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八章·水静市，卡拉麦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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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静市，位于芳缘地区的东北部，人口数量位居芳缘之首，有着一家神奇宝贝训练家俱乐部、水静美术馆以及芳缘最大的商店水静百货大楼，还有一个传说中闹鬼的神秘洞窟。向西走直通送神火山、狩猎区。芳缘电视台总部也设在这里。另外，这里还有芳缘地区最权威的华丽大赛，每年的冠军小精灵的肖像都会送往水静美术馆收藏。
简单来说，就是个连屋顶的颜色都和大海一样的，奇妙的城镇。
因为坐落在海边的缘故，水静市的风都带着一股咸咸的海湿味，夹杂着充沛的水气。鸟类小精灵往往因为水气中的含盐量太高，翅膀上总是蒸发出结晶盐，对飞行造成阻碍的缘故，少有在还水静市出现。不过也有不少长嘴鸥和巨嘴鸥这样的海鸟栖息。
音符鹦鹉在秋纪下船后就不停埋头梳理自己的羽毛，清理上面凝固的白色颗粒，最后实在受不了，和秋纪的其他小精灵一样钻回精灵球了——它早该这么做的。
由于叶精灵是植物系，水静市的环境反而让它觉得很舒服。对草系小精灵来讲，最适合的环境三要素就是晴天温暖的太阳、潮湿清新的空气，还有大片大片的绿色森林。
在码头带着自己的小精灵迎接朋友或是家人的人很多，秋纪也不敢肯定卡拉麦提会自己过来，毕竟对方最讨厌的就是人多的地方，以及被人围观。在人群里扫视了一圈儿，秋纪有点惊讶地看到人群最后方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的眼镜也盖不住黑眼圈，看起来像个博士一样的家伙。
从重重人群中挤出来，叶精灵夸张地趴在地上喘气，秋纪径直朝博士走去。
“……卡拉麦提？”
博士推了推眼镜：“你应该就是新奥的阿空了。”
“不，我是秋纪。”
博士露出惊讶的神色，眯成一条线的眼睛都睁开了些许，不过这表情很快就被他藏起来了。“秋纪……我记住了。跟我来吧。”他双手插在外套的兜里，略微驼着背，一身技术宅的气场引来别人的频频侧目。
秋纪在计划与被围观之间犹豫了一秒，迈开腿跟上博士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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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水静市相距并不远的地方，有一处洞穴。当然，是人工挖出的。一个铁门锁住了通往洞穴内部的道路。
博士一直插在兜里的右手伸出来，他的手上拿着一个小型的遥控装置，在摁下红色的按钮后铁门缓缓打开了。博士率先走了进去，叶精灵紧随其后。走了几步，博士回头：“跟上。”
“……没有别的路？”秋纪的手好像有点颤抖，“我不喜欢山洞。”
博士推了推眼镜，看着面无表情的秋纪，几秒钟之后恍然大悟：“我忘记了，你有严重的心理创伤，十五年前也是在山洞里发现的……”
“不要说的好像你很了解，令人恶心。”秋纪打断了博士将要进行的长篇大论，并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喽啰的权限，已经到了可以对主人的客人指手画脚的地步了吗？”
博士推眼镜的手僵住了，片刻后他没事一样地放下手，说：“请原谅。实验室建立在地下，卡拉麦提先生最近的状况并不适合暴露在阳光下，现在还在地下进行治疗。”
叶精灵看了看黑暗中的博士，又看了看在洞口就是不肯迈出一步的秋纪，转身奔向自己的同伴，咬着秋纪的裤腿把他往里面拽。
“叶精灵。”
“咿！”
“……我知道了。”秋纪似乎被说服了，叶精灵走在他后面推着他，即使心里再不愿意脸上也看不出。博士似乎顾虑到他的幽暗恐惧症，加快了脚步，原本漫长的路程竟然在五分钟内走完。
然而据说是实验室的地下依旧是一片黑暗，只能看到仪器发出的微弱光芒。博士苦恼地叹了口气：“卡拉麦提先生不愿意开灯，这里平时也没有人。稍等，我去找开关。”
幽暗的、潮湿的、封闭的，一片寂静只能听到一些不知名仪器发出滴滴声的空间。秋纪几乎要陷入那些不可摆脱的梦魇中，这时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他一跳。
“秋纪？还是……”
听到熟悉的声音，秋纪松了口气：“是我。”
声音的来源似乎是秋纪的左前方，听上去有些沙哑：“秋纪呀，很多年过去你居然想起我了，真欣慰呀……现在想起我的建议了？”
“但你似乎已经不想合作了。”秋纪说。
“那是因为我看见了，”那声音冷哼了一声，“看见了你的下场，你注定失败。为什么我要把一切压在你身上？”
秋纪笑了：“你只看到了其中一个未来。告诉我，七年前你看到的是什么？而现在，和你看到的完全不同。未来不是绝对的，卡拉麦提，你看到他的成功但他失败了，为什么我就不会再次打破你的预言？”
可能被秋纪豪迈的发言噎到了，卡拉麦提并未反驳。
“啪”的一声，整个地下实验室亮了起来。秋纪的目光在那些稀奇古怪的仪器上绕了一圈儿，落到说话的“人”身上。他身上插着许多管子，正在往体内输送着不知是什么的液体，旁边是一台心率测量仪，屏幕上的红点画出规律的折线。端坐在病床上的，并不是人类。
那是一只阿勃梭鲁，头部的镰刀断裂只剩下一半，血红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秋纪。那目光令人背后发凉。
“卡拉麦提先生，到了检查肾上腺素的时间了。”刚刚去开灯的博士拿着奇怪的医疗仪器回来了，并不怎么去医院的秋纪叫不出那些东西的名字，只能看着博士又是抽血又是测量。叶精灵似乎是被阿勃梭鲁身上不详的气息所威吓住，正缩在他的脚边。
卡拉麦提，那只阿勃梭鲁任由博士在他身上插上管子，或是拔下管子，神情举止和一个卧床多年的病人并无二致。前提是他真的是个人类，这些动作由阿勃梭鲁做出来，只能让人感到诡异。
“你应该不是专程来我面前耀武扬威的，”卡拉麦提说，“如果你是来嘲笑我的境地，我希望你带我去杀了他再笑我吧。”
七年前压错宝的卡拉麦提，现在顽疾缠身，不能见阳光，只能在阴天的时候出去晒晒乌云。一年中三百五十天的时光都是在这个阴暗的地下实验室度过的。卡拉麦提可能终身无法离开医疗仪器。
“不可能。”秋纪笑眯眯地说。不管哪个都不可能。
“无趣。”
秋纪走近几步，说：“我感觉得到你仍不甘心，卡拉麦提，我怎么会专程来嘲笑你……我不是那样的人，”他压低了声音，听上去有些蛊惑的意味，“七年前失败的感觉怎么样？就差一步了，差一点点就能成功，却被一群孩子毁掉了这一切，还剥夺了你自由行走的权利……这滋味不好受吧，我也是，难过的快要死掉了。”
“那你为什么不去死。”
“问得好，”秋纪打了个响指，他后退了几步，张开双手做出拥抱世界的姿态，“因为我仍然热爱这个世界！你想要毁灭人类，而我要伸张我的正义，我们不冲突，卡拉麦提，清除人类是我们共同的心愿，邪恶应当被毁灭。”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秋纪狂热的表情彻底冷了下来，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卡拉麦提，和他对视，半晌后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当然，我当然会，那是在我的双手沾满了肮脏的血，世界重新纯洁的时刻，我会作为最后的邪恶，为正义献出一文不值的命。”
“听起来，”卡拉麦提说，“你疯了。”
“对，”秋纪大方地承认了这点，“而且偏执。你也是，卡拉麦提，所有做大事的人在成功前都被人叫做疯子。”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水静市，卡拉麦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