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似锦年》一路荣华

12、第十一章

　　“看看，1,2,3……，好吧，还是有一大半的同学，算了，我们不等了，进去吧，大家仔细欣赏啊。”说完，许生就自己先溜进画展，让身后的同学自己合理安排。
　　顾如烟无语的一屁股坐在刚刚已经被他们坐干净的台阶上，也不急着看画展，从包包里翻出手机接通了丁小小的电话；“喂，你个屁屁，说话不算数，明明说好也来的，零时放鸽子。”
　　“那个，如烟，对不起嘛，今天我不舒服，咳咳……你看，多严重，我得去医院看看。”电话这头，丁小小绘声绘色地卖力表演，还不忘对身边的两人眨眨眼睛。
　　“屁屁，你生病了啊，那快去看看啊，不行，我陪……”
　　“咳咳咳……那个如烟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喂喂喂，听不见，我挂电话了啊。”丁小小故意把电话隔得老远，昧着良心的表演完全套。
　　挂完电话，然后又装着一副大移民然的样子，对着身边这对俊男美女吧唧吧唧小嘴儿，说；“程程，你看，我这可是叛徒行为，要是放在以前，可是要枪毙的啊。”
　　“小小，你那是深明大义，你看，这都是为了如烟的幸福啊。”对于刚刚表现有佳的功臣，程程还是昧着良心的给予表扬。
　　看着一桌子的美味，所谓吃人家的手短，拿人家的手软，丁小小也知道见好就收，不再说什么，更何况还是这么两个大名鼎鼎的人物专门来拜托自己，算了算了，于是笑咪咪的开始享受起来。
　　再说顾如烟，郁闷的收好电话，自己给自己寻找一点儿安慰，我是来看画的，一个人看更好，没人打扰；接着拍拍屁股上的灰尘，转身走进画展。
　　这次的画展名为“雅曰，淡墨痕。”作者是把西方的油画跟中国的毛笔画的画法做为一个结合，简单的说，就是让看画的人在亮丽的油画里寻找素雅的影子。顾如烟听过许生对这位得意门生的赞扬，西方最高学府的磨练，把他捧上中国画者的顶尖，那是许生自己奋斗一身都没法攀上的高度。
　　她记得许生那时牢牢盯住付锦博的眼神，满眼的期待，原来饱含这样一层深意。
　　“一直盯着这张画看，是很喜欢吗?”从身后传来的低吟，成功地惊吓到顾如烟，慌忙得转过头去，是一张熟悉的英俊面孔与自己近在咫尺。
　　“嗯……笨蛋。”又是一声闷笑，付锦博小小的退后一步，稍微拉开两个人的距离，憋着笑意。
　　“是你，什么时候来的，不是不来了吗？”干净的笑容让顾如烟一下子就忘记了距离的尴尬，放下矜持，有点儿兴奋的问道。
　　“嗯，刚刚是哪个笨蛋一脸傻样的在发呆，能看的见我来吗？”顾如烟欢快的语气显然愉悦了某人，付锦博想告诉她，其实他很早就来了，从进门看见她，他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一身白色连衣裙，齐肩的乌黑长发，衬托出属于她的那份安静，让人不敢打扰。
　　只是这样在远处近近地欣赏，也让他感到满足。
　　又说我笨蛋，真是讨厌，哼，不爱搭理你，顾如烟撅着嘴巴，鼓起腮帮子赌气的回过头继续欣赏眼前的画。
　　“这副画是许苍苍画给她逝去的恋人，我记的她们以前很相爱，我见过那个男孩儿的画，满满的爱意里只属于许苍苍；长大后利益，金钱的诱惑使的男孩儿偏离轨道，越走越远，直到死去。”付锦博带着低沉的声音，温柔地描绘。然后，悄悄地伸出手去握住顾如烟的小手，紧紧地在手心包裹住。
　　感受着来自手上的温度，顾如烟明白自己该挣扎，却使不上劲儿，她贪恋这个名叫付锦博身上的一切。
　　只能迫使自己专心看画，顾如烟这才注意到这副画的惊艳，画上的一对男女背对着，用白布蒙上双眼，男孩儿一只手半解开白布，一只手似乎想要去抓住他眼前的蝴蝶，整幅画偏冷色调。
　　画的下方有作者的旁白：爱情是你留下给我，最美好的东西。
　　名《睁眼》。
　　“为什么叫睁眼。”顾如烟不明白这副画，作者最终的寓意，却非常的喜欢，她感受到作者强烈的爱意，也从画里嗅到了忧伤的气息，她想，这应该是个悲伤的故事。
　　“因为男孩儿死的时候，想看她最后一眼，许苍苍都执著的没进病房，她在病房外虔诚的祈祷，以为他舍不得自己，如果没看到自己，就会舍不得离开。”可是她错了，她祈祷的奇迹最终都没出现。
　　“不能只有彼此，就这样爱着吗？”带着无限惋惜，顾如烟轻轻地感叹。
　　手上的温度，开心的相处，加上男孩儿干净的笑容，让顾如烟迷失了方向。

　　紧紧抱着付锦博的腰，顾如烟乖巧的把头贴在能够听见他心跳的位置，她喜欢这种感觉，喜欢超速带给她的疯狂，更喜欢付锦博带给她的心跳。
　　她一直在回想刚刚，《睁眼》给了顾如烟很大的震撼，她一直都是心思细腻的女孩儿，付锦博对自己的举动，让她嗅到了爱的味道；她承认，这段时间，她把余瀚带给她的所有伤害都锁在一个狭小的壳子里，自动的屏蔽关于那个人的一切；
　　她想给自己找一个出口，关于爱情的出口。
　　平凡的家世，花样的年纪以及浅薄的经历，每一样又都是对于现在的断定，决定余瀚这个名字留下的蝴蝶效应，必定击败顾如烟往后对于爱情的所有向往。
　　她不敢确定，确定付锦博对自己的喜欢，或是一时新鲜，可以持续多久；
　　在知道关于余瀚的那段所谓的初恋以后，又能否从容的包涵；
　　或者同样经历权利，金钱的成长路后……
　　“笨蛋，下车。”看着女孩儿坐在他身后发呆的傻样，让付锦博在心里翻起一阵白眼，他想知道会不会有一天，眼前的傻妞被他卖掉后，还会一脸傻乎乎的帮他数着钞票。
　　不理会对方的嘲笑，吧唧吧唧小嘴，滑下车。
　　顾如烟被眼前壮观的建筑惊呆了，那些在杂志上，在电影里看到的豪宅，现在就展现在自己跟前；这让她想起在学校里，那些关于付锦博的八卦，顾如烟意识到一种叫自卑的东西，被放在显微镜下慢慢地扩大。
　　“为什么来你家？”甩掉握紧自己的那双手，顾如烟止住脚步，不让付锦博牵着她往里走，她在胆怯。
　　“等一下就知道了。”不理会顾如烟的疑问，付锦博故作神秘，固执的再一次走近，搬开握成拳头的小手，将其牢牢牵住，强硬地让她跟随自己的脚步。
　　一扇漆黑的铁门隔断掉顾如烟的平凡，豪华气派的大院，金碧辉煌的楼房，全都由她看不懂的昂贵修砌而成；一步一个脚印，让她错以为自己置身于宫殿之上，12点的仙度瑞拉带给她灰姑娘的童话。
　　童话的尽头，是后花园这个零时地谢幕舞台，停住的脚步在提醒她，午夜的终点带走了一切。
　　付锦博停住脚步，手指着一旁的凉亭，示意她乖乖待着，然后自己转身回屋。
　　走到遮阳伞下，顾如烟拉出一张椅子坐下，下人拿来茶点，她有礼貌的一一接过，客气的回以微笑。
　　紧握住的茶杯，来回的用手擦拭杯身，顾如烟不自觉地咬紧嘴唇，皱起两条细长浓密的眉毛，被风拍打红润的小脸也因为紧张的缘故显得异常白皙，被丢在花园使她十分茫然。
　　陌生的环境启动起她的防备装置，身后大片盛开的小雏菊，单纯的色调，迎着暖暖的阳光，散放出诱人的味道，满园的美丽景色却沟不起她的关注；
　　原来股如烟不喜欢被付锦博“丢弃”的感觉，这让她发慌。
　　不安，直到付锦博再次出现在自己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