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绝代双娇》南湖居士

93、鹰翼蛇身兽

　　黑魔王和纳西莎站在格里莫广场12号门口。
　　纳西莎的胳膊被黑魔王钳制着，生疼，但哼都不敢哼一声。他强迫着她，一而再再而三地盯着那栋根本就不存在的房子，就像她一直以来都在敷衍他没有认真看似的，就像他们想想办法就能突破赤胆忠心咒似的，而她也一而再再而三地回答他——
　　“我看不见。”
　　“主人，我看不见。”
　　“没错，是格里莫广场12号，以前它就在这里。但现在我看不见，我想它可能已经对我关闭了。”
　　“安多米达早就被除名了，因为她嫁了一个泥巴种。除名之后她就失去了布莱克老宅的所有权限。”
　　……
　　黑魔王松开了对纳西莎的钳制，脸上阴云密布，随着希望一并失去的，大概还有耐心，“那么，西里斯·布莱克呢？”
　　“他也是被除名的。”纳西莎马上回道，但为了撇清回护的嫌疑，她又小声地不确定道，“我不知道。”
　　黑魔王兀自凝视着那栋看不见的房子，良久才问道：“我上次让你给他传消息，结果怎样？”
　　“我有写信给他，按您吩咐的，我只说有康妮的消息，信里不方便讲，想见他一面。”纳西莎尽量平静地陈述道，“但他没有回复我。”
　　黑魔王轻蔑地勾了勾嘴角，“显然，他不觉得你真的知道什么康妮的消息，他比你知道的更多。”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那栋看不见的房子，就像真的能看见它似的，“说不定，他就是这栋房子的保密人。”
　　纳西莎想辩解两句，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悄悄打量着身旁，诺特、亚克斯利、卡罗竟然都在，尽是食死徒擅长追踪监视的精锐部队，又尽是与康妮没有关系没有私交的人物。
　　黑魔王盯着那栋压根就看不见的房子，表情意味不明。良久，才吩咐道：“看好了，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向我汇报。”
　　那三人点头称是。
　　黑魔王马上幻影移形离开了。
　　诺特等人这才笑着跟马尔福夫人打招呼，黑魔王在的时候，他们是理都不敢理的。
　　纳西莎含笑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们一眼，连头都没有点一下，也幻影移形离开了。
　　卡罗朝纳西莎刚刚站过的地方啐了一口，“傲个屁！还以为是以前吗？！”
　　但更为谨慎的诺特和亚克斯利都没有吭声。
　　格里莫广场12号里面，一直站在窗前注视着这边动静的西里斯，也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他觉得是时候可以叫康妮开饭了，今天晚上有她最爱吃的鳕鱼，她一定会喜欢的。

　　转眼就到了五月。奥利维亚在三强争霸赛中一路领先，最后几乎是没有悬念地夺得了冠军。奥利维亚冲过人群，冲到斯莱特林的看台，与德拉科紧紧相拥，两人都高兴极了，连最矜持的斯莱特林们也都激动了起来，觉得面上有光。奖杯是帕特里克·博古特亲自颁给奥利维亚的，我们的冠军小姐紧紧地拥抱着部长大人，高兴得都快哭了。帕蒂笑着在她耳边小声说悄悄话，此时此刻，他作为她的教父，感觉到了无上的荣光和骄傲。整个霍格沃茨都是一派喜乐狂欢的氛围，邓布利多忙顺应民意笑呵呵地把晚餐改为了晚宴，欢庆奥利维亚·梅林的夺冠，顺便欢送另外两个学校的代表队。
　　还有比这更美好迷人的夜晚吗？
　　德拉科把奥利维亚拉到了霍格沃茨的天文塔。
　　奥利维亚不明白德拉科为什么要把她从她的晚宴上拉出来，但她满面的笑容并未收敛。当她知道他们的目的地是天文塔时，她高兴地在扶栏前转了一圈，欢呼道：“哦，我喜欢这里，德拉科！我们可以在这里接吻！”
　　她有些醉了。
　　德拉科扶着她，真担心她从扶栏前翻出去。奥利维亚凑过来，在他耳边呼着热气：“如果你想，我们甚至可以在这里做·爱，只要一两个警戒咒……”
　　德拉科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他有些不晓得今天的日子到底对不对，为什么他总感觉她有些不在状态？但此时此刻，他也顾不得这些了，他的智商已经容不得他考虑这些了，他的额头已经开始往外滚汗了，在被奥利维亚诱惑之前，他不得不打起精神，扳过她的身子，一本正经道：“奥利维亚，你看那边。”
　　奥利维亚有些不满，她不觉得此时此刻除了接吻做·爱还有什么值得关注的。那边有什么？还不是黑漆漆的一片！
　　天边瞬间划过一丝烟火。
　　奥利维亚奇怪地“嗯？”了一声。
　　而烟花越来越多，越来越炫目，它们像流星一样划过天际，又像花朵一样娇艳盛开，有英俊的骑士和美丽的公主，也有威武的巨龙和桀骜的勇士……
　　在他们的脚下，霍格沃茨的大厅里，已经传来了一阵阵的惊呼。孩子们蜂拥而出，冲向大厅外的大草坪，他们欢呼着、惊叹着。在所有人看来，这都是晚宴过后的助兴节目，甚至连邓布利多教授身边的布斯巴顿校长都委婉地向他表示了惊喜和赞叹。但只有天台上的那两位，清楚地知道，这不是邓布利多的手笔。
　　奥利维亚感觉紧握她肩膀的那双手，滚烫炙热。烟花已经开始幻化出霍格沃茨校园里的各式场景，大厅，图书馆，教室，走廊，魁地奇球场，禁林，黑湖、霍格莫德，甚至是斯莱特林公用休息室……每一个场景都是那么的熟悉，每一个场景都相伴了他们七年，每一个场景都是他们的见证，他们的爱，他们的情，他们的笑，他们的泪……
　　奥利维亚有些哽咽，还有些慌张，她隐隐有一种预感，但不敢去想。
　　烟火渐渐散去。
　　霍格沃茨的大草坪上还是喧嚣一片，余温未散，但霍格沃茨的天文塔上，安静极了。
　　奥利维亚鼓起勇气，缓缓转过身……
　　而这小小的方寸空间，在她不留神的时候，早已变成了玫瑰的海洋，鲜红，娇艳欲滴，每一朵都触动着她的神经。
　　德拉科也不知什么时候换上了一套正装，再正式不过的那种，每一个细节、每一处剪裁都透露着贵族的严谨和讲究。他深深地凝望着她，一双眼睛便像是一湾深情的海洋，使人忍不住深陷其中。
　　“奥利维亚，”德拉科开口道，声音低沉迷人，“今天是5月20日，你获得三强争霸赛冠军的好日子，从当年我们在霍格沃茨特快上相遇，你对我灿烂一笑开始，从你向我伸出那只刚刚握过恶心蟾蜍的右手开始，已经快七年了。斯莱特林长桌上，我们并肩而坐；公共休息室里，我们第一次交心长谈；鹰头马身有翼兽的蹄子下，我们一起死里逃生；霍格莫德的帕笛芙茶馆里，我们第一次接吻；西班牙的潘普洛纳城里，我们共度暑假；霍格沃茨的魁地奇球场上，有我的身影，也有你的欢呼喝彩……”德拉科的声音有些激动颤抖，“我们还因为各式各样的人或事争吵过，冷战过，但最终还是会因为你的眼泪、我的严肃而彼此妥协，彼此原谅。我没有交过别的女朋友，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跟别人在一起是什么滋味，我只知道，你是我唯一的、最初的爱恋，今天，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我也想让她变成我最后的、一生的爱恋。”
　　德拉科单膝跪在了地上，从西裤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缓缓打开，“奥利维亚，嫁给我吧。我想永远陪在你的身边，也想让你永远陪着我。我想永远爱你，也想让你永远爱我。我想和你组建我们共同的家庭，孕育我们共同的孩子。我想我们彼此扶持走完漫长的一生，幸福美满，了无遗憾。”他又想哭，又想笑，激动中带着严肃，严肃中暗含期待，“霍格沃茨见证了我们的相爱，我也希望她能见证我们永远相伴的开始。这里是整个霍格沃茨的最高点，今天是你生命中无比重要的一天，我想不到比这更合适的地点、更合适的时间。奥利维亚，嫁给我吧。”
　　奥利维亚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她的男友，她的德拉科，单膝跪地，手里举着美轮美奂的钻戒，为她燃放烟火，为她铺满玫瑰，深情表白，真诚求婚。此时此刻，她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太意外了，太意外了！
　　“我……”奥利维亚已经有些结巴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我……德拉科……”
　　感受到奥利维亚的紧张，德拉科突然有些想笑。他用鼓励的眼神注视着她，满含期待。
　　“我……”奥利维亚的眼眶已经湿润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的整个脑子都木木的，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太意外了，太让她措手不及了，“德拉科，我……”她狠不下心，她直觉那些话不该出口，但最终她还是说了出来，在德拉科充满期待的注视下，说了出来，“我恐怕不能嫁给你。”
　　德拉科的笑容冻在了脸上，整个人都僵掉了，他的声音里满是无助和彷徨，“为、为什么？是不是我今天太突然了？你需要时间考虑？还是因为我们年纪小，你想再玩几年？没关系，我们可以先订婚……”
　　奥利维亚更加慌乱紧张了，她都要哭了，出口的话也语无伦次，完全不受大脑的审查和控制，“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这个意思。德拉科，你不明白，你是个马尔福，我不能嫁给一个马尔福。马尔福是有标记的，而我将来是要从政的，梅林和博古特的中立身份才更加适合我……”
　　德拉科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他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瞠目结舌的状态，他从来没有想过奥利维亚会拒绝他，会用这么个理由拒绝他。他也慌了。他傻兮兮地起身，感觉刚刚跪在地上的整个膝盖都麻木了，站起身来之后，也有些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德拉科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似的，有些无措有些委屈有些小心翼翼地小声道：“可我就是个马尔福啊，我生下来就是个马尔福啊，一直以来都是一个马尔福啊。”
　　奥利维亚只双眼含泪拼命地摇头，也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
　　德拉科扶住一旁的墙壁，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半脱力的状态，“可我需要结婚啊，奥利维亚。没有哪个贵族到了年龄是不结婚的，我得结婚啊，马尔福也需要一个继承人，没有继承人，马尔福怎么传承啊。”
　　奥利维亚有些害怕，她小声道：“可我不能啊。”
　　德拉科眼里全是无措和疑惑，“但如果你不和我结婚，我和谁结婚啊？”
　　奥利维亚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两人就这样僵硬着站在天台上，过了好久好久，都没人说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德拉科刚刚被击晕的大脑渐渐清醒了过来，那些智商那些情商都渐渐归位了，他的心渐渐凉了下来，整个人，都渐渐凉了下来。
　　过了好久，久到他终于想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他才开了口，满是寒凉，“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大概也明白了我们的感情。以前……”他真的难以承认，但现实摆在他的面前，迫使他不得不承认，“是我想错了。”他不敢去看她，不想去看她，“行啊，就按你说的办吧。”
　　奥利维亚转过头去看他，她有些不明白她说了什么，他要怎么按她说的办，“那你家里逼你结婚怎么办？”
　　德拉科这才转过脸去看她，她真是欺人太甚了，他觉得他心里有无数击鼓声，轰隆隆得让人想发疯，“我是肯定要结婚的。”他冷着脸说道，“你不结，还有罗齐尔，还有格林格拉斯，还有一大堆杂七杂八的贵族淑女。你嫌弃马尔福的身份，却也有大把的人趋之若鹜。”他笑了笑，“马尔福家族肯定是要有继承人的，既然你不想做孩子的母亲，我会再去找别人。在今天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我孩子的母亲会是别人，但从今天起，从此时此刻起，我会开始去想。”
　　奥利维亚完全被德拉科这番长篇大论给惊到了，她怎么会想到前一分钟还在跟她深情表白说要终身相伴的那个人，下一分钟就说要去找别人结婚生孩子？！这次轮到她瞠目结舌了，“德拉科，你在说什么呀？！”她真是想象不到，她真是难以接受。
　　但德拉科完全面无表情，“就是你听到的那些，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奥利维亚怒极反笑，“你居然当着我的面说这些？！你是在羞辱我吗？还是在向我示威？！”她生气地大声嚷嚷着，“罗齐尔？！格林格拉斯？！原来你在想的就是这些！就是找个人结婚，找个人生孩子，然后根本就不在乎那个人是谁！你这样做很禽兽你知不知道？！你有爱过吗？！你有爱过我吗？！”奥利维亚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根本就没有什么爱，没有什么非谁不可！都是在算计，都是在权衡！怎么，现在我不要你了，你就要退而求其次找别人了？！你们很卑鄙你们知道不知道？你们在利用女人，在利用她们的感情！德拉科·马尔福，你老实说，你看上了我什么？我的家世，还是我的背景？你从来没有爱过我是不是？！”
　　德拉科瞪着她，睚眦俱裂，双目充血，“我看上了你的家世，看上了你的背景？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这样伤心，可以这样气愤，他从来不知道奥利维亚倒打一耙的本事可以这样炉火纯青！他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眼前一阵阵的发晕，整个人都在发抖。
　　奥利维亚一下子就噤了声，她被他的样子吓坏了。
　　德拉科猛地拔出魔杖，然后用力一挥，大喊道：“呼神护卫！”
　　一只优美雄壮的成型守护神从德拉科的魔杖尖倾泻而出，鹰翼，蛇身。
　　奥利维亚和德拉科都一瞬不瞬地盯着这只守护神，注视着它的一举一动。它时而在天空展翅翱翔，时而在地上吐着蛇信子匍匐前行，但无论做什么，都漂亮极了。
　　奥利维亚惊讶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情复杂得无以复加。
　　直到那只鹰翼蛇身兽消散不见，德拉科才轻轻笑了，“我从来没想到，我会在这种情况下召唤我的守护神。竟是为了向我的女朋友证明我的爱情，证明，我的爱情……”
　　奥利维亚猛地捂住了嘴，开始小声抽泣。
　　但德拉科根本就不理她，快步离开了天台。
　　今天所做的一切，所说的一切，在他那里，都无异于自取其辱。天台上那满溢的鲜红玫瑰都在嘲笑他的愚蠢，而他那需要被证明的脆弱爱情，正在翻过天台的围栏。他得赶紧离开。这里是天文塔，霍格沃茨的最高处，他不想看见他的爱情，最终被摔得粉身碎骨，连渣都不剩。
　　多么可笑的一天，多么可笑的爱情。

　　1998年5月22日，周五，16时28分，康斯坦丝·布莱克于格里莫广场12号二楼的卧室里产下一名男婴，取名艾萨克·布赖恩·布莱克。
　　这日，诺特等人仍像以往一样紧紧盯视着布莱克老宅的风吹草动，除了渐渐闷热起来的天气让人更加烦躁外，他们对发生在老宅里的一切都一无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