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绝（GL）》貘烟

3、第二章

　　“临河楼的酒绝……和……”，少年笑中已不掩戏谑，
　　“玲珑王二郡主洛陵珂的才绝。”

　　秦俊顿觉口中干渴，握起酒杯欲饮，却发现杯中方才那混了茶的酒早被他一口饮尽，眼前少年眼神似笑非笑，但嘴角却是笑定了的，弄得他放下也不是，倒酒也不是，感慨这临河楼的桂酒，果然喝得不轻松。

　　少年敛去眼中精光，又笑着捧起茶盏细细把玩，直玩到对面秦俊颈后凉飕飕，如坐针毡，

　　“在下只是奇怪，四月初州府只是下了道敕令，这巧京房产顿跌三成；五月房产未变，绸庄的车马却以防山匪为名被拦在巧京外二里动弹不得，殊不知何时这巧京玲珑王地界上也有这等不知死活的山匪了？”

　　笑容未变，只是这空气随着似谈笑般的字句变得越来越冷。秦俊低头将酒壶放入温炉中，强自镇定，手心却早已冷汗涔涔。

　　“五月下旬，这临河楼竟也惹得官军来热闹热闹，十天盈余都成了欠条，而帐务官秦三少您却突然不知哪里逍遥去了；最奇怪的是，六月我终抵巧京察看，敕令突被召回，房产涨回；绸庄的车马被护送回来不说，这月绸税竟减到原先的五成；更不用说秦兄您亲批返欠银两十日前已送到临河楼……”
　　茶盏举向窗边，看着阳光透过薄如轻翼的瓷壁映出的“临河”二字，
　　“三日前，玲珑王府的李总管登门替秦兄赔罪。”少年慢慢收了笑容，起身将对面的酒杯斟满，“在下眼拙，实看不出州府帐堂的玉虎和王府门外的石狮竟出自同一名家刀下……”秦俊顿时变了颜色。

　　“不过……”话锋忽然一转，语意变得亲切非常。少年的猫眼又眯成两弯新月，气氛瞬间暖了起来，
　　“在下毕竟只是商人。”说罢，整整衣袖掀帘走了出去。

　　秦俊这才松了口气，发觉后背的内袍已然湿透。然待回想少年临走时一番话，这才真真正正的如释重负，终是不辱使命。
　　“商人……好一个清茶入酒，就不知是茶？还是酒。”

　　却说那临河楼有个跑堂的伙计小六，迎面一苍青布衣少年笑着吩咐他再送两壶临河桂枝香到二楼琴居，只见那少年的笑容照在身上有种说不出的舒服，比那后巷李家初长成的闺女小月还来得妩媚。“妩媚？我是不是昏了头了。”小六送完酒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摇头晃脑的向楼下走去，不想一头撞在正在上楼的掌柜身上，那掌柜今天似乎也好心情，竟未加责骂。小六实在憋不住疑问，追上去问，“刚才那少年是谁，咋没收他厢房酒水钱？”话音未落，顿被拧疼了耳朵。

　　“你个臭小子，脑袋是灌水了是不，连自己主子都认不出来！”

　　“您是说……”小六顾不得通红的耳朵，嘴巴圆张得能塞下一整个石榴。