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前方有高能量反应！》黄泉二三

4、碎片之一

　　“你……做了什么……”司运呆呆地看着殷刻命，觉得自己根本就是看到了幻觉，一直以来保护大家的人，竟然将大家都杀了！？这是……不可能的！

　　殷刻命手中的刀还滴着血，但只要他解释一句“不是我干的”，那么司运总能为他想到理由开脱。也许，刻命只是将凶手的凶器捡起来查看而已；也许，那只是用来抵抗凶手的防御物品……

　　然而，殷刻命笑了笑，道：“我将大家都送往天堂了，接下来就是你了。”说完，他握着刀走向司运。

　　“不……不……为什么！！”比起自己的生命安全，此刻的司运，更在意殷刻命杀人的理由。他们一行人被整个世界当成异物追杀，如果不是殷刻命的拼死保护，大家根本不可能活下来。无处可去的众人唯一的生存之地，便是殷刻命的身边而已。

　　“你要我们死的话，当初为什么还要保护我们！！”没有什么比遭到背叛更痛苦的了，不曾得到的时候只是羡慕拥有的人，但自己得到了之后却眼睁睁失去，这份沉重的恨意几乎要压垮司运。

　　殷刻命那一如既往的爽朗笑容，如今却像是恶魔的微笑，“我爱护你们呀，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伙伴。过去我总是认为只要能带着你们逃跑，总有一天能找到真正的归宿……可是我错了。”殷刻命的眼神中并无杀意，充满了温情与眷恋。

　　“不管我们逃往何处，都不会有自己的归宿的，与其继续这么无望地活着，死亡不是更加美好吗？这样就能迎来真正的自由了。”

　　面对他的问题，司运蓦然醒悟了……对了，大家都将刻命当成救命稻草、当成归宿，一直依赖着他，可是谁又能成为刻命的归宿呢？对于殷刻命来说，种种痛苦都是他一个人在支撑，名为“伙伴”、“羁绊”的存在，只是束缚他自由的枷锁。

　　明明没有他们的话，殷刻命能获得更美好的人生才是。像他这样脑子聪明，做什么都很成功的人，根本没必要和他们一起亡命天涯。最初……只是挖掘到真相的殷刻命，为了自身的正义而站了出来，保护了他们这些被世界利用、又被世界唾弃的可怜虫。

　　“自由的话，会不会很痛苦？”司运没有畏惧架在脖颈上的利刃，同伴的死亡另他痛苦，可这是早就可以预料到的事。能死在殷刻命这个唯一认可他们的人手上，何尝不是种幸福？

　　殷刻命怔愣了一下，司运止不住滑落眼眶的泪水，“获得了自由后，你就是一个人了。”

　　回过神后，殷刻命恢复了他的笑容，挥刀、斩下。微热的鲜血喷溅到他的脸上，温柔得如同包容了自己一切的司运。

　　——啊啊，最后一人也死了。

　　殷刻命将自己背负的所有东西都毁得一干二净。身体变得好轻，轻到几乎感受不出自己是不是还活着的地步。

　　——这就是……自由？

　　想起他斩杀第一个人的时候，虽然面对抽刀的自己很惊讶，惊讶过后的情绪，却是坦然接受。之后的每个人都是如此，只因为自己决定要他们死，他们便无条件接受了。多么傻的人。

　　不过这样也是解脱吧？不用再继续担惊受怕，不用再继续被士兵、猎人追赶，不用再面对这个世界的残酷与黑暗。

　　“你们只是被世界迫害的无辜者，而我，即使保护了你们一路，也无法改变曾经是迫害者一员的这个事实。若真的有地狱存在的话，请让我在那里赎罪吧。”殷刻命对着众人冰冷了的尸体说着，外面的天气万里无云，真正的光明，却不曾降临给屋内的任何一人。

　　真是个不公平的世界。

　　刀刃送进自己的体内，殷刻命莫名想到了司运死前的问题。

　　——“自由的话，会不会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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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不浪费挖出来的坑，就决定填一些自己突然闪现的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