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hapter 11 ...
-
【ＥＶＥＲＹＴＨＩＮＧ。】
“诚凛，可以拜托给你么？”
木吉铁平说这句话的时候，黑子哲也正从厨房拿出了一只干净的杯子，第一个字到最后一个字，他刚好将一杯纯净水倒进杯子里。
他把水杯放在木吉铁平面前的茶几上，很随意地挽起袖口问：“晚饭木吉君想吃什么，喜欢鸡蛋么？”
木吉铁平拿过杯子放在手里喝水，听到这个问句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他难得不在状态地抬头看站在沙发前往脖子上套围裙的黑子哲也，顿时有种，在黑子哲也眼里诚凛和鸡蛋是划着等号的奇异感。
“咳咳咳——”被水呛得咳了几下，木吉铁平勉强缓过劲来，先为喷出去的那口水道歉：“抱歉……不过我想说的不是，那个、诚凛——”
“我拒绝。”黑子哲也眨巴了下眼睛无辜地说：“难道因为之前太委婉了所以木吉君没有察觉到？”
“……”不，你明明省略了整个拒绝的过程好么！而且你的拒绝一点都不委婉好么！！
“木吉君喜欢吃鸡蛋么？”黑子哲也拿茶几上放着的纸巾擦了擦衬衫上的水迹，又问了一遍之前的问题。
“哦可以，很喜欢哟。”很快就从打击中回过神来，木吉铁平跟着黑子哲也走到厨房，倚在厨房的门口看着黑子哲也从冰箱里拿出四个鸡蛋又从无菌柜里拿出干净的碗筷：“不过能告诉我，拒绝的理由么？”
“不知道呢，只是不想答应而已。”黑子哲也的手脚很利落，几句话的功夫油锅已经热了起来，鸡蛋已经打匀，葱末已经切好。他回过头对木吉铁平说：“木吉君去客厅里看会儿电视吧，遥控器在沙发上靠左边的位置，大概十五分钟后就能吃饭了。”
木吉铁平点了点头，很自觉地帮黑子哲也拉上了厨房的玻璃门以免油烟飘到他的客厅里，然后乖乖回客厅看电视。
木吉铁平其实并不意外黑子哲也会拒绝。
他做事没头没尾，即便是相熟的人也看不懂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但不管木吉铁平是怎么想的，别人看懂了或是没看懂，大部分事情从结果来看，他很少会做出让人觉得错误的事，也很少会做多余的事。
木吉铁平是个很古怪、很好的人，身边的人会自然地相信他、依赖他。而他绝少给自己机会辜负那些信赖和依恋。
同时，他也非常会看人。
不然他为什么觉得黑子哲也有趣就直接上来搭话？
不然为什么进入诚凛后他就立刻缠上了日向顺平？
最初的接触不是刻意，但木吉铁平就是有那种被称为直觉又名第六感的神奇东西。这种第六感对某一种人尤为敏感。
或许是因为，那些都是和他一样的、对同一样事物执着偏执到不甘愿放手的人啊！
所以他第一次见就赖上了日向顺平，所以他只一眼就搭讪了黑子哲也。
他的这位准学弟看起来温温和和地性子从不大声说话，然而相处一段时间很容易就能感觉到黑子哲也的性格确实温顺平和，但心性却果决坚忍。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决定，做出了决定就会坚定地走下去，是个很坚强的人。
木吉铁平认识黑子哲也近四个月的时间才被告知黑子哲也就读帝光中学，认识五个月才初见黑子哲也在球场上的一鸣惊人。他惊叹黑子哲也的技术，也惊讶黑子哲也对帝光篮球部以及对帝光三连冠说退社就退社，说放手便放手的毫无半点回转的果断。——当然木吉铁平并不知道黑子哲也上辈子真正１４岁的时候为了这事自我折腾了好几个月，纠结到最后干脆把自己打包丢去了国外。
木吉铁平不经意间想起半年前黑子哲也在街头篮球场默默运球的样子，那颗篮球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仿佛那就是一个独立的世界。木吉铁平回忆着起那控球的手指。这么漂亮的运球，即使只是运球而已，也让人觉得篮球本就是黑子哲也身体的一部分。拥有这样的一双手，能将球控制到如此程度的一双手，它的主人，怎么可能会是只会运球的菜鸟？
但是正如木吉铁平没有在一开始就询问黑子哲也就读国中一样，他其实并不怎么在意黑子哲也是什么人，球打得怎么样。喜欢篮球、会打篮球、将来会成为某支篮球队伍里的一员。也许会是队友，也许会是对手，对木吉铁平来说，只要知道这些就够了。
他邀请黑子哲也进入诚凛高校，而黑子哲也连带着火神大我基本也已经在诚凛混了个眼熟，离木吉铁平的期待只有一步之遥。然而让黑子哲也真正进入诚凛，进入那个由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球队，木吉铁平也并非没有疑虑：黑子哲也身上还缺少某一个至关重要的东西。
——正如之前所说的，木吉铁平很少会做错误的事。而有些事看似多余，其实或许并不多余。
黑子哲也对于时间的估算很准确，十五分钟以后，简单的晚饭就摆上了餐桌。
木吉铁平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盘子勺子，再看了看黑子哲也面前的盘子勺子，沉默了一下。
“怎么了？”黑子哲也端着一杯热好的果汁放在木吉铁平的左前方，温和地问：“晚饭不合胃口么？”
“……不。”木吉铁平看了看面前金灿灿又红彤彤的笑脸，又看了看黑子哲也刚刚送上来的还飘着果粒的新鲜果汁囧了囧，指了指面前的大盘子问：“这是什么？”
“蛋包饭。”黑子哲也答得毫无犹豫。
“你盘里的是什么？”
“蛋炒饭。”继续毫不犹豫。
“介意我们——嗯，我是说，我们互换一下吧？”
“不，我介意，请允许我拒绝。”依旧毫不犹豫。
“……”
ＴＡＴ，蛋包饭＋番茄酱笑脸＋温热的鲜榨果汁，这分明是儿童套餐的节奏啊！
“哦对了。”黑子哲也舀了一勺饭送进嘴里嚼了几下吞下去，慢条斯理地说：“冰箱里还有牛奶布丁，等吃完饭再拿给你。”
ＴＴＡＴＴ，原来真的是儿童套餐啊！！
木吉铁平回到自己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八点半。他和爷爷奶奶一起住，两位老人家睡得早，对孙子也放心，所以屋子里的灯光已经熄灭了，只留下了玄关的一盏。木吉铁平轻手轻脚地走进去，洗了一个战斗澡后趴在自己的床上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他蹭了两下枕头，很快就睡着了。
与此同时，地球的另一端，晨跑完毕的尼克在客厅里吃着早饭，同时打开电脑找最近认识的网友聊天。
［尼克］：哟，早上好。
［黑子］：晚上好，尼克桑。
［尼克］：哦我的朋友，你不能在我的名字后面加上你们国家习惯用的后缀，这让我很不习惯。
［黑子］：这是对于年长者的昵称，即使是朋友，我也有需要时刻记得国家教授与我的礼仪。
［尼克］：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我想我会习惯你的礼仪和说话习惯，这是我对你的尊重。
［黑子］：谢谢你的体谅，我对能成为你的朋友深感荣幸。
［尼克］：昨天的比赛你看了么？你觉得鲨鱼的表现怎么样？
［黑子］：针对性强，默契不足。
［尼克］：我也这么觉得，比赛进行到第三节的时候……
黑子哲也开着昨天鲨鱼对猛虎的视频，时不时拉一拉进度条，跟尼克进行讨论。
这个讨论并不激烈也不深入，跟两个普通的球迷并没有太大的区别。网络的最大的吸引力源于虚拟，谁都不知道另一台电脑上同自己说话的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哪个国家的人是什么样的肤色。
所以美国的尼克并不知道现在的黑子哲也不过是一个还不满１５岁的国中生。对方加自己为联系人的时候，纯粹是因为看到兴趣爱好上填的是篮球才点击的同意，他在点击那一下的时候没有想过对方对于篮球的见解是深远还是浅薄。但显而易见的，短短的几次对话，对方话语总的犀利和一针见血让他觉得似乎对方并不简单。
并不是每个喜欢篮球的人都懂篮球、都懂得如何去看篮球。
尼克当然不会对着一个职业场以外的人炫耀自己的技术和专业水准，他用很球迷的文字开始了与网络好友的对话，却惊异地发现无论自己的话题起得深还是浅，对方似乎都能因此调整自己的回应方式。逐渐的，一次两次三四次之后，两个人的话题越来越深入，让尼克有种哪天在对手的教练席上看到那个人，也丝毫不会惊奇的感觉。
聊天的时间已经远远地超过了早饭时间，但显然尼克今天并没有安排其他事情，两个人聊得比往常要久许多。
［尼克］：黑子，你其实是日本的职业教练吧？
［黑子］：虽然有这个意向，但是现在还不是。
［尼克］：这是你的梦想么？
［黑子］：我认为这是最适合我的职业，并且有信心让自己成为能够负担这个职业的人。
［尼克］：那祝你成功，我的朋友。
［黑子］：谢谢你的祝福，我会得到我想要得到的。ｅｖｅｒｙｔｈｉｎｇ。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chapter 1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