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聚魂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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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鼓大人好生大意，这不周山竟然没有结界。”
钟鼓愣了愣。
“还是说钟鼓大人早已料到在下定会前来～”
“太子长琴，别来无恙。”
“想必大人早已知晓在下前来之意，若能相告…”“为何要说与你？”
“……”
“如今你非仙非妖连个人都不是，这天地是容不下你的，你又要带他去哪？”
常公子听闻却紧眉一舒：“如此说来！！悭臾当真还在！！！”钟鼓也不知怎了，听了这话竟愣愣让人进了府。
常公子进了府，却寻不着悭臾，忙忙问道：“他在何处？”钟鼓不答，指了指石桌上的方盒。常公子手覆于盒，方盒便震颤起来，似有物什要从中破出般。常公子定了定心，稳稳拿了方盒，还未全开，里面便急急跳出一颗通体黑晶的珠子，那珠子还直往他怀里钻。便是太子长琴也不曾见过这般奇妙的珠子，常公子惊刹了会，忽而面如暖阳，把珠子轻捧在心上，道句：“我来了。”
黑珠在常公子肩上滚来滚去，钟鼓几乎能看到自己那个弟弟在如何傻笑，脸色微有些难看：“今后打算如何？”
“自然是为他再造肉身。”
“你如今这样，再造肉身？”黑珠听闻直跳，常公子轻轻把它按下去：“乖。”转头又对钟鼓说道，“身子再弱总能调理好，悭臾却只有一个。”钟鼓实在看不下去了，下了逐客令：“如此便速速离去！”
“…多谢钟鼓大人成全！”
“倘若今后再弃他！你便永远都别妄想再将他寻回来！！”小黑珠又在常公子手心里躁动起来，常公子觉着有些痒，柔声笑道：“太子长琴已非太子长琴～”
不周山脚———————
“这一去，也不知何时再见你那别扭的哥哥…”小黑珠听闻，突然就老老实实一动不动了，似是在凝望着某处……忽而又活蹦乱跳起来，一头钻进常公子的外衫。
不周山顶———————
钟鼓瞧着白色身影逐渐变成一点，心里实在不是滋味。一方面，这悭臾虽与钟鼓并无血缘，却也是钟鼓助他修成应龙的，此后二人便共居不周山。钟鼓虽然乖戾，但对这个弟弟却是宠爱非常。悭臾性格虽迥于钟鼓，却也十分敬爱这个哥哥。这人间嫁女儿的父亲，只怕就是他现下的心情罢。
而另一方面…原来每月这时候开启结界已成了他的习惯么？自嘲地笑笑。天意吗？太子长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今日来了。呵呵，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二人行了段路，常公子突而止步不前。黑珠察到不对，从外衫钻出来悬浮在常公子面前。
“无妨～只是不知该往何处去。”
黑珠上下动了动。
“呵呵，没关系，有悭臾在总是好的。”
“…………”
“猴子若见着你这副模样，只怕当是我欺你呢～”后又说道，“那里也不再属于我了…你说，我们能找到另一个榣山么？”
黑珠猛地又钻回外衫，力道之大，常公子差点稳不住脚。这感觉…就像……就像被那个浑人狠狠抱着一般。常公子不自觉脸发热。
“太！子！长！琴！”一声浑厚男音打破了这份温馨，只见一身披银光铠甲的黑发男子气势汹汹而来：“你竟敢违逆天命！如今你这般模样三界如何容得下你！还不与我速回天庭好教天帝拆了你肉骨重入轮回！！”
“烦请阁下转告天帝，长琴不会再有非分之想，长琴蝼蚁一命，不值天帝如此挂念。”
“非分之想？你这急急模样不是去给罪龙再造肉身？！！”
“罪龙？！？”
“便是你那好友悭臾，你们一个逆天而行，一个逆天命，真真是…”“等等！你说什么？！逆天而行？！悭臾他做了什么？！？”
怀里的黑珠不安分起来。
眼看常公子变得情绪不稳，只道是要战一场的天将拔剑而出，却听道“我随你回天庭。”平静的语调，似乎方才见着的都只是幻觉。
天界一隅————————
当年对太子长琴的惩处本就有部分人反对，为了不再乱人心，太子长琴重生这事便只有伏羲及其亲信所知。
“罪臣太子长琴参见天帝。”
“本帝并未感到你已知罪。”
“……”
确实，虽说是有了太子长琴的记忆，然而常公子的记忆却也未曾消失。虽知当年人间的灾难与太子长琴脱不了干系，但却又关常公子什么事呢？这罪又是哪个罪？认罪？认什么罪？常公子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伏羲打量着常公子，这人虽跪地低头，周身却绕着似有若无的戾气。
“…天帝英明，常…长琴确实不知何罪。”
“大胆！除却人间之灾，你竟敢逆天命！”
“长琴不敢！长琴并非有意为之！”
“如此说来，倒是本帝错怪于你？”
“长琴…长琴并非此意！”本就在常公子怀里不安分的黑珠此时更是恨不得将这个狗屁天帝撞飞！
“嗯？”天帝察觉异动。
“长琴还有一事相求！”常公子忙忙掩道。
“…何事？”
“长琴不求天帝宽恕，长琴只想见见父神，千年已过，父神…可好…”
“…本帝便予你个人情，往后你该知道怎么做。”
“多谢天帝！”
悭臾真不明白，为什么长琴要对那个伏羲这么毕恭毕敬的！好吧，他承认，伏羲的权利法力确实让人忌惮，但他家长琴哪里又差了？当年在不周山不过随便拨弄几下琴弦便让大哥睡得……龙尾甩他都不醒！不过还好没醒不然…自己当时急了还真没想到后果……
“呵呵～你又再想些什么呢～”
“……”
“你只要告诉我，当年你做了什么而成“罪龙”，我便告诉你我为何这般。”
“……”
“能瞒我多久呢？我已在孽镜台看了前生今世，如今算来，你只剩一片护心龙鳞…究竟是何事竟让你…此事定与我相关…嘶！－－—”常公子倒吸一口凉气，那浑球竟趁他不备撵上他的茱萸！“悭！臾！”
黑珠滚来滚去。
“装？傻？”
悭臾决定无赖到底继续滚：我就是一颗会滚的珠子啊～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话我又听不懂～
“你当真是个浑！球！浑！珠！子！”
“长琴？？？！！？？”常公子的咒骂吸引地不止悭臾。
“父、父神…”
“长琴！！！当真是你！！！你如何得返天庭？！？莫不是…莫不是天帝仁慈！！！”
常公子看着眼前激动万分的火神，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回来便好！回来便好！！”只见盼得儿子归家的父亲，哪里还有什么天神。
“如此说来…你并没有复了仙籍……”
“是的…”
“长琴…”
“嗯？”
“逃吧。”
“？！”
“为父权职在身帮不了你，但为父觉着你如今这般亦是天意所为。”
“父神此话…”
“孩子，此地不宜久留。”
“父神……”
“我能察觉你在想什么，天帝也不可能不知，莫要小瞧了他。”
“！！……”
“他这人情与其说是予你，倒不如说是予我。你快快敛了气息，就此离开。”
“父神！父神又该如何！！”
“为父自有法子。”语毕，空间变幻，常公子已不在天界。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聚魂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