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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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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虞一如既往美丽的春季,四处弥漫着温暖的气息。
今年的春天,似乎没有往年舒适呢……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沈素沁这般想着,可不一会又自嘲似的笑笑:不过是过些时日要嫁人罢了,一向冷静的,怎的会胡思乱想起来呢?
郓宸彬……郓家三少爷啊……
不知外人又会如何议论了……
毕竟,家世不配,两人也未曾见过面……
又无奈的笑笑,罢了罢了,人还是随遇而安的好,随他们去吧,只是,不知那郓家三少是怎样的个想法、怎样的态度……
从秋千上起身,看着往日里感觉明艳的春景,沈素沁只觉得是一派“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
或许,心境不同,景色也不同了吧,她的心凄凉,这景色也就荒芜了……
……
“大小姐,二夫人让你去她房间一趟。”好不容易静下心来,在床塌上假寐,欲意放松一下,二夫人身边的丫鬟碧云却偏生要来打扰。
沈素沁母亲是府上三夫人,去世的早,临走前把自己唯一的女儿,托付给了自己生前最好的姐妹二夫人,这二夫人心地也称得上善良,视沈素沁如同己出,沈素沁待她自也就恭敬有礼了。
没有教育碧云一句话,只让她在门口等一会儿。略整理了一下有些散乱的发髻和睡皱的衣裳,沈素沁便去了二夫人的住所。
“二娘,您找我来可是有什么事?”沈素沁的声音是江南女子特有的温润婉转的吴音,说起话来,总给人知书达理的感觉。
沈三夫人嘴角向上一弯,从容地开口:“素沁,你与郓家三少爷郓宸彬的亲事,你应该知道了吧?”
“素沁知道。”说话虽是江南女子独有的韵味,可论起性格来,沈素沁却似是北方人,淡然冷漠,谈婚论嫁起,没有如别的女子那般扭捏,反之从容不迫。
“那你可知为何要你嫁与那郓家三少爷?”沈三夫人把玩着手中的玉如意,又提了一个问题。
略有些疑惑地看向自己二娘,思索了一会儿,却实在想不明白二娘问这话是何寓意,又是在暗示什么,沈素沁只得老老实实的开口:“素沁不明白,请二娘明示。”
“郓家的地位你清楚吧?”没有回答,依旧是提问。
见二娘似乎不想解释什么,沈素沁只好耐心地回答她的问题。
“清楚。江南数一数二的家族,背景庞大。”
“沈家的地位你清楚吧?”
“清楚。只在上虞略算大家族,在江南一带就不好说了。”
“两家连姻,有哪些不合理的地方?”
不合理?不同于前几次的张嘴即答,沈素沁皱起了眉头,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回答:“一来两家家世不配,二来,两家势力范围……有些不同。”
“再问一个问题,若是伪满政权要掩人耳目的占领江南一带,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挑起战争,伺机夺权。”结合前几个问题,沈素沁就想出了连姻的目的。
“没错,就是为了伪满政府夺权。”沈三夫人肯定了沈素沁的猜测。
“可是,咱家不是一直归顺共产党吗?”
“那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为今日作准备罢了,如今共产党势力愈发壮大,只有如此,才可以夺权啊……”
“为什么是郓家?为什么是国民党势力?”不满地问道。
“国民党向来与伪满军关系密切,自然是郓家最为合适。”
“我不要,我不要做这种事,这是叛国的!”沈素沁一时无法接受,竟大声吼叫起来,颇失仪态。
“素沁,你先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反正,你总归是要嫁的,连姻事宜一起,各派势力早就做好了战争的准备,你说不嫁,你知道会有多少人来逼你出嫁吗?”沈三夫人看素沁惊恐的样子,安慰道。毕竟是自己抚养起来的孩子,终归还是会心疼的。
“我不要嫁,二娘,我不要嫁!”一股凉意从脚底蔓延上来,沈素沁竟无声的哭了出来。
多年来,读书,了解历史,她向来佩服那些正直不阿、绝不叛国的人,鄙夷那些背叛国家、屈辱投降的人。中国遭受它国侵犯的屈辱历史还少吗?伪满军是想占领整个中国啊!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婚姻会引起战争,会给伪满军可乘之机啊!
沈三夫人看着沈素沁呆站在那里落泪,心疼不已,连声安慰道:“别哭别哭,我知道你承受不了此等打击,可是……世事无奈,大多由不得我们选择啊……”
沈素沁知道自己失态了,却仍是控制不了,站了好一会儿,才呆滞的冲沈三夫人苦笑:“二娘,我先回去了,你让我好生想想行不行?”
“好,好。你今日受刺激不小,还是回去休息休息吧,我送你”连声应了两个好,沈三夫人扶上沈素沁纤弱的肩,向门外走去。
走在长廊上,沈素沁思绪混乱,犹记秦淮柳如是傲骨,蔑视所谓才子解缙不败自降……
绝不可以,自己绝不会背叛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