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幽谷百合 ...
-
幽谷百合的香味高洁、庄严、冷静。早期的百合花香只有把花朵和蜜油调和在一起才能提取，现在也只能通过提纯而得到凝结物。于是人们用化学合成方法获得了有史以来最雅致的百合花香味，作为幽谷百合的替代品。使用了幽谷百合的著名香水，如雅诗兰黛的欢沁(Pleasures)，自推出至今，一直都是全球最畅销的香水之一。
展昭找回自己的意识时，几乎要怀疑自己还在不在人间。身体轻得感不到手脚的知觉。四周环绕着舒适的香气。眼睛缓缓睁开后，看到雪白的光，完全清醒时，才分辨出是天花板上，仿日光的灯。
他感到身体正躺在轻柔的绸缎上，亲肤的质感，没有一丝不适。稍能活动后，转头看向一边，是水晶般的屏障，透过它，能看到外面的世界。这里像是个巨大的花房，周围栽满花草、矮树，不似大自然的随意，而是经过精心雕琢的完美景色。花朵更娇艳，绿叶更青葱，是自然界最美的姿态。飘散不绝的香气，就是从这些美丽的生命中发出的。像深谷中的世外桃源，让人一下子辨不清这是在梦中，还是现实……
“展先生……”
直到听到小心翼翼的呼唤，和冰凉的手指，触到自己的脸颊，展昭才像突然从梦幻中惊醒，他看到不知什么时候，有人靠近过来，从高起的边缘伸下手来，轻轻触碰自己……
展昭的第一个反应，便要抬臂格开他的手。抬起手腕后，才发现两手各被一个铁环扣住，一条短链连接着底部，使自己完全无法有大的动作，稍动动脚，也是一样的情况。
他有些懵懂，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一觉醒来后，发现自己被囚禁在仙境里，这算是赏赐，还是残酷？自己一直跟眼前的人相处良好，看上去，他也不是一个会有粗暴行为的人。为什么会让自己昏迷，带来这里。这待遇也意义不明，如果单纯想软禁自己，至于花费心思弄这精致的牢笼吗？
“这里是我种植香料的地方，只是用来做一些香水的小实验。你觉得它们美吗？其实，你才是世界上最美的香材。”
安然指尖留恋地在他皮肤上游移，温柔地定定看他。像看到一生最美的梦想，看到心中长久本能的思念……无论怎么赞美他，都嫌不够。
“什么意思？我做了什么激怒你的事吗？”
“不、不！你怎么可能激怒我，你是那么美好……”
展昭心中说不出地怪异，他似十分享受看着自己的这一刻，但手脚上冰冷的铁环，与他正表达的“万种柔情”，也太矛盾了吧？
“那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我说过了，因为我需要你，我需要你……”
他反复强调，但展昭怎么能明白他的话。这样问下去，好像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展昭尝试换一种方式，对他说：
“我们不已经是朋友了吗？你不必将我锁起来……”
“你不明白，我必须拥有你。”
他肯定地答，展昭却愈加困惑。忽然见他看了看表，说：
“对不起！虽然我一点儿也不想离开你，但我得去上课了。你知道，那国王不喜欢别人迟到。我会再来看你的。”
展昭看他说着，走到自己的另一侧，吃力地抬起巨大的透明盖子，慢慢放下。急忙对他喊：
“等一下！你到底要干什么？！安然！！……”
展昭用力挣扎，但只是无用功，安然轻轻合上盖子，将外面的黄金锁扣好，里面人的声音就再传不出来。他隔着水晶，对那人笑道：
“再见！我的‘第十三种’香味。”
展昭无望地看他渐行渐远。观察四周困住自己的“容器”，这是个做工精细的水晶艺术品，里面铺着淡紫色的丝绸，外型璀璨晶莹，竟像是一个最独特华丽的，香水瓶……
安然如往常一样到白玉堂的工作室去，现在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不同的感受。他崇拜白玉堂的天赋、技艺，在这里，他能学会更多实现自己梦想的方法。他一如既往地努力，沉默。
直到下午接近傍晚时，自己的老师在打了一天的电话未果后，逐渐烦躁，最终忍不住早退了课。白玉堂在收拾自己东西的时候，还在心里气：为什么要关机？！害白爷心神不宁一整天，找到他后，一定要教训他！
“是展先生有什么事吗？”
临走时，听到还留下完成实验最后部分的安然问。白玉堂不知为何，就是对这人接近展昭感到不适，冷冷丢给他一句：
“不关你的事。”
开门走了。依旧联络不上那人后，白玉堂不得不给公孙策打电话。
“他今天也没来检察院，不过，有时办案需要时他就这样，也许明天就会开机了……”
白玉堂不及听他说完，挂了电话就向展昭家里去。且不说他无论出什么任务，都不会不给自己一点信息就消失，就是心中无缘由的，前所未有的不祥预感，已足够折磨人了。
白玉堂来到他家中，看到屋内的环境依然整洁，没有一点异常的痕迹，处处留有“第十三种”香味的余香，却因主人不在而格外冷清、空洞。虽然此时还无法确定他是否发生了什么不测，但白玉堂莫名地觉得那人就像这留香的“第十三种”香味，萦绕在自己身边，却又无比遥远。他用力摇摇头，必须把这种消极的杂念赶出脑海。
如果世界第一的香水师，没有了“第十三种”香味，会怎样？他不敢想象……
另一边，安然仿佛可以感受到那天才香水师的迷茫，无声地微笑，想到此刻静静开放在深谷里的幽谷百合……
现在我们的区别是：“第十三种”香味，成为了我的秘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幽谷百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