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华夏在此》尹瑞泽

3、三、唐时牡丹

　　王耀离去的时间并不长，但是等待的日子总是格外的难熬，本田菊认真仔细的听着，因为战争消息时有时无，所以本田菊听到好消息的时候没有太高兴，听到坏消息也没有太着急。
　　本田菊觉得最后胜利的一定是王耀，虽然过程或许有些起伏，时间或许有些长，但是最后胜利的总是王耀。

　　我有天神相佑。王耀曾经这样对本田菊说过，王耀一直信心十足，因为他相信自己是天神眷顾必定千秋万世在这世界上屹立不倒。本田菊相信王耀的话，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看着王耀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的话一定能做得到，这个人，必定与日月同在。
　　但是，王耀的家人却对本田菊的反应很不满意。

　　“明明大人那么照顾他！”
　　“对啊，听说还特地为他留了一坛上好的竹叶青。”
　　“还让我们对他像对待自己的弟弟一样，结果啊……”
　　“就是么，大人都离开了那么多天，局势时好时坏，可是他一点都不担心！”
　　“大人还担心他会不会难受不让我们告诉那个消息，但是我看他根本就不在乎！”
　　“真不知道大人这么照顾他！可是他……”
　　“你们说什么？”本田菊并没有全部听到，也不是完全明白，但是他知道王耀一直念着自己，还向自己隐瞒了什么。
　　“啊……没什么。”

　　“菊少爷，您怎么会在这里？”
　　“快说！王耀到底出了什么事！”本田菊有些窝火，这些下人一直不喜欢自己，本田菊不是不知道，只是自己也不想王耀为难，一直没有提过。
　　“哼！不过是个岛国，有什么资格管我家的内政！”王耀的弟弟不喜欢这个抢走哥哥宠爱的外人，说话也就不客气，况且，本田菊对王耀的事看上去一点都不放在心上，“明明对哥哥的事情一点都不关心，现在又装模作样的说这些做什么！”

　　本田菊握紧双手，最终却一言不发的松开了，只是眼中的色彩更暗了一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自己争辩何用？即使能打赢这场嘴仗，最后为难的一定是王耀，自己本就是个外人，又有什么资格来管王耀的家事？

　　雨后，本田菊又在花园转悠，牡丹就要开了，还记得上次自己离开时王耀笑着问到，“不知道下次你来开得是什么花。”什么花……牡丹。
　　牡丹花开，谁赏？本田菊看着犹自带着泪痕的花苞，只觉得是这花代自流了眼泪，因为相信，所以什么都没说，却因为什么都没说而被误解，但是，如果是王耀的话，一定能明白吧？就像他知道自己一定会再来，所以备好竹叶青一样。

　　本田菊看着那株还未开放的牡丹只觉得可惜，若是牡丹花开了，自己一定会折下它。
　　王耀也曾折下盛开的花朵，当时本田菊一惊，开得正盛的花朵吗，为何要将它摧毁？王耀笑了，就像暖暖的春风，和煦温润却也带着几分神秘。王耀将几束花草插在小小的竹篮里，原本普普通通的竹篮立刻变得华丽鲜艳。
　　“这是插花，虽然大部分时候是女孩子在玩，但是其实对心性会有一种很好的熏陶修养。”王耀说的很随意，却做得很仔细，将朵朵娇柔艳媚的花朵汇成一篮清新优雅的盆景。

　　于是本田菊忍不住学了，并不是王耀亲自教的，王耀太忙，不可能有太多的时间待在花园中。教他的是花园里的老园丁，王耀只是偶尔指点一二，本田菊学的很快，几乎可以超过了王耀，但是相比之下，本田菊总觉得自己的插花里少了什么。
　　“插花和绘画一样，个人的画显露了个人的心性、特征，小菊的插花里有小菊的特质，不用拿来和我比。”王耀笑的很温和。本田菊知道，王耀并非隐士，更不是与世无争之人，该争的时候不会有丝毫退让，但是对于这些事情却不怎么在乎。
　　本田菊叹口气，将手从花萼下拿开，就算折下来，也没用吧。

　　自从那次冲突之后，本田菊也就很少与王耀的家人接触了，但是王耀的家人很多，虽然有些人对他横眉竖眼，但是也有人对他很关心。所以多多少少还是能知道一点王耀的消息。
　　夜晚，忽然有个仆人告诉本田菊后院的花已经开了，请他到后院一趟。说完就走了，本田菊却已是没有反应过来，赏花也是白天赏，除了昙花还有什么花要在夜晚去看？还是说看的不是花，而是别的什么？本田菊一边想着一边去了后院。
　　后院里是有花开，但是和白天的花一样，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却隐隐约约看见远远的小亭中摇曳着灯笼。
　　王耀？本田菊疑惑着走进，果然看见王耀靠在栏杆上，手上还端着一杯酒，漫不经心的看着亭外的池子。

　　“你回来了。”本田菊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要显得太过激动，可是自己却忍不住走进了小亭。
　　“小菊？”王耀回过头，脸上还有些惊讶，“你不是身体不适么，怎么出来了。”王耀放下酒杯，走到本田菊身边，轻轻拿起本田菊的手。“你坐。”带着本田菊坐在栏杆上，本田菊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办，为什么王耀会忽然握着自己的手？
　　王耀左手握着本田菊的手，右手却拨开本田菊的袖子，轻轻按在本田菊的手腕上。本田菊知道了，王耀是在检查他的身体，王耀家都是用这种方法判断是否患病的。
　　“没事啊，只是有点内火而已。”王耀轻轻松了一口气。“本来想去看你，可是听说你身体不舒服又不想去打扰你，还好你没事。”王耀说完放开了本田菊的手，本田菊却忍不住在王耀抽手的前一刻将王耀的手紧紧握住。

　　“嗯？怎么了？”王耀有些惊讶。
　　“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都不告诉自己一声？
　　“半个时辰吧，本来应该是明天再回来的，可是我有些担心，所以就提前回来了。”本田菊一直握着王耀的手，王耀也就随他握着，“这几天，在家里怎么样？”
　　“还好。”提前回来是不是为了我？还是……本田菊一直看着王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里依旧没什么感情，王耀看着本田菊，忽然抬手抚上本田菊的眼角。
　　“不开心么？心情压抑的话，对身体不好。”
　　“我真的很好。”见到你就一切都好。

　　“小菊总是这么懂事呢，你这样……”王耀将手放下，目光却依旧柔和的落在本田菊的脸上，“你以后会变得很强大，但是也会很辛苦。”
　　“就像你一样么？”从初次见面时，王耀就是自己的目标……一直仰望着，等待着……
　　“呵呵，小菊，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不需要一直与我相比。”王耀将目光移开，拿起一杯清酒却一直没有喝。
　　“你累了，不应该喝酒。”本田菊看着王耀端起酒杯下意识就伸手阻拦，王耀也没有想到本田菊会突然这样做，一时兴起将酒杯拿开，就像以前逗本田菊一样，将酒杯拿到本田菊触手可及的范围之外。但是本田菊已不是当年的孩子，固执的站起来急急将右手够上酒杯，却已是重心不稳压到了王耀身上。
　　“嘶……”酒杯应声落地，摔得粉碎，但是本田菊的心思却悉数落在了王耀的身上。王耀右手捂胸，连身体也弓了起来，看样子似乎牵扯到了伤口，痛的眉头都紧紧皱在一起，但是王耀却没有再发出半声□□。

　　“你受伤了？”本田菊看着王耀一时间有些慌乱，“让我看看！”
　　“小伤。”王耀说着支起了身体，脸色依旧煞白，分明痛的不轻，却依旧对着本田菊微笑。
　　“给我看看！”本田菊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只是他无论如何都像知道王耀的伤究竟如何。
　　王耀轻轻叹了口气，不再阻止本田菊。扯开王耀胸前的衣服，可以看见里面还包着布帛，隐隐透出的血渍证明伤口刚刚裂开了。
　　“对不起……我……”要不是自己一时好强压到王耀伤口也不会裂开吧，明明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不是小菊的错。”王耀的脸色已经好多了慢慢整理着衣服说到，“是我怕你担心所以没有让人告诉你，其实也不过是小伤，好好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可是……”本田菊的眼睛有些湿润，为什么要忍着呢？
　　“呵呵，打仗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没有付出又怎么会有收获呢。”王耀慢慢拭去本田菊的泪水，“男孩子怎么可以随便哭呢？”
　　“你不是穿着盔甲，怎么会伤的这么重？”况且你的武功那么好。
　　“呵呵，战场上向来是风云变换既然有人穿着盔甲，自然就会有人拿着破甲武器。”（唐朝时战场上已经有了专门的破甲武器，虽然都是重型的，但是那些大力士绝对拿得起来……）
　　“盔甲什么的，本来就是外物，还是不要依赖的好。”王耀看着本田菊，像是讲故事一般说到，“人只要活着，就一定会受伤，但是只要心够坚韧，什么样的伤都会好的。”

　　“可是，你伤成这样，为什么不早点回来？”记得他的家人议论过这件事，不告诉自己，就是为了这个么，但是，分明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了啊。
　　“呵呵，如果在战场上受了一点伤就要退下的话，那我的大好河山又有谁来护卫？要是主帅都不敢冲锋陷阵，下面的士兵又如何能勇往直前？我若是退了，岂不是辜负了家人的期望？小菊，我们做人有些原则必须要坚守，否则就没有做人的资格。”
　　王耀说这些话的时候，背着双手仰头看着天上的星宿，背影中却透着一股宁折不屈的傲气。
　　“但是……我会心疼。”本田菊看着那样的背影，慢慢走过去，却忍不住用双手抱住那个有些寂寞的身影，一直以来只能仰望，但是自己却希望能够留下……

　　“小菊……”王耀转过身，看着这个自己一直视如弟弟的孩子，手指慢慢摸着他的脸颊，却在那一抹红润的尾稍停住。
　　“阿耀……”本田菊一直都没有叫过王耀哥哥，因为……这才是他想说出口的称呼。
　　“你真的长大了。”王耀听到了之后没有生气反而淡淡一笑，放在那张温润的脸庞上就像冰雪消融般让人舒心。
　　本田菊一直是愣愣的看着这样的笑容似乎还有些他不知道的东西……但是，看着王耀渐渐逼近的眼眸却没有丝毫的害怕，到不如说是有着几分期待，所以当王耀的双唇轻轻压在自己嘴唇上的时候，本田菊没有逃避，反而主动迎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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