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7.明日铃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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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体似乎越来越挽留不住我的灵魂了。
在离死亡越来越近的时候，我已经不能保持清醒的神志了。
那个时候的我谁都恨，恨宇智波斑，他为什么要那样对待我，恨泉奈，他为什么不告诉我，恨苒苒，她为什么要出生，甚至恨我的父亲明日凛，他为什么不再多阻止我。
可是那没用，我最恨的还是我自己，为什么那么容易听他的话，为什么那么愚蠢。
对了，我最恨的就是我自己。
我抑制不住一个恶毒的，怨恨的自己，就像人格产生了分裂那样。
当身体的情况真的严重到不能下床行走的时候，生机已经逐渐消散的我把苒苒叫到了我的床前，跟她说了我本来打算隐瞒到我死的事情，我控制不住自己了已经。
“苒苒，你的父亲其实没有死哦！”我说。
苒苒的表情很迷茫，她似乎并不懂我的意思，于是我缓缓咧开嘴巴，笑了，“你的父亲在你出生之前就死了，他是很爱你的，什么的，统统……都是骗你的哦。”
【啊嘞，我在说什么胡话……控制不了自己……】
“妈妈……？”苒苒用看着陌生人的眼神看着我，“你怎么了？”
“你要是能够见到他就好了。”我感叹一样的说道。
【开什么玩笑……怎么会让我的苒苒再见到那个男人，为什么会那么说……】
“妈妈？”苒苒的表情变得惊慌起来，“妈妈你不要吓唬我啊……”
“你要是能够见到你的父亲，答应妈妈……”我挣扎着去摸她的脸，然后表情瞬间变得狰狞起来，“答应我，答应我，替我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我凄厉的喊着。
【我怎么了……纵使我再恨他，也没有让一个女儿去杀了自己父亲的道理……但是，这也许才是我心里最深处最真实的想法吧，我是那么的恨他……这才是最真实的，我恨他，已经恨到了不顾一切的地步。】
“如果你爱我，为什么在我到了宇智波一族之后就对我不问不顾，，如果你爱我，为什么要用那种强硬的手段占有我，如果你爱我，为什么要命令让已经怀上我她留下我，如果你爱我，为什么让十六岁的我独自一人面对生产的痛苦时不闻不问还要娶别的女人，如果你爱我，为什么从我离开到我死的那些时间里，一次都没有去找过我？为了明日一族的女子能够诞下力量强大的后裔那种见鬼的传闻你毁了我……”我疯了一样的尖叫着。
“我恨你啊，我死了都会恨你啊！！”我的手指抓紧床单，却触碰到一个坚硬的物体，缓缓地摸上去，那莹润的触感，我拿了起来，正是许多年前，那个晴朗午后他送我的生日礼物。
水晶做的铃兰花。
我一直舍不得扔掉的东西，生不能带来死不能带去，我愤愤的抓着它朝墙上丢去。
丢到墙上，甩到地上，摔的粉碎。
就像多年郁积的怨恨通过这粉碎的水晶铃兰发泄出来，我抬眼看，苒苒已经被我吓得用看着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我，“妈……你怎么了？病了吗？我去找医生……”
“不，我是快死了……”我莞尔，似乎已经感觉到了生命在一丝丝的抽离自己的身体，我勉强直起身子看着苒苒，“忘记我刚才的话吧！你老娘我可不是弃妇哦！”
“你爸爸是个人渣，不是他抛弃了我，是我抛弃了他！”是我抛弃的宇智波斑，不是他不要的我！
身体越来越重，支撑着身体的手肘一松，我又倒回了床上，无神的望着天花板，苒苒忽然扑到我身上哭，泪珠大滴大滴的滴在我的脸上，真实的，温热的。
我连动手给她擦脸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看着她，看着她跟我颜色相同的眼睛，看着她长相有几分相似于她爸爸的脸，“对不起苒苒，让你听到了不好的事情……”
“……”
“宇智波斑，斑哥哥……我是恨着你的……死了都会一直一直的恨着你的……”我闭上眼睛，泪水抑制不住的从眼角滑下，“我恨你……我爱你……”
我对他曾经付出了多少的爱，少女卑微的仰望着自己最心爱的人，反之，到现在我对他就有多少的恨。
但就算是我的话，也无法言之确凿的说，只要有恨的话，爱就可以消失了么？
我爱他，我深爱着他，那爱在十年如一日的憎恨中也无法减少一分。
可是我现在就要死了，爱与恨还有什么关系呢？二十多年的人生过往像是幻灯片一样的从我眼前飞快闪过，苒苒哭喊的声音似乎离我越来越远了。
我无力的勾了勾嘴角，意识沉入最深处，这一睡，大概就再也不会醒来了吧？
一切永别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17.明日铃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