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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十) ...
(十)
“精市!精市想去哪里呢?”走出立海大,和幸村并排走着的鬼束绕到幸村的面前微微仰起头,语速有一点点快。
幸村分明感到了眼前的鬼束身上不一样的气息,和初遇时的安静截然不同,“呵呵,不是夜说要带我出去玩的么?我一直都在等待哦~”
鬼束后退半步想了想,来到东京后她去过的地方也就只有那里了,“精市,我们去水族馆好不好?”
“水族馆?”幸村惊讶地望着鬼束,他心里想的刚好就是那个地方。
“是不是时间已经太晚,来不及了?还是说,精市不喜欢……”鬼束的声音沉下来。
“呵,不会啊,我很喜欢那个地方呢,而且现在过去的话,一定来得及,我们走吧!”
“嗯!”鬼束的脸上绽放开笑容,她在心底里练习了很多次的笑容,就像刚才在车上对不二做过的那样,没错,按照那样去做就可以了吧。
幸村抓住鬼束的手,两人朝车站的方向一路小跑而去。
品川水族馆,这是鬼束第二次来到这个地方。第一次,是不二带她来的,这一次,是她带幸村来的。
无论身边的人是谁,无论我是哪个我,这个与外界隔绝的世界不会发生任何变化,玻璃幕墙那一边的一切依旧静静地流淌,鱼儿待在水里,从生到死,永不分离,却也说不清究竟是谁离不开谁,如果没有鱼,水也会很寂寞吧。
“精市喜欢鱼吗?”鬼束望着幸村的侧脸出了神,他看起来是那么的专注。
“嗯,很喜欢”,幸村喜欢这个地方,还有水里那些自由自在的鱼。人都会渴望被守护,纵使被守护也是一种束缚,但正是这一辈子的束缚给了自由自在一颗安稳的心。
“是不是双鱼座的人都会喜欢上鱼?”
“嗯?”幸村转过头来,和鬼束对视。
他眼睛里的水蓝色大概永远也不会凝结成周助那样的冰蓝,那种无法凝固的流动让鬼束几乎想要伸出手去将它掬在手心里,小心翼翼,不要从指间流逝。
鬼束扬起笑脸,很有精神地说道,“我和精市一样是双鱼座的,之前有另外一个双鱼座的人,也是在这个地方告诉我,双鱼座之间能够心灵相犀,呵,我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哦!”
她眼中的燃烧没有温度却如此强烈,但幸村依然就是能够感受得到她笑意想要表达的,是她的安慰,全部,是给他的,然而相对地,那份肯定无疑是在告诉他,她如此信任那另外一个双鱼座的人。凭着毫无根据的直觉,幸村认为,鬼束说的那个人,或许,是不二周助?呵,我为什么会想到他呢?
“精市为什么喜欢鱼呢?”
“为什么……呵,好像没有为什么,我只是在想,如果可以的话,下辈子,做一条鱼,只是这样而已”,幸村将手掌贴在玻璃幕墙上,继续凝视另一边的世界。
突然,鬼束觉得她好像听见了不二的声音,真实而清晰,“如果精市下辈子想做一条鱼的话,那我就变成水好了”,鬼束跟着那个声音复述着,如同在念咒语一般。
幸村没有回答,而是淡淡地微笑,眼眸中映衬着静静的流水。
我不知道你是怎样的你,只要你能够在我的身边,带给我安稳,束缚也可以,只给我一个人,这样就好。
不二回到家后,心情终于还是失落了下来,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手心,眼前浮现出鬼束转身后的背影,呵,想象不出和他在一起的你会是怎样的……
上楼回房前经过鬼束的房间,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推门而入。即便是一闪而过的不安,如果得不到证实,之后绝对无法自动消除,反而会逐渐放大,关于鬼束,担忧总是超过了其它的情绪。
怀揣着疑虑和不安,不二再次拉开写字台的抽屉,拿出药盒,“he~~~~~~~~~~~没有多出来”,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心却仍然悬在半空中,为什么还是会觉得不踏实呢?手中被翻转着的药盒显露了不二的心绪不宁。
从水族馆出来,幸村和鬼束走在回家的路上,天色渐暗。牵着的手是之前在拥挤的地铁里幸村为了能够抓稳鬼束,之后,之后就不愿再放开了。两人并排而行,由鬼束来决定转弯的方向。
“精市喜欢什么颜色呢?”
“精市喜欢的食物是什么?”
“精市平时喜欢做些什么?”
“精市的网球一定打得很棒吧?”
……
在这半个下午里,鬼束就和所有普通的女孩子一样,问一些简单的,只在他们两人之间才有意义的问题,然后认真地听幸村耐心地回答。和身边这个看起来温柔却又带着忧郁的男人在一起,是不是就需要更加打起精神……
此刻幸村眼前的鬼束的确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如果他愿意,在学校里应该可以找到很多想要问他这些问题的女孩子吧,可是,只有她,幸村希望这条路最好能够无限延伸下去,不要有尽头。
随着越来越靠近“尽头”,鬼束逐渐无法控制自己的急切,说话的语速一句比一句的加快了,同时,每说一句还要再回头想一遍,我有没有语无伦次?他如果不明白我在说什么该怎么办?他不是周助啊~~~~
幸村坚信鬼束的急切是为了要抓紧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就像他渐渐加重了握着她手的力度。融洽后的消散,心里往往会更加的空落落,会让人觉得无奈多一点,还是无助多一点?
站在公寓楼下,幸村记起上次告别也是在这样的黄昏时分,鬼束的手,再次,无可挽留地从他的掌心抽离。
“要回去了。”
“嗯。”
“精市,我一直都记得精市的名字,不会忘记。”
听起来犹如谢幕般的一句话。
“呵,是么……”
幸村的微笑让鬼束担心起来,“精市,过一段时间我再来找精市好吗?”于是这样急急地弥补道。而心底里却问着另外一个自己说,一直以来,不二也是这样担心着我的吗?不二担心我的心情,就是这样的吗?
突然觉得好累,身体快要支撑不住了,只有一个下午啊……“精市,下次我们休息日再出去吧?这样就可以多一点时间和精市在一起咯!”鬼束打起最后一点精神,洋溢起笑容。今天即将结束,除了说下一次,没有什么可以拿来延续,但是下一次之后呢?下一次再下一次之后呢?等到了最后一次要怎么办……
“好啊,我会等夜来的”,幸村回以满足地笑容。对于给予自己安慰的人要还以同等的信心,因为安慰,其实是相互的。“jia nei!”幸村轻轻摆摆手,然后转身离去。
我好像只能这样转身离开,继续等待你下一次的到来,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
楼上,站在窗前的不二看着楼下的两人告别,鬼束向着幸村略微前倾的身体表明了她的放心不下。不二自己也不清楚,是时间的积累,还是那所谓的心灵相犀,鬼束所有细微的动作、眼神,还有不完整或错乱的语言,他通通能够读懂。譬如现在,仿佛是在告诉他,她也可以不作为一个依赖者而活着,这是她对于另一个人而言,存在的意义。
和他在一起的你,就是另一半的你吗?我永远也看不见的你。
第二天回到学校,不二留意到鬼束表现出来的沉寂胜过往日,除了望着窗外发呆,更多的时候是趴在桌子上,也不知道有没有睡着,老师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只是象征性地回答说没什么,神情木讷,整个人显得迟缓,几乎死气沉沉。
这让不二越发的担心不已,回想昨晚鬼束回家后早早地便睡了,但是今天从早上起床到现在都是这般毫无生机的样子,即使对着他也几乎不怎么说话,或者说,更像是说不出话来,仅仅只是太累了吗?
下午训练结束后,不二将鬼束送回家,然后特地去拜访了她的精神科主治医师,询问这种状况的成因。医生的分析是,从鬼束的精神分裂症状分类来说,只有可能是服用了过量的药物。
不二记得昨天他看过鬼束的药盒,自从上次发现她“忘记”吃药以后到昨天,药片空缺的数目和他算好的天数没有误差,难道夜她……不会,应该不会……不二自欺地否定着自己的推测,因为他想不出是什么样的理由可以让鬼束这么做,因为他吗?毫无疑问是的。可是过程呢?不行!一定要问清楚。
偶把这个章节给修改重写了— —||
8知道有没有人看得出来............叹~~~~以后发文一定考虑清楚了再发,绝不再操之过急了,继续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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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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