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十一.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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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俞学礼的汇报，飞虎们下意识地就以为是他又认错人了。及至众人与PTU交接后，梁日峰才得到消息说被监管起来的人质少了一人。负责接引人质，维持秩序的EU回忆说，那个少了的人质个头在185向上，短如刺猬般的头发，走路时也低头朝地，令人看不清他的脸。好在那人身量够高，又含胸驼背像个病患，他才注意了一下。
原本SDU的已经准备上突击车返程，被告知确实有可能，他们亦不能假公济私地下来搜寻。于是众人便拜托O记在后期清查中留意具体情况。
阿Ben接到SDU的集体请求，知道他们只是担心，并非要求过分或者把手伸太长，一边揣测着一边点头道：“这个我知道，会让伙计们注意的。只是这个流程——”
庄卓源接口：“没问题的，总得按规矩走。”说着，他冲方永琳眨了下右眼，弯腰溜回座位上。
阿Ben笑着摇头，还是站在原地挥手目送他们离开。
要发现那个失踪的男性，或者更直白的，那个被SDU们呼为展sir的人，一点都不难。被O记发现的时候，那个人正隐在仓库的一个角落里，极安静地垂头抱膝坐着。那个角落正好在箱子的后面，处于视线死角，要不是方永琳事先看过图纸，知道视线所及之处面积对应不上，说不定真就漏了。
阿Ben挥手让伙计们警戒，自己收了枪一步步缓缓靠近——虽然直觉对面的就是熟人，但警戒心这种东西，实在很消除。天知道是不是又来个长得像的。
那个蜷缩起来的家伙面对包围着他的众人实在是非常安静，过于安静，安静平稳地仿佛他就是个栩栩如生的蜡像，或者说，是个沉睡了亿万年的冰封猛犸。
阿Ben拍了拍他缩起来的肩膀，见他并无反应，又轻推了一下，依然得不到回应。将他埋着的脑袋扒拉出来，这才发现对方满脸冷汗，已然处在昏迷状态。
救护车很快就赶来，将展翰韬抬上去送医。忙碌了一轮暂停下来的阿Ben望着一路鸣笛远行的救护车，擦了下脸上汗水，拨通庄卓源的电话。
接通电话的时候，庄卓源正和飞虎们完成射击训练准备返回。不远的地方B Team还在练速射，子弹嗖嗖划破空气击中靶心的声音隐隐传来，只有四下的知了不受影响地嘒嘒。
虽是郊野，山风却一点扫不去夏日的炎热，即使是站在那里，也不禁汗如雨下。
电话里方永琳的声音忽而清晰，忽而模糊，伴着枪弹的崩豆声愈加飘渺。
庄卓源断了线，回头向龙婆交代了一下，这才把消息告诉了A Team诸人，说好了收工后要去医院探望。
消息乍一传来，便一扫夏日的躁热，飞虎们惊讶之余，几乎是欢欣鼓舞，嚷嚷着商议要带什么过去。
因为头狼的暂时离去而不得不蛰伏的狼群终于露出了他们的爪牙，跃跃欲试。
正好次日休假，A Team恰好有时间能抽出人手在医院里守着。于是放工后诸人便搭车往医院驶去。途中又接到阿Ben的电话，说是确定了就是展翰韬，这无疑是一剂强心针打在他们的心脏上。
“要不要告诉Madam？”数据的那一段，方永琳这样问道。——或许这样会对Madam庄的病情有好处。
可庄卓源却沉默了一下，展翰韬的出现对于他们来说是好事，但对于病中的Madam却不知是喜是忧。更何况他的情况并不是十分乐观，如果......他不知道这个消息给与他的姐姐的到底会是希望还是绝望，因为那是无人能预料的未来。
车辆在马达声伴随下一路飞驰而去，在黄昏的路段上缀上几段红黄间隔的光斑。
听见护士告知展翰韬住在ICU，且有O记的人守着，禁止探望，一行人终于忧郁地发现他们想着要带过来的水果啊鲜花啊都是废物，隔着玻璃看不到吃不到，简直白白浪费了一番脑筋。阿仁抓耳挠腮地嘟囔道：“要是醒着，还能当他面吃掉。这样太没意思了。”
“这么揶揄你们大佬，小心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给你加操。”一旁新任督察——方永琳出来接人时候正碰上阿仁在嘴贱，便出声调侃。
庄卓源愣了一秒，上前冲阿Ben笑了笑，便揽住他的胳膊：“有你在，至少探望是不成问题了吧。其他以后再说咯。”
“只要展sir醒了，加操也无所谓啦。”阿星点点头，如此说道，可立刻就被阿仁抱头捶了几拳。
一行人跟着阿Ben向上走，直到看见ICU的大门。从走廊上就能看见有O记探员站在门口，见到他们，冲着阿Ben喊了声“方Sir”，又冲SDU的这帮熟人笑了笑，就接着聊他们的案情。
庄卓源认识那几个人，是从他家姐当督察的时候就跟着的老伙计，可换了上司，似乎还是在搏命工作，真不知是该说阿Ben继承了他家姐的工作狂，还是所有人都被带坏了。
例行要登记了才能放行，飞虎们绕过外侧走廊，一直行到无菌病房的玻璃窗外——展翰韬就躺在里面，而他们，除非做了全面消毒，也只能在外侧看一看。
乘着这点时间，妈打让他们把水果交给O记的伙计分了，鲜花就摆在窗外。阿星却一边走着一边麻利地整理起衣着来，被吐槽的时候还义正言辞地说是免得展sir突然醒来发现这帮人都蓬头垢面大失所望。
“对你们这帮肌肉男有什么好失望的。就从来没有过希望好吗。”苏文强这样反驳，一转头，她便看见病房内的上司。
入眼几乎是一片纯白。
展翰韬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周身是各种管道线路环绕。四周各类医疗器械一字排开，白的白到可以和墙融为一体，灰的则冷峻如钢铁。除了仪器跳动的数字，这里仿佛再无活物。
ICU不是不熟，几乎人人都住过也看队友住过，但每次看到这样的压抑气氛，谁都会紧张起来。
苏文强握起拳头，最先绷不住扭头哭了起来。俞学礼转身拍了拍她的肩膀——天知道他有多希望在旁边能看到另外一张床，床上躺着邱俊轩——可是，这不可能的。
有好几名队员红了眼，埋下头去抹泪，却被妈打绷着脸训，说是明明如此高兴的事情，搞得如此悲戚干什么。立刻他便被其他人指责说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虽然不好笑，但好在气氛被冲淡了些，终于有人能擦了擦泪水，笑出来。
tbc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十一.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