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恋》轻纱

8、第八章

　　阴暗的天气中带着浓浓的湿意，夜色将这个不夜之城点缀的更加堕落。
　　可是即使是堕落，也是最上等的人才能享受到的迷醉。华光交错、金碧辉煌、钻石闪耀，这里显示出了人间最奢侈的一幕。
　　它正是在贵族和权贵中最令人向往的人间天堂，最豪华的俱乐部——天上人间。
　　此刻，在华丽的舞会大厅之后，一间比起其他的房间较为雅致、简朴的房间却让所有天上人间会员都无法进入的小房间内，四个出色，各有千秋的男子互相观望着，脸上有着无法决断的痛苦，尤其是四人之中长相最为纤细的红发男子，他一脸的心急却也一脸的无可奈何，似乎有什么事拌着他，让他无法做选择。
　　“我看这一次还是‘死神’去吧，这样一来，你也不算是违反对‘审判’所下的承诺又可以保证她安全，如何？”一个黑发的男子好心的建议道。
　　直觉的一皱眉，还未等名唤‘死神’的男子说话，红发男子那张精致秀巧的娃娃脸就开始铁青，看样子他并不赞同黑发男子的提议。
　　正当他们都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带着淡淡揶揄的嗓音在他们没有注意到的上方想起。“原来这就是曾经叱咤风云、令无数人恐惧、令无数人封为英雄般崇拜的‘幻形杀手’。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啊！这应该说是传言不能相信呢，还是该说退隐的这两年把你们的锐气和勇气都磨平了？”
　　她的神色平平静静没有一丝的起伏，平淡的好似只是在叙述一个事实，也不认为自己的话对别人所造成的伤害。
　　“你是什么人？你是怎么进来的？”被唤为死神的男子俨然是四人之首，他眯起黑眸看着橱柜上方那个神色自若的女孩。
　　杀气，一瞬间的从他的眼眸中闪过。
　　自从他们‘幻形杀手’隐退以后虽然还是有许多人想雇佣他们，但‘审判’一个都没有接下来过，更何况见过他们四个人真面目的通常只有死人，甚至有些人连死都不知道他们是谁，而眼前这个看上去不过二十岁的女孩竟然知道他们的身份，还有他们经常聚会的地方，所以这个女孩不简单。
　　她，必须死。
　　“喂，我只是说说而已，你们不至于这么小气，听了我的话就恼羞成怒准备杀人灭口了吧。”即使是这样说着，但她依然没有一丝的慌张，甚至连动也没有动一下，美得惊人的脸上满是不在乎。
　　她赌，他们不会杀她。
　　就在‘死神’暗藏在袖子里的那把枪要扣下的时候，被方才那个红发男子给制止了。“为什么？”他的眼神中有着不言而喻的责备，不懂同伴为什么要留下一个麻烦。
　　“她，不会是敌人。”红发男子笃定的说，眼里有着谁也无法明白的执着。
　　“是她吗？”看着红发男子少有的眼神波动，‘死神’代替其他同伴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他的那个她，不是应该在日本吗？
　　“不是她，但是她的朋友，最好最好的朋友。”红发男子虽然是在回答着同伴的问题，但他那双细致的眼睛却没有移开过神秘女孩。
　　听着她的回答，女孩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眼眸中多了一份认同。“你怎么会知道我和她是好朋友的。”虽是问他，但女孩却用的是肯定的语气，足以可见她已经猜出了答案，而且非常的自信。
　　“因为你们相似的感觉还有气息，这个世界上能有多少和她一样大胆的女孩。”红发男子认真的回答到。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女孩几乎在一个瞬间就出现在了红发男子身边。“不错啊，有你这句话，我就帮助你到日本去，让你可以就近帮助她怎么样？”
　　“不行，你不能答应，你记得承诺过‘审判’什么吧。”‘死神’危险的提醒着对女孩提议开始动心的红发男子。
　　“这个交给我就可以了。”女孩也不落后的下了承诺。
　　“你？你凭什么，你以为‘审判’是你可以接近得了的吗？”‘死神’的眼中有着对女孩不自量力的嗤笑。
　　“可以试试啊，我很早就想见见这个能一手统领世界最厉害的‘幻形杀手’的人了。”对于他明显的挑衅，女孩乘机反驳。“我可是她的朋友，她有多少能耐你应该知道的。能让她心甘情愿帮助我，你想我只是一个简单的大学生吗？”这一句话她是对着红发男子说的。
　　“你……”闻言除了红发男子的另外三个人都露出了杀意。
　　“够了！我去。”红发男子秀气的脸上有着难以磨灭的坚决。
　　一句话，启动重逢的齿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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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座散发着万丈光辉的的玻璃房。
　　它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分外的耀眼，玻璃房内少年将少女拥在在自己怀里，脸上有着即使是坐拥天下都难有的满足和欣喜。少女没有挣扎，只是静静的任由他环抱着她的手臂越收越紧，眼底留有着无限的温柔。
　　“你在想什么？”余宝宝好奇的看着脸上正泛着柔情笑意的冰澄玄。
　　他那样温柔的笑，让她有一刻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事情都无法思考，从来不知道原来他也能有那么乖顺、柔和的表情。
　　他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她，笑意未减。“你知道吗，认识你的这段时间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候，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也能这样纯粹的笑着。”
　　一句话道尽了他十几年来犹如影子般苦涩的生活。
　　其实他和冰澄滟是一样的。他们在父母的眼里永远都是摇钱树，只是现在在父母的眼里冰澄滟这个名满世界的钢琴家已经没有了利用的价值，他们的野心已经不是单单在上流社会上立足，而是让冰澄家成为世界上所倾羡的家族。
　　他与冰澄滟拥有的不同，他没有冰澄滟那一双可以弹出优美旋律的手，他有的是一双看透这个世界主流发展的眼睛。所以，拥有这样才能的他，才能够实现他父母的野心，将冰澄家族推向这个世界的上流。
　　但是不管怎么说，他和冰澄滟还是一样的，在他们的眼里根本没有孩子，他和冰澄滟只是将他们推向颠峰的棋子，只是棋子而已。
　　他们连最基本的关心都不会给他和冰澄滟的。
　　如果换一种方式，他和冰澄滟能够同时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话，他和他能够成为兄弟的话，或许他和冰澄滟会是最好的兄弟。只是可惜，他们偏偏存活在同一个身体，所以他们注定要成为敌对，他和冰澄滟之间只能存活一个。
　　“你以前都没有开心的笑过吗，一次都没有吗？”听着他平静的叙述，她的心微微的有些疼痛。
　　她都比他幸运，比他自由吧。
　　读了冰澄滟的日记，其实就像是读了冰澄玄的日记一样。因为他们有着同样的父母，同样的命运，甚至是同样的身体。所以，他们也是最了解彼此的人，她所读到的是冰澄滟苦涩和绝望的童年，但又何尝不是冰澄玄的童年呢？
　　不自觉中，余宝宝偏向了冰澄玄。
　　“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其实是我自己想寻死。我想让冰澄玄这个人彻彻底底地在这个世界上消失，那些不良少年也是我故意挑衅的。”他间接的告诉了她答案，即使是明白她是因为蛊的关系才会忘记与他共有的回忆的，却还是制止不了心中微微的酸涩。
　　这原本该是他们两个共有的回忆，属于他们第一次的相遇。思绪回到了与她初遇的那个热火炎炎，夏日的午后……
　　热暑当空的八月，街上只有三三两两个人。在一条偏僻的小道上，约有五六个打扮的流里流气，神色凶狠的少年围成了一圈。
　　余宝宝冷冷的看着前方的少年们，她还以为只有在小说或者是漫画里才会有这种场面，原来日本还是有这种笨蛋的。
　　拿出随手携带的手机，她打过电话到就了最近的警察署后，正准备转身走别的路。不能怪她冷血，只是明明没有那个力量或者不需要暴力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她不觉得要复杂化，她没有想要当英雄的妄想，更不认为以她这个没有任何本事的人可以从这么多不良少年的包围中毫发无伤的救出那个少年。
　　而且虽然她没有看见被围住的少年的那张脸，但光看他身上的那一身穿着就知道是那种有钱人家的少爷，难怪会被人围攻。所以，她根本不用担心那些日本警察会不帮助那个少年解围。
　　就在她转头的一个瞬间，她看清了被不良少年紧紧包围住的那个原本看不清楚脸的少年。
　　那是一张堪称俊美的脸蛋，细致的眉、闪若星辰的明眸、纤细的发丝、单薄的红唇、消瘦的身躯，刻画出一个美丽的少年。
　　让余宝宝停留住脚步的却不是少年少有的美丽，而是他眉宇间的淡漠，他的身边散发着比冰还要寒彻心扉的冷，冷得让她无法感觉到他是活着的。
　　他，更像是一个无生命的木偶。
　　那样的他，让余宝宝心中泛出了从未有过的感觉。
　　她要救他！
　　当那样的思绪划过她的脑海时，她的双脚叫好象是有意识的一样已经飞速的奔向了他们。
　　“警察，你看闹事的人就在前面！”紧急中，她忽地大喊了出声。
　　既然武的她不行，就只有用智取喽。
　　原来情况还不是很坏嘛，至少她还有心情开玩笑的。余宝宝不由的苦中作乐了一下。
　　一听到有警察，也不管是谁叫出来的，一群不良少年毕竟没有太多的经验和胆识，顿时全部都慌张了起来。
　　一道如风一样无影的身影快速的握住了那个纤细少年的手，低呼了一声“还不快走，难不成你想要他们再度追上你，不成？”
　　略带诧异的媚眼上挑的看着身旁那个握着自己手的身影，纵然心中有着无数的迷惑，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的脚很自然的跟随着身边的身影逃离开了那一片混乱。
　　少年跟着那个身影躲开了那些寻来的不良少年，他没有问自己为什么要跟着身旁的人走，也许是没有必要知道。
　　但他明白他喜欢这个人手心中的温暖，让他有一种回到了春天的感动，让他有一种眷恋。
　　眷恋？他在眷恋什么呢？！不是刚想着要死的吗，为什么没有死成，对于刚刚救下的那个人他非但没有生气还生出了一份从未有过的眷恋呢？
　　他困惑的拢起了秀致的柳眉。
　　“原来美少年拢眉就是这样的，怪不得了，西施捧心也不过尔尔。”明媚如春风的女声再度在少年身边响起，犹如三月的晚风清凉中带着温暖也带着淡淡的笑意。
　　如笑春风。
　　看着眼前这个带着浅浅微笑的女孩，这四个字一瞬间就冲撞入了他的脑海。
　　这究竟是如何的女孩，明明知道不是她有意的笑成这样的。但是偏偏的她的笑容竟有着一份特殊的魔力，只要她的一笑，就好似那令万物复苏、充满着无穷生机、绿意盎然、百花争艳，潜藏着无尽奇迹的春天里的暖风。
　　“为什么要多管闲事？”他急切地问着她，语气里不是责备和怒气而是带着浅浅、小小的期待。
　　期待？真的太奇怪了，他一个不久前还想消失在这个世界，彻彻底底与这个世界隔绝的人，怎么还会存有着期待呢，他究竟在期待这个女孩什么呢？
　　“是啊？我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帮你呢？！让我好好的想一想。”她一只手托住自己的下巴，作出一付在思考的样子，看起来认真的神情，但眼里充满了笑意的兴味却泄露出了她真实的想法。
　　“你……”看着那样随意的她，竟让他有一时间无言以对。
　　“哈哈哈哈……”看着他有气难升的样子，让她有一种难以言语的快感，轻快爽朗的笑声从她的口中倾泻出来。
　　她笑得那样坦然、那样璀璨、那样的理直气壮，比八月酷暑里那明媚炙热的骄阳还要灿烂、明亮和耀眼。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要帮你，我从来不会多管闲事的，你是例外喔。”她停止了笑，看着无垠的蓝天，心念一动不知怎么的就说出了口。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听着她的解释，他的心情有着一闪而逝的失落。好似原本的期待一下子因为他的一句话给打破了，可他究竟在期待她的什么呢？自己好象是隐约间了悟了什么，但却宁愿不多想，他不想明白自己这种感觉是什么，那会让他希望继续努力活下去的。
　　“我没有同情你。”她说着，眼神开始有些涣散，不自觉的勾起了一个欢快的笑，似是想到了令她怀念的事。
　　那时，她拼了命的从那间在暗地里贩卖人口的孤儿院里逃了出来。因为她不想被当成物品一样卖掉，正因为她逃了，所以在半路上她遇到了谢蝶心。那时谢蝶心不带表情的告诉她，如果要她出手救她，那么以后她的命就是她的了，要听从她的安排。
　　她答应了谢蝶心，在那一刻她也看见谢蝶心眼里那带着笑意的赞许。
　　她在事后告诉她，其实那只是在试探她。因为她认为只有经历了严酷的寒冬，才会体会春天的美好。她不会去救一个不值得自己救人。
　　谢蝶心和多年来的现实告诉她：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如果要怨天尤人那还不如靠自己，即使命运给了他不公平的对待，但他还是可以有选择的。是他自己选择了放弃了，一个连自己都放弃了自己的人，又怎么能过奢求别人能够帮助他呢。
　　所以，她不同情他，真的一点也不同情他。
　　只是她想要帮助他，那不需要什么理由。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你不给自己机会就永远不知道自己行不行，你试着给自己一次机会又何妨呢？”她慢慢的叙述着，那一句句谢蝶心对她说过的话。
　　说完，她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确定没有任何可疑的人后转身与他面对着面。“好了，既然你没事了，那我就走了。”
　　一只手。
　　一只过分纤细的手，在余宝宝就要离开的前一刻紧紧的揪住了她的衣服。一回头，一双带着淡淡悲伤的眼睛撞入她的眼睛。
　　于是，她灿若晴空的眼中停留住了他子夜般的黑眸。
　　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抓住自己的他。
　　“你……叫什么名字？”他略带艰难的将这句话问出口。很奇怪，只是看着朝阳般耀眼的她，他心底的黑色竟退却了不少，就像是一丝暖风吹入他的心头。
　　想知道她的名字，这样一股强烈的感觉让他揪住了她的衣服。
　　“余宝宝，多余的余，宝贝的宝。别看我说的是日语，我可是一个中国人喔”她没有犹豫，直接告诉了他。
　　他的双手立刻松了开来，整个人被一股失望所笼罩着，“中国人，那你会回去喽。”
　　“事实上，我搭今天晚上就要回去了。我来日本只是参加‘亚洲少年选拔赛’，没有被选上只好继续回去练习，准备明年再接再厉了。”没来有的一丝空洞在他放开她的瞬间向她袭来，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明年啊……”红艳的唇轻启着，他喃喃的低语了一声。
　　“遭了，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再见了。”像是要逃过他对自己下的魔咒一样，她慌忙的移开了对着他眼睛的视线，不等他说话的快速的奔走了。
　　一切的不同寻常告诉余宝宝，绝对不能太过接近这个少年了，他太危险了！甚至让他打破了自己的原则，还是不要知道他的名字比较好。
　　看着她逃跑的背影，少年并没有追上去，反倒是露出了兴味的笑容，自言自语着“余宝宝吗？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一定。”
　　“终于让我们找到了，原来你躲在这儿。”伴随着声音出现的正是方才围绕着少年的那一群不良少年。
　　“你们……”少年看着他们，眸光中有着令人刺骨的精锐光芒。
　　不良少年们不自觉的后退了几部，心头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眼前这个纤细的少年变了。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精锐无比，他认真了，而现在这个散发出这种迫人气息的少年才是真正的他。
　　他们，惹到了不能惹的人了。
　　“怎么，你们不是想要给我一个教训吗？”他勾勒出了一个美丽却有带满了讽刺的笑容，好似在嘲笑着他们的不自量力。
　　“你……你……”他们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个犹如堕落天使一样甜美却带着巨毒的美丽少年，无形的害怕竟然让他们连转身逃走的勇气都没有。
　　几乎只是一个眨眼的工夫，他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然后就只能见到那个美丽身影在他们中间来回的穿梭，还没有了解清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突然袭来的痛楚让他们都支撑不了的倒在了地上，看向自己才发现那一处处的伤口。
　　大大的喘吸了一口气，只见眼前美丽的少年在看到他们狼狈的样子后脸上溢出的不言而喻的鄙视，随后看也不再看他们一眼掉头就走了。
　　正当他要离开，不良少年们才要喘气时，他突然回了头：“愚蠢。”丢下了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头也不回的他走进了阳光里。太阳照耀在他如女子般纤细的脸上，宛然就像是上帝最宠爱的天使。
　　望着那正释放着无比热力的骄阳，头一次他不带任何抱怨的看着。原来被阳光所温暖着是这样幸福的感觉。像是望着骄阳想到了什么一样，他轻轻笑了出声。
　　这个夏日的午后，那个古怪的女孩。他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一旁攀附在树上的知了，也突然发出了声音，“知了，知了，知了……”就好象是在告诉他：我知道你的心情。
　　想到这里，他的笑容更深了，“女孩，我们再见。”
　　别误会，再见可是再次相见的意思，在不久以后，再次相见……
　　“那……原来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喽。”听了他的叙述，余宝宝狡猾的笑着，眼底有着小小的算计。
　　“是啊。”看出她这些小动作的冰澄玄异常配合的回答着，想要看看她究竟会玩出什么小把戏来。
　　“那我要你送我一个礼物？你肯不肯？”她送给了他一个甜甜的笑容。
　　“当然可以啊，你想要什么呢？”爽快的回答道，他有些压抑于她会这么好说话。
　　她装模作样的思考了一下，眼里的算计升到了最高点。“我要你送我一份礼物，一份我能够天天看见的礼物，是天天哦！”她淘气的把‘天天’这两个字说得很重。
　　他有些为难的看着一脸得逞的她，“你确定要天天嘛？”
　　“当然喽。难道你想不到送我什么？”她小小的刁难着他，装出一付生气的模样可眼里却有着开心和写意。
　　“想是想到了，就是怕你会不喜欢。”他依旧不动声色的配合着她，可眼里却有着被他努力掩藏着的狡猾和笑意，但余宝宝却没有发现。
　　“只要是符合这个条件的，我就不会不喜欢的。”她笃定的说着。
　　想着即将揭开的谜底，笑意在他的脸上越来越深，“那送你马桶套子你不会反对吧？”
　　“马桶……套子？！”出乎意料之外的答案让她明显的顿了一下，有些啼笑皆非那错愕的表情挂在她的脸上，显露出了少有的可爱。
　　“是啊！马桶套子，它不是符合了你说的要求了吗？”他仍旧一本正经的回答着她，贪看着她脸上少有的表情，满足溢满他的眼底。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你应该是每天都可以看得到的。”他又恶作剧的加了一句。
　　果然一听到他带着笑意的玩笑，她不满的举起小手轻敲了他两下，“不好玩！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有情趣的，只想得到送我这个。你就不会说送我一张你的照片或者画像什么的吗？”说着，摆出一张哀怨的样子，一付小可怜的模样立刻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大大的叹了口气，“天啊，真是没有想到你原来是那么皮的，大家都被你那张脱俗绝尘的脸给骗了。”他也摆出一付上当受骗的模样。
　　“对啊，对啊！现在知道我的真面目了，太晚了，你想逃也逃不掉了。还是乖乖的认命吧，我会好好善待你的。”随着他的话，露出一付邪恶的表情，玩心大起的她也陪他玩起这种无聊的游戏。
　　他当真摆出了一付英勇就义的表情，“没办法，我只能自己牺牲一下，让你吃得死死的，好不要去危害人间。谁叫有一句话叫做：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呢。”末了还加了一句，“你说我这么伟大，人们是不是应该送我一块牌匾？”
　　顿时，余宝宝笑得灿烂无比，“牌匾是没有啦，不过，嘿嘿……拳头倒是有很多！冰澄玄，你欠揍啊！”
　　看着自己和他这样的相处，她心底有一种满足感。隐约地她感觉到自己以前和他就是这样相处的，但她没有开口告诉冰澄玄。
　　因为……没有必要了。
　　“好啦，不要生气啦，我可是在配合你的。再说如果打伤了我这张脸蛋的话，我回去就没法交代了。”他依然面色不改的说着。
　　一抹黯然在余宝宝闪亮的眼眸中闪过，在这里的愉快让她差一点就忘记了潜伏在现在宁静下面的阴谋和危险。
　　“你要小心那个叫高泽的人喔。”愕然间，她想起了高泽那一张带着无比恨意的脸，那样的狠绝像是要和他所恨的那个人同归于尽一样。
　　听到这个名字，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一双带着足以毁天灭地的恨意的眼睛，耳中似乎也听到了那个美丽的声音所说的最残酷的话。
　　——在我的一个朋友里有一个占卜高手，她拥有常人无法拥有的异能力，她的占卜是百分之一百准确的。而她告诉我，最后和宝宝在一起的是冰澄滟而不是冰澄玄。她说冰澄玄会在这一年消失于这个世界。也就是说，与冰澄玄的这一场战争中，你，冰澄滟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他会努力的去争取的，但如果他终究还是无法赢过天的话。他宁愿……
　　“宝宝，我有一种预感我和滟的一切，很快就会有一个真正的结局了。”他的目光没有在看向余宝宝而是专注的看着这一间他费尽心血为她打造的“幸福”。
　　会不会多年后的今天，会不会物是人非，会不会是冰澄滟陪着宝宝来到这里，为她守护幸福呢？这样想着，不禁流露出了苦涩。
　　“你怎么了？”由于他的脸色太过苍白，她不由的担心起来。
　　“如果以后我消散了，记得要重新找一个人来爱，要找一个……一个也能让你放下放心、放下原则的爱你的人。找到那个人以后，你要好好爱他，比爱我还要深的去爱他哦。”说着这个话，他心里的抽痛不断，仿佛似一根锋利的鞭子抽打着他的心。
　　拼命告诉自己，这是为她好。如果自己真得无法活下去，至少要对她放手。
　　“你臭美啊，我又没说过我有多爱你。而且你要摆脱我的魔掌才没有那么容易呢，即使是要追到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你的。做好心理准备，我不会让你这么容易就逃走的。”听出了他话里诀别的味道，她倔强的说道。
　　“那你又知道天涯海角在哪里了？”他甩开了烦恼，好奇的问着这个总在他绝望的时候为他带来希望的女孩，一身阳光的精灵。
　　“我知道啊，天涯海角在离你心最近的地方。”她想了想，“我怎么觉得我们两个好象性别倒过来了，小说里不该是男生安慰女生的吗？”
　　“你是在说我娘娘腔喽？”他状似不满的看着她，眼里有着淡淡的湿意。
　　“当然不是，我在夸我自己坚强啊。”她理所当然的说着。眼眸里下着谁都无法动摇的决心。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他刚刚说的话成为现实的，至于冰澄滟和他的那个保镖高泽那边她会给他们一个答案，至于最后就是那个人了……
　　一个决定在她心底悄悄形成。
　　“玄。”带着无限的满足，她轻轻的叫着他的名字。
　　抱着她的手突然收紧了，脸蛋轻轻地靠在了她头的上方，抚摩着她柔亮的黑发，那样的小心翼翼，就像是在珍惜着一份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至宝一样。“傻瓜，如果要找我，你根本不需要去天涯海角，只要到这里来你就会找到我的。我……永远都会在这里，还有……你已经在我的天涯海角了。”
　　他的脸上，嘴角微微的翘起，形成了一个笑，一个犹如花朵般美丽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