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未明》密斯氢气

8、秘密

　　辛家的人好像都有写日记的习惯，但除了辛琪每个人都很低调，辛启洋虽然不是每天都有写，但是断断续续还是有20年了，往年的日记本被锁在保险箱里，本年的就在家里的保险箱里，连夏芸都没有看的权利，他的日记就是自己的一项财产最后他会写在遗嘱里。辛杰最低调了，他知道夏芸和辛琪可能会想要偷看，就在每天辛琪睡了后的一点时间里写在一种最普通不过的本子里，然后混在一堆看似很不起眼的书本里。辛琪最高调了，她跟她妈说，自己是要写日记的，不过就存在电脑里，但是有密码，想看也看不到，不过高科技也有带来烦恼得时候，上次她的电脑病毒导致她写了3年的日记消失得无影无踪，气得她好几天吃不下饭，后来她就不记了，其实她就是懒得写了，每天臭美的时间都够她写好几篇文章了。
　　训练时候发生的事情辛杰当然写下来了，他不断得反复问自己是怎么了，一边又推翻自己的不切实际的想法，最后干脆使劲地在纸上乱画，还戳破了纸。辛琪感到了他的奇怪，“干嘛呢辛杰，发飙呢？”
　　辛杰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头了，忙说，“一道题算好久都算不出来。”
　　“还有你做不出来的？”辛琪只是随便问问，她眼睛根本就离不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辛杰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但辛杰比辛琪有节制，他只是每天固定时间看看邮件和新闻，然后周末才抱着笔记本和几个同学血战游戏。辛琪就不一样了，只要坐在桌前，电脑几乎都开机，夏芸不知道骂过她多少次，她就是不听。辛杰为了自己的妹妹当然有时候也说她几句，“你少看看电脑和镜子，多看看书，成绩烂得丢人，你好意思么？”
　　辛琪白眼一翻，“学习好了不起啊？”她一直觉得，就算自己学习不好，家里人也一定会让她读上好学校的，从小学起就是这样的。但是进高中之前辛启洋说过，叫他们高中好好学，大学自己搞定，他不会帮任何忙。辛琪哪里相信，就算老爸不帮，老妈也会帮忙的。
　　辛琪这话其实是讽刺林年的，她转过头看了一眼林年的位子，居然上面没有人。“那个人去哪儿了？”
　　“什么那个人，她是你妹妹林年！”辛杰又多看不惯全在语气里面了。
　　“行了，问你呢？去哪儿了她？”
　　“谁知到，辛启洋叫她去他书房了。”
　　“干嘛？”
　　“我怎么知道。”辛杰把本子合起来，放在了书桌下面的抽屉里。

　　辛启洋是想好好表扬一下林年的，他每个月都要打电话给学校关心一下几个孩子的学习和生活状况，辛杰一如既往地让自己很满意，而辛琪的成绩也另自己不惊讶。倒是林年的进步让自己吓了一跳，打电话那天晚上夏芸也和辛启洋在一起。夏芸没有辛启洋吃惊，她好几次晚上起来上厕所，或者是喝水，都看着楼上灯亮着，她还以为是灯忘记关了，上去才发现是林年在上面用功的看书。她多么希望坐在那儿的是辛琪，想着辛琪不争气的样自己都难过。她常常在吃饭的时候叫林年早点睡，要注意身体，林年只是嗯了两声，当夏芸晚上看到林年又坐在书桌前看书看到那么晚的时候，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很不是滋味，觉得有莫大的忧愁一般。不过还好，辛杰的成绩从来就没有令人失望过，一直都是令自己最安心的，这样想起来夏芸就会轻松一些了。

　　林年回到书房的时候，手上多了个包，辛琪注意看了来看，明显就是一个电脑包。林年坐下之后把包放在书桌下面的柜子里面，继续看书。辛琪怎么能忍住这个好奇心，“年年，你手上的是什么啊？”
　　别说林年了，辛杰听着辛琪这样说话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这话还真是虚假至极，他起身去茶水桌子给自己弄了点水看着眼前这两个女生怎么经行对话。
　　林年倒是没有说什么，还是态度比较好地说，“电脑。”她抬头了一眼辛琪，然后低下头继续看书。
　　“电脑？”辛琪一听来了精神，“什么电脑？？爸爸买给你的？”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林年的书桌边。
　　“恩，你要看么，我还没有看。”林年知道辛琪想看，所以直接就把包拿给她了。
　　辛琪也不客气，直接拿过来，就在林年的桌子上打开了，眼睛里立刻放出羡慕加嫉妒的眼神。那是一本新出的ibook G4，辛琪一直心心念念地盼着能换一个这样的笔记本电脑。
　　辛琪正要说什么，辛杰马上打断到，“不要弄了，休息得够久了，不学习就去睡觉，不要影响我，我今晚算不出来题已经够烦得了。”
　　“我去睡觉。”辛琪哪里想学习，正好也要到11点半了。
　　辛琪一走，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林年好像心情还不错，主动和辛杰说起话来，“你哪一道题想不出来啊？我能不能看看？”
　　哪里有题，只是辛杰找的借口好了，但话都说了，硬是在参考书上找了一道证明和计算复杂的几何题拿给林年。林年二话不说，看完题拿起笔就开始在图上画虚线试着演算起来，做这道题花了她20分钟，一脸成就的微笑抬头对辛杰说，“我算出来了，不难就是过程太复杂了。”
　　辛杰当然会算，但是那道题也确实不简单，林年成绩越来越好了，问题也越来越少，后来干脆没有问题了，更多的问题都是英语这样的积累型的科目，当然林年请教刘灿的机会比起自己来要大很多。怎么想来想去又到这一步了，烦死了，辛杰关上书，和林年说了晚安就回房了。
　　准备关机的时候，才发现有三个未接来电。一看全是刘灿的，其实下午自己真是莫名其妙，自己应该对刘灿说声抱歉的，但是又放不下身段，明天吧，到学校自然而然就好了，以前他们还打过架呢，不是也一点事情都没有？

　　早上辛杰故意骑车去学校，在车棚等着刘灿，刘灿那显眼地身高一出现，辛杰就迎上去，“那个。。。昨天晚上我电话在另外的房间没有。。。”
　　“说什么呢，就知道你在看书，本来说叫你开机上线游戏的。幸好你没有接，我也就去学习了。”刘灿提前把话给截下了，兄弟哪有隔夜仇啊。
　　辛杰笑了，这种笑更多的是一种如释重负。停好车后，两人就结伴向教学楼走去。
　　“快期末了啊，你复习得怎么样了？”刘灿问起辛杰的学习来，让辛杰十足惊讶了一下，刘灿看着他的表情，根本不用他多问自己就作答了，“奇怪我怎么会问学习问题，告诉你，你哥哥我可是在学习上突飞猛进啊，说不定期末考个年级前30一举进了重点班了，吓死你。”
　　“就你？我真奇了怪了，你怎么对成绩关心起来了？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刘灿认真看了看辛杰，认真说了三个字，“你不懂。”然后摆摆手，算是和辛杰在楼梯口道别，往自己班上那一边走去。
　　今天是周五，明显看得出来大家斗志力下降，行为散漫，反正要周末了，谁在乎，早读英语是读得乱七八糟。往自己的座位瞧去，一个傻妞直挺挺地坐得老端正，神色严肃，一板一眼还不马虎地读着英语，刘灿笑了，心想这位应该算是从军队里出来的吧。
　　“早啊，这早读就你一个人认真了。”刘灿一放下书包就对林年说。
　　林年才没有理他，谁打扰她读英语，那就是死罪，不可饶恕！刘灿也知道，所以不说什么，拿出课本，放在桌上，故意翻到林年读的那一刻，然后找到林年读的那一段，看似和声地和林年读起来，不过差距一听就出来了，刘灿那一口的美式英语就是比林年特有发音的林氏蹩脚英语好听多了。
　　林年突然停下了，刘灿根本没有注意，继续读。刘灿读完课文才发现林年看着她有好一会儿了。“怎么了？”
　　“没。”林年转过头，继续看着课本。
　　刘灿坏笑一下，凑过来，“乱讲，你刚刚明明就有偷看啊！”
　　“神经，就你还用偷看？”林年鄙视地说。
　　“拜托，我怎么说也是一美男好么。”刘灿自信地自我称赞了一番。
　　林年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实话坦白了，“就是太羡慕你的英语了。”
　　“看着吧，你崇拜我的地方还多了呢，有待开发！”刘灿不客气地说，把书一放，趾高气昂。
　　林年笑了笑，把书重新拿起来。想起了什么又放下英语书，对刘灿说。
　　“今天中午我们出去吃吧，我要给你说个事，我请客顺便感谢你的帮忙。”林年一脸认真地看着刘灿，眼睛里满是坚毅。看得刘灿突然很不好意思，心里扑通扑通地跳，脸上还发热。她要说什么？难道是......不过这是家常便饭了吧，自己身经百战，紧张个什么劲啊。
　　“什么事，还不能在学校说，你们女生就是小秘密多。”刘灿喝了一口水，不知道解得是哪门子的渴。
　　“才不是小秘密呢。中午你就知道了。我这个算是大秘密！”
　　就为这句话，刘灿不安了整个上午，就盼着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声一响刘灿就和林年一块儿出了教室，他整个心都提了起来，自己也不知道在紧张什么。林年背着书包，刘灿就问，“就是中午吃个饭，你背书包干嘛？”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刘灿就更好奇了，书包里难道有给他的情书，不好意思直接拿在手上，所以才......
　　“笑什么你？”林年看着他偷笑，一种无语的表情漫在脸上。
　　这才收起了笑，走在林年旁边，心里止不住地期盼马上要到来的时刻。

　　当林年把电脑推给他看的时候，他彻底失落了，网页上是个报名的信息填写，根本没有什么情书，什么告白，什么甜言蜜语。
　　“这就是你的大秘密？”刘灿看着网页无精打采，似打了霜的茄子。
　　“对啊，怎么你不觉得很劲爆么，我呀，是我林年啊，英语那样的林年啊，去参加这个比赛拿给别人知道了后，被人会笑的。”
　　“那你还参加干嘛？”刘灿这时候根本对什么都不感兴趣，还沉浸在自己的小小失落里。
　　“你不知道，这个英语比赛的前五名可以去美国不同的学校留学，前三名还能全额奖学金。高三就可以走了！”林年说起这番话的时候，双眼闪闪发亮，充满着希望一样。
　　刘灿才意识到她是认真和自己商量这个事情的，“你......为什么想参加啊？”
　　林年和上电脑，吐了口气，一只胳膊支在桌子上，一只手搅着可乐杯子里的吸管，眼睛随着吸管边上的几块漂浮着的冰块的搅动而不停地慢慢地转动着，她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我想快点自食其力，早点离开这里。眼前既然有这个机会，所以很想把握。”林年没有看刘灿，还是继续着自己搅动吸管的重复动作。
　　“为什么想离开这儿？”刘灿追问。
　　“因为不开心。”
　　“为什么不开心？”
　　“因为......你哪儿来这么多为什么？”林年抬起头来，“我说你到底愿不愿意帮我？”
　　“帮，可是怎么帮？”
　　“我没有钱，请不起英语家教，我知道你英语好，可不可以寒假给我补习一下？”林年诚恳地问到。
　　其实帮林年刘灿从来都没有说不字，不过暑假都是晚睡晚起，他有些犹豫。
　　林年就这么望着他，眼睛里充满着渴望，她是有多么不喜欢她的现在这个家呢，“要我答应你可以，你告诉我原因，我就帮你。”
　　林年犹豫了一下，然后和上电脑，闷闷地说，“不帮就算了。”语气里没有特别生气的意思，就是听起来让人心里一阵发寒，刘灿立刻就觉得不能得罪她，马上改口，“我错了，我错了，时间你来定，半天够不够，上午或者下午。要空出来，我得和辛杰打球。”
　　“好！”林年胜利地微笑起来，“我其实不会耽误你太久，我自己做题，不懂的再问你。然后再帮我纠正下读音就好了。具体时间地点到时候再定吧。”
　　林年露出难得的笑容，刘灿觉得林年笑起来很好看，表情比平时柔和许多，清秀的脸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眼睛弯着的样子能让人喜欢到心里去。所以，林年每次笑刘灿都会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也随着笑了，瞬间有一种，为了多看几次这个笑容，自己做什么都可以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