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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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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从到达河堤时,Rider与Saber已经在商议对付Caster的方法,Rider望着河中心的庞大肉块,问:
“Caster在那堆肉的中心,该怎么办?”
“把他揪出来,只能这样。”
迪卢木多插话道,并且将索弗兰的轮椅放在两名Master旁边。
没有察觉到Lancer主从到来的维尔维特吓了一跳,看到索弗兰坐在轮椅上,还有破坏了俊美脸孔的伤疤,吃惊得叫起来:
“哇……阿其波卢德老师!”
索弗兰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不同于之前从容悠闲,以至于一面之下就让Rider称为公子哥的姿态,此时索弗兰的懒散更像是出于确实的无力。
一口气废掉半数魔术回路,这种对一般魔术师而言致死的伤势,给索弗兰带来的负担同样沉重,仅仅不到十个小时的睡眠并不能给他太大帮助,保持清醒就花了他大部分精力,使他看起来充满疲倦。
“老、老师,您怎么了……?”
在时钟塔时,索弗兰好歹对全部有无家世的学生一视同仁的恶劣,维尔维特对他的感观并不太坏,那天怒火攻心之下偷走了对方的圣遗物,再见面时却没有被谴责,让维尔维特在索弗兰面前格外心虚。
“当然是受伤了。”索弗兰含笑回答,瞥见充当Saber明面上Master的白发女子脸色有些难看起来,笑容不禁更轻松了几分:
“这场圣杯战争比我想象的精彩。”
维尔维特哑然。
消耗海魔躯体的战术已被确认无用,Rider将海魔拖入固有结界,这场英灵间的争端因为Caster的疯狂被肆无忌惮的扩大了,Master们无论作为魔术师的能力如何,似乎都没有插手的余地。
不过爱因兹贝伦家魔术师打来的电话打破了索弗兰的看法。
那位伪Master女子不善于用电器,电话是维尔维特接的,通话完毕后,维尔维特却用充满疑惑的眼神看向迪卢木多。
“怎么了?”注意到他视线的迪卢木多不禁问:
“啊……对方有话要我转达给你。说是‘Saber的左手上有对城宝具’什么的……”
索弗兰在一旁讶异地挑起眉,爱因兹贝伦家的那个魔术师还真是总给他惊喜。
摩挲着下巴,索弗兰怎么想都觉得妙不可言。
被所谓骑士精神坑过一两次之后,那位Saber之主已经很好的掌握如何反过来利用骑士精神的要点了嘛。
而且,索弗兰后知后觉地想到,爱因兹贝伦家魔术师和他抱有相同的英灵与魔术师分开作战观念,既然打了这样的电话来,想必Caster的Master已经被他解决了。
就如索弗兰所想的。向Saber确认过后,迪卢木多看向河面:
“——呐,Saber。我绝不能原谅那个Caster。”
索弗兰少有听到自己从者如此沉静平和、却充满决断与愤怒的语气,他不出声的倾听着。
“他以使人绝望为荣,以传播恐怖为乐。我成为骑士前曾经发过誓,决不会放任‘邪恶’横行!”
迪卢木多把红蔷薇插在地上,用两手握住黄蔷薇的两端。Saber一瞬间领悟了自己Master和迪卢木多的用意,惊呼:
“——Lancer,千万不要这么做!”
在迪卢木多回应骑士王之前,坐在轮椅上的魔术师发声了:
“等等,Lancer,你是要毁掉宝具吗?”
面对敌对阵营的骑士王,迪卢木多可以若无其事、侃侃而谈,面对将胜利和生命都寄托在自己枪上的主人,迪卢木多却无法保持理直气壮:
“……是的,索弗兰大人。”
索弗兰叹了口气:
“算了,给我吧。”
迪卢木多迟疑了一下,他不想浪费时间,他看出索弗兰并不太愿意自己毁掉宝具,但索弗兰承诺过战斗的过程由他决定,出于对主人的信任,他还是把必灭的黄蔷薇递了过去。
索弗兰接过黄蔷薇,手指灵巧地抚过,就像在虚空中编织了什么,一层光落上去,却没有给宝具增添光辉,而是将宝具本身的光芒中和了一样一同消失,魔枪变得黯淡如石雕。
索弗兰带着慵懒的倦意抬起头:“骑士王,你可以用宝具了吗?”
Saber展开左手,同时探究地看着索弗兰,她第一次见到能封印宝具的人类魔术师,“可以。”
索弗兰将黄蔷薇递给迪卢木多:
“收好,这边结束了我再给你解封。”
Saber已经争分夺秒地跑上湖面,迪卢木多有些不安地看着索弗兰:
“索弗兰大人,抱歉,我擅作主张……”
索弗兰并不在意:“我说过了吧,战场是属于你的,你可以按你的心意去做。”
迪卢木多没有说感谢的话语或再次起誓,他只是将红蔷薇重新拿在手里,握紧了枪。
Berserker跳出来添乱时索弗兰倒是一点也不惊讶,他对事态的发展总有惊人的敏锐,看到Berserker在战场上出现,就在想它什么时候会来找Saber麻烦了。
迪卢木多主动出战,用破魔的红蔷薇解决了Berserker所抢夺的F15战斗机,而后单枪匹马的Berserker被Archer出手干掉。
Saber终于手握圣剑对准海魔。
索弗兰注视着光点从一草一木中、从水与空气中、从世界的存在与灵魂中浮现,汇聚到少女骑士王手持的圣剑,激烈而清澈的光辉越来越耀眼。
“这就是……被魔法再现的奇迹啊。”
索弗兰轻喃。然后他看向身侧的迪卢木多,骑士的神情肃穆又端正,有着“光辉”之称的美貌在充斥天际的盛大光芒照耀下越发显得俊美如神祗。
魔术师第一次感到,这个英灵仅用来承欢,确实是浪费了。
那份光芒耀眼到顶点时,谁都没有注意到,Lancer主从已经无声无息地从河堤上消失。
径直到教会领取了一枚令咒,离开的时候,索弗兰正好碰见已经失去资格的Assasian主人言峰绮礼回到教会,似乎急切地想找他父亲。
索弗兰没有多和他打招呼,风推动轮椅,平静地从他身边走过。
在教会门口就给自己用了个隐身术,进入闹市区后,索弗兰将之改成忽略术,到达酒店房间,迪卢木多却没有立刻现身,而是短促地说了一声:“请稍等,索弗兰大人。”便离开了。
片刻他就回来,索弗兰已经又拿起那本手稿,见到从者的身形出现,问:
“你去侦察周围了吗?”
迪卢木多点点头。
索弗兰笑了笑:“行了,不用这么保持警惕,我可以确认没有被追踪。”
然后他伸出手:“黄蔷薇。”
魔枪仍然维持着石雕般的状态,尽管在迪卢木多手里,但他完全感觉不到与武器的联系,就像已经失去了它似的。
失去魔力的□□被魔术师横放在膝盖上,索弗兰从□□底端开始,一寸寸抚过枪身,手指碰触过的地方,光芒开始浮现,就像他在塑造形体,给予它灵魂,魔枪在他手中得到新生。
迪卢木多看着魔术的光芒从他主人指下绽放,觉得那比胜利誓约之剑的光辉更美。
最后碰触的地方是枪尖,手指滑下,利刃骤然绽放出寒光,一闪,像直刺人心底似的。
索弗兰长舒一口气,将黄蔷薇递给迪卢木多,难掩疲惫:
“好好收着吧。”
迪卢木多知道人类魔术师很难对宝具造成伤害,哪怕只是短暂的封印,他俯身问:
“索弗兰大人,这个魔术很耗费魔力吗?”
“本来不值一提。”
索弗兰有些索然地说,这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魔法”,虽然是用这个世界的魔术力量。而没有继承魔术刻印的他,在这个框架下被限制了太多力量。
迪卢木多却将之理解成魔术师重伤后的魔力不足——当然他这样理解完全没错。
“我、可以……”迟疑了一下,迪卢木多还是说完:
“我可以给您补魔。”
作为英灵,迪卢木多无法画出魔术阵,也无法放血,剩下的显然只有一种办法了。
索弗兰抬起头,骑士正直地看着他。
索弗兰顿了顿,轻声笑道:
“就算你愿意,我也没那个行动力了。”
“……我来。”
存在于骑士脸上的,并不是委屈或者隐忍,而是平静坚定的神情。
索弗兰无奈地低笑一声:
“现在轮到你给我补充魔力了呢。”
他将手中的书倒扣在桌子上,问道:
“你知道怎么做吗?”
迪卢木多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