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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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话
不知不觉，安吉丽娜已在彭格列待了小半年。
上回那乱七八糟的局面还是拜访九代目回来的reborn给解决的：安吉丽娜在彭格列打工还债，工资按普通的意大利员工算，但是没有一切年终奖、全勤奖、优秀员工奖、进步奖……
——我们哪有那么多奖项啊……
蠢钢别打岔！由于最近财政紧张的问题，现在新招的员工的工资都是给押到平时的65％，再加上彭格列还要给安吉丽娜包吃包住，外加如果出行任务还有算上公交等等额外消费，都是从你的工资里扣。丽娜嘀咕着我直接卖身还债好了。Reborn补充道，当然本着我们是个有着人道主义精神的大家族，所以，每个月还是会给你相应的零花费用——如果还有剩的话。
“= = 我…我我觉得…我还是出去找工作好了，比如云雀什么的财团，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
“嗖——”地一声之后，安吉丽娜只觉地肩上一沉，脖颈处立即被某个细小的东西顶住。眼角见看到某个死小孩眼角闪烁着与年龄不符的老辣，内心咯噔了一下。
“那什么……彭格列是全意大利有口碑的，我不选彭格列我傻啊我，哈哈……”
说白了就是——死女人生在彭格列打工还债，死了下辈子投胎给彭格列继续打工，直到还完为止。（狱寺语）
很显然，某个“死小孩”听到了她内心的腹诽，不打算轻易放过她，“既然你这么喜欢云雀，就在云守部门驻意大利办事处工作好了，你的同事都很——好——相——处——”
“呵呵，是吗，那我对我的未来充满了期望呢……”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就像是瘴气搅得她心神不宁。那个死小孩一直话里有话，不是个坦率的家伙，不可爱。
之前在墨菲利亚，安吉丽娜好歹还是挂名的小姐，到了彭格列成了彻底的白工，而且还以“你花掉了大家的工资，替大家干活儿理所应当”、“吃我们住我们的还想拿多少工资”等等为由克扣她每月本就所剩无几的零花。而且，情报部门的员工不是一般的好相处，那是“相当的好相处”——面对一个面瘫可以溜之大吉，但是成千上万的面瘫就从此站起来了！夸张的成分是有，但情报部门的严谨作风还是安吉丽娜这种家伙不习惯的。
当然，不要小瞧了前墨菲利亚小姐的战斗力，既然她能在墨菲利亚里动荡的环境里生存，且让凯撒非得使用特殊武器才能对付她，也是有她过人实力的！云守部门的员工可以说是规矩的，冷静、勤劳、干练、效率；而安吉丽娜偏偏是最讨厌被人用那些规矩束缚住的，若是想要束缚住她，之前的墨菲利亚就是最好的例子。
所以她在彭格列的生活简直可以用“乒乓乒乓”的交响乐章把她的生活敲打得有声有色，从来不乏乐趣。
在报废了彭格列两间医疗室、三个厨房、五扇防弹特制安全窗，还有不计其数的锅碗瓢盆针筒玻璃。更甚至是在大冬天冷风嗖嗖吹的时候，把暖气设备搞坏了。纲吉一边胃疼地怨念着“财政啊财政”，一边笑哈哈“也许文字方面的事情会更适合你一些”亲自到情报部帮她推掉掉了这种杂事指派她去干些文职工作。
在赞赏reborn不拘一格用人才之余，还是要考虑一些活儿与人的匹配度问题。
用安吉丽娜的话来说就是——死小孩想要用这种方法整我，我可不是当年的那个废柴首领候选人！
只能说，身为她半个恩人的泽田纲吉是躺着也中枪。
安吉丽娜在彭格列打工半年后，纲吉正在办公室暗自筹划着“实在不行要不要把安吉丽娜卖到风纪财团，找云雀学长赞助赞助补了财政的缺口”，突然听到楼下一声雷鸣轰响。接着，狱寺手拿一把炸药冲进首领办公室。
“十代目，你没事吧！”
看着纲吉平安地朝他摆摆手，狱寺还没来得及把炸药收起来，楼下又是一阵轰响。这次的声音是从外面传来的。二人探头往外看去——
那个灵活地跳跃着躲避攻击的小巧身影不是安吉丽娜是哪个。而另一边被强大怨气实体化包裹着的正是彭格列孤高的浮云，恋着并盛若非没重要事务绝不离开日本的云雀。
“这丫头仗着云雀这些日子都没来意大利，放肆得不得了，现在让云雀这家伙好好收拾她！”狱寺义愤填膺道。
“狱寺，你不会是又被丽娜捉弄了吧！”
“怎怎……怎么可能！”虽然急着否认，但双颊的微红还是出卖了他的心思，当然迅速又注意另一个问题“云雀是什么时候到的？我怎么不知道。”狱寺问自己首领。
“两个小时前，他一到我就找他粗略谈了彭格列日本分部的事情，刚刚让他去休息一下。本来还想着要不要向云雀要点赞助来补助财政，不过……”纲吉看着远处两人，认真思索起来。
安吉丽娜费力躲闪着，内心委屈啊——之前就听部门的同仁们说云雀不会轻易离开日本，那口气坚定的，也就造成了她肆无忌惮的个性——唯一的大债主还在凤梨罐头里，唯二的债主兼上司长期不在，别指望那些大人物有那么多时间注意她这个小小打工仔的小打小闹。典型的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洪水就泛滥，给点月光你就浪漫的个性，虽然也收到延长打工期限的传单，但不爽的时候就来个破罐破摔，大不了我安吉丽娜就赖上你彭格列怎么着吧！死小孩你除了钱还能和我讲点别的威胁不！
然后，当唯一的债主从罐头里溜出来放风，当唯二的债主以那0.0001％的几率来了意大利，一出大戏就这么拉开帷幕。
【导演：安吉丽娜；演员：安吉丽娜；场景：彭格列意大利总部；类型：武侠喜剧；
——各部门做好准备！
——Action！
只听“嗖”地一声，导演被踹飞了！~~~~(>_<)~~~~
端坐在导演位置上的reborn闪亮登场——各部门准备，更改几个项目：道具：安吉丽娜；类型：悲剧；特别鸣谢：六道骸、云雀的联袂出演~
——现在才真正开始！
——情景剧《多行不义必自毙》 】
当天字号大债主出现在面前时，安吉丽娜还可以打诨插科、理直气壮，面不红、心不跳地把三张潇洒签着六道骸姓名的透支账单力争让六道骸把它一笔勾销。可当地字号的债主出人意料地出现在眼前时，除了一部《莎士比亚悲剧集》，在没有什么能体现她此刻内心的又上了——
因为时间限制必须再蹲会罐头里的天字号债主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占嘴上便宜的机会：“你觉得你朝朝暮暮念念想想的上司终于来意大利了，幸福吗？”
“作为任何一部悲剧的女主都不会觉得自己幸福。”一边辛苦应付着因六道骸消失而把目标转向自己的云雀，一边还要怀着不争馒头争口气的心里顽强和他辩着。
“kufufufu~但你比拉□□亚好多了，至少你现在还活着。”那透着淡淡忧伤的口气，“看到你欠我三张金卡还过得这么幸福，我还真是忧伤呢！”
“我真谢谢你哦！这样你就会有优越感吗！啧啧，真是恶劣的优越感。”
“哇唔！很轻松嘛。”云雀不满她的三心二意，加重了下手的力度。
一个虚晃后，安吉丽娜在墙角边稳住身形，刚才险些把脚给崴了，真是太惊险了。
“那是！看到丽娜小姐你过得越心酸越难过，内心的负面情绪越重，我就越有优越感~下回，借你的身体用用好了！”
被较大的信息量震撼到了，安吉丽娜一个不留神被云雀的浮萍拐击中额角，瞬间青了，眼中一酸，泪水就要决堤了一般。
——太差劲了！果然最近是太松懈了。
似乎被脑海中不经意飘闪过的声音刺激到了！
“云雀恭弥！你太过分了，居然害我被安娜骂了！”
“哼，之前交易的东西呢！”云雀不以为意。
“没打赢你，让安娜瞧不起我，我才不给你！约定什么的都去死吧！看招！”
她一个转身避开了云雀的进攻，几个轻松地跳跃迂回，从室内跑到了室外。而她躲避开的攻击都打在墙壁或是过道的门上，激起一片烟尘缭绕，也就有了纲吉和狱寺听到的声音。
虽说安吉丽娜被激怒后速度和力道都有了提升，但她依然不是有着“彭格列死神”的称号的云雀的对手，而且安吉丽娜这小半年来除了肆意外，倒也是真真松懈了体术。渐渐从主动进攻到防守，再到只有招架的份。
这时，二楼纲吉有感觉到楼下一震雾霭弥漫中，一楼的墙被砸出了洞，某个闪着绿色电光的物体在从中走了出来。
“不会是蓝波吧。”狱寺默默下巴“但看着不像那只蠢牛。”
安吉丽娜一看，心中又是咯噔一下，不好了！一不小心分神，给云雀一棍抽中脸颊，飞到树上去了。
“看那身影像是——”
丽娜气闷得小脸涨得通红，平日里柔顺的棕色秀发现在却杂乱无章地散落着，没了往常的优雅。之前被打得如此狼狈可以说是云雀动作太快她来不及出手，现在她端正态度却仍是这个样子，再不那点看家底出来是真真会被安娜笑到地中海去。
她右手拢成半球形，一个深紫色光球在掌心聚拢，逐渐放大，颜色也由深紫想靛青过渡。
云雀盯着那棵树的某处枝桠上有渐盛的光芒在释放。可以说，之前丽娜爆发后的反击力道和灵巧度都是有进步的。他摆好架势，期待着少女的又一次爆发。
【导演：悲剧开始达到高潮……
结果突然“啪”的一声，丽娜脚踩的那根树枝支撑不了她的重量罢工了，而手中的光球还在蓄势待发的状态就散开了。
什么情况 = =……
狱寺在那看得“哈哈”直笑。
她出击不成功反被吊在半空中。云雀失望地放下双臂，心想也不过如此。挣扎着想要下来的被树枝勾住衣服的安吉丽娜被云守实体化怨气攻击到，树枝再次脆弱地折断，她直接以“脸着地”模式着陆。
“切。”云雀不屑地轻哧一声，径自离去。
好不容易站起身来的少女甩甩头，企图把满眼的星星甩开，一个清脆好听的女声在她耳边响起——“太差劲了，丽娜！”
少女气急败坏，一个踉跄又坐在地上，却感觉到那个有人高闪着绿色电光波的光球在自己被打到树上有掉下来期间来到自己面前。心中大叫——啊！光顾着云雀，忘了这茬儿……
“——是芽衣啊~”虽然压低声线，但仍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和喜悦。
纲吉、狱寺那里虽然站得高视野好，但终究看不太清楚，只看到突然绿色的电光波往外扩大成一个巨大的光球，将两人都包裹在之中。夹杂在“吱吱”的电波声中是少女愤怒的吼叫——
“死丫头，这是你今年第18次吵醒我睡午觉！！”
【导演：悲剧落幕！最后特别鸣谢武装部的浅川芽衣小姐友情出演~】
尖锐的吼叫在澄澈的蓝天下久久地回响，才如涟漪般慢慢淡去。
“Reborn又把死丫头给芽衣的安睡幻境模式打破了？”
“这次是六道骸。”
几经折腾，安吉丽娜已是浑身无力，现正狼狈地靠坐在那棵树下。芽衣那臭丫头给我等着！不经意发现休息了好一阵呼吸还是没有喘过来的趋势。身上的衣裳已被汗水浸透，带着咸涩味道的海风徐徐吹来，但她却仍觉浑身燥热难耐。
——玩得很是尽兴呀！
彭格列是个好地方啊，有这么多有趣的人。
心中的那个声音默了。她感觉到面上吹来了略为干热的海风，开口说了另外一件事“夏天快到了，该带你去瑞典了。”
丽娜换了件衣服，特意洗了把脸，让自己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好一些。午后阳光照得满室暖哄哄，让人也有了困意，心想还是快点动身才好。查了今晚有一班直到瑞典的航班，便往纲吉的办公室走去。路上突然被人叫住，说是有包裹要自己去签字。心里虽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奈何精神不佳想着还是赶紧签了字领了东西，然后去同纲吉要批条带安娜去瑞典才是真的要紧。就跟着那人走了。
一路上她皱着眉头，眼睛感觉微微刺痛，似乎有什么控着不住要迸射出来一般。
接着就听那人说，“到了，安吉丽娜小姐在这里签个字就好了。”
在她签好后，那人也不管她签的到底是什么，就把底单撕下来递给她。“这样就确认您已经收到了。您需要验货吗？我觉得您还是验一下吧，东西有些多。”
丽娜这时才感觉有些清醒，但眼前的视线已不大清晰。仔细分辨着，才发现所谓的包裹居然是用一个大货车运来的。那人上前把货车装货的后车门门栓打开，一阵浓郁带着未涩的味道扑鼻而来，丽娜暗叫不好，却已无法做出反应，被从一堆从天而降的胡萝卜给埋住了。
纲吉和云雀碰头确认了一些想法，就听到一阵轰响，心里念叨着“丽娜不会这么要强又去找云雀了吧”，就看到房间里各个角落有深紫色的雾气蔓延出来，渐渐变成了靛青色。他心中顿时冒出不好的预感。
云雀正在午后小憩，草壁帮他整理材料后刚要离去，就看到办公室的不知什么时候飘进了靛青色的烟雾。云雀睁开了凤眼——“六道骸？”
声音散在空气中竟有一声轻微的回音，随后标志性的笑声并没有因此响起。
不对！
他起身，打开办公室的门——走廊间因烟雾弥漫看不清方向。他毫无顾忌地往雾气浓郁的地方走去，却在走了近五十米后发现，自己仍在办公室门口。
时间已过了不知多久，周围的雾气开始浓郁起来。空气中渐渐传了了老式挂钟的声音“嘀嗒，嘀嗒，嘀嗒……”
彭格列总部恍若城堡般的建筑内的每个角落都在回响。
也不知它敲了多少下，骤然响起钟楼敲钟的声音“咚——咚——”
“咚——咚——”
而后，那雾气如它突然而至一般地慢慢散去。
随后，几个守护者聚集在彭格列总部的门口，看到了一个如人一般大小、十分逼真的人物石雕，规格同真的一般的货车石雕，还有一地的胡萝卜。那堆胡萝卜上还有一张快递收货签单，签名处是很有个人特色的意大利花体，写的是——
六道骸
库洛姆的脸不自觉地红起来，但又内心觉得好无辜。
夜
发丝因为汗的缘故黏在额头上，紧蹙的双眉透露着主人此刻焦虑的心情，与眼前人云淡风轻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
对于令人怀念的六道骸式夜谈，纲吉表示发自内心的无力。面前的少女黑色长发飘逸，黑色西服套装包裹着纤细的身姿，较为苍白的皮肤在灯光下竟恍惚有些透明，双眸中的黑色幽深得似在流动，嘴角恰到好处的弧度别有一番风流。只是在这般环境下，纲吉只觉背后有阴风飘过。她和六道骸是兄妹吧！
她嘴角扬起似笑非笑的笑容，一双黑色的双眸看得纲吉竟要将他的魂魄摄取一般。看着纲吉许久，两人皆没动作。许久之后还是她打破了这表面的平静。
“彭格列，我们来谈谈吧。”
三十分钟过后，伊人如来时一般随风而去后，纲吉摸着自己还未平稳的心跳，缓了口气。
一定是。
四十五分钟后，狱寺在听完自家boss的叙述后，断言道：“错不了！一定是，而且是从小被抱错失散的那种。”
心跳似乎在平稳的跳着，但空气中弥漫着浑浊的潮湿的汗味欲令人窒息。她缩在墙角，大口喘着粗气，意图让自己舒服些却于事无补。顺着脸颊滑下的大滴汗珠落在衬衫上，随后晕开，一如此刻她内心的无力在蔓延。意识是清晰的，但渐渐升高的体温让她心觉不妙。
连拭汗抬个手都觉得吃力了。不禁冷笑出来，呵，要是让那些人看到自己这般落魄的模样，他们定会吃惊地掉了下巴。
眼前的视线开始模糊，自己不是唯一成功的“那个”吗？脑海中还依然清晰记着那些不甘却无可奈何的孩子的眼神，是不是和现在的自己一样呢？居然会在离开泽田纲吉的办公室没多远就……呼吸越来越沉重，不知不觉的压迫感渐渐勒紧她的咽喉。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