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似锦年》一路荣华

22、第二十一章

　　“嗯，好玩吗？”
　　“嗯，不错。”——我想也是地。
　　“天有没有很蓝？”
　　“很蓝。”——才没有C城的蓝。
　　“海是不是无边无际？”
　　“无边无际”——不稀罕。
　　“铃兰漂亮吗？“
　　“漂亮。“瞎说，花期都过了。
　　“芬兰很美丽吧？”
　　“很美。”——所以才舍不得回来。
　　…….
　　就这样，顾如烟愚蠢的问着如此简单的问题，付锦博配合的跟着回答；得到答案，她又忍不住在心里狡辩，她想，她是嫉妒的，嫉妒那个叫芬兰的国家可以留住这样的他，美好的他。
　　“现在可以见面吗？“这次换他问。
　　“嗯，我在画室。“换她答。
　　“别离开，我来找你。“他接着答。
　　然后耳畔是一阵对方挂电话的嘟声，伸手摸摸心跳，原来它仍在跳动，那样的强劲有力。
　　镜头拉近，影像里，是嘴角上扬。
　　大约20分钟后，踩住刹车，付锦博将机车停在画室外，下车向二楼最后一个画室奔去。
　　台阶一步一步。
　　“现在可以走了吗？”停在门口没有直接进去，付锦博礼貌的问。
　　画室里，停下动作，深呼吸两口，依旧保持住微笑，顾如烟这才转过头：“再等等，马上就好。”
　　“嗯。“
　　视线里，仿佛是在应景似的，午后的阳光打在男子身上，星光熠熠。
　　收回目光，顾如烟不敢直视，赶快的收拾好工具，东看看西瞅瞅，显然她也不知道现在自己该做些什么，此时的她没有出息的荒了。
　　付锦博的出现对她来说是个天大的惊喜，这些天的等待让她的心本来都已经跌落到了谷底，谁会知道，最后会是这样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反转。
　　“不急，慢慢来…….笨蛋。“看着顾如烟慌慌忙忙的乱收拾，画笔软擦还是在原地徘徊，跟没收拾一个样；脸上那可爱的神情着实让他心情愉快，嘴角上扬，就连‘笨蛋’这句许久未曾唤过的宠称也脱口而出。
　　笨蛋…..
　　听在耳里，再在大脑里旋转一遍，顾如烟呆住了，转过头对上男子的视线，脸上的笑容瞬间僵化。
　　“还真是笨蛋。“一阵闷笑过后，又重复一声。
　　站在门口的男子，依旧是一张好看的脸，干净的让她觉得过分，那双妩媚的桃花眼里镶嵌着一对幽暗深邃的眸子，让人琢磨不透想法。
　　“额，好啦，可以走咯。“不敢再窥探美色，顾如烟撇撇小嘴，灰溜溜的转过头继续收拾，不一会儿功夫就告别完毕，起身拿上包包，大步向着门外的方向走去。
　　身后，付锦博紧跟其上。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跑道上，顾如烟坐在身后抱住男子的腰，夏日里的灼热让她微感不耐，放开一只手在衣裙上蹭蹭，果然留下一滩汗渍。
　　“嗯，是怕我把你给卖了？“
　　“额，我是怕你卖不到好价钱，我的肉可不嫩。“
　　“嗯？这是个问题，那我再养养？“
　　“额，要不卖你自己？你的肉可比我嫩多呢.”
　　“你想卖我？”
　　“嗯嗯，总比卖我抢。”
　　“可以，
　　等我把你从车上丢下去，没的卖了，我就卖自己。”
　　“啊？不要。“前面一个转弯处，付锦博突然一改方向，机车加速，风速里，只听见股如烟的惨叫声无休止的在回荡。
　　至于是在说不要卖她，还是说不要开太快，额，这个就无从考察了。
　　绕出弯道，车速又慢下来，顾如烟偏头看两边的景色，很舒服。
　　灰色石板铺成的路面，不是很平稳，顽强的杂草在砖与砖之间的空隙里绝处逢生,结出嫩绿的枝叶；狭窄的街道两旁都整齐的站着一棵棵枫树，有如仰首挺胸的战士，气势磅礴；偶尔的一栋两栋房子矗立之中，简约朴素，是年代久远的美感；
　　再往里开些，甚至连房子都很少见了，这让她想起一位法国画家柯罗在晚期时所作的那幅《孟特芳丹的回忆》，不同的感官，一样的美感。
　　“先下来吧，前面不能开过去，我们走走。”停下车，付锦博向后转头，对顾如烟说道。
　　“嗯。”
　　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不好停车，付锦博先把车推上人行道上停稳。
　　滑下车，乘着这会儿功夫，顾如烟张开双臂，享受的紧闭双眼，大自然的清新让她的脸上浮起笑容，尽情的感受。
　　“走吧。”一拍人儿的小脑袋，付锦博毫不留情地弄醒她，示意她快走。
　　“咦，真讨厌，人家正享受来着。”撅起小嘴，顾如烟小声的抱怨，真是不懂情调的家伙。
　　“这儿好偏僻，是什么地方，我以前都不知道的。“
　　“是我母亲的祖屋，很小的时候她有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很喜欢，所以后来城市规划要拆迁，她就买下了这块地方，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过，你看，这里的房子都是有烟火味地。“肩并肩走在乡间的石子小路上，一个假期后，两人第一次见面，竟能如此和谐的聊着话题。
　　“离市区好远地，你看，那么快的车速，我们走了三个小时。“伸手凑到付锦博面前，顾如烟瞟瞟眼珠子，向着手表的方向。
　　“以前要几倍的时间，母亲在世的时候喜欢来这里小住，父亲看着母亲来回要花上很多时间，心疼，所以特意修的捷径。“扫一眼时针指着的位置，他回的不经意。
　　“哇，你家的房子？“突然，一声大叫，往前跑几步，顾如烟兴奋呢，真漂亮。
　　落在后面，付锦博点头，显然，他俩已经走到了小路的尽头。
　　搓搓小手，顾如烟用力一推，铁门被打开，发出吱吱的尖调，扎栏退去，映入眼帘的是美轮美奂；砖砌的楼房有三层高，暗红的颜色，西式的廊柱，圆形的花园，半圆的露台凹凸出来，如此巧妙的设计，经过岁月的摩擦，沉淀出独特的美。
　　“哇。“忍不住在院子里转上几个圈圈，顾如烟第一件想做的事就是上楼看看，又不敢越距，于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摸样看着付锦博。
　　摇摇头，付锦博上前一把握住人儿的手，温言：“信任我吗？你先闭眼，我带你上去。“
　　“额……“顾如烟在关节时刻卡住，低头看地，右脚无聊的逗着地上的小石子玩儿。
　　“不信吗？“脸上闪过一丝漠然，付锦博有些失望。
　　“………“
　　“信任地。“
　　“接着是台阶，上，上，上….”看来顾如烟还是心软的，见不得付锦博一脸失落的表情，终究是答应了。
　　乖巧的紧闭双眼，右手被付锦博修长的指间包裹住，左手也紧紧的握在最外面，顾如烟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倚靠在他身上，慢慢的跟着他的口令，一步一个台阶。
　　“几楼了？”
　　“一楼。”
　　“现在呢？”
　　“二楼。”
　　“额，在开门？”
　　“是的。”
　　眼里一片黑暗，不知道自己站在哪里，顾如烟感觉到一阵微风荡开，是在开门。
　　接着，火热的气息停留在耳边，好听的声音在说：“可以睁开眼睛了。“
　　张开双眼，先是浑浊的影子晃晃悠悠，使劲儿的揉揉眼睛，再张开…..
　　久久地，顾如烟都没有动作，傻傻的愣在原地，脑子里是一片空白。
　　立在身后，看人儿一直没有反应，皱皱眉，奇怪的扳过女孩儿的身子朝自己面对的站。
　　“怎么就哭了。“语气急躁，付锦博惊慌失措的想要抹掉顾如烟那气势汹汹的眼泪珠子。
　　他眼前的人儿，精致的小脸上，两坨红扑扑的嫣红，嫣红里有条清澈的小溪在无声的流淌。
　　晶莹的溪水顺着白皙的脖子，嘀嗒嘀嗒；一袭洁白的衣裙上被染上一团泪渍，乌黑的秀发随意的披散开来，以至于有几缕稀少的发丝搭在胸前，滋润在泪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