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两人的城堡 ...
-
1月26日
阿飒，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去香港啊？人家要去迪斯尼。要做白雪公主，有自己的城堡。
你啊，最多也只能做灰姑娘。穿着水晶鞋进一次城堡，感受一下皇宫的华丽。拥有自己的城堡永远只能是遥不可及的梦啦。飒笑着，回答沫的任性。
下个月我们一起去香港吧！帮你达成你的愿望。阿飒说那句话时的笑容深深地烙在沫的记忆深处。
沫知道，这个是自己所爱的人。决定要托付终身的人。他懂得怎么去哄她开心。但又并非光说不做的人。
沫伸手去抚摸阿飒的脸庞，可是阿飒的影子却越来越远。沫想去追，可是却怎么也追不上。最后，她跌倒了，梦醒了。
沫从床上坐起。伸出手，试着去抓住什么。
可是，什么都没有……
一切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看了看床头的闹钟，早晨8点。
望了一眼放在床头的羊皮笔记本。
沫发现自己的枕头浸湿了，自己的泪水……
在阳光充足的午后，哲明到海景加福酒店来接沫。
然后两人坐地铁去迪斯尼。沫一直都很想去的地方。
哲明注意到，她依然把那本本子带在身边。
只是这一天，她还随身携带了一本小小的照相簿。
一路上，沫像往常一样，听音乐，翻阅那本册子和照相簿。
嘴角时不时带着一丝淡淡地微笑。
我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你手中的那本本子。
哲明试探性地说道。
沫摘下耳机，笑，这是阿飒的。我和你说过，那个告诉我许留山的男人。
这是他的日记本。记录着关于香港的一切。
他是香港人？
是的。我们在大陆相识。他总是和我说要带我去香港玩。
所以，我就来了。
那……他怎么没有一起过来？
沫的脸上闪过一丝忧伤，轻轻地道，有什么关系，他把所有的事情都记在了日记本里了啊。我一个人来，也可以……
沫不再说话，开始沉默。
哲明渐渐察觉到了什么。
两人一直矜持到迪斯尼线的到站。
涌出地铁，所有的人便沉浸在了迪斯尼欢乐的气氛当中。
两人默默地走在人群当中，被周遭的喧闹打乱思绪。
沫的目光在四处飘忽不定着。
最后她在一处美国小镇街的门前停住，转身大声地喊哲明的名字。
哲明，我要在这里拍照，帮我按，好吗？
哲明被她突如其来的招呼惊到，但仍按着她的要求帮她按下了快门。
这样，可以吗？哲明把相机递给沫。
沫拿出包中的相册。对比着两张照片。
虽然她极力掩饰着，不想让哲明看到。
可是就在她不注意的一瞬。
哲明看到了相册中的那一张照片。
一个年轻的男人。俊朗，潇洒。
而照片上的景，正是方才他帮她拍照的地方。
你……很在意他吧？哲明问。
谁？
照片上的那个男人。哲明的语气加重了。
嗯，也许吧。她的回答让哲明很失望。
但是他又不能反驳任何。
哲明，你知道吗？沫望着美国小镇街尽头的城堡对他说，
其实，我很小的时候就一直幻想能有自己的城堡。可是很多人都告诉我，这个永远都只可能是梦想。永远都不可能实现。所以，至少希望自己能见到城堡，即使不是自己的。
哲明默默地望着她，看不出来，你是一个喜欢童话故事的孩子。他很随意地回答着她的话。心里若有所思。
沉默。
然后，哲明突然拉起沫的手，跟我来。他的做法很强硬。拉着沫一直走到城堡的底下。
沫想挣脱，却无能为力。她看到哲明脸上一脸认真的表情。学生的倔劲。她必须屈服。
在城堡下，哲明松开沫的手，转过身望着她。随即单膝跪地，柔声道，公主一路长途跋涉辛苦了。吾等众骑士已经安全将公主送到了迪斯尼城堡之下。公主请随我一同走进我们的城堡。说完站了起来，调皮地对沫吐了吐舌头。
沫笑，有的时候你更像个孩子。她的笑容很牵强。
两人的城堡。她小声地说道。谢谢你，哲明。
两人一起在迪斯尼里，一直待到晚上。因为哲明告诉她晚上会有烟花。很漂亮。
那一天的晚霞，迷人极了。美得让人心醉。
沫拉着哲明陪她坐在迪斯尼乐园铁路站台前的长凳上，那里可以远远地眺望美国小镇街以及远处的城堡。令人心旷神怡。
这一天之内，沫都没有怎么玩耍。而只是路过很多地方。留念，拍照。哲明渐渐注意到她的照相簿，似乎她只在他留过念的地方拍照。起先还欲问。后来就不再质疑。只是笑着帮她按快门。笑容牵强。
在等烟花的那一段时间里，两人长时间的不说话。
沫，当他终于决定打破沉默的时候，自己的手机突然响起。
沫看着哲明取出手机，看到号码的时候眉头一紧。
我去旁边接个电话。他道。
她听不到他和电话那一头的对话。
只感觉到他讲电话时的不耐烦和半哄半骗的语言基调。
待他回来坐稳，沫小声道，女朋友？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没有看他。因为她已经知道答案。
哲明诧异，但随即还是点了点头。
对不起。沫道歉道，是我占用了你的时间。
不，你没有。是我自己愿意陪你的。
又是沉默。
我想知道照片上那个男人的事情。哲明道。
有些事情，知道了又如何？我们仍是在走自己的路。可能今天相交，明日相离。为何要去在意。沫逃避着问题。
因为，我在意。我想在你的生命里留下我的影子。而不是让你一直活在他的影子里。
哲明，你只是个孩子。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女友。好好地对她好就可以了。不要介入我的生活，你会毁了你自己的。
可是你无条件地闯入了我的生活！哲明有点温怒。你是那么无意却又刻意地进入了我的生活，现在你却又告诉我不要介入。你这么做很自私，你知道吗？我对你来说究竟是什么？导游吗？还是摄影师？我不相信你让我陪你只是因为我是个香港人。或者说，任何一个人都可以……
哲明的话被沫的耳光打断。
我对你很失望。沫望着他，眼神失意。
两人对望着。就在这时，远处烟花开始升起，整个乐园顿时沸腾。
我错了。哲明试图打破尴尬。
他伸手去拉她的手，不说了，看烟花吧。
她一把甩掉他的手，我先回去了。说完，转身离去。
哲明在那一刻看到了她眼角的泪光。
定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沫从他的视线里消失。
待沫消失在人群之中，哲明瘫坐到长凳上。
突然发现自己坐到了什么东西。
拿出一看，是沫的那本羊皮面笔记本。
一定是她走得太仓促而拉在了这里。
羊皮笔记。
这是几天来哲明一直希望能翻看的本子。
他知道这本本子里封存了一切关于她对另一个男人的记忆。
远处的烟花仍在不停的升起，与城堡交相辉映。
一切都是那样地平静……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两人的城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