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EVER》紫苏芸香

2、【二】 白衣风流，是洁癖

　　一大早的食堂总是分外热闹，追命嘴里叼着一块面包，桌上的牛奶还是热气腾腾，手上不闲着的是一份江湖外报。
　　铁手在他身旁坐下，追命却是连头都不见偏一下。铁手有些奇怪地用手肘撞了撞追命道：“你看什么呢，看得这么入神。”
　　追命这才从报纸中露出一个头，故做了严肃道：“二师兄你别吵，先让我看完。”
　　铁手对他那一本正经的摸样满是好奇，探过了头，想知道追命到底在看什么。
　　报纸上豁大的标题写着“白衣飞扬尽风流。——记汴梁警局中的白衣之人”。
　　铁手拿过了手中的三明治，一边啃着，一边看着报纸。
　　以下，便是铁手看到的报纸上盘点警局众人中白衣风流的报道。
　　“自古白衣飞扬，最是风流潇洒。问如今白衣如何，且听在下一一道来。
　　说是白衣，首先当数反黑组锦毛鼠，白玉堂。白五爷，一身白衣，折扇上写着‘风流天下我一人’，最是风流无暇。若言花，当如白玉海棠，盛开时华美无比，却在花瓣下隐藏着尖刺，将人伤于无形。”
　　白玉堂的名号铁手自然听过，为人风流，却出手凶狠，能在反黑组做头把交椅，自然有将黑白两道通吃的能耐。
　　铁手点了点头，略是赞同，便是看了下一句话，却让铁手差点笑出声来：“只可惜这老鼠必有猫，纵然风流也终究收进了无尽的温雅。不过白衣风流始终是个传说。”鼠猫之名虽然人人皆知，可是却被人这么明目张胆地写出来，怕是今儿的老鼠要被猫爪抓了。
　　“白衣亦风流，但是终可霸气。且说王侯将相便是骨子中的威严独立，此当数警局高层那位，举手投足白衣傲然的庞统。若是配上花，当属白牡丹。富贵之花，霸然世间，却是风骨傲然。白衣飞扬，一颦一笑间，纵是沙场也抵不住的耀眼。”
　　铁手也听说过这个警局的人物，只不过自己没见过，只是听说此人和副局的包拯颇是合不来，这个便是牵扯利益，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有些事不是传闻便能知晓的真相。
　　有了上次的经验，铁手自然知道还有下文，便直直看下，“只是据说这傲世的白牡丹却为一抹温润如玉的笑意折了戾气，白衣飞扬依旧，却只肯为一人折服。”那个传说中的笑得浅笑端庄的人是谁，铁手隐约猜了个大概。铁手忍不住弯了嘴角，他这下算明白了，这哪里是在盘点警局的白衣风流人物，尽数在说的，皆是那些八卦。
　　“白衣最适不惹红尘。若说仙风道骨，当属缉毒组警长徐长卿是也。白衣飞扬，最是世外高人的摸样，如高山雪莲，最适飞雪连天。淡然的面容，笑起来总是带着包容。徐长卿的白衣如晴空白云，让人近之只觉无瑕。”
　　铁手并没有和这个徐长卿打过很深的交道，倒是有个案子有合作过，不过那也是无情出面的比较多。仅有的几次见面，倒是领教了这位仙风道骨的摸样。
　　“白衣无瑕，最怕无赖。纵然遗世独立，却终熬不住死缠烂打，可怜了一支傲视雪莲，终于插在了牛粪上。”这个八卦铁手还真的是不知道，摸了摸下巴，以后找个时间定要问个清楚。

　　“白衣胜雪，片叶不沾衣，淤泥不染白莲花，当属方小侯爷，方应看。唇角微扬，笑意清浅，最是率真无邪，纯白无暇。纵然是人人皆知道只是假象，却总会让人心甘情愿去相信的白莲之语。”
　　铁手揉了揉眉心，这个怕是只有无情才有资格来评价这话有几分对错。不过看着自家大师兄在和这人同了一个宿舍之后，每逢提起这个小侯爷，无情总是不经意地皱眉，就知道这个方小侯爷绝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至于下文……
　　“无情总被多请误，多情总被无情伤。这小侯爷是无情还是多情，倒是没个定论，白莲碰触便是毒，白衣刹红，犹如曼珠沙华。”
　　铁手看着这一语多关的字眼，没有来的一个寒战，下意识地拍了拍追命的肩膀道：“这报纸千万别让大师兄看见！”
　　这下轮到追命莫名其妙：“为什么？”
　　铁手说得语重心长：“如果你不想这个星期都面对大师兄犹如冰山一样的脸的话，你最好不要让他看到。”
　　追命一想到那个场景，恍然大悟，连连点头，表示明白。追命想了想又才低声道：“二师兄，你说这报纸上怎么没说大师兄呢？大师兄穿白衣不是也很好看么。白梅傲雪什么的……”
　　“这……”铁手算是被问倒了，想了想又觉得有些不对：“我怎么觉得好像很久没见着大师兄穿白衣了？”
　　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沉思……

　　“不穿白衣？现在任务这么重，白衣太容易沾惹灰尘了，又没有时间洗，我自然不会穿。”
　　这是追命在忍不住问了无情之后得到的……官方答案。
　　至于事实么……
　　“方应看，那是我的白衬衣。你的还在阳台。”冰冷的语调，不见半点起伏。
　　“啊，这件是你的么？可是我穿着很合身啊。那阳台那件肯定才是你的！”所谓一脸无辜，不过如此。
　　“我不穿有蕾丝的衬衣。”斩钉截铁，所谓忍耐就是不和无赖计较。
　　“嘿嘿，这样啊。可是无情你不是有洁癖么，我都穿过了，你还能要过去接着穿不成？”反正无辜一次也是无辜，无辜两次也是无辜，倒不如，一直无辜。
　　“…………………………”眉头紧锁，脸色冰冷，有时候，只能此地无声胜有声了。
　　之后嘛………………
　　“方应看，这套白西装是我用来参加会议的。”
　　“我的西装送去洗了，今儿我有重要的聚会，先借我下。”
　　“方应看，我的白色风衣怎么被你换成这件了？”
　　“你那件太朴素了，又不挡风，看我这件多好，版型好，修身还保暖，还是定制，天下独一……”
　　以此类推……
　　总之……鉴于方应看对自己的白色衣服屡屡下手，而无情又有洁癖，无法忍受自己的衣服被“别人”穿过之后再回到自己身上，所以无情的白色衣服就这样渐渐没了踪影……
　　简单的说，就是易主了而已。
　　嘛……总而言之，无情的白衣也算是成就了方应看的白衣潇洒。也是值得……可喜可贺的。

　　————————————————————————第二章　　白衣飞扬，是洁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