床上，一只手抓着楚轩的手不放。他环顾四周，发现大家都盯着他看。他尴尬地放开了楚轩的手：＂接下来怎么办？马加锡亚和马尔巴士呢？咦，菲奥娜，你可以站起来了？＂
菲奥娜点头道：＂马尔巴士精通治愈术，他给我治疗了。你和赵也是。＂
楚轩补充道：＂马尔巴士和我签订契约后，绕开了尤曼吉制造商和他签订的契约，从此需要祭品才能以分身降临人间，他和马加锡亚一样，每次召唤只能在人间停留半小时，现在已经回去了。如果需要运用他的能力，也要准备祭品。为了运用治愈术，他吃掉了莉莉安娜。＂
苏糖惊讶了：＂为什么吃掉了莉莉安娜？＂
＂因为你杀了她。＂
苏糖呆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因为你杀了他，＂楚轩重复道，＂马加锡亚让她试着安抚你的精神，然后她刚以运用能力，就被你过于剧烈的精神波动撕裂了灵魂。＂
苏糖喃喃道：＂我......杀了她？＂
阿尔贝插口道：＂哎呀，那个时候你也不是故意的，你也别太在意......＂
阿尔贝以为苏糖很在意，但其实苏糖并没有太大感触。
莉莉安娜就这样死了，还是被他杀死了？
他没有动手的记忆，也没有看到尸体，这一切都显得太不真实了。以前杀得都是怪物，他心安理得，这是他第一次杀害人类，他手上第一次沾血，却干净地像是没有这回事。他觉得自己应该惭愧，但此时的他心中唯有茫然。
他就这样，杀死了一个人？
朱蒂转了转眼珠子：＂好了，糖，不要自责，不是说结束游戏，就可以回到起点么？我们还是赶快把游戏玩完吧，这样她也可以回来了！对了，＂她伸手指了指站在艾伦身边的一个女人，＂这是萨拉，二十六年前的玩家。萨拉，这是糖。＂
萨拉跟苏糖打了个招呼，苏糖挤出一个笑容，也礼貌地给予回复。看来在他醒来之前，楚轩已经把剧情相关人物都安排妥当了。他们已经换了栋别墅，苏糖习惯性铺开神念查看，却意外发现宅子外围满了警察！
＂......外面是怎么回事？＂苏糖问。
＂不过是趁你昏迷的时候，我们出去赚了点外快带来的副产品而已，＂赵綴空道，＂和整个世界合作与对抗，新奇的体验，丰硕的成果，很不错不是么？＂
楚轩淡淡道：＂现在只要完成这个游戏，就可以结束了。＂
不想也知道有很多支线剧情进帐。苏糖揉了揉太阳穴，准备阶段收官，是时候完成主线任务了。
至于莉莉安娜......
不是他无情，苏糖想，不管怎样，她已经是过去的人了。不是他的错，他应该从现在开始遗忘她。
不是他的错------
作者有话说第48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