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7、再次死亡 ...
-
为了表达自己的“孝心”,张凌在接下来的几天都住到了医院里陪伴着张老头子,当然,他真正的目的是希望父亲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他们,而他给出的理由是:“我们只是好奇玩玩而已,其实我和枫贤真不是爸您想的那样。”
张老头子转念一想:这兄弟两都是年轻人,年轻人玩玩也没什么。况且自己的大儿子连儿子都有了,这是最好的证明。
于是只是警告一下就把这页翻过去了。
张凌在心中松了口气,便更加尽心尽力的照顾着高血压的父亲。
陈开旬见丈夫没去怪罪又见父子二人关系和好如初,心里简直快笑出蜜来了。对于这个儿子以前都不会去反抗她所说的一切,但这段时间不知怎么的竟总是和自己唱反调,原本压制着儿子的心理也受到了打击,生怕儿子变本加厉最后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现在也只好由着他去了,自己只能在他身边起到引导作用,而且现在看来自己儿子也还是挺聪明的,知道去巴结一下父亲,想到这自己也就放心了许多。
抱起孙子,腻歪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小宝贝,奶奶带你去玩好不好?”
张梓轩倒吊着头:这老婆子的嘴巴该有多久没刷牙了?
这时,眼里出现一个很不友善的人正向他走来,扭曲着的小圆脸皱成一团哭了起来。
“哟,阿姨这是要带梓轩去哪里啊?”
张枫贤边说着边笑着把糖果塞到小孩的手里,可小侄子还是哭得稀里哗啦的,显然这份礼物不受他的待见。
陈开旬带着警惕的眼神看着他,但却活像是在打量一堆粪土:“你有闲情来管这些无谓的事,怎么不去陪你那不正常的妈?”
这话像一把刀子一样刺在张枫贤的心上,微微怔了一怔后,他笑了起来:“阿姨您太担心了,我妈她刚刚服完药睡了我才有闲情出来,不过她最近还真闹腾啊,说起来也很奇怪,她总是提起您的名字,看来阿姨和我妈的关系很不错啊。”
陈开旬停下了哄孙子的动作向后退了几步,像是避开瘟神一样,随后疾步的跑走了。留下站在原地依旧保持着微笑的张枫贤。
过了一会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用吩咐的语气说道:“去告诉查理先生如果自己还没问出什么的话,我就要亲自上阵了。”
坐在沙发上看着财经杂志的英国男人一听完手下的报告后气得把眼前的桌子踢翻了。
“妈的,他竟敢和老子这么说话!”
他站起来来回兜步,皮鞋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急躁的“哒哒”声,眼前的手下被自己老板的来回走动晃得有点发晕,终于,查理停下了脚步,他转过头吩咐道:
“叫司机停止休假,马上载我到J酒吧。”
眼前的小绵羊眨巴着大眼睛满脸疑惑的看着他,查理有点如坐针毡,他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想着如何开口,毕竟揭人的伤疤总是一件很无耻的事情,他相信眼前的周由金当初会去做那犯法的事肯定有着不得已的理由,就算没有不得已的理由也是年少无知时放下的错误,谁没有叛逆期,更何况是一个没有接受过良好教育的十七岁少年,只是要他开口去问还是避免不了两人的尴尬。
等了许久也没等查理憋出个屁的周由金忍不住开口了:“您到底有什么事?”
想着再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查理一咬牙还是开口了:“小金啊,你吃了没?”
“您大老远跑来就想问这个?”
“呃......”
查理原本想着说些简单的话题尽量来分散他的注意力,到时提到那话题时还是可以减少两人之间的尴尬 ,可是他实在低估这个青年了。
咂巴下嘴后说道:“你讨厌那些提到你过去的人吗?”
他已经问得够委婉的了。
“不会,我想我已经知道您要问什么了。”周由金往后陷进那柔软的沙发后背,一脸惬意的等着查理的发问。
没想到事情如此的成功,查理也开门见山的问:“那当时......”
“我是被雇去顶罪的。”查理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因为那时我爸得了重病,手术费需要很大一笔费用,而我根本凑不到那一笔巨款,那时就有一个朋友说他的哥哥犯罪了想要找个人去做替罪羔羊,说我可以去试试,还保证我爸的手术费用都他们出而且还会想办法把我保出来。”
“所以你就答应了?”
得到肯定后查理很兴奋,证明了这只小绵羊与那件事没扯上多大关系后他就可以带着他全身而退了,而如果自己可以来一场英雄救美的戏份那那只小绵羊是不是就会自己乖乖送上门了呢?
周由金看着查理的表情就觉得好笑起来,对于这个喜怒颜于色的男人他觉得很有趣,可是他很想提醒这个男人或许有时候别人看到的自己不是并不是想象中的美好。
天色已落下帷幕,张凌赶到幼儿园时已经大门紧闭,他不禁恐慌起来。原本打算今天来接儿子放学于是就告诉了阿兰不用来接送,可结果却是自己忘记来接儿子了。这下好了,把儿子弄丢了。
就在自己急得焦头烂额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张凌一看,竟是李皓涵的号码,他赶紧按下接听键:
“梓轩有没有在你那里?”
对方传来的确是一阵阵啜泣声,这让张凌越发的着急:“你他妈倒是说话啊!”
“我......我在医院,还有梓轩也在......”
听到医院二字,张凌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不敢往不好的那一方面去想,他宁愿出事的是李皓涵。
踩下油门汽车像脱缰的野马往医院的方向赶去。
马路上车水马龙,在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前停下了前进。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数着上面的数字。
“妈的!”
不顾那还剩下二十秒的时间,冒着生命与被开罚单的危险,汽车飞驰了出去,伴随着路人的一声尖叫以及物体碰撞的巨大声响,空中的残瓦碎片翻飞起来。
头发湿漉漉的垂搭着,急促的电话声催促得他连拿毛巾的时间都没有,为什么会如此不安?
张枫贤拿起话筒:“喂?”
静谧的房间只有水滴滴落到地板上的声音,响得震耳欲聋......
努力的想掀起眼帘,可却像要顶起千斤重的铁一样,最后张凌也只好放弃这遥不可及的想法,于是他把所有的精力都聚集在听觉,嗡嗡的响声几乎占据了耳朵,但依稀可以听见吵杂的声音,不知是什么人在喊叫,也不知是什么奇怪的滴滴声,他想起似乎要赶去医院,因为自己的儿子还在医院呢。血腥味弥漫着,他快要呕出来,可却没有力气,好像意识到什么了。
“唔......”
张了张嘴却只发出虚弱的呻吟声,突然有一道电流击入了心脏,鼓动着虚弱的自己。
可还是觉得累,张凌逐渐放纵自己坠落,自己快死了吧,难道还可以在重生一次?张凌佩服自己在这个时候还能开玩笑。只是还记得好像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第一个守在身边的是那个让自己完全改观的弟弟,好像自己已经有那么一点喜欢他了,好像他还不知道,好像以后不能再见到他了。
“哥!”
是自己幻听了吗?张凌有点不确定,眼皮已经不那么沉重了,微微睁开眼睛,视线内出现的是一个既模糊又熟悉的身影。
睁开眼睛好像已经耗费了所有力气,张凌闭上眼,手无力的垂下了病床。
如果还能再重生一次自己一定要告诉那个人:其实我们还是可以试试的。
这是他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