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
司徒清——可能由于背后无端多出一人，骑着马生生走岔了路。当看到一堆江湖侠士围着两个红衣教教徒时，两人顿时傻眼了。
两个红衣教徒似是在广发英雄帖。晏宁出于好奇，催促着司徒清策马上前询问缘由。
“追杀叛徒，索要账本……”司徒清双眼微眯，“姑娘放心，此事可交由我二人去办。”随即策马疾行，奔向午阳冈。
“喂！我说！”晏宁狠狠揪住司徒清的肩膀，“喂！我还没同意要不要帮她们这个忙，你怎么就擅自同意了？还拉着我一起！”
司徒清充耳不闻。
“红衣教有古怪。”异口同声。
“我看出过一些不对。”异口同声。
“你先说。”异口同声。
“好吧。”晏宁扶额，“我先说。”
“在没入万花谷学习医术之前，我也不过是个江湖郎中，偶然沦落到洛阳天都镇，那里发生了瘟疫，万花谷和红衣教都在那里，帮着灾民治病。我也尽了一些力。唯一奇怪的是，红衣教的人拒绝与我之岚师姐交换药方，似乎是怕师姐知道些什么。最近曾帮助过一位老先生，帮他潜入荻花宫前山寻找自家外孙女。我又碰到了之岚师姐。师姐说，她在荻花宫外部发现了许多能够导致瘟疫的药草……”
司徒清逐渐放慢了驾马的速度，环视四周并无他人，轻声说道：“红衣教在洛道为神策军追杀。众所周知，我天策一向与神策不和，而红衣教在民间又有良好的口碑，我辈自是助他一助。只是我好奇，为何神策军会对红衣教穷追不舍，单听红衣教一派的说辞未免太过片面，我便做了些许调查，倒是出来了些有意思的东西。这红衣教……看来并非我们想象的那般纯善。你知道么，在前些天我曾遇见两位浩气盟的兄弟，帮助红衣教徒抵抗神策军，却险遭红衣教毒手……”
“那你为何还要帮助他们？不是已经知道他们是坏人了么！”
“呵呵，我在红衣教徒聚集的地方发现了很有意思的东西。正好与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所对应。听刚才红衣教徒的描述，这位飞雪姑娘应该是已经意识到红衣教的不对之处了，如果让其他被红衣教欺骗的人将姑娘杀害，这岂不是天大的罪过。我们答应红衣教，也算是救这位姑娘吧。”
晏宁不由对司徒清刮目相看，这匹东都狼，貌似有些不一般。仍旧忍不住挪揄：“可是她的情郎可是神策军的将领，你们与神策不是死敌么？”
“我天策要诛杀的，是那些行为不正的神策军官。据我所知，孟康还是个比较出色的将领。天策神策，归根结底都是大唐所养的军人，怎能因区区一妇人教唆而让我大唐失去一名栋梁呢？”
晏宁微笑，“我是不知道那么多，万花谷一向避世，但始终以行医救人为使命。如今病人当前，正是我万花弟子显身手的时候，可不能让你一个人去犯险啊。”
“好兄弟。”司徒清拍了拍晏宁的肩膀。
嘿嘿，晏宁玩味一笑，随即搂上司徒清的肩膀，在他耳边轻轻吹气，“放心吧，小爷我护你一世周全。”
没有看到意想之中的红脸。
司徒清的表情立马严肃起来，“如此，承你吉言。”他将晏宁额间碎发轻轻拨到脑后，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
“头发的质感倒是不错嘛。”
“嗯，你刚才说什么？”
司徒清双腿狠狠夹了绿螭葱的腹部，施展御突奔疾行，晏宁还没来得及质问，已经牢牢搂住司徒清，将身子紧紧挨着他的后背了。
两人到了神策北营，敲晕了两个神策将士，换上了神策军装。
晏宁略有踟蹰，“直接去找孟康将军？”
司徒清仔细整了整军帽，“虽说是帮他们，可孟康到底是个神策军人，贸然前去恐有闪失。不如直接去找飞雪姑娘，向她说明来意。”
“听那几个红衣教徒说，飞雪离孟康并不远。这下可好，省得我们跑远路了。”
晏宁立刻施展万花轻功潜入军营，直逼红衣教徒休憩的小祭坛。然而司徒清却是慢慢吞吞半天才赶上。
“搞什么怎么慢？”
“呃……被人识破伪装，所以顺手解决了几个人。”
“嗯？伪装应该不是那么容易识破吧？你是怎么搞的？刚才跟我分析红衣教的不对时还句句有理呢，怎么到了这儿就这么容易被人识破了？演技未免太差了些。”
“呵呵。”司徒清尴尬地摸摸脑袋，“运……运气不佳啦。”
晏宁已经不再听司徒清解释，他从随身携带的包裹里拿出几张纸，一根雕羽，以及一瓶油烟墨一瓶中冷泉。
“你这是？”
晏宁将中冷泉喝了大半，只留下少数在容器内，兑入些许油烟墨，随手捡了块石头，研磨。拿着雕羽的根部蘸上墨便在纸上奋笔疾书起来。
司徒清搞不清楚晏宁所欲为何，只好在一旁围观。看着晏宁将红衣教对飞雪和孟康的追杀写入纸张时。司徒清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把这封信给飞雪姑娘，而我们不必露面。”
“可以啊，笨人也有动脑子的时候。虽然演技差，但是脑子还是会用。没错，正是如此。所以，将这封信发出去也就靠你了，司徒。”
司徒清背部正好背着箭矢，弓却绑在马身上，折返又是一段时间，司徒清将信插在箭矢上，徒手朝着营地扔了进去。
一声惊呼，一阵混乱，小祭坛中残留的红衣教徒刹那间走的一干二净。只留下了一本账本和红衣密令。
晏宁将物品揣在怀里便施用轻功飞出了营地。司徒清仍是出来的磨磨蹭蹭。
“这次又是怎么搞的？”晏宁面有不耐。“连神策的军人差不多都走得一干二净，别跟我说又是被人给识破了！”
“呃……角度没掌握好，不小心摔了一下，所以原地打坐了一会儿才跑了出来。”
晏宁一脸怀疑。
司徒清骑马带着晏宁往回赶，晏宁侧身坐在马背上，一手搂着司徒清的腰，一手细细的翻着账本。冷笑。
司徒清听到了背后传来的微妙声音，眉头微皱，随即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突然间笑什么？”
“秘密”，晏宁笑的愈发灿烂，“把这个烂帐本交给那两个红衣教徒后，咱们去寇岛，等那边红衣教的事情一完，立马回洛道。”
两名红衣教徒收到账本和密令时显得异常开心，至于听到司徒清晏宁二人并未将孟康飞雪的头颅带回的消息也就不再那么在意了。两名红衣教徒委托他二人将账本交给洛道的沙利亚。
二人回到午阳岗。
“司徒，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冷笑么？”
“为什么？”
“因为啊，我手头有真正地红衣账本。这东西，有人委托我给金水镇的捕快。而这本假的，自然就会交还给沙利亚。”
“那为什么又要去寇岛？”
“我在洛道时你应该也看见过，一直在为红衣教做事，她们有委托我去寇岛收账，想来是那边也有红衣教的秘密可查，如果要玩大的，不如连寇岛也包括在内吧。”
“寇岛……怎么去？如果坐船的话，应该是先到扬州，然后……”
“笨啊！飞过去！”
“呃？”
“江湖轻功神行千里，你不会么？”
“我，我……算了，如今我也就实话实说吧。刚才说什么被人识破和不小心摔到其实是骗你的……我也不想这样做，但是我这个人好像稍微飞的高一点就会心神不宁头脑发蒙，所以天策府的轻功我掌握的就很差。我看你那么容易就飞了上去，而我却……我怕你会笑话我，所以……神行千里虽然师傅教过，但是从未运用过。我要是用了……大概会从天上掉下来摔得很惨吧？”
“哈哈”，晏宁重重拍了一下司徒清的肩膀，“相信小爷我，你就是从天上摔下去，我也能把你给救上来！而且我巴不得你掉下去，我正好需要一个人来让我练习缝针，重伤病患很少见啊。”
司徒清正要张口辩驳，晏宁却狠狠搂住他的腰，“当心了！”晏宁诡秘一笑，脚下一登，搂着司徒清从平地升起。
司徒清，眼见着离陆地越来越远，四肢僵硬，大脑一片空白，瞳孔瞬间放大，肠胃忍不住的翻滚，似乎胃里的东西要喷薄而出。
晏宁不满的皱了皱眉头，“你这一身盔甲也太重了。小爷抱你飞很费力好么！你也给我脚下用点力啊！”晏宁死死拧住司徒清腰间。可能因为是军人的缘故，司徒清的腰部并无赘肉，拧掐异常困难，同时，当被捏到时，痛感也异常强烈。
头晕目眩的司徒清因为腰部剧痛短暂的清醒过来，脚下用力，使得下坠的二人在空中维持住了微妙的平衡……
在到达寇岛的时候，司徒清狂吐不止不省人事元气大伤，在他病怏怏的疗养时，晏宁帮着在寇岛的师兄徐准跑腿做事，等他彻底回复时，晏宁已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料理因试药过度而身亡的师兄的后事了。
晏宁并未嘲笑司徒清的掉价表现，相反，他因为司徒清的反应而变得兴趣盎然。司徒清的健康状况恢复慢的原因就在于，晏宁天天令他用不同的方法练习轻功……
好在练习总算有了效果，料理完徐准的后事，同时将红衣教的事情收尾，两人准备启程。
神行千里时二人依旧抱在一起，司徒清双眼紧闭，只听晏宁在他耳边轻声指挥，颈间传来的热气让他觉得异常安心，这次，顺利落地，目的地，洛道。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