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来袭》梦十八

19、欠债还情

　　第十九章

　　明明已经过去了六年之多，可是宋祁还是很清楚地记得那晚，那个总是软软糯地黏着她的小丫头，眼中的坚定和决绝。

　　她就要抛下他，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了。他怎么允许，他的计划，怎么能允许……

　　看着手机上不停闪烁的“杨易之”三个字，那些被遗忘的过往，一下子回到了脑海中。

　　他浅浅地笑着，眼角处带着一份控制一切的笃定，玩味而宠溺地吐出“她睡了……”三个字。

　　果然，那个男人被戳中了死穴，不管他伪装的多好，说的那么不在乎……杨易之，你现在的心里，一定很痛吧。

　　咬牙切齿，不过如是。

　　因为，你视若珍宝的桃子，正躺在我的床上……任我为所欲为。

　　一如那次……

　　第一次，他会有负罪感，可是第二次，第三次，有些事情做多了，就会变成习惯……无论使用怎么样的手段，只要目的达成了，就可以了……

　　然然，只能是他宋祁的，他已经放手过一次，就不会有第二次。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轻轻地将陶然抱在自己的怀中，她的睡相很好，不会张牙舞爪，也不会踢被子。只是安安静静地缩成一团，像是母体中的婴儿。

　　他将她的背靠在自己的胸前，两条手臂缠上她的腰，脑袋则是枕在她的肩窝处，汲取那一股股清雅的幽香。

　　这个味道，是他的然然特有的，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变。

　　一整个晚上，他就那么安静地抱着她，就像是拥住了整个世界。越是黑暗的人，越是容易被纯粹的白吸引，也越是想要破坏。

　　也许，他和她就是那样……

　　***

　　第一眼，陶然看到了一片柔和的白色，随后，她闭上眼睛，继续睡。

　　寝室里什么时候阳光这么温暖了，她晃了晃头，脑海中有些晕眩。

　　可是下一瞬，她立刻从床上坐起，由于动作太快，耳边尽是一阵恼人的嗡嗡声。

　　“这里是哪里？”孟思瑶经常说的那句，出现频率极高的语句，一下子就从口中吐出。

　　“醒了？先喝点牛奶吧。”清冷的嗓音中夹杂着略微的沙哑。

　　陶然一抬头，整个人有些石化。宋祁倚靠在门前，身上的衬衫衣襟敞开，露出大片大片古铜色的肌肤，由于只在腰间系了了两颗扣子，整个人看上去性感的不行。

　　“……”眼前的这个场景，瞬间将她震得她整个人回不过神来，直到宋祁拿着牛奶靠近她的时候，她才迅速地拉起被子，遮盖在自己的身前，湿漉漉的眼中，满是警惕。

　　宋祁的心中微微有些失落，可是脸上仍旧不动声色，他将牛奶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淡淡地开口，“昨天你和你同学去的那家THE NIGHT是我朋友开的，他看过你的照片，你一进去，他就给我打电话了。毕竟大晚上的，你们两个小姑娘不安全。”

　　陶然听了，茫然地点了点头，这才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和思瑶两个人喝得有些多了，到最后就连神智都有些不清楚。

　　“那思瑶呢？她在哪里？”陶然一着急，就会下意识地拽着别人的手臂，宋祁看着她像是小时候一样充满依赖的举动，心里不禁有些放柔。

　　“我看了她的手机，手机的常用联系人里有个叫蓝胖子的，就打电话通知了他。”

　　“嗯……”陶然一听是蓝胖子，整个人明显松了口气，幸好，是交给蓝胖子没事。可她一转头，就发现自己正紧紧地抓着宋祁的手臂，看上去有些暧昧。像是触电一样，她立刻松开，只是脸上，瞬间尴尬无比，无奈，只能垂着脑袋轻声道谢：“昨天的事，麻烦哥哥了……”

　　宋祁眼神微黯，心里是说不出的苦涩，“不用客气……”

　　陶然点了点头，就不说话了。随即眼神四处瞟了瞟，看见自己的手机正躺在床头柜上，立刻拿了过来。

　　可是，就像她喝酒的时候一样，并没有任何的未接来电，或是未读短信。原来……杨易之真的把她忘了……

　　想着冰箱里自己放着的那些食物，陶然就觉得喉咙酸酸的，异常难受。

　　宋祁见她拿着手机怔怔地发呆，手上不停地颤抖，就算不知道全部，也猜到了一二。“你昨天喝了不少酒，还是先喝点牛奶吧。今天是周一，你们步之火舞还要排练校庆的开场舞。”

　　陶然听了，用力地吸了吸鼻子，悄悄朝被子里瞥了眼，发现自己穿戴完整后，立刻从被子里爬了出来。拿起自己的包和手机，低头道：“不用了哥哥，我先回学校好了。下午的排练，我还需要和其它几个社会商量一下。”

　　“不管怎么说，先吃了早饭吧。我已经点了餐了。”宋祁站起身来，想要拉住陶然的手，却被她一个轻轻的侧身给闪了过去。

　　“不用了……我还是想早点回学校……”

　　他们彼此都清楚，在清醒的情况下，他们不可能再像小时候那样亲密。

　　宋祁的眼神无比黯然，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线，嗓音也有些冰冷，“如果你不想吃，那我送你回学校。”

　　陶然听了，好看的眉头皱成一团，她现在头很痛，是那种像要炸开了似的痛。而身上，也有些酸软无力。她知道，这是宿醉的后果。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不用麻烦哥哥了……”她低着头，转身快步地走着。却还是被他用力地拉住。

　　她本来就在避免着和宋祁的接触，因为她真的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强大，强大到将那些过往的欺骗忘得一干二净。

　　那些恩恩怨怨，已经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范围。说她自私也好，逃避现实也罢。她母亲欠他的，她已经还给了他。

　　她用了三年，才有勇气告诉自己，他还是自己的哥哥，自己的亲人，就像是小时候一样。可是其他的，她已经做不到了。

　　“然然，不要怕我，我没有其它意思。”身后的嗓音有些沙哑，沉痛中夹杂着浓重的无奈。

　　“我知道……我真的要走了。哥哥……请你放手。”陶然并没有转过头去看宋祁的表情，也许是宿醉的厉害，她现在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的疼，像是要裂开了一样。

　　沉默了半晌，手中的力道在一瞬间松开。宋祁的脸又恢复了以往冰冷淡漠的样子，只是眼底刻着的痛是那么明显。可惜，陶然终究是连头也没有回，在他松手的那一刻，那个他伤害最深，却也是最爱的人，一下子就冲了出去。一个字也不愿留给他。

　　他看着桌上自己准备的早餐，嘴角挂着嘲讽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