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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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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副老母鸡的画面上把思绪移回来,对着这张帅到想抽筋的脸孔,实话,很不自在。
我闪,还没来得及转移视线,嘴唇已经让人给霸占住,连带的是力道十足的撕咬。扭头抗议得很势弱,气息不顺,松动了一下嘴唇,他并如饿狼见着羊的一通猛吸……
瞪着眼睛看向有点异动的门外,一抹淡黄色的身影怔怔的站在门中间。
是青梅!惊得我牙齿一剁,硬让那头吮得厉害的饿狼放慢了动作,嘴角粘着他的血腥。
范大前夫也顺着我的眼光朝门口看去,那抹淡黄色的身影一见范易已朝向她,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慌乱的闪躲到篱笆后,露出一角藏不起的黄色裙摆,在微风中瑟瑟的发抖。
我这个无意中做了帮凶的人,也有点发怔;短短十秒,就在人家新婚期里送上致命一刀,我也好不厚道,只是这个梁子我结得有点冤。
嘴角的血腥味渐渐浓烈起来,似要把我的五脏六腑搅动成一团,恶心的吞咽着不断上涌的液体,已经很就不发的症状偶尔会来上那么一回,应该是套在左脚踝上的圣世镯的功用。
苦笑着我说:“何必非得拉我下水呢?为什么就非得选我做垫背呢?”
他却不语,继续盯着门外。
门外,那抹淡黄色的裙摆旁边,站着的是一身英伦风范的绅士男一枚——叶凡!那个跟了我几天的叶大中尉?政府式的秘密人物?
揉着眼睛再三确认后,只见他满眼的波涛汹涌,山雨欲来。
两年前小山坡上一别,如今再见,却生不出多少惊喜或其他情绪。
那只老母鸡正在他脚边咕咕的啄食给毛团团的小鸡们,这副景象堪称经典,见证着这个世界是多么的奇妙——一个绝妙的帅才脚边有一群觅食的鸡仔。
然而我这副与范大前夫正在纠缠的画面让他撞着,多多少少都有点尴尬,脸面上并挂不住了。站起来,准备迎接这场是纯粹巧合或是其他‘安排’所带来的种种可能。右手还没伸出去,被范大前夫猛的一扯,一个站不稳又重坐回他怀里。
只见我这位前夫完全无视掉门边的小舅子,伸出大拇指往我嘴角边上温柔的一擦,把那几缕血红粘在手指上,自顾的微张薄唇,把那抹血丝含成相当香甜的摸样。那个动作,邪魅横生!
当初见他,那是怎样的彬彬有礼、绅士温情;如今这个摸样,真假难辨。还枉我嫁了他两个月,纯粹的镜花水月。
这般百变的对我,又是为的什么?怔在当中,我有点不知所措。叶凡已板着脸朝我们走来。
再看向门外,那抹裙摆已消失不见——可怜的美女,爱上一个青梅竹马。却得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竹马在杏树下‘偷情’,自己却跑到竹林里哭泣,这个造化,着实让人无语。
范易收了那副吊儿郎当的邪魅神情,扭正领带,一脸和煦的朝叶凡打着招呼:“小舅子。”
叶帅哥咬牙就朝范易脸上招呼上一拳,待范易站定,挥手又是一拳。看得我心惊肉跳。
按理说,一个自负到顶的男人,在自己前妻面前被现任的小舅子狠揍,肯定是一件很掉面子的事情。
我设身处地的在他那个立场上考虑了一下,越发觉得我站在这里看一出关于前夫被揍的暴力事件,很不妥当。忙着把乱发盘起,提脚就准备远离这场怎样都说不清楚的是非之地。
至于顺理成章的跟到这里,只被狼吻熊抱了几秒钟,还连带的上演了一场真人版斗殴,比电影上演的那个力道要真实得多。何况事件引子青梅美女长得很是养眼,我自语的安慰着自己:“不亏,不亏。”朝门外走去。
招呼并不用打了,两个都是不曾多待见过我的过去式人物,这点礼节我没心思给。
刚要跨出门,拦腰又是那双熊手,呼呼风声从耳边一滑而过,就那么一秒,我又被重坐回软榻上。
范大前夫扯出领带甩在一边,狭长的双眼里我看不出任何情绪,嘴角处挂上几道淤青,却丝毫不影响他那张卖相相当好的妖孽容颜。
这尊前夫,俯身朝我额头上亲了一下,语声轻柔:“乖,等我打完再跟你说。”完全一副绝世好男人的摸样。
我昏倒:“是被打吧?”这话冒得相当的不适宜。
他楞了一秒,然后笑了起来。我乖乖地闭上闯祸的嘴巴。
叶凡已把那身格子英伦风的外套脱下,挂在杏子树枝杈里,掳了手袖,坐在我身边伸手朝我做握手状:“好久不见。”
这种节奏我有些跟不上:“不打了?”
冷场后,我再次闭嘴。
机械的与他握了两下,范易也朝我另一边一坐,相对无语,一起吹起风来。
只是若真这样吹下去,我这体质怕是又要造反。一个喷嚏势若破竹的响彻整个院子,我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故意的。你们继续吹风,继续吹风。”
用被子把身体圈住,仰头瞧见满树的黄杏,嘴里就生出一汪口水。屏蔽掉这两个男人同时微皱的眉头,我说:“这杏子,在我们老家,摘了洗净之后通常都是雕刻成花型,挤出核,再用蜜糖加酒一起腌制。简称雕梅。”
“……”
“……”
看他们都无语的样子,后知后觉中我问:“我现在在哪里?”
“……”
“……”
好吧,或许我问的太幼稚了些。身在何处过到何时都不知道的我,心底上落满了无数个落寞的影子。
“你在GY。”范易回的我。
再次抬头,见着青梅赤裸着双脚,站在门边,脸色惨白如鬼魅。有些凌乱的发丝在风中轻轻的飘舞,脚踝处的那抹风情在风中叮当清脆,忧伤的眼睛却诉说着无限悲伤,是一副失魂落魄般的娇楚摸样。
罪恶感慢慢爬上心头。当初戏言一样的婚姻,我与范易各图所谋。只是当初并不知道他的图谋里有没那么一点是为了闪躲这个千金。至于我那点心思,至今我都不明白我那么做是对是错。
如今周转几回,人家好不容易达成所愿,转个身,自己的夫婿就跑回前妻身边。换做是我,也是万般不乐意的。
只这美女为什么就执着如此?放手就那么难?
正呆楞着,一个米黄色的物件带着呼呼风声直朝我眼前窜来。待我看清楚,原来是一只米黄色的高跟鞋。鞋跟那点尖刺离我的眼睛两厘米处不动了。
范易鼓着太阳穴,青筋暴起的手正紧握着那只米黄色的鞋子,正对着我双眼的手背上是脉络鼓胀,看着很狰狞。
等他把那只鞋子放回地面上,我才明白,几秒前,我差那么一点点就险些变成瞎子。
女人啊,何苦呢?
那抹身影见一击不中,三步并两步的朝我冲来。瘦弱白皙的双手瞬间充满蛮力,拧住我的衣领;刚刚还幽怨的眼神,现在却是血丝红艳。任凭范易和叶凡怎么努力,也拔不开那双指节泛白的芊芊玉手。
她的语声很尖锐,歇斯底里地朝我嘶喊:“你是偷人还是偷杏?!你是在偷人啊!为什么要来与我争?!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我这副相当不争气的身躯被她摇成拨浪鼓,天旋地转。强压着充血的脑袋我说:“我没偷!丫的!你装了十几年的淑女形象要被你甩完蛋了!”
领口忽的就被她松开了。我忙喘着粗气,睁眼把转着的云彩一片一片的归回原位。范易已抱着昏睡过去的青梅,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
我双手一摊:“我没说错啊,她一向都很得体端庄美丽大方的,不能因为我就毁了她的大众形象啊。”他们的世界,我在渐渐明白斗不过后,脸窥探都不愿意了。
只是为青梅可惜了。虽然现在装昏装死暂时避过,然而她那么在意的人,范易心里怎么想,她究竟有没关心或是注意过?
又觉得,爱上这种摸样人间极品,背景黑暗强大的妖孽男。一粒小小的青梅,包装再好,估计人家看上的也不过是她身后的那珠苍天大树。
若真是这样,那就着实的悲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