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夜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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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也是宾主尽欢，看马尔科和盖勒特的讨论的内容，下午海因里希补眠的时候，两人将时间全都耗在图书室了。
听盖勒特的意思。他刚刚开始在欧洲各处的游历，尚未和邓布利多见过面。老爹横插一手算不算大幅破坏了剧情啊……到底会对世界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呢？看看再说吧，世界的走向是否能更改的问题。也算给自己做个参考。
不过海因里希仔细思考了一下盖勒特的态度，得出了一个不算太妙的结论。他怀疑马尔科在巫师中的身份和尼可勒梅差不多——隐居在普通人身边的巫师。盖勒特当然不知道马尔科认为自己属于人类，而对巫师的评价是“非人”。但他也没发现，马尔科那飘忽不定的立场——因为他们一直在进行学术上的交流。
通过很多年的观察，海因里希发觉马尔科是个信奉弱肉强食的人。所以当巫师这种没落的群体和科技日新月异的人类摆放在一起的时候，他的态度自然就偏向人类的一方了。当然可能还是稍微受了些家族影响。但是作为单个的“人”来说，马尔科又很喜欢那些具有强者素质的人。不分阵营，无论善恶。只要对方拥有坚定的意志，和实现意志的可能性。他就会相当欣赏对方。
所以说，他把盖勒特忽悠到家里来，一方面确实想帮助他，教给他些别处难得的知识。另一方面又想破坏他关于以激进手段振兴巫师界的想法么？
一边反对对方的理想，一边又帮助对方成长。这又不是JUMP，大魔王给自己培养对手。老爹你别不小心玩脱了啊……
晚饭过后，马尔科提醒尚在兴奋中的盖勒特青年要注意劳逸结合。就打发他继续沉浸在书的海洋里去了。然后领着海因里希坐到卧室的小阳台上。
今晚是个月光不怎么明亮，尚未被工业化影响到的乡村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灯光从几户窗户里散发出来，二楼的高度难以越过树林完全欣赏远处的湖泊。只有窄窄的一条反射着微光从树林边缘露了出来。草丛里不多的昆虫配合着这种黯淡的景象，有一搭没一搭的叫着。
海因里希自从坐下就开始整理心情。没注意马尔科不知道从哪拿出两个杯子。
“要来点酒么？”
“我才不到10岁……”
“没关系，男子汉的气概要从小培养。而且我也没打算给你喝烈酒。你要气泡苹果酒还是啤酒？或者来点香槟？”
“想要番石榴汁加点伏特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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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谁说才不到10岁的，好吧，只加一点点。”
马尔科进了卧室很快拿出几个瓶子。倒好之后将杯子放到海因里希手里。
“来尝尝看，大概喝起来和果汁差不多。”
“家里没有家养小精灵吧？你怎么这么快拿到这些的？”，海因里希就着月光打量了一下杯子里的液体，小口的抿了一点，问道。
“当然没有，使用那种东西会让我产生没有隐私的感觉。虽然过去某些大人物，比如法国王后，必须要接受臣子们不知道何时就会窜出来掀开床幔看到裸/体的生活。但是我可没有这种癖好。”，马尔科举起杯子和海因里希碰了碰，“我卧室里有个酒柜而已，为了防止你小时候误饮，是个暗格。”
“我对未来的职业规划很茫然。”，抱着杯子啜饮了半天的海因里希突然说。
马尔科听了之后，楞了一下，转头看了看他，说道：“现在想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早？”
“不，我……我的意思是说……”海因里希觉得自已有点不好开口，看了看马尔科鼓励的神色，才继续说道：“如果按照老爹你的规划，我一辈子是不是都要和这些超自然的现象打交道呢？像以前或是今天这样，来访的朋友并不知道你在普通世界里到底是什么人。他们只是冲着著名炼金术士的头衔来的。而且我觉得他们也不了解你。”
“没人能完全了解另外一个人。你不喜欢炼金术么？海兹？”，马尔科的声音有点低落，不过还是很温柔。
“不，说实话我觉得还挺喜欢的。我愿意学习它，使用它，而且也愿意把炼金术传承下去。但是我觉得没法把这个当做职业。”海因里希顿了顿。选择了一种合适的说法，“我发现还是期盼着能在普通人的世界中生活。比如当个有秘密的大学老师，或者职业军人，或者小说家。”
马尔科想了想，总结了一下：“我明白了，你是觉得炼金术士无法在普通人的世界里施展。但是你又不想游离在日常的世界之外。想在日常中拥有一个稳定的身份对吧？那像我一样不好么？爸爸是退役军人，现在在乡下做一个庄园主。如果国家要打仗征召军人的话，我也是可以上战场的哟。”
“唔，老爹你这样也很好啦，但是和我想的不太一样。如果我按照老爹的模式成长总觉得再看日常的世界就像被隔在玻璃门之后一样。虽然看的很清楚，但是没法交流。而且你从没带过朋友回家，我说你的战友什么的。” 海因里希觉得有点语无伦次，抬眼看了看认真倾听的马尔科。父亲大人冲他安抚的笑了笑，示意自己明白了。
“那你对现在所学的课程有什么不满么？”马尔科没继续之前的话题。
“也……没有。”海因里希迟疑了一下，发现自己确实挺喜欢现在的课程的。
马尔科揉了揉海因里希的头发，说道：“海兹，你看，你既不讨厌炼金术，又不觉得现在的课程有什么问题。那么关于职业规划的疑问是不是有些早呢？小孩子就是这样，可能今天想要做一名老师，一个月以后又想做一名船长了。愿望会不停的变化。即使你将来把大部分时间时间都花在日常之中。现在所学的数理化也是重要的基础。只不过相比一般人家课业重了点。对未来完全没有影响啊。”
“至于你所说的朋友，那只是个人选择的问题。我并不是没有普通人朋友。只是他们都很忙，我很少邀请他们来做客。如果你将来喜欢，完全可以按照喜好交朋友的。”马尔科突然喷笑了一下，“炼金术士不会造成交友障碍的。原来你在为这个担心么？”
“谁？那为什么我从来都不知道？”但是海因里希在呐喊的完全不是这句，而是谁在担心交友啊？
“比如说马克斯，马克斯普朗克。我俩曾是同学，他现在在柏林教书，你小时候我还经常去看他呢，现在也保持通信。”
“谁……………………？”救命了……老爹我给你跪了。不是那个普朗克吧。海因里希端起杯子灌了好几口。
马尔科以为海因里希不知道普朗克是谁，就把他介绍成一位具有非凡成就的物理学家，又浅显的解释了一下目前普朗克在研究的课题。结果获得了肯定的海因里希心里，马尔科又上升了一个等级。
咬着空杯沿的海因里希觉得脸上有点热，：“哼哼哼，汤姆苏课程果然非同凡响，看看培养出来的老爹是多么的牛X……下次是不是就告诉我其实他也认识爱因斯坦了啊，摔！”不知道是否有酒精的影响，这位小同学有点疑似精神错乱了。
不过显然，海因里希的心情好多了，这大概是一种庸人自扰吧。就像是大三大四的学生走出象牙塔之前，思考未来的工作，会产生完全不知所措的情绪。他需要的也许不是谁来指导他走出困境，只是看一看前辈的足迹，就能自我调节好。
“再来一杯！”
喝完两杯酒，虽然只加了一点伏特加，但酒精的效果还是显示出来了。海因里希睁大了迷茫的眼睛，完全不受脑子控制的傻笑着问到：“那么你觉得我能做好么？如果我参军的话，你说我能打败英国佬和俄国佬么？嘿嘿嘿，统治欧洲，听起来不错哦。”
马尔科被这宏大的愿望噎了一下，为了不打击到孩子，只好含混的说了一句：“这我可不知道，不过我们家的人，只要想做的事。没有不成功的。”
“只要你再自信一点，海兹。”他亲了亲已经犯困的儿子的额头。把他抱到床上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夜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