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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拉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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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员工对老总的猜测越来越多,话题无非就是他的情感生活。在不知情的年轻女性看来,正清源是数一数二的钻石王老五;即便是在知情人看来,年纪轻轻有财有貌的正总,就算是离过一次婚带着一个小孩那也是很值得嫁的对象;何况这孩子不是亲生,更何况这孩子已经快到了不用家长过多操心的年纪。
所以对上司近一年来的表现,大家议论的焦点就是,正总是不是已经有了个固定交往的对象,甚至已经秘密再婚。
全公司都知道路副总跟正总关系最铁,这不,八卦到最后,都是要找他求证的。
路宏真心表示,他虽然也很怀疑是那样,可事实真不是。
那三餐带头按时下班不说,还专门请厨师教学如何煲汤,每天爱心汤炖着怎么说?时不时还带点花儿草儿回家,兴致勃勃地跟周围人细问最佳放松身心的休闲地点怎么说?
被问到这个程度的时候,路宏通常只需要四个字就能让同事了解一切情况——家有考生。
众人就都恍然大悟;毕竟高考是连国家元首开会都得让道的大事,补充营养劳逸结合那都是题中应有之义。
考试日期一天天临近,路宏自然也三不五时地关心一下小夏的成绩;听说恢复得很不错,高二下学期被拉下的功课基本都捡回来了,似乎还有所提高,一本的中等水平应该是随意选的。只是提到家教的时候,正总还是会皱起眉头。
有一段时间正老大的眉头皱了就没松过,也许是晚上思虑过重睡不着,上班时候打起呵欠,连眼圈都快出来了,看得女下属们心痛不已,强烈要求路总查清楚破坏正总美好外貌的罪魁祸首是什么。路宏自我安慰正总也就是脸好,不然随和开朗的自己必须比老大有人气。
“所以说老大你到底是在烦恼什么?”
“唉,”正清源像是早就想找个人说道说道了,“我担心小夏考外地的学校。”
路宏无语凝噎,过半天说:“你这模样我还以为你养个女儿呢。”
“我不重女轻男的。”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好吧,正老大,你不是忘了吧,当年你也是一个人自己出了小乡镇,背井离乡地来外地闯荡,才有了今天的出息吧?”
“情况不一样了。”
“哪不一样?”路宏见老大难得不回话,心里有种“难道这次居然能说过老大”的预感,不由得暗喜起来。
“......”正清源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因为我打算把他养成个娇生惯养的富二代。”
预感......果然是错的。路宏第一次发现他的顶头上司原来也有外星人思维。
过几天上司的不治之症不药而愈,整个人都青春焕发神采飞扬;路宏看在眼里,心里嘀咕这是老大想通了还是小夏不去外地了——当然他觉得答案应该是后者。
问了一下,果不其然。
“原来小夏就没打算离开我。”蠢爸爸笑眯眯,“所以谁说养儿子没女儿贴心的,这是歧视,是偏见。”
路宏觉得关于正总,已经没啥能让他惊奇了,就算此人现在突然宣布非小夏不嫁,他也坚决不惊奇。
有正清源一路保驾护航,正夏的高考也算是无波无澜的结束了。考场大门外他跟闻博易交流了一下,也没有对答案,就是互相问个大致情况,都是照常发挥,也没奇迹发生。
填志愿的前一周正清源公器私用了,扔给副手们助理们一个任务:把历年各专业的就业率薪资水平什么的资料数据都给搜齐全,分析个彻头彻尾。路宏算是副手的头头,虽说能体谅家长的苦心,可也不愿做白工,挑着眉头问:“我说老大,让你家小夏继承你的公司不就得了?”
正清源的表现很大义凛然:“靠世袭传承的公司哪里有前程?”
路宏才佩服了一下,就听他老大接了下去:
“再说小夏现在也不是很愿意。”
这才是关键吧!
最后正清源请了这些辛苦一趟的小年轻们大吃一顿,算是犒劳犒劳,成功让干了份外工作的劳动人民表示很满意。
当然正清源的烦恼还是存在,比如小夏最终选的学校跟芳菲是同一个,就让他不是很高兴,但既然那个芳菲最多也就在学校再待一年,那么他也不计较那么多了。
高考之后就是长达三个月的假期,带小夏好好到处玩是不能缺少的。正爸爸又开始盘算这盘算那了,连行程都给提前算好,务必保证让工作在行程前做完。他对路宏把话摆在这儿了:一旦他跟小夏出发,除非是公司要倒闭了,否则工作的事别想找他,听得路宏是叫苦不迭,直叹遇人不淑。
正清源听了之后深思了一秒,深有感触地拍拍他的副总的肩膀:“要享受人的待遇,就赶紧找个人谈恋爱吧。”
路宏听了之后表示他逻辑老师死得早完全没听懂正总的内涵。
高高兴兴地玩回来,正夏收到了闻博易的短信:“我都回游戏了,怎么你还不上来?”
正夏这才一敲脑袋。准备高考的那段时间里,说不想述异志,那是假的;也时不时幻想考完试自己一定要一天玩二十小时,结果真考完了,一跟那谁出去玩,就什么都给忘了,挺有点“乐不思蜀”的味道。
难道说,这就是跟恋人在一起的感觉?想到这词,正夏一面觉得肉麻死了,一面脸上忍不住泛起红晕。
是的,高中毕业了。这意味着他从十七岁变成了十八岁,他已经是个生理和法理上的成年人了,该承担的要承担,能享受的也能享受了。
正夏生日刚好在旅游期间,正清源准备好了一个蛋糕。第二天则是什么行程都没安排;之后才知道,这男人是故意有意的,早有预谋的。
跟这男人兴奋地唱生日歌,还生平第一次尝了酒的味道——虽然只是度数普通的苹果啤酒,可也不妨碍红云爬上他的脸颊,更足够发酵他过高的兴致。说不定那个时候他的脑袋就有些晕了,但男人抱着他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啄脸颊时的眼神,他还记得。
正夏被啄恼了、看羞了,推开人,自己去扯对方的衬衫领子,用恶狠狠掩饰自己剧烈的心跳:“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慢慢吞吞像什么样,我来!”
男人眼里盈满笑意地看刚刚成年的少年人拉开衬衫,解掉扣子,在他脖子上锁骨上啃咬。他轻笑,说道:“小夏,让我教你,下一次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好不好?”
本来就有些手足无措的正夏拾了个台阶下,可还有些不甘心,盯着问:“下一次真的让我来?”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正夏满意了。
他后来才知道,这男人有时候说的话,就跟股价一样,水分多得很。
第二天正夏恨不得自己长在床上,顺便最好有人能给这笑得太志得意满的禽兽一记重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