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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噩梦伤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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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问瞑幽哪去了?哦,这个祸害比他们好不了多少。阎罗王在郝英俊的欺骗下匆匆回了地府,发现一切如常,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俩祸害连玉帝都骗了,指不定要干出些什么呢!
阎罗王赶紧返回仙界,果然不见玉帝影踪,到处询问都无果,倒是引得闲话满天飞,他也不在意。无处可去的阎罗王又跑到闻多情的书苑去,人间正值夜半,闻多情早就睡了。无奈这事总不能告知别人,想到共同惹祸的肯定也有太子,王母宠溺护短之名在外,阎罗王只好跑去王母寝宫,想着去问问她有没有什么消息,就算没消息,那他俩也是一条绳上的父母,商量一下对策总是好的。
阎罗王这次终于找对地方了,刚转过王母寝宫的墙角,就看见三个祸害都来了,还跟着一名女子,还抱着孩子!阎罗王瞪了眼,正一边走一边解释的瞑幽抬头一看见阎罗王,拔腿就跑,他不跑还好,一跑更加证实了他又干了坏事!况且你看他跑的那个速度,简直就像是逃命,阎罗王气喘吁吁的跟在后面追,不敢想象这小子又干了什么,总不是祸害了哪家的姑娘吧!最后,阎罗王终于想到跟这小子赛跑是个错误的决定,大掌一挥,就把瞑幽缠着揪了回来。
被绑得严严实实的瞑幽跪在地下,头也不敢抬,如果说问题没办法解决的话,瞑幽可能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搂着阎罗王喊救命,但是现在问题已经解决了,瞑幽想着还是什么都别说了,不然自己老爹会当场抽过去的。
阎罗王朝着瞑幽的头梆梆敲了好几下,不见那混小子有什么反映,于是恶狠狠的凶道:“你再不说,我就亲自去问玉帝了。”
“玉帝他什么都不知道。”瞑幽赶忙抬头,倘若阎罗王真的去问了,本来已经忘记一切的玉帝如果再彻查,那么他们,包括王母都死定了!小狮子赶紧拉着阎罗王的胳膊“爹啊,你先放开我,我就告诉你。”
阎罗王狠狠瞪了瞑幽一眼,然后将瞑幽身上的束缚解开。突然胳膊一紧,才发现被那小子暗算了:“你绑我干什么?”
“我怕你后悔。”揉揉跪的麻麻的腿,瞑幽开口。
“我后什么悔?”阎罗王瞪眼,他有什么可后悔的。
“你听完我说的故事后,会后悔生我。”瞑幽小声的说着。
“我早就后悔生你了!”
“这还不是最后悔的。”瞑幽挥袖招了云彩,返回王母的寝宫,他还得去那等消息呢,再说把阎罗王丢在一个随便的地方,万一招来别人怎么办,放在仙界的地盘上好歹也安全些,要知道,自己的爹在仙界流传的可是玉帝的那啥呢,回头看看自己可怜的爹,瞑幽缓缓开口“我为了防止你明天后悔,我今个先救你。”
“我明天后什么悔?你先放开我,不然我打死你!”阎罗王无奈的说着,觉得自己的威胁毫无力道可言。
“我放开你,你今天就会打死我的,明天你就会后悔今天太冲动了,为了不给你酿成千古之恨,我还是绑着你的好。”瞑幽边说着,便往前看着,说话的瞬间,王母的寝殿到了。
事情的始末缓缓的从瞑幽口中道出,阎罗王有一瞬间的眩晕,骗了玉帝,偷了王母的钥匙,开启了问天镜,还打晕了玉帝,最后还要王母给玉帝消失记忆,这些听起来好像天方夜谭啊!
看见自己的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冲动,瞑幽愣了一瞬,难道自己的祸惹得多了,再大的事情再阎罗王听来都很淡定了,再或者,听说自己打了他的情人了,心痛过于生气了,再或者自己的爹已经被吓得傻了?
捏捏自己老爹的脸蛋,瞑幽小心翼翼的问道:“爹,你怎么了?”
“没事。”阎罗王说,看着瞑幽点点头“没什么事。”
“啊?”瞑幽呆了呆,这个人真是他爹吗?“爹,你没骗我吧?”
“骗你干嘛,不就是打了玉帝,开启了问天镜,有什么!”阎罗王不在乎的摇摇头。
“爹啊,你的承受能力果然是更上一层楼啊!”瞑幽感动的想哭了“还有什么事是您老承受不住的?”
“什么都承受的住,不就是做梦吗?”阎罗王抬头“梦醒一切成空,就算你现在去砍玉帝一刀,我也会笑看的。”
“···”瞑幽摸摸阎罗王的脸“爹,您的意思是说,您觉得您在做梦?”
“对啊!不然呢?”阎罗王挑眉“你以为你说的事情会真的发生吗?傻啊你!”
瞑幽无语,突然觉得阎罗王生自己真的是个错误,唉,如果自己有这种孩子的话,就直接掐死好了,正感叹的瞬间,就见郝家叔侄旋风般的冲出来,还没来得及张口问,郝流枫就冲他摆手,喊着让他撤,瞑幽拍拍自己爹的肩膀:“爹,你继续做梦,孩儿先走一步,这次,你真的噩梦成真了!”
阎罗王呆呆的看着三个祸害眨眼间消失,还没来得及细细回想,就见王母抄着一把剑从寝殿中冲出来了,一边跑一边高喊着,什么母仪仙界,什么淡定从容的旧时形象都随着她那一头鸡窝发型飘进流云里了,阎罗王兀自的点点头,自己果然在做梦。
冲出来的王母看到被绑的结结实实还一脸迷瞪样子的阎罗王,登时就腿软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你说说天界仅有的祸害怎么就出到他们两家了,这是造的什么孽啊!迅速的给阎罗王松了绑,王母再次无语凝咽,可怜的阎罗王是被吓傻了吧,握着她的手一个劲的说梦太长梦太长。
且说这三个祸害,一路狂奔到南天门之后,跟等在那里的苏逍娘回合,然后冲回了闻多情的书苑。
人间的天刚蒙蒙亮,闻多情刚刚起床,前些日子整晚噩梦纠缠让他疲惫不堪,这两天好了很多,昨晚隐约觉得有人来,感觉到气息是出于地府,他只是翻翻身,没有理会,前两天瞑幽经常半夜来看他,他不是不知道,大概昨晚又来了吧。玉龙峰也是整日的白昼,在人间生活了一段时间,才逐渐养成了夜晚睡觉的习惯。
洗漱完毕的闻多情打开门口就看到齐齐站在院子里的三个学生,一脸急切的看着他。天一亮书苑的阵法就自动撤离,所以闻多情没有感觉到来的是什么人,他一直以为是早起收拾庭院的小侍。
“先生,你把我们藏起来吧!”看到闻多情开门,三个祸害齐齐扑上来。
闻多情疑惑着,看到他们脸上若有若无的荒乱,心下顿时明了了,大概是惹了大祸了:“说吧,你们干了什么?”
“呃,没干什么,就是偷了我母后的东西。”郝流枫小声的说着。
“呃,我比他严重一点,我,我骗了我皇兄而已。”郝英俊声音更小了。
“你们不会想告诉我只是家务事吧?”闻多情神色未变,看着站在最远处不开口的瞑幽“那么你呢?”
“我不想说,我就是犯了欺君之罪而已!”瞑幽气鼓鼓的说着,不管什么时候看到闻多情他都是一副淡淡的样子,似乎这世上就没什么事情可以改变他的样子,生气的时候只是挑眉,高兴的时候只是微微笑,除了以为自己从树上掉下来那次,他难道就不能有点特别的表情吗?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说什么师父召唤,你是去闯地府了吧?!莫名其妙的消失,莫名其妙的回来,还莫名其妙的换了一个人,到底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的!”瞑幽冲着闻多情大吼,这些话他早就想问了。
“莫名其妙的是你们吧!大早晨站在我门口大喊大叫,连我去了哪里也要过问。”闻多情眼底透出丝丝寒意,一向和曦的脸色上是冰冷,他朝着瞑幽步步紧逼,纤长的手指捏起瞑幽的下巴,连声音都似从冰面飘来“你调查我?”
不知怎么,瞑幽竟然无法从闻多情的手指中挣脱,下巴被捏的生疼,被逼迫着跟闻多情对视,瞑幽起先的小愤怒在闻多情不含温度的眸光注视下换做了冷汗流下,瞑幽感到害怕了,不是被吓到的,是被惊到的,这样的闻多情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他的先生呢,他的闻先生去了哪里,这个站在他面前的人究竟是谁?
被惊到的,不仅仅是瞑幽,郝家叔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眯着眼睛的闻多情就像刚从修罗场上下来。
“我警告你,”闻多情恶狠狠的瞪着瞑幽“我的事情你最好少管!”
“我偏要管!”瞑幽不甘示弱的回瞪,他决定要做的事情,还没有改变过的!
“被你害的人还少吗?!”闻多情猛的甩开瞑幽的下巴“从你出生的那天起,就有人开始背负你的债了,你凭什么任性!”
猛不妨被摔开,瞑幽站不稳,差点跌在石砌的台阶上,来不及消化闻多情的话,就再次被猛的袭击扑倒,瞑幽跌落在地上,闻多情死死的将他按在地上,双目赤红的闻多情似乎发了狂,不仅压的瞑幽无法喘息,就连扑上来拉他的郝流枫都甩开了,将瞑幽压在冰冷的青石板上,闻多情问道:“除了无端惹祸、无事生非、拈花惹草、自以为是,你还会做什么?!你以为谁天生就该替你收拾那些烂摊子!我警告你···”
闻多情想警告瞑幽什么,他还没来及说出来,郝英俊一掌将他劈晕了。
伏在地上的瞑幽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闻多情的话如同针一样刺进他心里,瞑幽捂着胸口,再次觉得无法喘息,什么感觉,这是什么感觉,为什么他想哭,只觉得整个胸口闷闷的,好像呼吸都纠结在一起了···
闻多情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杆了,昨夜又开始做噩梦了,感觉到脑后又丝丝钝痛,闻多情皱起眉头,自家的三个学生坐在寝室里,闻多情微微笑言:“我迟到了。”
郝家叔侄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沉默着,接过身边学生递过来的茶盏,闻多情喝了一口才道:“多谢仙子了。”环顾四周,单单不见瞑幽踪影,闻多情先是皱起眉头,接着又笑了“瞑幽那小子去哪了?是不是看我睡着,就逃课了。”
郝家叔侄面面相觑,他是在装傻以逃避事情的吗?看神情确实不像啊。芍药仙子扶着他坐起来,闻多情看着自己穿在身上的衣服,有一刹那的愣神,摸摸虽然有些散乱却梳好的头发,很明显的呆滞了一下,连白玉簪都插在头上了。
脸,瞬间煞白。
看看坐在椅子上未动的郝家叔侄,闻多情只觉得喉头发紧,声音有些不稳,他有些不确定的开口:“你们,早上来过了?”
郝英俊试探着点头,希望他缓慢的动作能改变些什么,然而看到他的动作后,闻多情整个人都像软瘫了,他猛地闭上眼睛,倒到身后的纱帐上,良久未动。
整个寝室瞬间无声,窗外的鸟鸣穿过窗框在寝室周围回荡,明明是欢快的声音,在整个寝室回荡的时候,偏偏有种苍白的感觉。
“今天上午放假,早上的事情,希望你们守口如瓶。”闻多情闭着眼睛说道。
芍药仙子起身,挥手暗示郝家叔侄离开。
郝英俊走在最末端,脚步放的很慢。
“瞑幽他,怎样了?”
终于,听到期许的声音,郝英俊停住步子转过头看闻多情,刚刚的问题似乎用尽了他的力气:“他没事,只是有点生气。”
“只是,有点,生气?”闻多情像是在问郝英俊,又像是在自问。
“放心,瞑幽他对这些,这些话,向来都不在意的,毕竟大家都这么说。”郝英俊想扯出一个笑容,好证明瞑幽真的没什么事情,他的话,像是在安慰闻多情,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听着郝英俊轻轻的将寝室的门带上后,问多情倒在床上,大家都那么说吗?他露出一丝苦笑,正因为大家都那么说,他才更不能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