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脱于三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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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九
“太子长琴，倘若再以本神所创人间为要挟，本神断不会助你第二次。”
“…长琴惭愧…”
“起来罢，本神所应之事定不会食言。”
常公子在女娲庙外等了会，听见宣召才进庙，原以为悭臾会站在那里等着他，却不见人影。
“你二人皆除名三界，此处多有不便，这颗聚魂珠下了禁制，带着他去你们该去的地方，禁制便能解除，悭臾亦可重获肉身。”
“多谢女娲娘娘！！！”
“作为惩处，每年九月初九你得去人间寻一有缘人，助其圆满心中所愿。”
“是！！！”
“千万记着，聚魂珠碎不得。”
常公子一路御风而行，恨不得瞬移到蚩尤地界。
“悭臾，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女娲娘娘说到了该去的地方你的禁制就会解除，我想这里就是我们要长久呆着的地方。”
聚魂珠闪了闪光芒。
“悭臾？？”
光芒愈来愈大，直至刺眼。可常公子不愿躲避，他要亲眼见着悭臾出现。
嗑嗑嗑——
聚魂珠，碎了。
悭臾，没出现。
常公子突然觉得没了五感，是在做梦吗？否则如何觉得空间扭曲了？是谁对他说聚魂珠碎不得来着？那悭臾、悭臾呢？对啊，悭臾在哪……
眉心爆起黑气，心口淌出滚滚火浆，惨白肌肤上竟有了裂缝，隐约能见着裂缝里是金红一片，教人觉得眼前这人要爆裂开来。
“长琴？！！”
一双手从后紧紧扣住常公子。
“你这是要做什么？！！”
常公子灼热的身体突然贴到清凉的肌肤，心神稳了些，转身抬眼，已没有过多力气去惊喜，只倚着那人：“悭臾、悭臾…”
“你说为什么聚魂珠碎了我没事？这…女娲跟我说，待我禁制不在，我只管将聚魂珠弄碎了出来…”察觉常公子神色不对，“长琴？”
“呵呵，原来如此。”
“什么？”
“女娲娘娘对我说‘聚魂珠碎不得’。”
“哈？”
“我自损祭琴又大乱心神，至少百年都不能给天界添堵。”
“这…女娲和天界那些人也并无什么大交情，虽然伏羲以前…那也是以前的事了…”
“神啊，一个个机关算尽。”无奈笑。
“何解？”
“女娲娘娘还了天界人情又予了人情，就好像往日伏羲睁眼闭眼让我与父神相见，蚩尤上神暗逼我不惜代价攻上天界一般。”
“…我原以为蚩尤他待你不错…”
“呵，怪不得谁，都是各取所需。”
“长琴…苦了你了…”
“怎会。”笑。
“长琴。”
“嗯？”
“你变化真的好大。”
“是吗～”
“感觉…有点像…说书先生嘴里的坏人…”
“哦？～你怕了？～”忍笑。
“不不不，只是你这个样子，我就更想…”
“呆子！”常公子知道他要说什么急急打住了他，“你如今已得新肉身，怎地还是这般呆傻…”
“肉身是新的，可我那一魂一魄却是在你那呢。”认真道。
“……”
“长琴长琴…”蹭过来。
“我回来已有两日，为何上神避而不见？上神是恼我没有杀了伏羲还是除名三界的事？”常公子问小怪物。
小怪物突然下跪磕起了头，随即地面冒出更多的小怪物也跟着磕起了头。常公子不由一愣：“这是做什么？”
“长琴你说的没错，神都是机关算尽的，看这阵势，你我哪怕想离开这都不行。”
“你是说…”
“蚩尤或许气数已尽，他将这里交给了你。”
“……”
“拿人手短啊～”
几日后————
“长琴，我觉着你该给自己取个名号。”
“什么名号？”
“如今你我还有蚩尤后人皆不在三界…换句话说，岂不是另统一方？”
“怎么～你还想做个山大王不成？～”
“我就是想做也做不成啊～我又没那蚩尤心，他们怎会听我的。”
听到“蚩尤心”三字不由想到当日所受之苦，常公子霎时沉默不语。
“长琴，我……”
“无事。”安抚道，“只是想到那日焚心之痛，心有余悸罢了…”
“……”
“呆子，你在想什么。”
“你的恩情我除了把自己予你，想不到更好的报答。”认真。
“咳…你方才说名号，可、可是想好了？”
“往日我心奇赤水女子说的魔怔魔障是什么，后来我去了西方雷音寺，偷听了佛经，觉着这东西有时候真像你我。”
“西方雷音寺？！！……你竟然去了那么远的地方……”
“如何？以后我们这就是魔界，你便是魔祖！既然非人非妖亦非仙，那便成魔可好？！不用管那些破规矩，自是逍遥一方！”
“…悭臾…我第一次觉着你不笨。”
“我本就不笨…那便这样定了！魔祖大人！我们魔界！！是让自诩高高在上的天界都忌惮的！！”
“哈哈哈哈！！”
常公子登于魔界最高处，宣告称霸一方从此为魔时，悭臾站在一旁默默观望着。他想到往日去人间游玩，见着一白衣女子执剑自刎倒在一黑衣男子怀里，眼里是他读不懂的东西，那女子悲悲说道：“此生唯憾，不得见，君临天下。”说完就去地府报道了。
当时他没怎么在意男子为何面无悲色，也不在意女子为何自刎，他只在意为何人类抹了脖子还能说话。算了，毕竟人间的事，自有人间的因果。
可如今，他见着长琴，那般意气，那般风华，他想，他要是不得见他君临天下，估计也会气闷得抹脖子？
“呆子，你如今发呆的时候更多了，又在想什么。”
“此生一愿，得见君临天下。”
“……”如何也想不到这呆子冒出这样一句。
“……”
“……”
“……”
“哈哈哈！”
“你、你笑什么…”
常公子上前执了悭臾的手道：
“此生不悔，与君相识榣山。”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脱于三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