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似锦年》一路荣华

31、第三十章

　　“纪言，你们认识很久吗？“不经意地岔开话题，纪言刚刚说的话，他记地。
　　从筒子里抽出一双筷子，顾如烟佝偻着身体坐着，无聊的敲打着桌子玩儿：“认识不久，怎么了？“
　　“额，你不会要怪我多管闲事吧，纪言也算是朋友的，那天他伤的那么惨，不会有人是见死不救得。“含住一支筷子不松口，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顾如烟委屈的给自己找个理由解释。
　　“怎么认识地。“打掉女孩儿嘴里的筷子，付锦博皱皱眉头，外面的细菌灰尘多，很不卫生。
　　“怎么认识地？学校里认识的，他跟我们同一级。“凭着自己的记忆回答，顾如烟不敢如实相告，要告诉他是因为自己没有赶上他离开的飞机而伤心的不得了吗？她的自尊是不会被允许地。
　　“来咯，两位的粥。“热情的声音响起，老板娘端着两碗砂锅粥而来，及时的打断两人的对话。
　　“谢谢。“接过粥，顾如烟叹一口凉气，老伴娘的出现真是及时啊。
　　“好吃吗？“
　　“太烫，你帮着吹吹？“
　　“哦，呼呼呼，喏。“用勺子舀一瓢皮蛋瘦肉粥，放在唇边轻呼，待到自己觉的粥应该凉了的时候才递给付锦博。
　　“啊。“
　　“啊？还要喂？“做贼似的瞟一眼周围，顾如烟一声哀叫，接着不好意思的脸红了。
　　嘴微张，付锦博扬扬头，然后不看女孩儿，一副大爷的架势十足。
　　东瞟瞟西瞟瞟，顾如烟在桌子下面跺跺脚，咬牙眼睛一闭，拿勺子的手迅速的塞进他嘴里，右眼眯成一条线，透过眼缝，她才确定自己没有塞错地方，只不过刚刚的力气有些大吧，应该把他弄疼了。
　　“好吃吗？“埋怨一叫，顾如烟觉的憋屈。
　　“嗯，不错。“话说饭来张口的滋味肯定是不错的，付锦博那叫一个享受的啊。
　　“不错？那剩下的你自己吃。“半眯眼睛，说的威胁，脸色一马。
　　顾如烟用刚刚抽出来的筷子狠劲的敲打两下砂锅的边边，然后把粥朝付锦博的方向推推，努努嘴角，她决定不管啦，拿起自己的勺子就开始热火朝天的吃起来。
　　这几天为了往医院赶，害的她都不敢在学校吃饭，怕的是纪言突然一下子醒过来，身边又没有人，所以到晚点儿的时候，她都会来这里再加加餐，顺便也带一份粥回去，好让他一醒来就可以填饱肚子。
　　看着女孩儿埋头苦吃的那叫一个起劲儿，伸出舌尖顶顶薄唇开启的细缝，付锦博也觉的有些饿了，拿起顾如烟放在一边的勺子跟着她开始慢慢的吃起来。
　　嗯，味道不错，不过好像淡了些，抬头瞟一眼桌上的盐罐儿，他准备为自己加些料。
　　“不准再放了，放多了咸的很。“一把夺过付锦博手里的盐罐儿，顾如烟有些大声的说道。
　　“我吃的咸。“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
　　可是你放那么多，不怕咸死你？
　　“你以为你是咸蛋超人？哼，以后给我戒掉这坏毛病。“为了保证他不会再拿到瓶罐儿，顾如烟拿着手里的盐罐从座位上起身，跟着把几张桌子上的盐罐儿都收罗起来，一起捧着丢给了老板娘。
　　手里空空如也，看一眼碗里的粥，付锦博稍稍的不悦，不过也只持续了几秒，握住勺子，他突然觉的心里有些堵，从母亲去世之后，有多久都没有这样被限制过习惯？
　　重新回到座位上，顾如烟挑衅的看看坐在她对面的男子，也不理他，接着埋头继续跟刚刚没吃完的粥做斗争。
　　“以后会吃的淡些。“
　　头顶的灯泡吊在半空中摇摇晃晃，一根看起来都被磨的有些翻皮的电线连接起灯头和线头的两端。
　　哗的声响，灯泡又是一晃，晃向女孩儿的那头，只照亮一头顶乌黑的秀发，没有其他，尽管如此，看在对面男子的眼里却是怎么也不够。
　　“纪言应该都等久了，我们快点儿吧。“一只手里捧着热乎乎的瘦肉粥，一只手被付锦博牵着，拉拉握住自己的手，顾如烟催促到。
　　回医院的路上，已经是晚上九点钟，路上的人群却是不比白天的少，牵紧眼前这个爱蹦跶的人儿，两人穿梭在里面。
　　“等会儿我就在外面走廊等你，你送完就赶紧出来，时间不早了，早点儿送你回家。“
　　“为什么不进去。“回头看一眼，顾如烟不明所以。
　　因为他不想跟纪言有任何交流，先不管他对顾如烟是何态度，就这个人本身而言，让付锦博感觉到危险的存在。
　　“就送饭离开这么一下，你都不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粘人地？”嘴角上扬，付锦博打笑的说着。
　　“额，不进去就不进去，不稀罕，谁粘你啦，不要脸。”
　　甩掉付锦博的手，顾如烟扮个鬼脸，说话的间隙两人刚好到病房门口，身形一晃，丢下他，自己开门进去。
　　病房里，淡淡的消毒水味道蔓延，连带着整个屋子都让人觉的干净，磨砂的玻璃窗户被顾如烟故意打开一些，这样可以让房间里随时保持空气畅通。
　　悄悄地挪步进来，把手里的粥轻放在桌上，找来干净的饭盒，一点一点小心的倒进去。
　　身后，纪言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紧闭的双眼在细小的颤抖着，以至于那两扇浓密的睫毛也跟着一搭一搭。
　　是做噩梦呢？
　　“纪言，醒醒，你醒醒。”试图摇醒床上的人，顾如烟使了很大的劲。
　　感觉到外力，纪言猛地睁开眼，眼珠暗的无神，折腾的满头大汗，意识却是仍旧陷在梦境中。
　　“回来了。”许久的，才缓缓吐出这么一句。
　　“做噩梦了？不然怎么会睡出满头大汗地。”抽一张纸巾帮着擦擦一脑门儿的汗，纪言的脸色苍白到不行。
　　“没有，有些热。“掀开被子的一角，他边说边做起来。
　　制止住纪言的动作，顾如烟皱皱眉头，俯身凑到他的跟前，两人保持水平视线，摸摸额前的刘海，把两只眼睛挣的个大大地，她不信。
　　两人对望许久，久到让纪言觉得女孩儿都快把自己给看了个透，眸子有些闪烁，他试图转移话题。
　　“粥买回来了吗？我有些饿了。”
　　黑色的珠子在眼里来回的转，顾如烟敢肯定这个人有什么事瞒着她，不过两人的关系又不是很熟，别个干嘛要什么事都告诉自己，想到这儿，她觉的奇怪，什么时候，自己的好奇心变的这么重地。
　　“额，嗯，你等等，我去拿来。”回头瞟一眼桌上热腾腾的粥，她暂时放过纪言，谁叫病人最大。
　　支起身子，转身从桌上端起菜粥，初秋的天气，气温还是一样炎热，所以尽管耽搁了些时间，碗里的东西还是热度不减。
　　“喏，给你。”坐在床沿，顾如烟把手里的粥递给纪言。
　　想调整一下坐姿都觉得费力，左手按在枕头边，抬头看着女孩儿，眼里全是虚弱,伸出右手接过粥，在交接的位置，纪言却是像没拿稳一样的抖了抖。
　　重新夺回饭盒，在心里叹一口气，抓住无力的手放回被窝，顾如烟道：“我喂你吧。”
　　“我们只见过一次对吧。”舀一勺放在嘴边吹吹，第一口下肚。
　　咽下嘴里的剩余，眼皮一抬，纪言回答：“以你的为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