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Chapter 20 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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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新也在，伍清明向他们问了好，干脆拉着谷雨出了人群，四人站在一旁先表达偶遇的惊奇。
曹佩兰更是把谷雨揪过来问：“你在这儿干什么？！”
谷雨呆呆地答，“参加婚礼啊，你们不也是吗？”
“这么巧？今天还有谁在这边办婚礼吗？”
谷雨茫然地摇头，“你们在哪个大厅？”
曹佩兰指了指身后的大厅，“就这边。”
谷雨瞬间瞪大眼，咽了咽口水问：“新郎姓杜？”
“对啊。”曹佩兰惊喜地说，“你们也在这儿？怎么没看见。”
今天遇到的意外太多，谷雨已经不知是惊是吓，对曹佩兰的问题也懒于回答。一直默默听着的伍清明此刻也觉奇怪，“阿姨认识新人？”
“新娘的弟弟是我的学生。”
伍清明挑眉，试探问道：“萧夏？”
曹佩兰眉开眼笑，“是啊，他都毕业好几年了，但每年都会来看我……怎么你也认识他？”
伍清明笑着点了点头，说起他和杜恒泽认识，眼尾一扫，谷雨已是一脸麻木。
伍清明开了车，正好送他们一家人回去。路上谷雨依然保持着沉默，看着窗外发呆，手机却仅仅攥在手心。伍清明一边和后座的谷爸谷妈说话，一边留意着她，心思也跟着转了几个圈。
谷雨父母留他吃了晚饭再走，但现在刚过中午，他看谷雨满脸疲惫地蹲在一边换鞋，也没了在这里耗费一下午的心情，便以有事拒绝了。走前曹佩兰怂恿谷雨送他，这恍惚的人终于给了反应，不过是揉着眼睛说：“我困死了，让他自己走。”
语气倒是一如平常的娇憨，伍清明心一动，又放下车钥匙说：“我和你说点事再走。”
这句话一出，曹佩兰就押着谷新回卧室了，谷雨当他不存在，到厨房喝了杯水，游魂一般晃进自己卧室。
伍清明跟在她背后进屋关上门，吓得她一个激灵，回头见是他，不耐烦道：“你还没走啊！”
他低声问：“你没事吧？”
谷雨更加烦躁地挥手，“没事没事！就是想睡觉，你赶紧走好不好！”
她这态度其实并不算稀奇，只是她这一路连他的眼睛都不敢对上。伍清明微一沉吟，手上一拉就把迷迷糊糊的人抱在了怀里。
“干什么！”谷雨低吼，猛烈地挣扎“这可是在我家！”
伍清明失笑，锁紧了怀抱说：“我当然知道是在你家，所以你担心什么？我说几句就走。”
谷雨安分下来，静静地等他的下一句话。这漫长的一天，他再说出什么话都不足够让她波动了。
房间的窗帘拉得很严实，还没有开灯，因此有些暧昧的、催眠的昏暗。为了今日参加婚礼，谷雨没有绑马尾辫，此刻头发散乱在她肩上、他指尖，配着她书柜上那可爱挂钟的滴答声，倒是让人心神荡漾。
不知过了多久，伍清明自嘲地笑了笑，终于开口说：“我知道你现在心很乱，我也一样。我承认当初是有些趁人之危，我没想过那边是这样的情况。”
他停顿了会儿，分外认真地说：“但到了今天，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没可能就此放手。”
他说完，迟迟未等到谷雨的反应，低头轻声唤她，才发现她已经闭上双眼睡着了。
有这么累吗？还是装睡？
伍清明无奈地把她抱上床，盖了被子，看她呼吸频率缓慢且无变化，应该是真睡着了。
也罢，这一天的真相够她消化了。
伍清明出了谷家，顺道拐去姑妈家。伍继琴不在，丁文慧一个人盘着腿在客厅里看电视，茶几上摆满了零食和水果。伍清明挤开她，瘫坐在沙发上，“你又回来蹭饭？都结婚的人了，也好意思。”
丁文慧切了声，“你真庸俗。妈巴不得我多回来看看她呢。”
伍清明懒得和她打嘴仗，闭上眼睛也有了困意。丁文慧一集电视看完，手指上还夹着薯片，突然一掌拍上他的肩膀。瞌睡虫直接被赶跑，伍清明嫌恶地拂掉衣服上的碎屑，“你在你老公面前也这样？”
丁文慧给了个“要你管”的眼神，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我是突然想起，前几天听人说，佳悦姐要回国了，你知不知道？”
伍清明抿了抿唇，坐正了身子，淡淡地嗯了声。
丁文慧瞅着气压不太对，吐了吐舌头继续啃她的薯片了。
*
谷雨彻底醒过来，已是黄昏。拉开窗帘，窗边正好镶着金色的夕阳。她就着这光线，翻出了那张请帖，平静地打开，新郎的名字果然是杜恒泽。她苦笑一声扔开请帖，蜷在飘窗上坐到完全看不到太阳，拿起手机给萧夏发了个短信。
“你是我妈妈的学生？”
发送成功后，她出门和曹佩兰一起准备晚饭。曹佩兰问她伍清明中午和她说什么了，谷雨想了想，“没说什么特别的。”
其实她是一点也想不起了，只记得伍清明发神经抱着她，说有话说吧，可一直不说，她困得要死，靠在他身前很快就睡着了。
“今天看别人结婚，真是幸福。”曹佩兰说着看看谷雨神情，“可惜你还有两年才毕业呢。”
谷雨木然地哦了声，换来曹佩兰一声叹息。
晚饭吃到末尾，谷雨又开口问：“那个萧夏是你学生？来过我们家吗？”
“来过啊，暑假你去三亚时还来过。”曹佩兰说起萧夏总是像自己的孩子般骄傲，“他还和你一所大学呢，不过他研究生都快毕业了。”
谷雨垂了眼，放下碗筷去房间看手机。
一个未接，一个短信。
自然都是来自萧夏。
未接在20分钟前，短信在19分钟前。
“今天忙，什么时候见面说吧？”
谷雨想了想，回了两个字。
*
萧夏收到谷雨的第二条短信时，人还在中午的酒店里。晚饭时间虽然没有中午热闹，但依旧有许多亲朋好友，他作为女方家人，也还在忙着陪人喝酒聊天，待会儿还得跟去闹洞房。
本是喜乐的氛围，他生生被谷雨的短信分了心，尤其是这第二条，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算了。
他想回点什么，却又被人拉走，也就真的算了。
直到午夜，喧闹的婚礼结束，他疲惫地回到家，睡觉前摸过手机查看，想起谷雨那条短信，又觉无奈。
他是挺喜欢谷雨，对她有暌违多年的牵挂和在意。他思考了许久才决定主动些，邀请她来参加余微的婚礼，也无非是个介绍她和家人认识的机会。但他没想过谷雨已经有了男朋友……就为了这一点，他不可能再有所动作。
大概是从小的家庭情况使然，他再喜欢别人的东西都不会去抢，也不会向妈妈要一个一样的。他总是相信自己未来有能力为自己赢得一份更好的，但谷雨毕竟不是那些玩具和模型。
她和世上的每个人一样，独一无二，别无分号。感情也不是简单的程序更新，庆幸他还控制着自己的情感程序，及时刹了车。
说到底，他们也不过是同个校园里的点头之交。那日在图书馆看见她时，她一脸微笑地低头编辑短信，想来恋爱是顺利的，不劳他操心。
这一搁置，连曹老师的事都忘记和谷雨说明。今日在婚礼上见到谷雨，虽意外但他也顺其自然地以为她是知道了曹老师的事，但从婚礼上她的眼神还有这短信，她应该也是刚知晓，所以有些生气了吧。
无奈今天实在太忙，既然她还在气头上，只能改天再解释了。
只是……现在就算解释了，又能如何呢？
第二天午后送走余微婚礼的所有客人，为此忙碌了一个多月的几个朋友总算舒服地坐下喝下午茶。
一个小方桌，四张双人沙发，正牌新人霸占了他左手边这个，余微一个劲地抱怨杜恒泽是个什么烂工作，居然不能外出度蜜月，当晚还得回医院值班的新任老公当然是一言不发地受着所有不满。
他对面却是两位伴娘，孟溪苦恼地撑着头表示过两天就得回成都上班，另外一位，也就是季离夏趴在孟溪身上，心血来潮地说要跟着她去成都玩儿，还邀约萧夏右手边两位男士同行。
余微的表哥叶小川鄙视地对季离夏呸了声，“难道我不用回去上班？”
季离夏不理他，冲自己男朋友说：“那阿修我们俩去！让小溪当导游。”
“好啊。真去我就试着多请几天假。”
“沈修你能不能别什么事都顺着她？”抗议的叶小川被季离夏一把推开，“你闪开，我要和阿修坐一起。”
叶小川带着威胁的语气指着季离夏，坐下后的表情却又是愉快的，萧夏见孟溪敏感地往旁边避了避，不由暗笑。
这下位置安排合理了，他环顾一圈，一对刚结婚，一对肯定要结婚，对面这两位还没确定关系的，最终也是会在一起的。
再看看自己旁边，他不由敲了敲桌子，“你们别抱怨了，我这孤家寡人还没说话呢。”
“谢谢，我也是。”孟溪没什么底气地宣布，被季离夏的大笑盖过。
季离夏拂开桌上的杯子，趴过来八卦地问：“那个叫谷雨的，你是不是喜欢她啊？还特意介绍给微微。”
余微露出恍然的表情，“啊……那个小女生啊，她不是伍清明的女朋友么？”
大家都疑惑地看着萧夏，他淡定地喝了口咖啡，带着口中的苦味说：“对啊。”
不知道是回答了谁的问题。
季离夏遗憾地说：“好像是有男朋友了，真可惜。”
很快话题又换成了别的，萧夏一个人宽敞地占着双人沙发，慢慢地喝着咖啡，不时插嘴几句。这是他平常的一天，周围是认识十年的朋友或亲人，这个小团体里他其实算不上核心人物，但他也想有朝一日，能让自己喜欢的人坐在他身边，看着这群人无聊地斗嘴也好，认真地讨论未来也好……
只是想要个人，坐在他身旁，那时他的表情大概就会和在座的另三位男士一样快乐了。
国庆长假的最后一天，他给谷雨发短信，说明天有时间在学校见一面吧，结果谷雨回说“明天我没课，不去学校”。退出短信界面，是收件箱的列表，萧夏看着在谷雨这条短信前的那条短信，摇头笑了。
第二天上午三四节，他悠悠然地拿着物理书走进教室时，一眼就看见谷雨趴在最后一排听旁边的同学讲话。而后她在一片惊喜的“萧老师”的声音中抬头，愕然地看见讲台上的他。他对她微笑时，她唰得红了脸，大概是想起了昨晚的谎言。
而萧夏瞥见她通红的耳朵，无奈地在心中想，果然还是……很喜欢她的。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Chapter 20 算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